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社会我纲哥-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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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德蒙没再说话，起身要走出病房。
　　“戴德蒙先生，你知道——”沢田纲吉在此时喊住了男人要离开的步伐，“其实你也可以留在这的。”
　　男人的步伐也只是顿了下，并未回话，推开房门便离开了。
　　在廊道上，他的步伐越走越快，他的鼻子嗅着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总觉得有一种死亡的气味在追逐着在侵蚀他的影子——而这正是从棕发少年口中所说的那个未来的预见。
　　那种后怕的恐惧在独自一人后越发发酵着。
　　戴德蒙以急促的步伐近乎于是冲到了医院的门口，就像是终于可以喘息到足够的空气般。而他却看到了正站在医院门口的安德鲁和彼得，安德鲁最后还是左思右想后还是到了医院中，他怕自己的父亲会和亚伦与班纳先生起争执。
　　安德鲁看着突然冲出医院门口的戴德蒙，也诧异地怔住了，一时反应不及。
　　他的父亲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他，甚至有些平静过头了。也正是因为这份平静，安德鲁终于注意到他的父亲的穿着变得洁净了，头发似乎终于整理过了，但是发间都是数不清的白发，而男人的脸上看起来是充满了疲态的沧桑。
　　纵使安德鲁的心中对这个男人有多少的抱怨和憎恨，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所露出的老态，仍然会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心酸来。
　　看到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安德鲁不知道接下来男人到底是会说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辱骂，一顿劈头盖脸的嘲讽，还是直接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颊上……但是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惧怕。
　　但是，什么都没有。
　　男人只是沉寂地看着他，目光中透露出了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男人好几次张开口，却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但是……现在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我要做一个，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
　　「我会让我的妈妈康复起来，我会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会感谢给予给我帮助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们失望，我会为了我的母亲和朋友而变得更好。」
　　……
　　戴德蒙想到了安德鲁在离开家之前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事实证明，这个孩子都做到了。他一点都不像他的作为失败者的父亲，承受了所有强压在身上的艰难和苛刻，最后仍然能拥有自信和勇气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走得很好。
　　在医院里始终感到的心慌的情绪，在看到安德鲁之后终于感到了安定。
　　他想，他应该是要夸奖几句的。
　　但是戴德蒙却一句话都卡在嗓子里都说不出口。
　　他从未表扬过自己的儿子，也从未奖励过他什么。
　　他更加无法亲口承认自己的错误。
　　安德鲁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只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双手动了动，似乎在身上摸索着什么。最后，男人从裤子里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干巴巴的烟盒。
　　男人手指微颤地从烟盒中抽出了一根烟。
　　当安德鲁以为戴德蒙是要抽烟的时候，却没想到男人却将手中的香烟递到了他的眼前。
　　安德鲁震惊而又不解地看着戴德蒙。
　　“你长大了。”男人注视着他如此说道。
　　安德鲁一时不知道男人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第一次从自己的父亲的口中听到如此心平气和的一句话。
　　青年迟疑地，从男人的手中接过了那只烟。
　　在手中得到这一根他并不会抽的香烟的时刻，安德鲁却蓦得有一种他终于得到了这个一直都将他视为废物的混蛋父亲的认可的感觉。
