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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可爱到头掉-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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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助理当然不会不识趣地多看,只老老实实转头在前面引路。
  助理把他们径直带到了一栋刷着白漆的老楼面前,楼体特别做旧过,白色里泛着点灰。
  “就这栋楼里面……哪间都能住。”助理说着,掏出一大串钥匙,抖一抖,带着他们顺着楼梯往上走。
  荆酒酒不好飘着上楼,就让白遇淮背了。
  许三宇多少有点习惯了,就是心底偶尔冒出一点老光棍的酸意。
  倒是助理在201停住回头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助理整了整神色,拿钥匙把201、202几间房全打开了。
  许三宇刚想说,也没什么好挑的,不都一样吗?
  他探头挨个一扫,却是震住了。
  荆酒酒附在白遇淮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都不一样……”
  助理笑了笑,说:“怎么样?有意思吧?导演特意设计的。每一个场景都力求逼真呢。”
  这几间房里的摆设,都各不相同。
  每个细节都在反应着屋主人的性格、身份。
  像201的住户,就应该是一家四口,父母是老师,下面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女孩儿还在念幼儿园。
  202的住户,应该是一个单身女性,从事医护工作……
  203的住户,应该是同样独身居住的老太太……
  这种细节上的丰满,让场景有了很强烈的代入感。
  可是空无一人的屋子,没有半点烟火气,反倒将这种被放大的细节,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了起来。
  许三宇就打了个哆嗦。
  白遇淮毕竟是拿了无数奖的人,对这样的场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选了203。
  助理问:“您不上楼看看了?”
  “不用。”
  助理闻声还有点失望呢,他还想再把龚导的独具匠心的设计,对外卖弄卖弄呢。
  许三宇当然不好去打搅老板,自个儿选了202。
  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
  荆酒酒舔了舔唇:“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像是入侵了别人的家里一样。”
  白遇淮应声:“是。”“你如果不适应的话,我们开车到三公里外去住酒店。”
  “那倒不用。”荆酒酒小心翼翼在沙发上落座,小声和白遇淮说:“就是不能再这样。”说着,他啵了下白遇淮的嘴巴。“和那样了。”他又用白遇淮的手磨了磨牙。
  “会感觉到好像屋子里有个老太太在盯着你一样……”荆酒酒说着,顿了顿,“不过也可能这个年纪的老太太,都已经耳聋眼花了……”
  白遇淮倒是满不在乎的。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大都时候表现得稳重冷酷且刻板,刻板到除了拍戏以外,都是不苟言笑的地步。
  但现在……他脑中总会冒出来,就算是在全世界人面前,和荆酒酒接吻,那都不是一件出格的事,相反,还是一件足够叫人愉悦的事,这样放肆的念头。
  这屋子设计得有多接近日常生活呢?
  衣柜里挤满了衣物和换洗的被单,被单上面还绣着大朵的红牡丹花,极其契合屋主性格。
  白遇淮到客卧换了新床单,等到晚间睡觉的时候,也没让荆酒酒直接躺上去,而是把人牢牢搂在了怀里,等同于睡在了他的身上。
  荆酒酒觉得这样也挺好玩儿的,他忍不住缠住了白遇淮的胳膊和腿,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这种格外的亲昵,会让荆酒酒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他美滋滋地眯上眼,数呀数鸭子,数着数着就到第二天了。
  第二天,剧组其他演员全部到齐。
  也就这时候,许三宇一扫,才发觉整个剧组,感情除了白遇淮和龚导以外,就没半个有点名气的人了。
  就连演女主角的,都是个没见过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看就很新的演员。
  许三宇忍不住喃喃道:“白哥,我不会把你坑了吧?怎么感觉这剧组跟忽悠人一样……”
  白遇淮没出声。
  等其他工作人员陆续来到现场,开始搭建设备、设置机位,好歹热闹了点儿,终于让许三宇松了点气。
  白遇淮和龚导聊了会儿剧本,聊得龚导昏花的两眼直发光,耷拉下来的眼皮都跟着兴奋地颤了颤。
  他当场让白遇淮分饰两角。
  一个是鬼,一个是末路天师。女主角反而更多像是一个推动故事线往前走的工具人。
  聊完剧本之后,白遇淮回到这边。
  荆酒酒忙问:“是不是要开机了?怎么演呀?”
