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二哈 完结+番外-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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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看着许柯那碗冒着红油的拉面,按下许柯,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会儿”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又捧着一碗清汤面回来。
许柯看着那碗不带一点辣子的清汤面,“……我其实不是很饿。”
“你现在不饿晚上饿,”顾深把面端到许柯面前,又抽了双筷子放在面碗旁边,说:“吃吧。”
许柯看着他两秒,想起身就走。
顾深一把把人捞住,“你怎么了?这碗不辣。”
许柯被摁在凳子上,终于妥协了,“那你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吃。”
顾深好笑道:“怎么,我看着你吃你吃不下去啊?”
许柯点头,“我不习惯被人盯着进食,你看我吃饭不别扭?”
顾深听着“进食”两个字笑出了声,他坐回去,说:“吃吧,给你讲个故事听。”
许柯拿起筷子并没有开吃,而是先看着顾深。
顾深坐在对面,视线却并没有对着许柯,他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糖,一边慢条斯理的剥开一边自顾自的说:“麦姐曾经是诚关的学生,性格比较飞,属于那种人缘特别好的女生,在哪儿都混得开。”
顾深把糖剥开了,咬着糖含糊道:“周哥是那边一中的,成绩好,性格闷。然后两人就莫名其妙遇上了,传说这还是美救英雄。”
和所有老套故事一样,他们俩逐渐喜欢上对方,然后一起进入了“早恋”这个代表着懵懂和罪恶的名词。
“后来周哥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特别生气,儿子居然和诚关的学生混在一起,肯定会被带着变坏。所以即使在周哥成绩还没有下滑的时候他们就逼着他俩分手。”
“然后呢?”许柯咬着面条问。
“然后就分手了,父母学校的压力都很大,是麦姐先提出来的。只不过后面一波三折,周哥虽然平时看着挺闷,追人的时候一根筋固执的不行。后来他们就进入了地下情阶段。”
“这么搞来搞去,成绩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周哥成绩后退了不少,他父母盯他盯得很严,后来又知道了他俩重新在一起的事情。”
于是又逼着他们分手,什么狠话都说尽了,甚至还跑到诚关在学校里指着麦姐破口大骂,最后,他们真的断了。
周哥高考发挥失利,勉强考了个一本。在那个高考毕业的暑假,他跑到兰州当学徒学怎么做兰州拉面,因为在一起的时候麦姐说过她曾经去兰州旅游,特别喜欢吃那里最正宗的拉面。周哥想靠着面把人重新追回来,但在回来的途中出了车祸。
他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大学肄业,一只耳朵彻底听不见了。在那两年他跟麦姐彻底失了联系,醒过来的时候也再没有动过找她的心思。
他的父母说让周哥复读一年,考个好大学再说,但周哥拒绝了,因为他已经是个半残疾人,就算考了个好大学,出来了哪家公司愿意要他呢?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于是,他又去了兰州,在麦姐曾经吃过拉面的地方当帮厨,他没动过找她的心思,但他们又遇见了。
而距离他们的重逢,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
“故事是不是有点狗血?”顾深口中的糖碎了,他把塑料棒拿出来,说:“但这样的狗血故事是真正确切发生过的。”
寥寥几语可以把一个故事说完,但没人讲得尽他们那些年分分合合、不被看好的坚持,还有病床上那两年的绝望,那五年生生的分离。
在别人口中的一个个数量代词,于故事中的人来说是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难捱过去真真切切度过的日子。
这个世界,有的人一生真的很不平淡。
“听完之后是不是觉得这个店里的面都好吃了不少?”
一个故事说完,许柯碗里的面终于吃到了底。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说:“走吧。”
顾深笑了,“你这反应。”
“狗粮很好吃,但我共情能力比较差,”许柯理智地说:“而且狗粮吃太多消化不了会吐。”
顾深:“……”
彼时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某个故事中的主角,在以后的每一天听到分离两个字的时候都会经不住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高中学校外面的兰州拉面了……
感谢满城烟雨,不慌投的地雷,抱住,我会尽量努力更的。
第36章 墨菲定律
在一片“万众期待”声中,月考终于如约而至。
“都记住啊,发答题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准考证号、姓名、班级写好,上次期末我们班就有人没写,后来那一门的分就直接登不了。”梅海军拿着他第一天开学弄的竹条站在讲台上,双手撑扶在上面,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
只不过底下的士兵们士气都不是很高涨,一个个奄头搭脑的,对这次月考没抱多少希望。
想想也是,连许柯这样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更别提这个班上的绝大多数人了。都说人要脸,树要皮,每次考试自己名字都被别人踩在底下能好受吗?