　　“照顾好妈妈和你自己。”戴德蒙又将手中的烟盒塞回了兜里，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而后转身说道，“我走了。”
　　安德鲁没想到这个之前还和他闹得不可开交，说一定要将母亲带走的男人，竟然会这么突然改变主意就要离开了。但是他又突然记起来，在他选择离开家的时候，这个男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安德鲁，照顾好你妈妈」。
　　“安德鲁……”彼得担忧地注视着眼眶再次微红的安德鲁。
　　安德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此刻应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才是，但是在看到男人微低着头在黑暗中孤身远去的背影的时候，安德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仍然难以控制地在隐隐作痛着。在这一刻他甚至在憎恨自己因为一根没有任何价值的香烟而就被引发的动摇，也在憎恶他的父亲在离开之前却表现出了曾经从未有过的妥协来动摇他。
　　“彼得，我们去病房吧。”
　　安德鲁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沉思多时之后，终于理解了他的父亲的心情。他不知道在病房内，班纳先生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竟然能让这个糟糕透顶的男人终于被激起了几分迟到已久的父亲的觉悟来。
　　青年终是将手中的烟收了起来，而后不再去看父亲离开的方向。
　　安德鲁抬眼去看医院上方灯火通明的灯火，他知道在其中一扇充满光亮的窗户之后，有着真正给予他温暖的人。
　　在黑夜之中，一根未被点燃的香烟使人感到心存惋惜。
　　但即便曾有过期待也好。
　　黑暗之中微末的香烟的火蒂。
　　终究远比不上他触手可及的身边所拥有的光明。


第85章　花里胡哨X复活之际
　　安德鲁很想知道；　班纳先生到底是如何将他的父亲所说服的。毕竟就在今天的不久之前，他还在医院中和自己的父亲爆发了尤为激烈的争吵。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固执己见的、自私自我的、易怒暴躁的；　更是不会妥协让步的。
　　在他的眼中，这个男人就像是一颗突然投掷过来的炸弹；　要不管不顾而又肆无忌惮地将他所珍惜的生活轰炸得粉碎。但也就是这个给他带来了最大危机感的男人；　在今天再次见到他的时候；　却那般平静地……独自离开了。
　　这样的骤然转变；　自然是安德鲁感到困惑。
　　面对安德鲁的疑惑；　绿巨人爸爸表示：“……”
　　不是我说服了你父亲。
　　事实上；　我都还没来得及发挥。
　　但是班纳也知道；　亚伦并不想将今天在病房间的谈话内容原原本本地告知安德鲁；　尤其是关于那段预见的内容。
　　安德鲁的父亲在知道那般绝望的未来预见后会反省自己的行为；　而安德鲁的母亲是个坚强而又温柔的女人，她在知晓预见后会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第二次生命。
　　只是安德鲁经历了很多的坎坷与压力，这个孩子的心思敏感而又带着自卑；　很容易会钻牛角尖。知晓那段预见对于安德鲁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反而那段在预见中发生的绝望和黑暗的未来对于安德鲁来说会过于沉重与痛苦。
　　看出棕发少年这一回没有打算开口说什么；　于是班纳对安德鲁解释道，今天在病房内他并没有说服他的父亲离开，他只是告诉了那个男人，安德鲁在纽约的生活是怎样的——他的儿子在学校的表现如何？交到了怎样的朋友？在生活中是如何兼顾学习、工作与照顾母亲？在保持的摄像的爱好中；　在他的镜头里，又记录着怎样充实的生活？……
　　这本来就是绿巨人爸爸的打算；　虽然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沢田纲吉使出的大招所当场沉默了。仔细想过，班纳也的确觉得亚伦直接就将残酷的预见坦白说出来的做法，能起到最大效果地让浑噩度日的安德鲁的父亲反省自己。只是就算班纳准备好的这些话没说出口；　他也准备再晚些时候，打电话给安德鲁的父亲好好唠叨唠叨。
　　“就这样？”安德鲁惊讶地看着班纳。
　　安德鲁并不觉得自己刻薄而又固执的父亲会因为只是单单听到了这番话，就足以扭转到他的想法。
　　“我只是想告诉他，你和你的母亲在纽约的生活过得很好，也想告诉他，他的儿子是一个令人感到骄傲的孩子。”看得出，无论是安德鲁和他的父亲都没有表露出希望能父子和好的意愿，既然如此的话，他们也没什么立场说什么。只是，班纳至少希望不要让安德鲁在谈及他的父亲的时候永远都是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作为一个父亲，没有理由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奔向他所向往的未来道路上，却选择拉住他。”
