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子坟-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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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安静?
我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晚上九点,所有村民这就全都睡觉了?
抱着忐忑不解的心,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伸出手敲了敲那扇有些粗陋的木门,实际上只要我想,这扇木门估计只要用力踹上一脚就能够踹开,因为太不结实了。
当我断断续续的“砰砰砰”敲了一阵门后,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来人走到了门前,然后说了一声:“是腊锅?”
听声音是个男子,只是他说的话……
我蒙了一下。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后马上我就想明白了,对方说的应该是当地的方言,我听不懂正常。
于是我马上用普通话回道:“你好,我是从外地来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些事……”
话刚完,那门里面就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我家不待见生人,你还是到别家去打听吧。”
对方说完,门里面就传来人离去的脚步声。
我急忙大叫:“等等别急啊,我只是想打听李继梅的家在哪而已,您方便指个路就行,再不行我给你钱……”
里面的人没有传来声音,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待见我了。
唉。
我纳闷了。
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待见生人?
“干,一定是张四斤那个家伙害的。”我不禁想起了张四斤之前打电话跟我说过的事儿,他把我回来的事情全兜出去了……
现在村民不待见我,绝对和张四斤有很大关系。
没得办法,我只能继续挨家挨户的敲门,向他们打听。
就算打听不到也没事,只要我不停的敲门、问话,如果哪家人不出来回应我,我就想办法翻墙进去看看,要是里面没有人住,那多半就是我母亲的家了!
现在我不知道母亲在哪,所以只能先找到母亲的家中看一看,再想办法。
打定好主意之后,我就开始行动。
当我接连碰壁,直到敲起第四户人家的门的时候,过了十来分钟,里面还是无人出来回应一下我。
我不由得欣喜了起来,马上找准角度,翻墙进入了院内。
这个村子的人家都是有院落的,当然,正堂房屋也还是很简陋,多是土瓦砖房,而院落也只不过是用一面土墙围着,就再没有其他的防盗措施了,所以我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别人家中。
此时翻入院内,我扫了一下周围冷清的地面,就不再多停留,直接走到了大堂屋门前,然后推了推那扇紧闭的木门。
木门响起“咯吱”一声就直接推开了,没有上锁。
“这里是不是我妈的家里呢?”我好奇的迈出一步,走进了屋里。
第五章 村民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灯,借着门外洒进来的些许月光,勉强看见里面的景象。
我擦亮双眼,仔仔细细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一张空床,一张桌子,一个木柜,这里显然是一个寝室,但住在这里的人不知道是谁。
我想了想,走到那木柜前,打开柜子扫了一眼里面的物品。
柜子里摆放着衣物,有男性和女性的衣装。
当看到这里,我就遗憾的摇了摇头,这里不是我家,否则我母亲孤独一人,家中衣柜怎可能有男性衣装?
正打算离开这里,刚出到院落,就听见了门外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靠,这栋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我正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躲一下,忽然听见门外响起了一个男子中性的声音:“听说那个娃子回来了,你有什么想头?”
“想个办子赶他溜溜就是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回应着这个中性男子的问题。
“你有嚒办子?”
“嚒得办子,要请那位大人!”
随着对话到这,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人,一个身穿长袍,八字胡,一副贵人相,中年人。另一个光着膀子,大大咧咧的,俨然一个农民大汉。
这两人走在一起,真是鲜明对比,好像一个富人,一个穷人。
“那位大人几时回来?”八字胡中年人问那光膀子大汉。
光膀子大汉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一边说:“我得到的消息,要过两个日头,那位大人才方便回来。”说到这,光膀子大汉停顿了一下,目光往我这边扫了一下,然后说:“到时候肯定有招治那个娃子。”
我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察觉到我躲在这里了,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紧张起来。
只见光膀子大汉只是随意的看了我这儿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跟那个八字胡中年人继续往前走。
随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交谈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慢慢的我就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了。
只知道这两个人句句话都不离那位大人,至于那位大人到底是谁,我暂且不知道,不过知道一点,那位大人会是我的一大威胁。
从他们的交谈我就听出来了,这两个人打算请那位大人对付我!
不过那位大人还得两天之后才能回来。
现在事不宜迟,我要尽快将我母亲解救出来,然后带她逃走……
见自己没有被发现,便迅速离开了院落,之后,我就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取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四斤。
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他了,虽然我很不情愿打电话给他,但现在黔驴技穷,没得办法。
当电话拨出去后,对方还是处于手机关机的状态。
我皱眉头了。
这个家伙,自从在车上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后,就一直关机到现在,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打不了电话给张四斤,我只能原地的来回渡步,绞尽脑汁的想别的办法。
不知道自己在这苦苦思索了多久,忽然远处走来一人。
这人提着一盏白色灯笼,戴着一顶圆帽,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的,像喝醉酒似的。
他靠近我这边的时候,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就,就是那位,那位……叫,叫张远扬的,的小子?”
我眉头微微紧了紧,没有回答,看着对方略带一丝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来人闻言,马上兴奋的走向我。
待走近了,我就看见,这人面色有些红润,看样子确实是喝了点酒,他的嘴角有一颗黑痣,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他看着我,脸上挂着笑,眼睛弯跟月牙一样,说:“我,我叫,叫张结巴,你,你可以,叫我张叔,我,我我和你母亲是,是朋友……”
我皱了皱眉。
我母亲竟然和这个面相不善的家伙是朋友?