  白遇淮和他说了分饰两角的事。
  荆酒酒是看过剧本的,呆了下,说:“啊,那两个角色对手戏的时候怎么办啊?”
  这两个角色纠缠到一块儿的戏份特别多。
  鬼想要天师的命。
  天师想要在捉鬼末路时,完成自己人命中最后一件荣耀的大事!
  似恨非恨,似爱非爱。
  反正荆酒酒别的没太看懂,就看懂了里面还有一段意识流床/戏呢!
  “那怎么演呢?”荆酒酒喃喃道。
  但很快,他就又高兴点了。
  不和别人演更好啊!
  荆酒酒连忙毛遂自荐:“和我演啊!我就是鬼啊!都免了后期抠图了!”
  白遇淮目光一闪,喉头一动:“好。”
  荆酒酒这才又眉开眼笑了,连带看周围恐怖的建筑,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荆酒酒:“我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白遇淮:“是。酒酒是个天才。”
  白遇淮又过去和龚导说了几句话,然后龚导连连点着头,很快就开机了。
  荆酒酒不会演戏,只能充当个鬼鬼工具人。
  白遇淮坐在那里。
  他就悄悄隐了身形,从厕所出来,再走过去,露出尖尖小虎牙,做出最凶恶的面容,像剧本里的鬼一样,朝着这个末路天师俯下了身。
  天师眉眼间闪现了一丝兴奋。
  他抬起手,于虚空中挥动双手,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他抓住了荆酒酒的手腕,把玩着他的手指,插/入、再分开,亲昵,好像还有点情/色意味。
  荆酒酒茫然了一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哦……他知道了。
  为什么别人那里都是厉鬼玩/弄主角的身体?
  到这里,是主角玩/弄厉鬼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龚导越看越觉得:这个戏好逼真哦!兴奋。jpg


第65章 
  荆酒酒陪着演了两段; 就忍不住开始和白遇淮探讨剧本了。
  “这个厉鬼……怎么感觉不厉害啊?”还不如他呢。
  白遇淮抬手,翻到第79页,手指划过一行字; 淡淡道:“这不是挺厉害的吗?”
  荆酒酒低头一看; 写着:
  长越被紧紧按在了床上; 喉中发出了嘶哑濒死的声音; 一双葱白的手; 渐渐从他的脖颈上显露了出来。
  那只厉鬼骑在了他的身上; 毫不掩饰自己的凶恶与邪戾。
  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模糊快…感。
  楼上也隐约传来了声音; 哒哒哒,像是有一个女人在那里踩着高跟鞋来回打转……
  荆酒酒觉得这怪可怕的。
  但是想到要往白遇淮身上骑; 又怪不正经的。
  荆酒酒自我反省了一下。
  他以前可没少想骑白遇淮。
  可见他就是个不太正经的鬼。
  “或者你看这一段。”白遇淮又说。
  荆酒酒低头再看:
  它上了长越的身。
  它新奇地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抬起手,轻轻描摹过眉毛、鼻梁、喉结……它脱下了上衣和长裤; 站在镜子前静静抚…摸着这具身躯。
  月光在身躯之后拉出了长长的两道影子; 影子交缠; 十指都好像扣在了一起。
  荆酒酒看得满脑袋问号。
  这不是色…鬼是什么?
  写剧本的人; 不像是恐怖家; 而像是恐怖搞颜色家。
  荆酒酒小声问:“你要怎么拍这一段?”
  很快,荆酒酒就知道了。
  白遇淮低声问他:“想不想试试上我的身是什么滋味?”
  荆酒酒怔愣着将手搭上了他的肩; 这还是荆酒酒当鬼以来,第一次上别人的身。
  其实什么东西都上不了白遇淮的身; 唯独荆酒酒能。
  他尝过了白遇淮的血,他们之间的“气”已经彼此相融; 荆酒酒轻轻一尝试,就和白遇淮融为一体了。
  那种感觉是尤为奇妙的。
  荆酒酒试着抬手,于是白遇淮也就抬起了手。
  他捧住自己的脸; 于是白遇淮也捧住了自己的脸。
  对照着镜子,荆酒酒很快就觉得这个动作蛮奇怪的,于是匆匆又放下了手。
  这时候镜头外传来了龚导轻咳的声音,他背后的男人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
  龚导嘶哑出声,如同拉动了一个破风箱:“是不是太为难白先生了?”
