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综红楼]-第3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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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笑着给太上皇舀了半碗汤,捧过去,又递上匙羹。
“哼,朕把江山都给你了,别的就没你的了。舀汤了也不给。”
太子给太上捧饭安箸,笑嘻嘻地看着。
祖孙三人吃罢午饭,太子接着问圣人,“父皇,现在把夷人都拘了,还要他们的国家来赎人,我们的商人还能去西洋吗?”
太子的担心,表现地表露在脸上。
“这是两回事。买卖是买卖,战争是战争。这次是西班牙的夷人,先对我们的吕宋军民动武力的。西洋的夷人,也是分属于好多国家的,你皇祖父有给你讲过。现在我们和西班牙的夷人打完仗了,就要坐下来谈一谈。像西班牙这样无缘由就对大景动武,我们得考虑考虑以后是否还卖丝绸、瓷器、茶叶给他们。像法兰西、英格兰这样的,他们的人也有参与攻击吕宋,那以后的买卖他们还想不想做,要怎么做,与这次的赎人,都要夹杂在一起谈。打完仗坐下谈,谈好了买卖继续做,谈不来继续打。”
太子还有点太小了,他消化不了圣人这么一大段话,眨巴着眼睛,表示他没听懂。
圣人笑着说,“儿子,温良谦恭让不是天生就有的,也不是所有国家把这些奉为优良品性要努力去做的。有的国家有的人,他们的心里、骨子里就只有自己,他们想的就是去抢、去夺……对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得先打到他们怕了,打到他们从骨子里畏惧了,他们才会不得不尊敬你,他们才会把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才会坐下来好好和你谈互惠互利的买卖。”
太子半张着嘴巴,有点儿傻呆呆的蠢萌。
摸摸他的鬏鬏,圣人说:“你皇祖父以后会教你这些的。晚膳回去吃好不好,你母后说你弟弟想你了呢。”
太子回头看太上皇。
太上点点头说:“晚膳去和你弟弟用吧。你父皇啊,他说的那些……”
圣人摇头,腹诽不止,这么大点儿,哪里能这么教导。
“小乳猪啊,让你父皇去忙吧。等你一会儿歇晌起来了,皇祖父给你讲。”
太子高兴了,笑着去送圣人。圣人牵着太子的手,走到慈宁宫的院门口,叮嘱他要听皇祖父的话,好好和皇祖父学习。太子点头应了,送圣人出了慈宁宫,看圣人转弯不见了,才带人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圣人看着御史年熙上的奏折,主要内容是废黜乐户的贱籍,改贱为良。隶属这个贱籍的人,指的是建文末期不肯附燕兵的文臣武将的后裔。这些人被分散在大景的各地,世世代代地做着乐户,不得与士工农商通婚。此外还有浙江的惰民,苏州的丐户,广东的蜑户等。圣人饱蘸朱砂,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然后在折子里另加一页纸张给礼部和户部的,命户部立即按户籍登记派人去落实此事、命礼部派人去原乐籍聚居之地教授文化课,设立妇产院等。
然后圣人把这折子放到重要的分类奁内。
废黜这些人的贱籍容易,但是要想废黜整个的娼妓制度,就是废黜教坊司,都还有太远的路要走呢。
圣人揉揉眉心,继续看那高高的一叠叠的折子。
袁旺财不愧是个伶俐人,当圣人不自觉地、在御座上扭动疲乏的腰臀时候,他凑上来说:“圣人,皇后娘娘送了一些点心来。”
“拿进来吧。”
圣人站起来,洗手、喝茶,走去一边的高案,看看红豆糕不错,尝了一点,桂花糕卖相也好,又尝了一块。吃了两块点心,喝了几口茶,圣人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心里盼着太子快快长大,以后可以把这些都交给太子去干了。
唉,圣人这位置,不做不知道,这活真的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怪不得太上皇在退位的第一天就睡懒觉啊。
“旺财啊,你这名字是谁取的啊?”
“回圣人,是小的入宫以后,师傅给改的。”
“那你原来的名字呢?叫什么?”
