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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愿得展眉 完结+番外-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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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聿宁看傅渊神色如常,也没有多问,反倒是傅渊怕他担心,说回了家定叫人给他报平安的。
  等着傅渊坐上了车,傅全才在路上将宅子里的破事儿说了个大概。
  说是前些日子,傅家大少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因爱妾有孕他便在外头多留了几夜,家中夫人未多说什么,他便越发得意高兴起来。
  提及此事又叫说起外头的凤香,她原本是茶室里端茶递水的应侍,自从跟了傅家大爷更是谨小慎微,一味忍让讨好,从不敢多嘴一句。如今母凭子贵,张扬起来,见傅家老太太都拨了人来伺候,一时养大了胆子,三天两头叫大爷出来,仗着自己是要进门去的姨奶奶,架势自然与往常不同。
  那凤香是小人得志,命薄福短,没威风几日,人便真的难受起来,唤了大夫来瞧吃了几帖安胎药竟见了红,没过两日便落了胎。老太太知道了恨的说她不中用,她自己在外头闹得哭天抢地,大爷陪着她,她病中多思只说有人害她,细细地与大爷哭诉一番。大爷瞧着她满是心疼,听她说是在仁和堂看了病才没了孩儿,直叫大爷为做主。
  大爷听了这名觉得熟悉,凤香满口里的庸医无道,却不知那医馆原是家里大少奶奶陪嫁过来的铺子。大爷当即沉了脸色,在外头忍着没发作,回到家里与大少奶奶争辩起来,大少奶奶本就是个嘴里尖快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说得大爷是有理也没理,周围下人都不敢拦,大爷气的冲昏了头脑,抬手给了大少奶奶一个耳光,大少奶奶挨了巴掌摔下去,再扶起来时已是满地的猩血。
  大爷一时愣了,院子里闹哄哄满是人,最后还是老太太叫人传了大夫来看。大夫匆匆赶到,号脉看诊开方子,摇着头与大爷说,少奶奶刚失了孩子,还需好生静养才是。这下连老太太也气得晕了,坐在椅子上缓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渊这才刚进院,就见丫头小厮们围在外头,那座深阔的厅堂像个吃人血口般立在那里,入眼雕梁画柱,玉砌庭阶,便是燃了薰炉沉香也散不去里头萦绕不尽的血腥味儿,一只白釉盖碗从里面摔了出来,一瞬粉碎,尖利的瓷片落在傅渊脚边,只被他轻轻拨过一边,他抬眼瞧了瞧前厅里的热闹,大爷站在中间垂着头,正听训呢。
  “人都说慈母多败儿,都以为说的是旁人,殊不知旁人也如此想!如今为了个来历不明的下贱东西,闹的家中鸡飞狗跳,何苦作践?!”老爷子凶戾的声响传了过来,傅渊一旁站看,见父亲的姨奶奶们站在下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平日便与你说,莫要惯得他这样!他怎是个好的,家里的不够,还要去外头养那些戏子粉头!便是给他娶个神仙回家,也不过两三日就丢到脑后,忘了干净。何曾是见过世面的?拿着家里的东西去外头玩乐,没年没月地闹,倒还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我若早知是个孽障,一并绝了,省得拖累父母兄弟!”
  不知里头老太太劝了什么,老爷子又大发雷霆:“这夫妻两都是混账,见我老了,以为我不知道,姓林的现做了什么肮脏生意,那福寿膏岂是能沾的?烂了心窍的东西!也不怕不得好死!日后林家的来了不许进门!我只怕弄脏了傅家的地。”
  老爷子重重地拍了桌子,拿着龙首杖指着大少爷,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还想闹就给我和离,以后也在不准再娶,一世就这样混着。你要是想好,便给我收敛起来,与沛瑜好好过日子,她现在嫁进了我傅家,便是我傅家人,林家的事她不许再过问!”
