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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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淮顿了下,道:“人的呼吸停止、大脑死亡,是生物意义上的死亡。死后他还能变成鬼,还能与人世间保留牵连。他的亲人朋友会祭拜他,给他烧去纸钱。”
“……还有一种死亡,是这个人死去以后,彻底被人遗忘了。没有人任何记得他。这代表着他彻底从这个世界死亡消失了。哪怕变成鬼,也很难投胎,很容易变成孤魂野鬼,艰难生存数年后,被路过的道士打得魂飞魄散。”
荆酒酒听得抖了抖。
“但一个人,或好或坏,死后,都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记得他。”
白遇淮望着少年那张并不太懂得愁苦的面容……他年幼时,应当是在鲜花、财富和宠溺中长大。
所以他又该怎么告诉少年——
有那么一种法子,将一个人这一生使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放置在一个不见天光的房间里,彻底与外界隔绝,再画上符咒。便能切割开这个人与尘世的最后一点联系,让世间的人都遗忘他。
那栋建筑里的布置,就是为了让人忘记他。
七年不算什么。
等到十四年、二十八年、五十六年以后……再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有一只鬼,困囿不得脱身。
荆酒酒:“哦……我懂了。放那些东西的人,在怀念我吗?”
白遇淮:“……嗯。”白遇淮转声道:“你既然跟着我回来了……”
荆酒酒紧张地看着他。
白遇淮:“那就一直跟着我。”
荆酒酒一下笑了:“嗯嗯嗯!”他的面容灿烂得叫人几乎移不开眼。
白遇淮:“不能离开我。”
荆酒酒:“嗯嗯嗯!”
白遇淮见他应得毫不走心,便又补了一句:“不然会被道士抓走。”
荆酒酒这下更用力地点了点头:“嗯!”还蜷了蜷身子。
白遇淮:“我三天后要出个门,你和我一起去。”
荆酒酒也照旧点头。
他也想去外面看看!
“你的那个邻居叫什么?”白遇淮问。
靳廷华、郁然……还有这个邻居,都不能放过。都要查个清楚,才能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荆酒酒:“丁大宝。啊,不是。说错了。那是小名。大名……”荆酒酒歪头想了下:“叫丁瀚冰。”
白遇淮一顿。
电话里那个丁瀚冰?
再回想起刚才从浴室出来,荆酒酒盯着的电视屏幕里,不就有这么个丁瀚冰吗?
少年就盯着那个丁瀚冰看得那么认真?
白遇淮皱了下眉,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睡觉。”
荆酒酒:“哦。”
他蹭上了白遇淮的大床,见白遇淮神色没有变,然后才钻进了被窝里。
真奇怪的一天啊。
我竟然出来了!
我为什么会出来呢?……是因为我骑在了白遇淮的脖子上吗?
荆酒酒往被窝里钻得更深。
好那我以后要天天骑他!
作者有话要说: 白哥面无表情:怎么老要人抱?
一边伸出了手,掉了毛巾。
第9章
荆酒酒绕着别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儿。
将路线、布置都牢记在了心中。
他在白遇淮家待了三天,看过了白遇淮的电视,玩过了白遇淮的PS4,睡过了他的床,还钻过了他的衣柜……舒服得都有点不想走了。
但他还是记着,他要回荆家。
荆酒酒用白遇淮的电脑,偷偷摸摸查了去荆家的路线,还又摸了张纸对照着抄下来了。
然后他才从白遇淮的别墅往外走……走……走不动?
荆酒酒刚走到住宅区的大门口,就又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好像要将他抽回古堡所在的那座山一样。
荆酒酒不得停住脚步,踩着那条线。
出去!
回来!
他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最终沮丧地确定。
他不能离开这里。
或者说……他不能离开白遇淮?
