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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养了八年的金丝雀飞走啦-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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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卑微,段琛眼圈开始泛红:“这很过分么?”
  叶白思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要哭给我看么?”
  段琛微撑双目,慢慢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好,走吧。”
  话题结束的猝不及防,段琛愣了一下,泛红的眼睛不争气地漫上几分雀跃,他矜持地追上来,保持与叶白思并肩的速度前行。
  叶白思给计策发了讯息先走一步,段琛已经赶下司机拉开了副驾的门,发觉他看过来,又佯做若无其事地避开了视线。
  叶白思坐进车内,段琛立刻将车门关上,轻轻吐出一口气,他拢了拢外套,然后绕过车头,亲自坐在了驾驶座。
  侧身想给叶白思系安全带,发觉叶白思已经主动系好。
  段琛手一顿,缩回来,道:“那你决定,我们去哪儿吃。”
  “随便。”
  段琛以往吃饭都是叶白思决定的,他说吃什么,段琛就吃什么,哪怕是要庆祝的时候,他也只需要笼统地说一下:“丰盛一点。”叶白思总会有主意。
  叶白思又不肯给他做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勉强对方,他在脑中搜索餐厅,一时竟大脑空空。
  他道:“随便,该定哪里?”
  叶白思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看他,段琛握着方向盘,不去与他对视。
  “段嘤嘤。”叶白思道:“你还真是个巨婴啊。”
  段琛震惊了。
  “吃饭这种小事你都拿不定主意么?”叶白思朝他胸前瞥了一眼,道:“难怪你连胸针都能戴反。”
  段琛立刻捂住了胸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叶白思已经闭上了眼睛,道:“问你的谢助理,让他给你做决定。”
  段琛拿过了手机,闷着头给谢宁发了短讯。
  他一边驱车,一边留意手机,谢宁尽职尽责,很快发来一串餐厅包括定位,并把口味环境什么的都说了。
  很快,叶白思听到他说:“我们去吃日料吧。”
  叶白思不语,段琛慢慢开着车,道:“或者,吃法餐?”
  “段嘤嘤。”叶白思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有小孩子才会在这种小事上不断征求别人的意见。”
  段琛:“……”
  油门猛地被踩到了底。
  快到地方的时候,段琛又开始后悔,这么快就到了,他应该开慢一点的。
  于是车子像老牛一样吭哧吭哧地前进,又在商业区绕了两圈儿,直到闭目养神的叶白思睁眼,正好看到停车场入口慢慢移到后方。
  他看向了段琛。
  段琛脸慢慢红了,他硬着头皮把剩下的一圈儿给绕完,不知道第几次来到停车场入口,一鼓作气钻了进去。
  在车位上停稳,叶白思拉开车门走下来,段琛道:“在四楼。”
  他转身,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顿时不悦:“叶白思,你要反悔么?”
  叶白思已经在A区拐弯,轻飘飘地声音传来:“电梯在这边。”
  这个时间点来吃饭的人不多,等电梯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
  叶白思再次扫过他胸前的时候,发现那枚戴反的胸针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取的时候有多手忙脚乱,还把那处搞脱了线。
  电梯很快下来,段琛跟在他身边走进去,发现这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忽然希望电梯可以出点儿什么故障,最好独处的时间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天不遂人愿,电梯很快在四楼停下,叶白思道:“哪家店?”
  “富士山下。”
  叶白思带路,两人一起进入了这家日料店,段琛要了包厢,两人褪去鞋子,在一侧的竹筒龙头边净了手,然后在桌边坐下。
  自打叶白思提出结束之后,这是两人首次坐在一起吃饭。
  过程有些曲折,可真正和叶白思面对面坐在一起之后,段琛心里忽然涌出几分熟悉的满足。
  他恍惚发现,原来以前叶白思在身边的时候,这股满足一直都在,只是因为习惯了,所以便忽略了。
  叶白思走了,那股满足消失了,他的心,也便空了一块。
  段琛接过了菜单,自己看了看,忽然又想到什么,轻轻推到叶白思面前,道:“你先点吧。”
  “我什么都吃。”
  段琛只好拿回来,把店铺推荐的都点了。
  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十分惊讶,细声细语地提醒:“这么多,两个人可能吃不完。”
  “没关系。”段琛把菜单递了过去,“再拿一壶清酒。”
  服务员告退,并贴心地拉上推门。
  室内只剩下两人,叶白思的手机放在桌上,手指不断在上面轻划,似乎在玩小游戏。
  服务员很快上来了清酒,并拿来了温酒器,将小壶放在上面熥着。
  身边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段琛觉得有必要找点话题。
  他有很多话想跟叶白思说。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最近,好不好?”