  这一回厅内皆没了声响,大少爷像丢了魂儿似得呆在一旁,就连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老太太也不敢驳一句。
  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爷子不过想借这个事儿好好打压打压他们母子,不叫他行事那般猖狂罢了,如此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这么揭了过去,不过傅渊看在眼里,只是起了个头,日后还有大少爷好受的。
  然而那大少爷就是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人,在家中思过了没几日,照旧出门办事取乐去了。
  只是苦了大少奶奶,现为老爷子一句话已没了娘家的支持,这府中多是拜高踩低,趋炎附势的小人,他们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眼见大少奶奶失了势,便都去攀附老太太那边,往日里被她戕害压制的,又有向她阿谀奉承的一时都冒了头,新仇旧恨一起算,一股脑克扣欺负的时候多了,大少奶奶在院里受了委屈不敢吭声,身上就更加不好了。
  傅渊这会儿雪中送炭,挑拣了好药材去院子里看望大少奶奶,那时他并不记得林沛瑜有了孩子,这次阴差阳错叫她尝尽失子之痛,算是遭了报应了。
  傅渊坐在外间喝茶,大少奶奶卧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她便隔的一扇小屏跟傅渊说话。
  “多谢四弟还肯来看我,我如今这般,倒叫四弟看笑话了。”大少奶奶低叹了口气,她本是不知道自己已有了孩子,只为外头那个下流娼妇劳心,如此疏忽大意将自己的身子都浑忘了,反倒得不偿失,好没意思。
  傅渊淡然笑道:“嫂嫂哪里的话,咱们一家子骨肉至亲,都是应该的。”
  大少奶奶在里头咳了几声,道,“我自找的,病的人不人鬼不鬼,谁见了都厌弃。四弟见我这样便知道该保重身体,我听说四弟日前说不舒服,可见了大夫,吃了药了?”
  傅渊见她自己难大安,还不肯死心地算计着他人事,眸光一瞬冷了下来,只道:“药也喝了,只是不见起色,兴许过一阵就好了也说不定。”
  大少奶奶难受地咳喘着虚声道,“那便好,四弟可要谨遵医嘱,别误了药就是。”
  傅渊一头应着,转而又道,“说起来怎么不见大哥?”
  大少奶奶稍稍一顿,便道:“恐是外头事忙,你大哥他不在家里,出去了。”
  如此傅渊便知道她还蒙在鼓里,所以特意挑了今日来说给大少奶奶听,他唇角笑意愈深,道:“原来这样,我听前院的丫头们说,老太太的侄女儿来了,她们一同游湖去,还以为大哥也陪客呢。”
  傅渊说完,半晌也没听见里头有个响动,这大少奶奶刚失了孩子,大爷不在家陪着就算了,心思也不在这里头,总是拿些琐事搪塞敷衍。想那老太太也太狠心,知道这林家的儿媳不中用了,给大爷添不了助力,便再不把她放在眼里,转眼就给大爷身边塞自家人,刘家的女孩儿在这时候来傅府探亲,目的再明确不过了。
  老太太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择了日子叫人来,明面上是家里有客叫大爷招待,其实这府中的人心里明镜一般,谁都知道这东院里的少奶奶怕是要换人了。
  如今傅渊在大少奶奶跟前挑破了此时,叫大少奶奶急火攻心病得更重是最好,如此借剑杀人之法用在大少奶奶身上算是傅渊还给她的。
  傅渊见大少奶奶勉力支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想辞了出来。起身却瞥见了她的真容,看她面色枯黄,双腮凹陷,没了胭脂青黛妆点勾勒,一双眼睛灰蒙蒙的满是空洞,直如病鬼一般唬人。
  傅渊心中快意,到了嘴边又是安慰大少奶奶需得好好将养,等来日大好了,多少好福气是享不到的。


第9章 
  傅四爷刚去看了大少奶奶回来就病了,连烧了两日,其中梦魇不断胡言乱语,叫了大夫来也断不出个什么病症,没日没夜的汤药送进去始终不见起色。这下惊动了老太太来他房中看他,亲自叫了李妈妈喂药服侍,对着傅渊一口一个我的儿、我的肉,自是没有不尽心的。
  傅渊躺在床上听老太太在外间说,这孩子可怜见的,怕不是撞克了什东西,吓着了。随后李妈妈极聪明地应着,可不是,就如老太太说的,咱们家的孩子自小再精贵不过了,想是遇见了脏东西,这就病的起不了身。
  老太太叹了口气,只道,那院子里刚过了人,又有血腥气,或是招来什么也未可知。叫几个人好好守着,别再叫人进去,只留服侍的人好生伺候,待她哪日大安了出来不迟。
  傅渊这一场病成全了老太太,她借着傅渊这事儿封死了大少奶奶的后路,叫人陷在这深宅大院里,不理不睬的,自个儿耗去罢。
  傅渊这病来势汹汹,却该好的时候便好了,病去抽丝,康复之后便又是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不着家了。
  都说古都王朝金粉地,十里秦淮,莺歌燕舞渐迷人眼。傅家四爷附庸风流,烈酒笙歌,在这柳巷花街中徘徊而过,见来往画舫上绿鬓纤腰满簇,春香浓冶淫惑,浸在那凌波绚丽的秦淮河中已是不甚醉人。
  天刚刚擦黑,河岸两边便早点起了琉璃美人灯,傅渊刚过朱雀浮桥,远远地看见对岸的赵子旭搂着一位姑娘谈笑风生,聊得开心时也在人小脸上偷个香,吃个豆腐,她面色轻佻,十足的纨绔公子哥做派。
  赵子旭见着傅渊也不惊讶,与往常一般同傅渊叙过一回,将他带入岸边一家含玉馆中逍遥去了。
  赵子旭进了厅堂便笑着与里头的妈妈说道,这傅家四爷是个财神,今儿在你这里散财来了,你好好招待,以后想什么没有?
