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第5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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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托吴侯的福,平平安安就过来了。江东比徐州简直是乐土。”
一句江东比徐州堪比乐土,捧了在座的四位考官。
“你从徐州过来的?”张纮插话问道。
“是,曹孟德第一次攻打徐州的时候,我适逢其会,听说江南太平,就往江南来。好容易离了徐州,在江北又奉袁公路称帝,蹉跎了数月,才得以到了吴郡的太平所在。”
四人为诸葛瑾的这二年的遭遇唏嘘了几句。吴夫人开口安慰他道:“你既到了曲阿就放宽心了,有伯符顶着,还有子布、子纲帮扶着,江东不会陷入徐州那般的战乱。”
诸葛瑾抱拳相谢。
孙策就问起徐州的事情,诸葛瑾捡自己知道的回答。然后张昭听说诸葛瑾少时曾在洛阳游学,就问起他经史子集。无论《诗经》、《尚书》、《左氏春秋》,诸葛瑾都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宾主详谈,俱都满意。
孙策就开口说道:“子瑜留在刺史府,先跟从子布做事可好?”
诸葛瑾大喜,能给张昭做助手,太超乎他的预想了。
其实是张昭身边原有的几个助手,年后都要放出去做县令。把诸葛瑾放在张昭的身边,便于张昭仔细考核他。
定了诸葛瑾要跟着张昭后,张昭便问道:“子瑜可是琅邪阳都诸葛少季后人?”
诸葛瑾立即躬身抱拳答道:“正是先祖。”
诸葛少季名丰,是西汉有名的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后来曾官拜光禄大夫,是诸葛家引以骄傲的先祖。
诸葛瑾见张昭开口问询的就是自家最骄傲的祖先,对张昭就亲近了几分。
“那诸葛玄可是你什么人呢?”
诸葛瑾躬身答道:“是晚生叔父。子瑜在徐州与叔父和弟弟们失散,再无音信。”
诸葛瑾说着话面露哀容,乱世之中有时候一朝失散可能就再无音信了。
吴夫人赶紧劝慰诸葛瑾一句,“子瑜放宽心,伯符这里好像有你叔父的消息。”
诸葛瑾面露感激,立即对孙策抱拳,“吴侯可知我叔父消息?”
孙策抱拳回礼,“子瑜莫客气。袁公路曾命你叔父为豫章太守,但是朝廷又把豫章太守给了朱皓。不过这样也挽救了你叔父一命。刘繇在豫章引起不小的乱子,你叔父在刘繇到豫章前就去了荆州。”
诸葛瑾大喜过望。
吴国太悠悠说道:“年后我们刺史府有人去荆州贩货的,是江都做的银镜。要是你有心,可让他们去荆州替你寻亲送信。若是他们能寻到你叔叔及弟弟们,还可以一起带回曲阿与你团聚。”
诸葛瑾喜得谢了又谢,等他告辞出门的时候,那飘忽的脚步像是饮多了佳酿。
诸葛瑾告辞了,二张无事也与吴夫人母子告辞。
“这字写得很不错,内里筋骨坚实匀称有度,外在又柔缓而不弱。”等人都散了,孙策装做无事一般,仔细端详诸葛瑾的帖子,指着诸葛瑾的字与母亲评论。
“这字好,可以给仲谋做先生。我看诸葛瑾的文采也不错,对《左氏春秋》很有独到的见解,让他教导仲谋《左氏春秋》,你看可好?”
