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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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片黑云压城般的天空,骤然间裂开了一个口子,仿佛什么庞然大物张开了嘴。
那嘴:“呜哇。”
一个东西轻飘飘地落下来,砸在那口湖上。
静止的湖水骤然动了起来,并且腐蚀土地,向远方蔓延而去,开辟出一条长又宽的河流,蜿蜒直下……
这一幕仿佛神迹。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荆酒酒:“这是奈河。”
龚导神色兴奋,紧盯着这条黑色河流,浑身发颤。
紧跟着那个口子再度撕裂开,又一样东西掉了下来,砸在湖面上。
那是一座桥。
桥体似是用石头铸成,朴实无奇。
上书,“奈何桥”。
这一幕,便是多少人,这辈子、下辈子,八百辈子,也未必能见到的画面。
琰魔口中发出低低的不太连贯的声音:“河水……会倒灌……再,庞大的阴气,也……压不住。地府的……地灵……早就,消失了……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能做……冥府了。”
荆酒酒:“我有地灵。”
琰魔:?
荆酒酒戳了戳那块大石头,低声问:“你愿意变成这里的大地吗?在这里居住的人,有很多。他们来了,会走。但也会有更多的人来到。他们会感恩收留他们的这片土地。这里会成为万千鬼魂所向往的地方。因为只有进入这里,才能入轮回,才能重新投胎。你会成为这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再也没有人,能在将你利用殆尽之后,抛下你了。”
白遇淮一怔。
深深望着荆酒酒。
那块大石头缄默无言,却在短暂的片刻之后,从所有人的眼中,骤然消失了。
骤然间,地壳颤动。
河水浮动。
荆酒酒指着脚下:“这里就是地府。”
“你们见过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对不对?”
龚导喉头一紧,他拍了一生的电影,终在临死前,见到了这般震撼的场景。
他点头应声。
同一时刻,小机器人和荆酒酒几乎都同时听见了一道声音。
【恭喜您和您的宿主】
【重建地府1/1】
【您的任务已完成】
琰魔那张雪白的面容上,竟然缓缓流下了一点泪水。
地府崩塌,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差点变成邪神的阎罗王,终于摇身一变,再次头戴上了冠冕,做回了地府曾经的王。
众人都看着琰魔。
白遇淮却深深凝视着荆酒酒。
在浊无千年前的推演中,是否也见到了这样震撼的一幕?
那时的浊无,是不是就有一瞬,目光为少年而停留?
第73章
荆酒酒的身上轮转过了一道巨大的金光; 那金光之刺眼,灼得影视城里挤来挤去的鬼魂们,纷纷躲避; 但又忍不住用贪婪、向往的目光望着他。
最后那些鬼魂在威势震慑之下; 齐齐跪了下来。
冷冰冰的机械音同一时刻再次响起:
【掉落新称号“万物创世之神”】
荆酒酒:?
啊。
这么6的吗?
……
电影彻底杀青了。
白遇淮的工作室、公司,连同剧组官方; 都一起发了杀青微博。
微博里一共放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白遇淮抱着一捧枯萎的花; 低头垂眸,侧脸俊美漠然; 与那捧花互相映衬着; 更有种说不出的萧瑟味道。
而另一张,似乎囊括了剧组所有的成员,他们在照片里,化作了一个个小黑团。
【您说这事儿怪不怪,电影一杀青,我看影视城上面笼着的黑云都少了】
【第二张照片里,我老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头戴冠冕,身形老长、身着红衣的虚影】
【背景布吧?毕竟是个恐怖电影呢】
网民们对着照片发出了阵阵热议。
但是没有人知道; 那张照片,将一个地府框了进去。
电影杀青后的第二天; 所有工作人员全部撤离影视城,回到了各自的家人的身边。
唯独荆酒酒一行人还留在城内。
琰魔席地而坐; 连个符合他身形的椅子都没有。
至于面前摆着的桌子; 还是从楼里搬出来的; 小学生才用的小课桌。他就这样屈坐在课桌前,脸上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荆酒酒趴在桌面上,伸出手; 戳了戳。
那是一支笔。
长七寸,通体漆黑,上面却刻有金色的铭文。
“判官笔?”
