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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半斤八两-第49节

小说: 半斤八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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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越朝他伸出手:“我拉你起来,把手给我。”



王承弋听话地把自己的手交给何越,何越握牢了便试图将其拉起来,可他没想到王承弋是真的一点力气都不肯出,毫无预备的何越反被拽了下去,跌在王承弋身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微妙,不近不远,刚刚好,黑暗之中还能依稀看到王承弋眼中反射出的两颗小小的光斑,璨若星辰。

何越在某一刻仿佛被吸进了那片如黑洞般的漩涡里。

但下一刻,他皱了皱鼻子,忽地别过脑袋,朝着草地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难以忽视的酒精味蛮横地宣誓自己的存在,在何越的鼻腔里肆无忌惮。他从王承弋身上爬起,吸着鼻子,忍住那搔痒感,问道:“你不会是从酒桶里爬出来的吧。”



没有得到回答,除了一句咕哝,像是呓语,何越再看下去,就见王承弋半眯着眼睛,看起来马上要睡着了。

何越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欲望,妥协地搬起王承弋的胳膊,架在肩上,半拖半拽地运回车里。

都说喝得烂醉的人如尸体,要比平常来得重,他身上的王承弋虽然还没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但确是重极了。将王承弋拖进家门时,何越已是气喘吁吁,体力微微透支的他想着,可能是因为最近少有空闲时间给他锻炼身体,家里的健身器材也是许久没摸过了。



卸下肩上的包袱,何越插着腰喘了口气,刚准备去拿瓶水,裤子忽然被拉了一下,他回头,是王承弋醒了过来,正伸手捏住他裤管的一点点边缘,牢牢地。

何越愣了一秒,便顺从着王承弋的力气坐了下来,但他一挨近了,又嫌弃王承弋身上的味道冲鼻子,何越稍加忖量,就着手开始脱王承弋的衣服。

夏天天热,王承弋穿着单薄,上身只有一件T恤,但奈何他并不配合,让何越脱得十分艰难。

何越哄道:“把胳膊抬起来。”

王承弋无动于衷。

何越只能又加了一个字:“乖。”

王承弋这才按照何越的指示,将两条胳膊抬起来,方便何越帮他把T恤脱下来。

何越拿到手的第一刻便迫不及待地往沙发后面一抛,跟丢垃圾似的,生怕在手里多粘一秒钟,而后带何越再低下头时,见王承弋竟然还张着手臂,不知有何目的。



在何越疑惑的目光中,王承弋朝何越靠过去,嘴里软软地说道:“抱。”

何越立马拧起了眉头,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只手指把王承弋按了回去:“洗个澡再说。”



生怕“夜长梦多”的何越加紧速度又将王承弋的裤子扒了下来,并以同样的姿势抛了出去。

扛着王承弋走进浴室的何越无暇思考,为什么刚刚在绿化带里如同瘫痪的王承弋这会儿就有力气支起身子了,也没注意到那条裤子落在地板上时,发出的一小声闷响。

温热的水流成股地倾注而下,王承弋如愿以偿地坐进了上次他没能进入的浴缸里。

何越这辈子第一次这样亲力亲为地照顾人,他挤了些洗发露在手里,在王承弋被浸湿的头发上揉抹,细密的泡沫渐渐在他指缝中变得丰盈,清爽的香味替代了酒味,在浴室里悄悄蔓延。

何越发现喝多了的王承弋话少得惊人,动也不怎么动,有时还呆呆愣愣的。见多了那些哭的、骂的、撒酒疯的,王承弋这样的确实罕见,何越也没想过王承弋这么活跃的一个人,喝了酒的反差会如此之大。



“这么看来你酒品还挺好的。”王承弋闭嘴了,何越就开始自言自语了。他冲掉手上的泡沫,忽然想起了个有意思的,他直起一根手指,放到王承弋面前,问道:“这是几?”