“阿娘说好就好。阿娘好像对诸葛家的人很关心啊。”孙策漫不经心地说出自己憋了好一会儿的话。从来面试新人,母亲都没有这么和蔼慈祥过的。
“比关心你还多?”吴夫人语含戏虐,挑眉斜睨孙策,“小子不乖哦。”
孙策立即讨饶,“阿娘对儿子的关心正正好,儿子没意见的。”
“说的你好像挺听话似的。”吴夫人嗔笑孙策。
孙策立即挽住吴夫人的胳膊抱屈起来,“阿娘,儿子打他们几板子,也是他们太惫懒了。阿娘知道儿子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何尝有过偷懒一天的。什么时候不是做完了先生留的课业,练完阿翁规定的枪法,才会玩耍的。可他们那几个居然能贪玩到临近开课了才来补写课业。这样匆忙做的课业,怎么抵得上专心学习所做的。要不是过年,这一顿打定能令他们永远记住。”
吴夫人看着认真的孙策,叹口气。
“这事儿怪我,想着你回来了,有你教导他们,这些日子忙着过年就松懈,再没有问过他们四人的功课。”
孙策见母亲把事情揽过去,忙说道:“阿娘,仲谋已经不小了,他该担起事务了。儿子原还想今年就放他去做县令。可看他连自己都管不好,他太让儿子失望了。”
孙策神色沮丧,满心满眼的失落,看得吴夫人就劝他。
“他是次子,与你自是不同。你小的时候,你阿翁全心地带着你教导,等他出生你阿翁已经没多余的心力分给他。”
孙策的脸色没变化。
吴夫人只好说道:“要是仲谋和你一样,这天下不全成孙家的了。伯符,你不能太贪心啦。”
孙策赧然,“儿子那里有阿娘说的这么好。只是阿娘别为儿子打重了他们在气恼就好。”
“没气,没气。也是他们讨打呢。没看你打他们的时候,我都没为他们几个求情一句么。长兄代父,难为你了。”
“阿娘不生气就好。我们回去看阿绍吧。”
孙策留在府里,但凡有空就要抱着阿绍去晒太阳。常常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大乔,在府里闲聊溜达,好像是非常无害的居家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让人忘记这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忘记他的虎虎之威。
可是把老虎关到笼子里,老虎会怎么想,吴夫人不知道。但是把小老虎一样的孙策,关在刺史府里,除了她和阿绍以外,所有人都在无形中感觉刺史府里充满了压迫和危险。而以孙权为首,就是那种被老虎死死盯住的感觉了。
长兄代父职,孙策做的努力、认真,很到位、也很可怕。
春节期间几个弟弟贪玩懈怠,过完上元夜了,临近开课了,几个人才想起来还有课业没做完,点灯熬油地赶紧补写。孙策在府里不必特意用心,就发现了几个弟弟的反常行为。一番询问之后,气得暴跳如雷,立即把几个人暴打了一顿。
孙权因为年长且孙策认为他是能够管好弟弟们的年纪了,不仅没以身作则承担起兄长的责任,还带头贪玩耽误课业,落到他屁股上的板子不仅重,还是那三个的两倍。
这一顿打,要不是大乔以几个弟弟还要读书习武给讲情,孙权怕是要一个月下不来床。
第688章 688、武烈皇后34
要是让吴夫人说; 孙权几个人的这顿打是自己讨的。别说孙匡、孙郎年纪小,在恤幼院的孩子比他们俩小的不知道有多少; 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有了教习他们练武学技艺的机会,各个都非常地努力。
吕蒙在孙权这个年龄的时候; 早就能够为自己谋划了、为家里着想,知道寒族出身的唯有当兵打仗,才有改变目前穷苦生活的可能。
再反过来看孙权; 孙策一点都没说错; 这个年龄还不能管好自己、还不能以身作则,难怪孙翔从小就炸刺儿地不服他管; 很可能就在父母没看到的地方; 俩个挨着最近的男孩子,孙翔对孙权知道的最多、了解的最详细,才不服气孙权的吧。
孙权现在的年龄,比孙坚猝死那时候的孙策,也就差了一岁。
孙策小心地扶着吴夫人的胳膊往后走; 时不时偷觑一眼; 看看母亲有没有生气。他在虞翻去给孙权看过伤后; 才知道自己打的有些重了。
这都过去了好几天; 孙权还是下不了地呢。
“伯符,你莫偷了; 阿娘不会生你气。你说的对,仲谋这个年龄早该能够以身作则、担起管好弟弟的责任了。你和嫒女这么大的时候,早能够帮助阿娘独当一面了。”
孙策为孙权着急; 这个弟弟有些耽于享乐,喜好华服美食不是坏事,但是得上进、得努力,考自己去挣得华服美食,而不是依靠父兄。
谁能依靠父兄一辈子呢。
过了些日子孙权能下地走动了,吴夫人把他叫到跟前。
“仲谋,你大兄就是十五岁取字,如今也是比照你大兄给你早早取字了,你认为你现在与你大兄那时候,可有什么区别吗?”