“嗯。”
再戳戳另一样东西。
这东西看着可就破烂多了,发黄的,连个封页都没有本子,烂得像是随时要掉页下来。
“生死簿?”
“嗯。”
琰魔凝视着荆酒酒,喉中艰难挤出声音:“……还差……一个。”
荆酒酒:“孟婆?”
琰魔:“……”“不、不是。”
“哦。”
荆酒酒对地府传说的印象里,就只有阎王、孟婆和地藏王菩萨。那全是他小时候看西游记连环画知道的。
更多的……还真是不太了解。
如果不是有白遇淮的日常科普,他现在对什么玄学、鬼神,都还是一窍不通。
白遇淮从后面走上前来,伸手先轻轻摩挲了下荆酒酒的脖颈,然后才绕住他的腰,将他轻轻一抱,抱了下来。
白遇淮这才出声:“差了一个六道轮回。”
琰魔望着白遇淮的目光,仍有一丝如临大敌的提防。琰魔低低应了一声:“嗯。”
但应完声,他自己似乎又觉得赧然。
“曾有神仙石刻六道轮回图,将石刻摆入地府,六道轮回自然重启。”白遇淮的口吻依旧平淡,仿佛说的是什么不重要的事。
琰魔却是一顿,缓缓弯腰、低头,看着白遇淮:“你……怎么……会知道?”
荆酒酒听见这句问话,也怔了下,扭头问:“不会是浊无刻的吧?”
白遇淮:“嗯。”
周大师在旁边跟着听了几句,也隐隐听明白了,这会儿忍不住插声:“那这个浊无,够厉害的啊……什么东西都是他弄的?”
白遇淮抿了下唇,觑了觑荆酒酒的神色,否认道:“不厉害。”
周大师:?
这还不厉害?
石刻六道轮回,放入地府,就能成真,这还不厉害?这都快等同于点石成金、捏泥造人了吧?这要放在修仙故事里,一准是通天地,有大威能大造化的圣人啊!
“那这个石刻在什么地方呢?”荆酒酒问完,顿了下,就又自言自语地答道:“也是在姑射山?庭一大师找到的尸骸,就是在那里发现的。……浊无过去住在姑射山上吗?”
白遇淮:“嗯。”
荆酒酒站稳了身体,想要伸手去拍一拍琰魔的肩,将驻守“新地府”的任务交付给他,但是伸了伸手,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够不着。
荆酒酒皱了下鼻子。
那也不能把手伸得长长的去摸吧……多丑啊……
琰魔这时候却骤然将腰弯得更低,将自己的肩头往荆酒酒的手底下送了送,让荆酒酒摸了下他。
琰魔:“我会在此地……留驻……镇压万千、鬼魂。你此去,多谢……”
白遇淮不着痕迹地酸了下,目光一下钉在了琰魔的肩膀上。
这时候琰魔还和荆酒酒对视着呢。
尽管琰魔那张脸死白一片,眼珠子都不带动弹一下的,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但白遇淮仍旧有种说不出的酸……好像这俩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呢。
白遇淮出声:“曾助理呢?”
荆酒酒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就被拉回来了。
他转头去看林芝。
林芝向他比了个ok:“我懂我懂!”
林芝随手抓了一团混沌,问它曾助理去哪里了。
混沌叽里咕噜了几句,反正是听不大懂,然后就从林芝手里飞出去了。
“妈的!”
“疯子……”
曾助理这会儿捂着胸口,形容狼狈,几乎不敢回想那一刻仿佛更天换地一般的震撼。
尽管早就从上头的口中,听过无数次有关神灵归位的描绘了,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曾助理竟然只觉得可怖。那根本不是人所能接触的东西……
把一座城,变成地府?
亏他想得出来!
这样的力量,要捏死他,还不容易?
曾助理想到这里,跑得更快了。
但还没等他迈出这座城,他的身形骤然一轻,一团灰扑扑的东西将他包裹了起来。
“啊!什么东西?”
