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只想跑路-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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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结束一顿午饭,江云亭意犹未尽,甚至还有点想拉着方槐再来顿下午茶。
江秉寒一句话把他打回现实:“你下午不是还有别的事?”
江云亭顿时扶额:“差点忘了还有会要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三人下楼,江云亭上了车,不死心的冲方槐喊话,直道下次过来有空再找他玩。
这地方偏僻,偶尔有人走过去,他们三个刚才下来,已经有路人看他们好几眼了。
方槐带着口罩,倒不用担心会被人轻易认出来。
江秉寒来时搭的江云亭的车,江云亭一走,只剩江秉寒司机一辆车,他们两个人,去的还是两个地方。
方槐非常识趣,率先道:“江先生去工作要紧,我自己打个车就可以了。”
江秉寒问他:“吃饱了吗?”
方槐一怔,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转念一想明白了,他吃饭一直在和江云亭聊天来着。
说实话还真没吃饱,点的本来就不多,没顾得上吃,走的时候看剩下很多食物觉得太浪费,但没办法,总不能打包带走。
江秉寒过去开车门,示意他上车,方槐楞道:“您也要回去吗?”
“不是。”江秉寒没多解释,等方槐上了车,才道:“这里离我公司近,让助理给你找些吃的东西,想走到下午我让司机送你。”
饭后一点多钟,一楼大厅没什么人,前台瞥见他们后起身等江秉寒经过,待看到他身后跟的不是助理,而是一个戴口罩的陌生年轻人,有些愕然。
那年轻人眼睛生的非常漂亮,很亮,很有神,发现自己后还弯了弯。
前台同样微笑致意,等他们走远了,唏嘘想是江总的亲戚吧,果然基因优秀的家庭总能出扎堆的好看年轻人。
江秉寒习惯是午后睡半个小时,有时候就算睡不着,为了下午有精力也会躺上一会。
他进门后先是电话把助理拿上以前攒下的外卖单子进来,然后示意方槐,有什么想吃的让这里去订。
方槐胃口还没大到再吃一顿,外卖单上的图案特别诱人,可能因为附近是商圈的缘故,东西看起来都很好吃。
在办公室吃东西应该没事吧。方槐心想,是江秉寒主动让他来的。
方槐点了茶点,图片很好看,类似甜品,他跟助理道了谢,对方略有惶恐,连说没关系。
这助理也挺好玩,每次他们见面胆子好像都会更小一点。
方槐窝在沙发,而偌大办公室另一边,江秉寒回到他办公桌后的位置,他中午离开两个小时不到,已经有工作积攒下来。
等方槐吃完东西,江秉寒也处理完了。
江秉寒道:“隔间就是休息室,里面安静,你困吗?困了进去睡一会。”
方槐平时起得早,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吃饱早就困了,闻言点点头
但江秉寒的休息室,按照他个人的洁癖程度,自己不洗澡直接睡没关系吗。
方槐特意观察了下,休息室带有独立卫生间,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有淋浴,所以他要先去洗个澡?
刚吃饱,不想洗,只想咸鱼躺。
方槐发了几秒钟的呆,身后江秉寒顺手带上门,关门声把方槐震醒了,他余光瞥到江秉寒在干嘛,顿时没了睡意。
等等,这里就一张床,叫我进来睡觉,你脱什么衣服?
江秉寒把外套和衬衫领带挂好,衣服不能穿着睡,不然起来会皱成一团,所以他休息室有衣柜,一半是备下的正装,一半是居家睡衣。
江秉寒挂完衣服,解开皮带,像往常一样旁若无人换完睡衣睡裤,过去掀开被子,看向一直没挪身的方槐:“你不是要睡觉吗?”
方槐:“……”
他现在说自己不困还来得及吗?
“我没有带要换的衣服?”
江秉寒没明白他脑回路:“所以?”