白遇淮好像变成了他新的载体,一道无形的线将两个人牢牢绑了起来。
荆酒酒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没关系,只要能跟着白遇淮出去,就有办法再见到荆家人的。
白遇淮并不知道他偷偷摸摸出去晃一圈儿了,他将宝石盒子放入了抽屉,转而脱下外衣,自己反手在背上画了个新的符文。
然后他才带上了剧本,下楼叫上荆酒酒:“走了。”
荆酒酒点点头,顺着白遇淮的背就又爬了上去。
白遇淮好一番欲言又止。
经纪人已经开着车在外面等了,等到了车门边,荆酒酒倒是很自觉,自个儿钻进去了。
助理和经纪人浑然不知车上多了一只鬼,助理好奇地问:“白哥怎么突然想起来到这边住了?要给白哥另请保姆吗?”
白遇淮:“不用。”
荆酒酒忍不住凑近他耳朵问:“你还有别的房子吗?”
白遇淮掏出手机来打字给他看:“嗯。另一套房子,不适合你住。”
荆酒酒:“哦。”就是听着好像,男人早就打算好,要让他住进去了一样。
白遇淮常住的另一套房子里,摆着很多风水镇邪的器物,更有符文、八卦盘一类的东西。
荆酒酒一进去就得喊疼。
白遇淮少言寡语,之后车里也就一路无话。
他们很快就抵达了轩辕茶馆,外面已经低调了停满了豪车。
白遇淮一下车就忍不住皱眉:“有狗仔。”
经纪人立马转了身:“我去处理,小李,你给白哥拎东西。”
“哎!”
荆酒酒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脖子也不骑了,就跟在白遇淮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进了门后。
就有好几个人齐齐迎了上来,满口叫着:“白哥。”“白影帝来了。”“来来,这边请坐。”
荆酒酒小声问:“他们都是谁啊?”
白遇淮接着用手机打字:“去年的金马影后,陶荷。老话剧演员,尹坚,孟和新……”
荆酒酒也依稀从中辨认出了两张熟悉的脸,他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面就有他们了!有个角色他还特别喜欢!每天晚上熬着看到十二点才肯睡觉。
荆酒酒咂咂嘴:“我能要签名吗?”
白遇淮动作一顿,打字:“你喜欢谁?”
“孟和新。”
白遇淮:“我和他一起演过《红日》。”
荆酒酒很是无情:“没看过。”
白遇淮:“……”
荆酒酒问:“这里有道士吗?”
白遇淮只当他是胆子小,才会这样发问。白遇淮:“没有。”
荆酒酒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落下,荆酒酒就不见了。
白遇淮攥着手机的手指猛地一下攥紧了。
而旁边的人也正疑惑呢。
怎么觉得白遇淮去参加了一趟真人秀回来,身上好像有了点变化?就说这手机吧,以前就很少见他拿在手里玩儿。
向导忍不住笑问:“白影帝这一趟是不是累狠了?”
陶影后在一旁道:“不会吧?以前白哥拍袁导的戏,一天下来要拍十六个小时。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唯独白哥还精神奕奕。”
白遇淮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为了剧本围读会,他们将整个茶馆都包下来了,所有人也就围坐在大厅里。
而此时,荆酒酒推开厕所门走了出来。
他的灵魂凝实。
服务生路过的时候,还侧目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得见他了。
荆酒酒冲他眨了眨眼,然后走了过来。那里守着的保镖和助理,本能地拦住了他。
向导呆了下,扭头问:“那是谁?”“圈里新出道的小孩儿吗?”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呆了下:“没、没见过。”孟和新跟着说了句:“怪好看的,能演陈导话剧里那个小王子了……”
白遇淮听到这里,马上开了口:“他跟着我来的。”
随后,起身走了过去。
保镖和助理见了他,立马就知道是认识的人,于是把荆酒酒放了进来。
白遇淮压低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不怕别人从你身上穿过去?”
荆酒酒:“你摸摸我。”
白遇淮步子一滞,转头去看荆酒酒,却发现少年面上神色单纯,丝毫不掺杂别的意思。是他想多了。白遇淮伸出手抓了下荆酒酒的手腕。
入手光滑。
白遇淮心头一跳。
在古堡里的时候,他以为是因为自己用了特殊能力,所以才能在少年显形后,将他抱起来。
但现在看上去……并不是。
少年变成鬼之后,比他想象得还要强大。
只是少年并不自知罢了。
他若是心神混乱的厉鬼,进入古堡的每一个人,都很难活着出去。
他亲手放了一只强大的鬼出来。
白遇淮看向荆酒酒。
荆酒酒又冲他眨了眨眼:“我们走吧。”
一只强大又天真的鬼。
白遇淮敛住思绪:“嗯。”
荆酒酒跟着白遇淮过去,然后乖乖在他身边挨着坐下了。几个人对视一眼,暗暗咋舌。艹,白遇淮这得是上哪儿骗来这么乖的?