　　“作为一个父亲……”安德鲁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来，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未负其父亲的责任与担当，也从未给过他鼓励与爱意，更没有对他有过半分的期待。
　　但是他又不禁回想起，当初在他一意孤行地选择将母亲带去纽约的时候，他的父亲在那时虽然愤怒至极，但是最终也还是并没有阻拦他。
　　想起仍在口袋里的那根香烟……
　　安德鲁终究还是有一种泄了气般的疲惫感。
　　“反正，只要他不要再来毁坏我和妈妈的生活就可以了。”安德鲁垂眼蹙着眉头深叹一口气，只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筋疲力竭，不想再去想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早上，每天清早都特地跑来和安德鲁一起组队去上学的小彼得知道安德鲁昨晚心情不好，今天更是提前了半个小时赶来，就为了来和安德鲁轻松地聊聊天。
　　同时，已经认清楚安德鲁的猫耳控属性的彼得，在不得已中也为了自己好友的心情舒畅，而再次无奈贡献出了自己的猫耳朵来。安德鲁也没有和小彼得客气，因为今天是「魅力元素」的猫耳效果的最后一天了，抱着以后再也摸不到这对猫耳朵的心态，那更是不能放过这最后的机会了。
　　“……”班纳不动声色地瞥着一边在和彼得说话，一边还在摸着彼得头上的那对毛茸茸的猫耳朵的安德鲁。
　　在知道自己的儿子交了男朋友之后，绿巨人爸爸现在看安德鲁和小彼得之间的互动都觉得有点gaygay的。
　　在看着两个青年结伴而行的背影后，班纳的目光更发的若有所思。
　　“你说，彼得和安德鲁那两个孩子，会不会发展成恋人的关系啊？”班纳心中不禁萦绕着这样的想法，因为雷神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讨论的对象，绿巨人爸爸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和鹰眼叔叔倾吐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克林特听到班纳这么说深感惊吓，“不就是两个男孩的友谊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总觉得他们有点太亲密了。”班纳叹了口气。
　　“说到亲密，你的儿子，亚伦和斯托米不是更亲密吗？他们每天晚上都还睡在一个房间里，照你这么说，他们也是恋人了？”鹰眼还在笑是班纳想太多。
　　“不然你以为呢？”班纳的目光落在克林特的身上。
　　鹰眼顿时傻了。
　　“……你什么意思？”克林特瞪大了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来，“你是说亚伦和斯托米？不是，他们之间不是主人和使魔的关系吗？更何况，你的儿子才十五岁啊？”
　　关于亚伦和斯托米之间的恋情，只是小范围曝光而已。绿巨人爸爸还没有告知其他的复仇者，他其实也是想要考察一下，到底哪个好友会敏锐度第一地发现这两个孩子之间的苗头，不过至今为之都未有人往那个方面想过。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亚伦和斯托米的确正在谈恋爱的阶段。”班纳现在已经是一个能坦然接受自己儿子恋情的成熟的父亲了，“我倒是很意外，你们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出来。”
　　“这怎么会想到这一层！”鹰眼惊讶地看着班纳，毕竟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之间看起来有明显的年龄差和身高差，给人的感觉更为符合兄弟般的感觉。克林特这下看着沢田纲吉的卧室门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了，而后压低声音问道，“你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而且，他们还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亚伦还小，斯托米又不会对亚伦做什么。”更何况，班纳也知道亚伦的定点睡觉的设定，这俩孩子就算睡一张床上，也就是连个交谈都没有的纯睡觉而已。
　　听到班纳这么说，鹰眼还是被这个突然的恋情爆料而感到惊讶。毕竟克林特已经是个多年的父亲，还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会领着恋人进门这件事。没想到班纳这个新晋父亲，收获一个儿子，还这么快地附赠了一个儿子的男朋友的。
　　当沢田纲吉醒来和狱寺隼人走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客厅里的鹰眼叔叔和绿巨人爸爸正在对着心灵之蛋讨论着什么。雷神并不在这个讨论组中，可以猜想到索尔应该是还在睡觉。
　　“亚伦，来，有个计划想要和你商量一下。”班纳笑着向自己可爱的儿子招了招手。
　　“什么计划？”沢田纲吉好奇地问道。
　　“安德鲁不是心情不好吗？下周一是哥伦布日，我们在计划这周五等彼得和安德鲁晚上回来之后，凑这个三天小假期的时间我们去另一个国家旅游一趟。”班纳看着眼前的棕发少年和银发青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