方槐尴尬的打了个哈哈:“你外面沙发挺大的,应该没人进来,不然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好了。”
他睡觉不挑地方,只要能躺下,给条光板凳也能睡着。
“不用。”江秉寒略不满道,看方槐真有打算去外面沙发的意思,走了过来。
方槐忙道:“没事我睡外面就可以了,您睡……”沙发可能不习惯。
后面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江秉寒伸出手,也看不清他怎么动作的,方槐就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摔在了床上。
方槐第一反应是他没换衣服,第二才是,江秉寒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江秉寒把人丢进床里,拿被子裹上,这会已经比他平时睡下时间晚了很多,于是没再多说,把手一横,靠着方槐闭上眼睛。
两人盖的一床被子,不可避免的挨得很近,更何况江秉寒十分自然横过他腰侧,没用力气,但一个人的手臂压着你的腰际,这感觉本来就明显。
方槐平躺着,江秉寒侧身对着他,从平缓的呼吸来看,已经睡着了。
而方槐像被人拿刀挟持的人质,僵了好一会,胡思乱想十多分钟,最终抵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跟着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身边江秉寒眉头动了动。
江秉寒又梦到了那些场景。
光线昏暗的茶楼,一楼柱子上点了几盏油灯,小小一团照亮堂屋,摆放整齐的桌椅腿浸在和地面融为一体的黑暗里,一个干瘦的佝偻老头半拄着一个扫把,手上沙沙沙,带动零零落落的垃圾,摩擦声回响在整栋楼。
而自己似乎在二楼隔间,视野很好,,正对一楼铺了红色绒毯的台子。
那毯子应该很旧了,鲜红变成暗沉的黑红,被人踩在脚下,压实变扁,像层墩布又钝又硬。
干瘦老头扫完地,台子出来几个穿粗布短打的人,年纪有大有小,剃着利落的平头,招呼人把那块碍眼的毯子卷起来,有说有笑的抗进后台去了。
台子的本体就是排排并在一起的大块木板,看着很是结实,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中气十足指使他们把新毯子扛出来铺上。
自己在楼上看了好一会,绕过回字形二楼,从楼梯下去,身后始终有脚步声跟着他,他没法回头看是谁,潜意识知道是自己人。
指挥年轻人的老人看到他,立马换了副笑脸迎上来,张嘴说了一串话。
他在说什么。
江秉寒不受控制站住脚,像被封闭感官,唯独剩下眼睛。
这场梦来的比之前都诡异,他不动声色,周围景象没有崩塌迹象,始终如一。
“…爷大恩…荣幸……让方槐……见个礼。”
江秉寒艰难从口型中辨认出几个字,然后自己回了句什么。一个半大的机灵小子奔去后台,牵着袖子带出一个人来。
那人有张自己很熟悉的脸,花了半面妆,一边描了眼尾,染红眼窝,另一边干干净净,衣服没来得及换,一身简单白色里衣,瘦的厉害,略有些慌乱的鞠了个躬。
他这么害怕?是我做什么了吗?
江秉寒想不起任何细节,而梦里的自己一动不动,或许说了什么,又或许没有,然而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折起的黑色长鞭抵在对方手腕处,把他交握的双手拨开。
本该细致如本人的手背上一片结痂不久的狰狞伤口,像是擦伤,又不太像,因为擦伤不会伤到指关节,他的食中两根手指扭曲变形,用废弃绢带固定在一根细竹棍上。
从撕裂未愈的皮肉来看,纵然矫正也回不到以前的形态。
那人动动手指,慢慢缩了回去,未束的里衣袖口有些长,他胳膊垂在身侧,便挡住看不见了。
他苍白脸上染了三分绯色,飞快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张开嘴……
咚咚咚。
厚重的敲门声。
江秉寒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朦胧黑和白,聚焦后身边躺了个人,斜斜抵在自己下巴处,黑的是头发,白的是后颈,
外面又在敲门。
助理对着寂然无声的门板,一时犹豫加大力度还是推门进去。
跟他们老板这么多年了,从来没遇到过午觉睡到三点的时候。大多数两点过十分,老板就精神焕发坐在办公桌旁处理事务。
还记得很多年前的上岗培训里,就有提过如果老板突然出现寻常状况外的是如何应对。
自然第一时间确认老板的安全。
助理刚要敲第三下,门打开了,他先是一愣,立刻躬身:“对不起江总,按照日程安排您该处理与合作集团的合同签署问题。”
江秉寒捏了捏鼻梁,找回点现实感的清明:“知道了,你们先把过往条例都整理出来,我晚点看。”
“好的江总。”助理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门重新关上了。
助理松口气,妈呀,他的第一眼要没瞄错,里面床上是不是还躺了个人,小明星竟然没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更新时间调整到中午十二点啦
感谢,爱泥萌!