孙权羞愧地低下头,这些天阿娘和大兄日日去看自己,大兄说了很多话,让自己好好反思。阿翁离世早,阿娘独自扛着所有的事情,直到大兄打下丹杨郡和吴郡……
“阿娘,儿子错了。以后再不敢贪玩耍耽误功课了。”
“还有呢?”吴夫人不信这顿打就换来这些,真要这样,可有点而白打了。
“还有什么?”无权有些疑惑地抬脸问母亲。
“仲谋,给你取字了,就代表家里认可你是成人了。成人不仅要能够管住自己,还要有明确目标。知道自己将来想要做什么。”
孙权点头,“阿娘,儿子读好书习好武,大兄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好什么了。”
“好,这理想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好早点能去上课。”
吴夫人又嘱咐陪着孙权的小厮,仔细看护着,有事儿就立即来报,才让小厮扶着孙权回去了。
该怎么说呢,孙权作为一个次子,有大兄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好什么的理想最正确。吴夫人揉着额角,自己看好孙策不出事,也就可以了。
小皇帝开年就收到了孙策上的奏表,上面言及他在春节前遭到埋伏、以描述了伏击他的规模、事后还带走所有的伤者、杀死他受伤近卫,直指这次的伏击事件是刘表不满他向皇帝纳了江夏郡、长沙郡的稅贡,强烈要求天子给他做主,严惩自己不纳稅贡还阻止别人纳稅贡的刘表。
也有人为刘表说话,说未必是刘表派人伏击的,也可能是袁术啊。孙策与他反对袁术称帝,袁术派人设伏杀孙策,事后把伤者带走就是怕孙策认出是袁术的人。
好像也有道理呵。
但问题是刘表从去了荆州就没有稅贡,这个事情被提了出来后,朝廷就要做一番表示了。
遣天使去问刘表补交稅贡成为朝堂的热门话题。等到刘表收到消息的时候,天使已经离开洛阳,往荆州来了。
刘表气得咬牙,“这孙策果然是条招惹不得的小疯狗。”
骂完之后还得想办法应对天子,毕竟去年孙策得了江夏郡和长沙郡,就缴纳了两郡的部分税款了。全额补交这些年荆州该交的,刘表补交不起,哪怕交一年的,他都心痛。
他已经完全把荆州当成自己的了。
同样遭遇天子遣使问责的还有益州刺史刘璋。
对于刘璋来说,这完全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他气得破口大骂,骂完之后就就与天使推诿,称他来益州以后,尚未能完全把握住益州的全局,所以没办法补交。
刘璋不仅是自己打算不交稅贡,还专门派人送信刘表,意思是俩人合起伙对抗刘协,量刘协没有军队也拿自己没辙。
就没有比他想的更美的了!
刘表收到刘璋的合作建议,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和天使磨叽道:“待今夏收了税,必向天子纳稅贡。”
张纮去洛阳替孙策上表,张昭少不了要写些信件与老友,请张纮转交,也是盼着张纮在洛阳能多有几个帮手。他与孔融的交情很好,平日里就常有信件往来,如今孙策打出偌大的家业来,少不得就要为自家的主公唱唱赞歌、颂扬几句孙策勇猛、忠于朝廷之表现,然后勾搭孔融来江东。
“万里江山都是天子国土,江东十郡缺少能干的官员,文举才能不俗,还是到江东来吧。”
张昭想招徕孔融来江东,吴夫人一笑置之,不做评说。
孙策却于晚间抱着阿绍到吴夫人的正堂聊天。
“哎呦,这么晚怎么又把他抱出来了?你小心他吹了风或是有什么动静吓着他。他还小着呢,夜里不要抱出来。”
孙策举着儿子玩高高,逗得阿绍笑得口水直流。
“阿娘,我把他裹在披风里带过来,吹不着风,他什么也看不着,有儿子抱着他呢,不会吓着的。”
吴夫人踮脚给孙绍擦嘴,然后对孙绍拍拍手,孙绍却揪着孙策的衣袖不肯换人。她点点孙绍的额头,佯做生气道:“你就只认得你阿翁了,是不是?”
孙策哈哈大笑,儿子与他最亲密,这事是他从来没敢想过的。
“阿娘,儿子看今日你对孔北海好像不以为然,是何缘故?”孙策晚间过来不惜抱着儿子过来,不问明白了他睡不着的。
“那孔北海啊,空有虚名做不得实事,他要是留在洛阳还好,要是到江东来,你就远远置他做一无关紧要之郡的太守,免得误事。”
孙策吃惊地瞪圆眼睛,哪怕是对没有什么名气的诸葛瑾,还有诸葛瑾推荐而来的步骘、严畯,母亲都依礼热情款待。
这孔融到底得多差啊,使得母亲这样看他。
“伯符,或许孔北海是学问很好的人。我是因他在北海的表现才出此语。孔融这人说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