“放开!啊啊啊……”
曾助理在空中被运得脑壳发昏,等好不容易停住了。
“啪嗒”,他整个被扔到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荆酒酒蹲下身,盯着他,慢条斯理地道:“不是要迎我回去吗?我们现在可以走啦。”
他的语气礼貌,甚至还带着一分轻快。
可曾助理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荆酒酒……少年的面容还是那样的美丽,可他却有种,自己带了个魔鬼回去的错觉。
白遇淮立在一旁,也低低出声:“走了。”
曾助理被小鬼啃了一口,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起来:“走,走走!这就走!”
他们一行人上了车。
曾助理当司机。
许三宇、林芝、周大师……还有小鬼们,他们一个也没带。
车里只有三个人。
但越是人少,越带给了曾助理极强烈的压迫感,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后座两个人。
“打游戏吗?”
“打。”
曾助理满脸麻木,自己在前头战战兢兢,后头在快快乐乐。
最不能忍受的是,后面游戏还打得菜。
他还不敢说。
等车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曾助理整个人仿佛经受了什么炼狱的折磨,推开车门走下去的时候,步子都踉跄了。
“……就是这里。”
荆酒酒和白遇淮却没有下车。
曾助理不由回头:“你们……”他刚开了个口,就立马明白了。真是可悲啊,磋磨这么些天下来,我竟然都能无师自通领会他们的意思了。
曾助理卑微地咬着牙,上前,敲门。
眼前是一片村镇自建式的“别墅”,别墅区外,有一道大铁门,门上画着阴阳八卦符,那符阵巨大,几乎将整扇门都覆盖住。像是只有这样,才能镇压住里头的东西。
这里离影视城并不远。
难怪最早跑来的一波鬼里,就有在道长身上见过的那种好多个手脚的鬼。
曾助理抬手敲三声后,里面立刻会意。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从内打开。
不少身穿白衣的人,拥簇着一个青年缓缓走近。他们齐齐朝荆酒酒的方向一拜,行了大礼:“迎神灵归来……”
荆酒酒舔了下唇。
就这个画面。
够把他们抓走,判好几年的了。
青年最先起身,他凝望着荆酒酒,低声道:“千年前虽有一见,但今日才算终于得见神灵真容。”
荆酒酒:“千年前,就见过我?”
青年一笑:“浊无推演之后,曾经画了您的画像。那幅画像,我珍藏了千年,就挂在我的床头……”
画说到这里,白遇淮的面色已经微微沉下去了。
什么东西,也配收藏酒酒的画像?还挂在床头?
“我涂以脂油,保千年不腐,如今还栩栩如生呢。”青年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
白遇淮低声在荆酒酒耳边道:“脂油,就是尸油。”
荆酒酒:“……”
他飞快地抓住了白遇淮的袖子,小声和他咬耳朵:“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太可怕了!竟然用这种东西防腐!
青年带着他就要往里走,说什么也要带他去看那幅画。
荆酒酒想看,又有点不敢看,只将白遇淮的袖子装得更紧了一些,低声问白遇淮:“他们怎么好像都认不出你?”
“没人见过浊无的真面目。”白遇淮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曾助理这时候才连忙跟了上去。
其余人围上来恭喜他立了大功。
曾助理双目呆滞,什么大功?我带回来的是大祸!
这头荆酒酒:“咦?”
这时候,他们终于在青年的带领下,进入了他的房间,见到了挂在床头上的画像。
画像的确是没有腐朽,仍旧栩栩如生。
其笔触细腻,生动绘出了荆酒酒的模样。
青年紧盯着那幅画,面露几分狂热之色,道:“这幅画,和您一分一毫也不差。只是一点……不知为何,当年浊无没有为画中的人点上眼睛。”
那幅画中——
荆酒酒立在黑色湖畔,天崩、地裂,世间一切都在摇动,只有他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面容恬静美好,微微垂眸,身上只缠绕着薄薄的云雾,像是缭绕的灵气,代替了衣物。
裸…足、手臂、脖颈到锁骨……都清晰可见。
荆酒酒:?
荆酒酒:“你上辈子怎么是个……”
老…色…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