这头荆酒酒看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就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问孟和新要了签名。
孟和新有点受宠若惊,随手扯下一张纸来,飞快地写了签名给他。
荆酒酒小心翼翼叠好了。
白遇淮面无表情地一手接了过去:“我帮你收着。”
荆酒酒:?
“好吧。”荆酒酒想想也是,等他又变得透明的时候,身上就藏不住这个东西了。
大家难免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头,一时间又是问他年纪的,又是问他是不是签了经纪公司的。
不等荆酒酒开口,白遇淮一一答了。
大家见状,也就没人敢问,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这时候有人插声了一句:“都几点了?人怎么还没到?”
向导也忍不住皱眉:“迟到也该有个度。别人怎么捧着,他爱迟到迟到,我不管。但今天……”
“先开始吧。”白遇淮出声。
有他发话,大家也就放了心。
向导眉心一松:“好,那咱们先开始。来来来,先就这样对着读一遍……”
轩辕茶馆的门外,一辆黑色保姆车停住了。
车里的年轻男人穿着黑色T恤,脖颈上戴着一条皮质的棕色项圈,染成银灰色的头发向后扎起,俊美的眉眼间夹杂着一点暴戾的味道。
看上去活像是连着十多天没睡好了。
“今天你迟到了,我听向导说,白遇淮也要来。你以后要还想能好好拍戏,别惹着他。”对面的经纪人压低了声音,“一会儿等进了门,你先给好好赔个罪。千万不能把局面弄得太难堪……”
年轻男人不耐地应了一声,本能地摸了下脖颈上的皮圈儿。
经纪人看了一眼,那皮圈儿感觉都快让男人给摸烂了,偏偏就是不换。
上次在拍摄现场换衣服弄不见了,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算了……经纪人勉强自我安慰道,人白影帝不也常年戴着一只镯子吗?粉丝和媒体还因此夸他恋旧重情呢。虽然看他冷冰冰的样子,经纪人是没看出来哪儿像重情了。
助理先下车推开了门。
然后经纪人才跟在男人身后,一块儿往茶馆里头去了。
等进了门,服务生一见他,就红了红脸,显然是他的粉丝。
经纪人正想叫他对人笑一笑,别拉着脸,男人却已经看也不看,大步向前走去了。
“丁瀚冰来了啊。”沙发边,陶影后抬起了头。
白遇淮拿着剧本,头抬也没抬。
其余人看了看他,也就跟着没动。
年轻男人一下驻足在了那里。
经纪人从后面咬牙:“老大!大哥!刚才车里怎么说的?先和人白影帝打个招呼啊!还有赔礼道歉呢?”
年轻男人怔怔望着沙发上。
这里大部分都是明星,个个都光鲜靓丽、皮囊出色。但还是盖不住沙发上少年的光彩。
茶馆里暖黄的灯光打下来,穿着西服的少年,安静地倚坐在沙发上,黑色发丝微微卷起贴住了面颊,衬得他的皮肤是那样的雪白。
漂亮得仿佛不似真人。
刹那间,好像又重回了七年前的生日宴会上。
是我快死了吗?
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多年,终于要死了?
年轻男人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经纪人更急了,从后面掐了他一下,一下将他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
冷静下来的年轻男人径直走到了荆酒酒面前。
“荆酒酒。”他轻声喊。
小心翼翼又充满了不敢确信。
经纪人傻了眼,其他人也愣了愣。而白遇淮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剧本,抬眸冷冷地盯住了他。
“我是丁瀚冰。”他说。
早在丁瀚冰进门的时候,荆酒酒也看见他了。
其实不太能认得出来了。
他的打扮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所以荆酒酒只看了一眼,就又扭过头去看白遇淮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