  叶白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如果没有你来碍眼的话。”
  段琛平静美好的心湖,又被他搅的天翻地覆。


第23章 
  按照叶白思对他的了解; 段琛应该直接挥手扫落桌上的一切,指着门口赶他滚。
  这才是真正的段大公子。
  但对方只是瞪了他几秒,便寒着脸给自己倒了酒; 一饮而尽。
  菜上来的时候,那一小壶清酒已经被他喝光,段琛又要了一壶; 见叶白思一直没有动静,道:“你不敬我一杯?”
  叶白思把杯子翻过来; 段琛直接给他倒上了酒; 道:“下次再被冤枉; 我不会帮你了。”
  叶白思怀疑他酒喝上头了。
  段琛拿起筷子; 直接去夹了刺身,丢入了蘸碟里。
  叶白思眸色微动。
  段琛海鲜过敏; 不能吃刺身。他看着对方,抿了抿唇; 慢慢皱起了眉。
  段琛总是这样,生活上的小事; 永远不会记得; 他连自己海鲜过敏; 都记不住;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叶白思或者计策在旁边提醒。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刺身送进嘴里; 忍不住站了起来。
  段琛以为他要跑; 还没开口,叶白思便道:“我去洗手间。”
  再次回来的时候; 段琛正探着头往这边看; 发现他真的没有偷偷跑掉; 立刻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叶白思在他对面坐下,他观察着段琛,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收回视线。
  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军舰,再次抬眼,段琛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挠脖子,叶白思放下了食物,段琛估计是觉得口渴,伸手又去拿酒,叶白思直接把手边的水推了过去,道:“喝这个。”
  段琛喝了两口水,渐渐开始呼吸困难,他扯开了自己的领带,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喘着看着叶白思。
  叶白思静静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蜷缩。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谁叫的救护车?!”
  叶白思陡然放松,道:“这里。”
  推门被拉开,一个白大褂的护士冲了进来:“谁过敏?”
  不需要叶白思回答,对方就发现了领口被扯开,呼吸越发艰难的段琛,段琛已经开始缺氧,跟过来的护士急忙围了上去。
  叶白思站了起来,让出位子,看着被护士围起来的段琛,对方还在看他,略显茫然的眼神因为他的无动于衷渐渐溢出水光。
  “你海鲜过敏。”越来越困难的呼吸中,他清楚地听到了叶白思的话:“这次记住了么?”
  叶白思跟着去了医院,办好一切手续走回病房的时候,许芯月和段高山都已经赶到了。
  他站在门外,听到许芯月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你,跟谁一起去吃的饭?怎么没人提醒你的呀?吓死妈妈了你。”
  接着是段高山的声音:“好了好了,人没事就行。”
  许芯月还是很不高兴:“我知道他现在没事,到底谁跟他一起去吃的饭?他怎么能吃刺身呢?谢助理怎么也不跟着的呀。”
  “哎,他自己的事自己不精心,你也不能怪别人。”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跟谁一起去吃的饭。”
  叶白思推开门走了进去,许芯月一看到他,就愣了一下:“叶叶?”
  她看了看段琛,又看了看叶白思,犹豫道:“难道,你,你们两个一起去吃的饭?”
  叶白思看向段琛,后者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这这边。他对许芯月点了点头,道:“是我跟他一起去的。”
  许芯月下意识道:“那你怎么不提醒他呀?”