  荆酒酒:“不。”
  我不能给白遇淮丢脸呀。
  荆酒酒这才照着剧本里写的那样,轻轻描摹过白遇淮的眉毛、鼻梁……这种感觉是很奇怪,也很奇妙的。
  白遇淮的胸腔之中,心脏怦怦跳动,有力,还有些迅疾。
  于是荆酒酒便也觉得,好像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呼吸也微微屏住了,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足下,一直蔓延,直掀到了天灵盖……
  和剧本里的诡异不同。
  荆酒酒的手轻抚过白遇淮的脖颈,感觉到自己和白遇淮的血液,好像一齐都沸腾了起来。
  那是一种更亲昵又躁动不安的感觉。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前后其实也就不过半分钟。
  荆酒酒微微走了神。
  白遇淮很快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龚导在镜头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挥了挥,身边的男人便代替着他喊了出来:“好了,卡!这段特别好!”
  现场大家都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工作人员打着抖,端了温水上前,问:“白哥要喝一点暖一暖吗?”
  毕竟白遇淮下…身只穿着单薄的长裤,上衣又脱掉了。
  白遇淮慢吞吞地掀了下眼皮,他淡淡道:“谢谢,不用了。”
  那一刻,工作人员呆愣了下,总觉得有点不敢直视他。
  “白老师先回去休息一下,暖一暖吧。下面先拍第二组的戏份……”龚导身旁的男人代他出声道。
  白遇淮也没有推拒,淡淡应声,就慢条斯理地扣上纽扣,转身往楼下走。
  他们拍摄的地点,在老居民楼的3楼。
  白遇淮他们之前选的房间,在2楼。
  许三宇见他下楼,忙也跟了上去。
  “您没冻着吧?今天可太冷了。”许三宇说着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白遇淮淡淡道:“那你先回房间,裹紧被子,别出声,闭紧眼,很快就会暖和了。”
  许三宇愣愣地应了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真将被子裹紧了的。
  这头白遇淮进了门,荆酒酒才慢吞吞地从他的身上挣扎出来,趴在白遇淮的背上,喉中小声地像是在夸赞又像是在撒娇一样,说:“白遇淮,你的腹肌好漂亮……”
  明明上面没有血液。
  可是摸起来的时候,就是会发烫。
  荆酒酒的话说到这里,就被截住了。
  白遇淮将他从背上抓下来,捞在怀里抱住,亲吻。
  这和之前的每一个吻都不一样。
  白遇淮来来回回地轻抚着他的后颈和背脊,痒且酥麻的滋味儿,在新的躯体上飞快蔓延开。
  正因为多年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获有感知,所以一旦有所感知的时候,反而愈加的敏…感。
  荆酒酒伏在了白遇淮的肩头,兴奋又激动地微微呼吸……哦不,他好像没有呼吸来着。
  白遇淮将他抵在了门板上,架住腰,抬起腿,侵…入上去。
  男人身上传递出的热意,并不会再叫人觉得难受了,相反,荆酒酒忍不住想要将他缠得更紧,更密切地去感受挟着几分湿漉漉的热意。
  荆酒酒的双眼晶亮,咬住了白遇淮的耳朵,忍住了喉中怪异的声音。
  另一间房里,气氛可就大不相同了。
  许三宇紧紧闭着眼,脑袋顶上却响起了“哒哒哒”,像是高跟鞋敲击地面一样的脚步声。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楼上剧组正在拍戏。
  但那道脚步声,来来回回,只在他头顶那一块儿打转。
  再想到荆酒酒前一天和他说的,他被鬼碰过,许三宇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快要炸开了。
  幸好他还牢记着白遇淮的话,裹紧被子,闭紧眼,不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脚步声,就只剩下了许三宇的心跳咚咚声。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个脚步声停止了,转而却是更多的声音一齐涌入了许三宇的耳朵里。
  门打开,窗户推开。
  燃气灶被打开,油入锅,滋啦,铁铲翻炒。
  有人低低絮絮地说着话,好像还夹杂着人的笑声,还混着一点电视背景音……
  极富有生活气息的场景,一下在许三宇脑中构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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