这是一道看似简单,但对于醉汉来说,能堪比高数的艰巨难题。

王承弋的视线从何越脸上移到他的手指,慢慢地靠近,何越以为他是看不清,还往前送了松,结果却在没有防备之下,被突然探头的王承弋吻在指腹上,蜻蜓点水一样,发出清亮地一声“啵”。

何越倏地蜷起手指,一时间心脏狂跳,他瞪了一脸无辜的王承弋一眼,撩起一捧水泼在王承弋的脸上,给王承弋泼了个激灵。

“把头发冲干净这件事,你总能自己做了吧。”何越走开,从墙上的壁龛里抽出条毛巾擦手,就这么几秒的功夫,他身后就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奇怪声音。何越放下毛巾,闻声一瞥,王承弋竟然半个脑袋都进了水里,只露了一双眼睛,一串串气泡从他面前的水中升起,在水面炸开。

何越立马冲过去,托着王承弋的脑袋给人捞了出来。

“简直了,我要疯了……”何越呻*吟。

给宠物狗洗澡也不过如此麻烦,王承弋比狗强的地方可能就在于他的毛发比狗少,易于吹干。

王承弋顶着一头干燥蓬松的头发钻进薄被里,何越坐在床边给他盖得严实了些,便要起身。

“越哥,别走。”王承弋看他势要离开,出声挽留。

何越本想抽根烟再回来,但在王承弋的恳求下,他莫名觉得烟瘾引起的焦躁和不适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挪腿上床,何越背靠在床头,王承弋则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腹上,消停了。

月影从敞开的窗户缝里钻进来,掀起窗帘,印在地上,何越静静地凝望着,那澄白忽而长忽而短、忽而粗忽而细。在好一阵兵荒马乱地折腾后,此时片刻的宁静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他抚上王承弋的头,无意识地捋着王承弋半长的发丝,重复着这一个动作许久。

“对不起,今天对你说的那些话有点重了。”何越轻声说道:“最近遇到了很多不顺,情绪不太好,迁怒你了。”

何越顿了顿,听见王承弋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他垂眸,见王承弋睡着了,才接着往下说。

“我的名声在外,他们都知道,最近两年才弄出个娱乐公司,也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何越自嘲道:“从董事会到管理层,没有人信服我的决策,也没有人相信我有能力,但最让我难受的是,连我自己也不信。”



这些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郁结盘桓心中已久,他从没找人倾诉过,也没想过与人倾诉,没用,也没必要。



“我还没准备好。”何越说。



王承弋攥住何越衣衫的手指微不可查地紧了紧。



“我有点累了,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玩了。”何越慨叹:“很多年前思考过,如果有一天我玩不动了,要找一个人安稳下来,那个人在我脑海里是有一个固定的设想的……你完全不符合,可你就这么出现了。”



带着冲突,裹挟着欺骗,充斥了幼稚和任性,专横霸道,以及纠缠不休,绝非良人,但所有的缺点却在浓烈的不知名的情感下显得愈发渺小。

“所以,我该不该信任你?”

“信任我吧。”王承弋无声地回答,可惜何越听不到他心中所想。

今夜便止于一个问号之上。

76 第70章

何越思考着是否要将王承弋脱下来的脏衣服直接扔掉,经过一晚的挥发,尽管味道不再那么刺鼻,但看起来皱巴巴的一滩,似乎也没有什么洗干净的必要了。



从茶几边上拿了垃圾桶,何越把衣裤一起囫囵一卷,塞了进去,起先他还没注意,刚刚王承弋裤子所在的地方,下面还有一样东西。等他处理完垃圾袋,走回来时,便看见了那安静躺在地上的东西。

何越捡起自己的车钥匙,顿了一瞬:“怎么会在地上?”

想着也许是他之前把备用钥匙拿了出来,又忘记了,何越来到专门存放各种钥匙的抽屉前准备物归原位,拉开抽屉,又是一顿。

两把一模一样的车钥匙分别躺在何越两只手中。

不过还没来得及何越细想,一阵光脚踩在地板上奔跑的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他回头,王承弋正好从过道里冲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何越,庆幸道:“太好了,你还在……”



何越放下钥匙,推起抽屉,淡淡地说道:“这里是我家。”



“呃……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去上班了。”王承弋解释得生硬。



“今天不上班,有别的事。”何越回答。

王承弋忽然有些失落,也不多问什么了:“哦。”

可何越对他波动明显的情绪视若无睹似的:“去弄弄你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

“……好的。”王承弋点点头,一步一蹭地往回走。

也是他走得太慢了,何越在他身后催促道:“快一点,十一点钟之前要出门。”

王承弋立住,转身,抬手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道:“我?”