  那鸨头最是有眼色的,即刻让出一间雅阁供爷们儿玩乐,叫了馆中最厉害的姑娘进去伺候,傅全跟在后头给外面姑娘赏钱,一应酒水吃食皆由他一个人送进去。
  那赵子旭是个千杯不醉,江河海量的人,与那姑娘笑闹划拳,三两下便将人灌醉撩了出去不管了。
  傅渊见她是风月场中的常客,还调笑着要向她讨教几招,学一学其中关窍。
  赵子旭往嘴里丢了一块玫瑰酥,一下甜的牙疼,她知傅渊有心笑话,便呛声道:“今日大哥哥来这等烟花之地,也不怕你那小少爷知道了,回家恼你?”
  傅渊挑眉看着赵子旭,笑着摇头,也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子旭也学傅渊挑眉看着他,大笑道:“刚知道的!”
  好奸猾的妹子,轻而易举便将傅渊的心里话诈了出来,傅渊摩挲着手中圆滑的杯壁,道:“在我面前无所谓你怎样,可在他那儿你需收敛点,他脸皮薄,经不起这般玩笑。”
  “何况我也没有告诉他,此事还要徐徐图之,你切莫坏可我的事儿,再吓着了他。”
  赵子旭见他一副柔肠难断的样子啧啧称奇,竟与寻常与她议事的狠厉模样全然不同,她道:“大哥哥是爱惨了他了,这一世眼中只他一人,谁知他竟是个不开窍的,哥哥这般眼馋,究竟吃不到嘴里,可怜呐!”
  赵子旭饮尽杯中酒,想他这表兄情种一个,护的那位阮少爷是滴水不漏,便是每日咳了几声,吃了几粒米他都要操心顾全,百炼钢化绕指柔,一腔子心血供养一个人,旁的人怕是都看出来了,只是当局者迷,阮家少爷还蒙在鼓里只当傅渊兄弟一般。
  赵子旭嘴里转了话锋,又道:“不过他也值,前些天听闻你病了,总向我打听你到底怎样,我私下与他说,你没事儿尽是装的,他却还想着,眼见要瘦下二两肉,哥哥你又该心疼了。”
  傅渊哪里不知道,阮聿宁吃穿住行他皆放在心上,一时忍着为得便是日后的长久。
  他慢声道:“家中大哥贪新厌旧,与刘家小姐的好事快了,只要大少奶奶一断气,也就是眼前的功夫了。”
  赵子旭点头应道:“只是南宁林家不安分,我的人打听着林家知道大少奶奶在傅家受了委屈,不日就要来讨说法呢!”
  傅渊不屑地哼笑一声,便说:“林家正房就出了林沛瑜一个女儿,如今双亲亡故,从旁支续过来一位侄少爷当家,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算计斗狠,何况是叔伯兄弟?不过是想借着这事儿,来傅家要点好处罢。”
  “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值几个钱?”赵子旭眼中流露出嫌恶的神色来,“打着悬壶济世的名头来卖鸦片,拿着脏东西来害人,这一家子哪里能善了?我看索性治死林沛瑜,叫他们捧着尸骨回去罢了。”
  傅渊坐在窗边,外头光影照在他深邃的面庞,眼尾划出一道尖利的细影将明暗有时的亮光分割开来,他悠然自得地说道:“不着急,人死了一了百了倒痛快,我只盼着她长命,一块垫脚石罢了,有人看不过自会料理她,如今半死不活的,每日唱戏一般我看了也得趣儿。”
  傅渊神色轻快,言语中的淡漠却叫人背脊生寒,赵子旭打量着他,又猜度着问道:“那傅家大少?”
  “且容他快活两日。”傅渊想见老太太看望他的样子,面上慈爱庄重,背地里心狠手辣要取人性命,与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少奶奶在一处谋划,当真是一家子亲骨肉,她们过手端来的汤药哪一碗不是催命符?傅琮叫她养成了个纵情声色的坏坯子,现以为困住了林家的,娶了自己的表侄女儿便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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