☆、第三十三章
方槐睡得很沉,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原本靠着的江秉寒的位置空了,他甚至无意识向外蹭了蹭,像是贪恋那点人留下的体温。
外面天气正好,窗帘半掩,投进来几缕明亮阳光,江秉寒坐在床边,眼睛看着方槐,意识却仍然停在梦里。
多年来的第一视觉,执念一样没完没了的梦,原以为是相貌相似的方槐解了他的心理困境,现在又不确定了。
没有所谓的容貌相似,事情的真相或许远远脱离科学无神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另一个自己真真切切得和方槐一起经历过那些场景。
他的身份不明,而方槐是戏班子里的人。
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更多时候他坐在二楼,而方槐在一楼的台子上演出,结束时会专门过来向自己打招呼,有的时候带着未卸的戏妆,有的时候脸很素净。
无一例外的是,他好像很怕自己。
跟自己说话很恭敬,不敢轻易抬头,甚至自己动一动,他就要屏住呼吸,明明不安却又假装镇静不敢挪动脚步。
在江秉寒认知里,他们有过唯二的两次近距离接触。
第一次对方模样凄惨,但莫名的乖顺,垂着眼睛,像路边流浪太久终于有人肯摸头的小脏猫。
第二次,对方靠在他怀里,不停吐着血,那双在台上媚意横生的眼睛失神一般盯住自己,似是有话要说。
然而血流的太多了,他发不出声音,而自己喉头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徒劳的替他捂住胸口的伤口。
像被打开某种开关,以往走马观花,犹如图册一帧帧的画面染上情绪色彩,江秉寒甚至感知到自己那一刻的心声:你是我的人,你还不能死。
方槐翻了个身,被子很柔软,陷在里面像陷在云里,舒服的不得了,房间安静的没有噪音,他不知不觉睡到下午四点多。
醒来时茫然了一瞬,这是哪?
等察觉是江秉寒休息室,不禁暗骂自己难道是只猪,一个午觉能睡这么久,还是只能吃能睡的猪。
方槐扒拉好头发,穿上外套出门,外头办公室没人,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往窗外看。
看这看这,忽然理解江秉寒稍微目中无人的性格哪来的了,站这么高,根本看不见地面的人,只有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爽感。
外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方槐听见动静,放下杯子站直,回过头,穿戴整齐的江秉寒走了进来。
助理跟在江秉寒身后,微微吃惊,不懂自己继续跟着,还是有眼色一点,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方槐见状忙道:“你们忙你们的,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这个时间,方槐其实完全可以等江秉寒下班一起走,然而江秉寒下班时间和寻常人不一样,是个迷,方槐也识趣,江秉寒办公室谁知道放了些什么机密文件,他待在这不方便。
江秉寒没拦他:“你从专用电梯下去,我让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等你。”
说话间注意到什么,脚步一转来到方槐跟前,替他把外套扣子系上了。
方槐大囧,天气没冷到这种地步,再说之前也没见他这么体贴,吃错药疯了不成。
而助理站在不远处,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冷静表情。
江秉寒则看着方槐微微泛红的耳朵沉思:对方似乎不怎么怕自己了。
是好事。
‘新声’节目按计划有条不紊继续拍摄,八进四比赛时换了更大的录制场地,机位也在原本的定点基础上多加了几个,不止直播场上,参赛的八位选手们每人配备一个随身摄影师,从进到后台起,全天候直播选手的这一天里的一举一动。
——要不说节目组有钱,光这么多仪器就是笔不小开销,还得线路能撑得住。
按照流程,上午有两个小时的候场时间,大家来得早,上场顺序在前的已经去化完妆了。方槐号码牌靠后,还在化,摄影师非常有经验,很会抓镜头,就是离得近,快怼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