袁旺财扭捏了一下,红脸低头用只能圣人听见的声音,悄悄说:“狗蛋。”
圣人心想朕是该庆幸这时恰好没喝茶。他努力板着脸,装着没事儿的样子说:“唔,改的挺好的。”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的离家的那年,还不到五岁。只记得那年发大水,俺爹把小的放澡盆里,后来就稀里糊涂地进宫了。”
圣人点头,这内侍的制度,唉,算了,比教坊司是更难动的。发展经济,国力强盛,百姓富裕,少了天灾**,这些事情才有希望断绝。
圣人又坐回御案前,低头一本本地看起奏折来。六福觑着时候差不多了,趁着圣人换折子的时候,轻轻地咳了一声,成功地引起了圣人的注意。
“圣人,差不多晚膳了。娘娘请圣人回去用饭呢。”
圣人搁下笔,站起来活动僵硬的肩膊,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指着已经批完的折子,对六福说:“把这些个登记在册,然后送去内阁值房。旺财,走吧。”
圣人到了坤宁宫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在等着了。最小的徒丞政事好玩的时候,几个大孩子都围在徒丞的身边看稀罕。趁着石氏不主意,悄悄伸手摸摸脸、摸摸小手等。徒丌就约束着徒丕,不准他伸手去掐徒丞的脸蛋。
宫人们给圣人行礼的声音,惊醒了这些一直在把徒丞当新鲜玩具的徒旦。
“父皇,”别的孩子都会行礼了,徒旦意思一下,就扑过来要父皇抱。“父皇,弟弟会吐泡泡。”
圣人抱起徒旦,掂掂,“中午又没有好好吃饭?”
徒旦挑食,不合口的就坚决不吃,为他吃饭的事情,石氏笑着说自己都愁白了头发了。
“父皇,晚膳好吃。”
徒旦转移话题。
石氏上前接过孩子,把他放地下,“去,过去挨着你太子哥哥坐吧。总念叨想哥哥的。”
徒亘自从册封为太子之后,早晨会从东宫过来给石氏请安,然后就去慈宁宫,圣人午膳是去慈宁宫的见到太子。可等太子从慈宁宫返东宫再给石氏请安的时候,徒旦一般都去睡觉了。
徒丌徒丕和宝珠,也是很少见到徒亘了。
他们兄妹在东宫处的好,这一会儿在石氏这里围着徒丞,叽叽嘎嘎说笑的都很开心。
圣人和石氏居中而坐,圣人这边坐着徒丌徒丕,石氏那边坐着徒亘徒旦,宝珠坐在未席。
一家人高高兴兴围坐,用了晚膳。
第415章 铁血帝王11
负责东洋的靖海侯施琅、兵部侍郎胡枭,他们现在的日子; 就没有像才送进京城的捷报上; 过的那么轻松惬意了。他们在收回了大元岛,重整了鸡笼山; 把大元岛上的扶桑商人都赶走了以后,按着圣人的意思; 如同过篦子一样; 梳理肃清琉虬周边所有冒出海面的岛屿。进行到奄美群岛附近的海域,遭到隔海相望的萨摩藩岛津家族的伏击。
靖海侯红着眼,看着逃回来报信的军卒,咬得牙齿咯嘣响。他后悔因这段时间的诸事顺利,所以这次派出去的战舰少了一点儿……他对被击沉的那艘船感情深厚,那是他起家的老根本。可再激动再想立即冲出去、直接冲到萨摩藩复仇,他明白这时候仍要先听听胡枭怎么说。
“胡大人,您看……”
“靖海侯,点兵吧; 这琉虬本就是我大景的附属国,岛津家族囚禁了尚家那没用的废物,在琉虬收了这么些年的税,该着这次让咱们直接登上萨摩藩,把这些年的税收都要回来。靖海侯,天赐咱俩立功的机会来了。”
靖海侯听胡枭这么说心里就有底了。
琉虬本就是汉末以来迁移过来的华人为主; 语言文字仍是汉语官话。靖海侯留了一个心眼; 商量胡枭。
“胡大人; 我们现在就离了琉虬北上,可朝廷派过来接管的总督尚未到。您看是请大元那边先派人帮着管些日子,还是等朝廷派的人到了咱们再出征?或者是让本侯的次子先代管些日子?”