我想了想,也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了,顺水推舟的问道:“张叔你好,我就是张远扬,李继梅的儿子!不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我回来就是想给她送个行,您要是方便,还请指个路。”
张结巴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着我神色严肃的说道:“远,远扬小子,张叔我,我,我来,来就是警告你,不,不要去,去打听你,你母亲的,的下落,否,否则,你,你们母子,都,都不会讨,讨得了好果,果子吃。”
听着他结巴的古怪声音,我有点怪难受的,随即也不再假惺惺了,直接说道:“你既然不肯帮我,那就不要来跟我说这些废话,请你走吧。”
张结巴眉毛挑了挑,将灯笼放在地上,说道:“这,这灯笼,你,你路上带着,它,它能,能照路,也,也能辟邪,张叔我,我不能,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你,你要小心,小心这村里的人……”
说完,他就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往前方走去。
因为离得近,我也看见了,张结巴不是因为喝醉了才走路这样的,而是因为他的一只脚瘸了,所以走起路来,跟喝醉酒的人没啥两样。
我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意到底是什么,但他给我留下的那盏灯笼,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不得不说,在这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确实挺邪门的,张结巴说这盏灯笼能辟邪,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将灯笼带在身上,也可以保个心安。
张结巴走后,我也没有留在原地,也循着一个方向走了。
也没走远,就在一户人家外边的牛棚处,垫着干草坐着。
也许是灯笼的光实在太亮眼,太招引人了,没过多久,我身边又来了一人。
这人是一个三十出头,样子还挺俊俏的女妇人,她手臂上馋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篮子。
她来到后,左看看右看看,好似确定了周围没别人之后,才敢向我走来。
女妇人来到我的身前,就弯腰将篮子放下,然后啥也不说,转身便匆匆的走了。
我纳闷了。
这个女人是干嘛的?怎么放下个篮子就跑了!一句话也不说!
待我放下疑惑,走近那个篮子,掀开盖在那儿的一张白布,就看见了篮子里装着一碗白粥,还配着馒头加咸菜,除此之外,篮子里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有人给我传信!
第六章 废制
我马上将纸条翻开,看向上面的内容。
“扬,有困难就去村西找最有文化的张老,只有他能帮你,他家的门口挂有两盏红色的灯笼……”
这字迹歪歪扭扭,称得上春蚓秋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张四斤的字迹!
我皱了皱眉。
张四斤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他难道不会自己来帮我吗,还让外人来帮我!
想来想去,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咬咬牙,拎着篮子边吃馒头边前往村西,找张老。
村西,就是村子西边的意思。
来到村西这边逛了逛,我就挨家挨户的查看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门口挂着红灯笼的人家处。
这户人家的家中还亮着灯,看来屋主还没睡。
我放下篮子,伸出手拍了拍门,然后咳嗽了一声,问道:“请问张老您在里面吗?”
而后等了几分钟,就听见了门内传来脚步声,并伴随着一位老人的声音响起:“昨个村长下令,今晚大伙早睡,不得给外人开门,你是打哪来?来找老头作甚?”
“前辈,是张四斤让我来找您的。”我语气尊敬的回答道。
“张四斤那孩子……”
老人嘀咕了一声,然后就传来动手开门的声音。
当门打开后,就见到一位身穿白净布衣,白发长须,戴着老花镜的和蔼老人,他手中端着一本书,书本上写着射雕英雄传五个字。
“张老您好,我是张远扬,李继梅之子。”我先自报家门。
既然是张四斤让我来找的张老,那证明张老对我应该没有恶意,对我的身份也不会太忌讳。
果然,张老听完后,就默然的点点头,然后说:“进来说话。”
我嗯了一声,马上迈步走进了门内。
张老关上门,然后背负着双手,往院内走去,一边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大概两个小时前到。”
“嗯……”
张老领我进入了堂屋内,让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说:“先喝口水吧。”
“谢谢张老。”
我确实渴了,于是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口。
张老见状,眼神一眯,看着我,突然语气严肃的告诫道:“下次别人给你喝的,或者吃的,都记得要么拒绝,要么别吃,万一食物里面有毒,你可就后悔莫及了。”
我浑身一颤。
张老说的确实对,我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的吃别人给的食物。毕竟这村子里的人似乎对我都不太友好,万一食物里真有毒……
张老见我这样子,又笑了起来,慈祥的说道:“不过我的东西你尽管放心的吃,老头不会给你下毒的。”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张老虚虚的问道:“张老,我能问一句,您和张四斤是什么关系吗?”
张老把手一抬,放到了桌子上,眼神里流露出回忆之色,“他小时候念字、写字、读书,都是我教的,我们可以说是,师徒关系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咕哝:张四斤写出来的那破字,竟然是这位老者教的?真是失敬失敬。
随后也不再多说废话,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张老,张四斤说我有困难时,找您,您能帮我,我现在就有一个困难,不知道该不该……”
张老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和气的说道:“你有什么困难,但讲无妨,老头要是能帮得了,定然不会拒绝。”
“好,张老,那我就明说了,我想知道我的母亲现在在哪,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带我母亲离开这里,毕竟……我不想看着自己的母亲活活饿死在墓中。”
说到后面,我的泪水又不争气充斥满了眼眶。
孩儿不孝!
虽然我已经及时赶回了村里,但是奈何村民的不待见,始终无法解救母亲于水火。
一想到母亲现在可能已经饿昏在墓中,我的心就一阵绞痛起来。
张老把手放到了下巴须边,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