  段高山瞅了一眼叶白思的表情,扯了一把许芯月,道:“你别说了。”
  “我怎么了?叶叶照顾他没有出过差错的。”许芯月顿了顿,给叶白思找到了理由,道:“那看来是没瞧见。”
  段高山笑了笑,抬手道:“叶叶,别站着,坐吧。”
  叶白思把单子和充了钱的医疗卡放在桌子上,道:“不是没看到,我是故意的。”
  许芯月默了一下,神色不安地去看段高山,段高山保持微笑,心里比她还不安。
  “我就是想让他长长记性。”叶白思看向他们,道:“没有人会时刻看着他,相信伯母也是这么想的吧?”
  许芯月看段高山,段高山也看许芯月,许芯月只好收回视线,道:“你,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他不是有你么,叶叶……你,是不是还跟段琛生气呢?”
  她说着,伸手拧了段琛一把。
  段琛扯了一下被子,终于翻过来露出了脸。
  “伯母可能弄错了,我和段琛……”
  “哎——”段高山打断了他,道:“确实,确实是闹了脾气,不过现在已经和好了,是吧叶叶?”
  他一脸憧憬地望着叶白思,后者却摇了摇头,道:“伯父可能误会了,我和段琛已经结束了,我们没有和好,以后也不会和好,这件事,我和段琛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许芯月笑容僵在脸上。
  段高山推了推老花镜,转身磨蹭到了一边儿。
  段琛的嗓子肿了,说话有气无力:“我没同意,是他自己擅作主张的。”
  许芯月的笑又活了过来,她走上前,拉住了叶白思的手:“叶叶,伯母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
  “既然伯母知道我受委屈了。”叶白思轻轻把手抽回来,温和道:“就不要再委屈我了吧。”
  许芯月僵了僵,“段琛这家伙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他离开你,他活不下去的呀,叶叶,你就再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多谢伯母抬爱,我已经决定了。”叶白思不愿久留,他礼貌地颌首,道:“既然伯父伯母都在,我就先回去了。”
  许芯月下意识追了上去:“叶叶,我跟你伯父都决定好了,你们明年结婚,明年肯定让你们结婚!”
  叶白思出了病房,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许芯月的心一片哇凉。
  她失魂落魄地转回来,段高山慢慢挪步到了窗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我跟段琛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呢。”
  “我就知道。”许芯月说:“我就不能听你们俩的,你们俩……你们俩,段高山,你当时怎么说的,嗯?三天,你说三天,是不是你说的?”
  段高山也没想到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能在这事儿上翻车,他脸色难看道:“我哪儿能想到,段琛这么没出息。”
  “行啊,你记住你自己的话,明天就去公司保洁那儿应聘吧。”许芯月又看向段琛,道:“你,你段琛……你今儿到底演的哪一出?苦肉计?”
  “别说了。”
  “我不说你还不清醒呢!”许芯月大怒道:“我去年就说让你们结婚,早点把名分给了,你谈恋爱谈的跟包养一样也不知道跟外人解释清楚,叶叶就是好脾气,你妈也不见得能把你宠成这样!”
  段琛面上无光:“他要是像你说的一样,就不会一言不发把我扔下,让我一无所有。”
  “你一无所有,你哪里一无所有?你明明还有脸,还有脸在这里抱怨人家,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呢!”
  “这,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段高山咳了咳,许芯月道:“过分也是你惯得!”
  “我惯得?”段高山也不服气了:“究竟我们俩谁惯的厉害?他幼儿园拿小红花的时候我不要他骑我脖子是不是你非按着我给他骑的?”
  “那他奥数竞赛第一的时候我说没必要闹那么大排场,是谁说非得摆酒席庆祝三天三夜的?哦,不只是你,还有你们家那个老爷子!”
  “他十六岁拿博士的时候我说这么大了该独立了又是谁非要带着保姆过去伺候的,又是谁说儿子只要脑子好其他的只要花钱就能解决的?”
  “他现在目空一切傲慢自大感情失败跟你还有你爸都脱不了干系!”
  “那他生活不能自理也能是我的错么?”
  段琛面无表情地举着吊瓶,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这俩人不是在互相对喷,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他在走廊找了个挂点滴的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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