“让令公子先代管吧。”胡枭知道靖海侯想为儿子打算的心思。只要代管这期间,能平平安安的等到朝廷的总督到,施琅这次子就会入了圣人的眼,就不用在五品的千户位置,靠累计战功慢慢往上爬了。这样的顺水人情,胡枭不介意往外送。
靖海侯听了胡枭这话,压住从心底往外的喜悦,对胡枭就是一揖礼。
靖海侯的次子施洋立即给胡枭行大礼,“多谢大人栽培。”
胡枭叮嘱他,“把琉虬看好,就是对我的谢礼。”
施家父子俩都明白胡枭话里的意思,别前面和萨摩藩打,后面被别人抄了琉虬的家。
胡枭和靖海侯差不多是尽起能出征的战舰,往奄美而去。
萨摩藩的岛津家族占据琉虬的年头也不短了,他们当初用了三千人,就控制了大景的藩属国琉虬所辖的所有的岛屿,囚禁了中山王尚文这怂货三年多,未见大景有什么反应。然后荷兰夷人占领了大元,大景仍是没有反应。岛津家族就安心地在琉虬收起税来了。琉虬这儿的居民,是将怂怂一窝,由着萨摩藩留下的那么几十个人,骑在他们的头顶作威作福。这税收从开始迄止靖海侯等登岛,已经收了二十多年了。
现在的琉虬表面仍是大景的藩属国,靖海侯和胡枭驱逐扶桑商人的消息,让接到报告的岛津家族震怒异常。他们决定给来夺自己碗里肉的大景一个教训。岛津家久纠起了萨摩藩能动用的所有船只,派遣桦山久高领队,从鹿儿岛向奄美而来。路上正遇到几艘,在清理奄美周边小岛海盗的靖海侯的先遣战舰。
这时候的海战是先互相炮击,然后跳帮对砍。靖海侯起家的那艘战舰,上面的火炮还未更换,在被数艘岛津的战舰围困下,中了多发炮弹被击沉。东洋舰队派出去的船只,编队就几艘战舰,主舰沉没,在酣战中失去了先机,其它几艘更小的护卫舰,只好边打边退,逃出战场回来报信。
萨摩藩的桦山久高打沉靖海侯的战舰后,气焰更是嚣张,追随那几艘逃出来的护卫舰往冲绳诸岛而来。幸好那几艘护卫舰是去年换了内里的机轮,各船将士为了逃命拼全力,才没有被追上。
靖海侯一声令下,东洋舰队迅速整结完毕,编队离港,向北而去。所有的风帆,都升了起来,遮天盖地,顺着海流,扑向尾随而来的萨摩藩的战舰群。
萨摩藩的战舰群,这几十年在东洋这一片就未遇到过对手,桦山久高之前用了三千人就驯服了琉虬中山过的这几十万人,才又击沉了大景的一艘主舰,胜利之下,他忘乎所以,指挥他所率领的全部战舰五百多艘,逆海流迎上靖海侯施琅和胡枭指挥的这二百多艘
靖海侯施琅和胡枭所乘的指挥舰鲲鹏,是今年春天才从宁波船坞下水的、是大景目前配备了侧舷火炮的最好的大战舰。因为船体大,主炮也是目前最新、射程最远的开花炮弹。施琅在与萨摩藩的战舰群远远能见到后,就命令传令兵打旗语,胡枭看到配了新炮的新船,迅速在主舰鲲鹏两侧,排成了疏朗有秩的错落燕翅形状。而未更换火炮的旧舰,则与新船群拉开了距离,好像有脱离战场的趋势。没等他弄明白施琅为什么这么做,以旗舰鲲鹏为首,已经拉开了海战的序幕,鲲鹏强大的火炮,已经击中了迫近的、萨摩藩的领先战舰。
谁的火炮射程远、射的准,谁就能取得这场海战的胜利。
这是胡枭第一次见到的火炮对火炮相轰的海上战斗。
大景的火炮射程远远超过萨摩藩桦山久高率领的战舰,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桦山久高所乘的主舰就率先沉没了。余下的船只里,有几个狠角色,在被施琅的主炮击中后,居然想用撞船的法子,拼个鱼死网破。
胡枭在施琅的身边,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揪起来了。鲲鹏再大再厉害,也呛不住这几艘船,从前面和左右一起来撞啊。
他听着施琅不住地发号施令,看着施琅身边的那几个传令兵,不停地来回地跑动传令。这些命令下去后,他觉得鲲鹏犹如战马猛地加速,顺着海流向斜前方窜过去。与此同时,他看到原来向鲲鹏船头撞击来的战舰,在与鲲鹏不远处的侧前方,开始下沉。
鲲鹏的左侧侧舷火炮,几十门一起开火,送了这沉船最后的一程。然后胡枭觉得自己所在的战船,传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施琅指挥鲲鹏两侧的各几十门侧舷火炮,一起开火,把要撞沉鲲鹏的那几艘战舰都轰沉了下去。
沉船带出了巨大的漩涡,鲲鹏有如翅膀上坠了沉重的大山,费力地挣扎着,顺着海流向西北使力。胡枭看着施琅勉力站在甲板上。他庆幸自己在战事开启的时候,就被施琅下令捆扎指挥船室的柱子上了,不然自己是绝没有可能、在这样左倾右斜的船上站稳的。
沉船不见之后,阔大的海面,只有水面上的漩涡,在彰显着这里刚刚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