何越抿了一下嘴憋住笑意,正色道:“你是不是还在宿醉啊?如果你脑子不清醒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我很清醒!”王承弋怎么可能不清醒,并且为了证明自己,他居然开始倒着背乘法口诀,一边碎碎念一边走进卫生间,远远的还能听见:“九四三十六……”

何越终是忍俊不禁,勾起嘴角,突然间,他听见“哗啦”一声,脸色霎时一僵,快步走向厨房。他锅里煮了面条,果不其然,一旦稍不注意就扑了过,溢出锅边的面汤撒了一炉灶,此情此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王承弋收拾好之后回到客厅,闻到了一丝微妙的焦糊味,不等他深究,何越就拉着他出了门。两人找了家粥铺随便对付了一顿早餐,而后王承弋便被何越载到一幢爬满绿植的洋房外。

车徐徐停在洋房门口,王承弋疑惑:“蛋糕店?”

“嗯,帮个忙。”何越一边解下安全带:“晚上请你吃顿大餐。”



大餐的吸引力对他来讲吸引力不大,关键是要跟谁一起吃。既然是何越说的,王承弋问也不问要他帮什么忙,就直接欣然答应。

一进蛋糕店的门,浓郁的香甜气息便围了过来,参夹了烘焙的焦香,一瞬间仿佛置身于童话里的糖果屋中。

何越跟店员打了个招呼便径直上了二楼,楼梯上,他对王承弋解释道:“再过四天就是我爸的生日了,我妈就想给他亲手做一个蛋糕,这不,把我的份儿也算上了,不过我实在做不来这种东西。”他耸肩。

王承弋看着无奈的何越,偷笑:“没关系,我帮你。”

二楼有一整片开放式操作区,何母先一步赶到,已经穿上了围裙,正洗着手。

何越打了声招呼,何母闻声看去,却一眼看见何越身后的王承弋,她都没顾得上跟何越说话,惊喜地叫王承弋走进让她看看:“从过年到现在才过了几个月,承弋你怎么好像还长高了。”

王承弋低头估量了一下眼睛到脚尖的距离,笑道:“真的吗?”

何越走过来揽住王承弋,打算把今天的任务甩到王承弋的肩膀上。他对何母说道:“承弋听了你要自己做蛋糕,主动要求过来帮忙,而且他在这方面……挺擅长的。”何越最后一句话半路一转,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明明只是想单纯地阐述王承弋会做蛋糕的事实,可脑海中那段在位于加拿大的公寓中的某些记忆,自动地便被调去出来。

“我……还好吧。”王承弋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东西。

何母感受不到他们二人底下的暗潮涌动,她转身拿了条围裙往王承弋脖子上一套:“谦虚什么嘛。”

何越趁王承弋被拽去洗手的时间,去楼下点了咖啡,又回到楼上找了张桌子坐下,然而还不等咖啡做好端过来,偷懒的何越就被何母抓住了。

“越,你别干坐着呀,也来动手试试。”何母招呼道。

何越扶额:“妈,有你一个添乱的就够了。”

何母晃了晃手中的刮板:“这很简单的,跟做饭不一样,不用开火。”

王承弋也说道:“来试试吧,越哥。”



何越一个人拗不过两张嘴,将信将疑地来到操作台旁,被套上了同款围裙。

除了他们三个外,另有四名西点师在旁协助,按理来说应该进行得很顺利的蛋糕制作,却因为何母力求亲力亲为,略显磕绊。其中一个师傅还是法国人,不会说中文也不会说英语,也就是加拿大长大的王承弋能跟他聊上几句。渐渐的,做蛋糕的人就分成了两堆,三个中国西点师围着何母跟何越,尽显忙乱,王承弋则跟那个法国人游刃有余地闲谈着。

何越这边长叹一声,望着契而不舍的何母,心想做蛋糕可比做饭要难多了。他有些疲惫的弯下腰,双臂支在台面上,垂眸看了一会儿他面前一盆打发好的奶油,拿手指沾了一点,伸到嘴边,舌尖一卷,将自己的指尖舔干净。

王承弋默默地斜着眼盯着何越,以及何越修长的手指和骨干分明的手腕,神色一动。他转过头问那法国西点师会不会做翻糖蛋糕,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说了句:“稍等一下。”然后草草擦了擦手,转身离开了一会儿。

王承弋没有惊动何越,而毁了第五个蛋糕坯的何越早就焦头烂额,没有发现王承弋进进出出了好几趟,行迹鬼祟。



七月的白天很长,从蛋糕店里出来的时候夕阳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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