就算在诚关,就算在十班,大部分同学还是有自尊的,对于考试排名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执念。
“诶,迈哥,你这次复习的怎么样啊,有把握吗?”
高迈在刺头行列那是一个吃香,每次考试之前都会被成群结队的人来打探情况,“我完了完了,昨天晚上本来想看看书,结果睡着了,现在脑子里除了点数学公式什么都没记住。”
问话的男生在心里笑了笑,面上却比高迈还要着急,“哎呀,我昨天看文综看到大半夜,什么用都没有,没事的,不影响发挥。”
高迈拍了拍胸口,“那就行那就行,妈的,这次考试要是再垫底我妈估计会把我逐出家门。”
“是啊,我妈上次考试后给我停了几个月的零花钱。直到看我可怜的饭都吃不上才把钱给我,太惨了。”
“我去,你们妈妈都那么温柔的吗?我妈上次直接甩了我一巴掌,后背都现在都泛紫。”
“……”
一聊起家长与考试这个命题,大部分人深有感悟,纷纷加入了探讨行列,怎么夸张怎么来。
有的人直接被他妈从二楼踹下去,他爸还跟着追下去补了几脚;有的人被他妈锁在房间里,一个暑假没让出去过,没吃东西没喝水的过了一个月;有的人全身上下被打的遍体鳞伤,他妈拿着烙铁逼问他,下次考试能不能及一次格……
诸多惨相,举不胜举。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过听到对方这么惨,只能跟着安慰调侃几句。
“后面那几个,刚刚愁眉苦脸的,现在一个个笑的这么开心,”梅海军举着竹条对着他们,“怎么,这次考试都能考高分啊?”
高迈他们瞬间消音。
“都好好听着,进入高二的每场考试都至关重要,高三会分重点班,没进重点班的同学想想也知道不用考虑本科志愿了。”梅海军杵着竹条,“现在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等你没进重点班就知道该怎么哭了。”
“还有啊,吃完饭在班上先自习十五分钟再统一去考场,去考场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千万不能作弊。前几天的事我在班上也强调过了,这次考试抓作弊会抓的非常严,要是有人给你传答案你都不要理。这次考试作弊会被记大过的。”
诚关虽然被称为诚关,但考试不作弊是绝不可能的。
当然,大部分人都有自知之明,只会抄抄同考场的,用自己擅长的科目互相帮助一下,帮忙糊弄糊弄家长就行,也不奢望能一飞冲天。
十班,虽然喝酒斗殴、吸烟烫头样样都行,但考试作弊率几乎是全校最低。一方面他们有一小批以顾深为首的人不屑于抄,抄也没用;另一方面,是因为诚关其他班那都是相当牛逼,硬生生的盖过了他们的光辉。
梅爹唠唠叨叨终于在下课铃响之前叨叨完了,“行吧,吃饭去,考试注意啊,该说的事项我都说完了,千万千万不要作弊抄袭。”
平常安静异常的早饭时间,在梅海军一走之后立马沸腾了。快考试了,没人睡得着,一部分对自己还有要求的人现在在抓紧抢看语文诗词,那些放飞自我的在拼命调节情绪,调整心态。
于是,教室里一阵欢声笑语夹杂着一阵诗词歌赋。
顾深昨晚看了一晚上的书,脑子里现在爬满了无数汉字,晕晕乎乎的。睡了一个早自习之后,勉强精神了一点,就是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
他捞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移动到许柯桌子那边,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许柯,“老梅讲什么了刚刚?”
许柯把卷子订正完收起来,简明扼要道:“好好考试,不要作弊。”
顾深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语气松快,“说了什么新鲜一点的词吗?”
“没。”许柯趴在桌子上,声音闷在衣服里,“我要眯一会儿。”
今天天气算是热的,虽气温有逐步降低的趋势,但今天最高气温还是有30多度。许柯今天却把校服外套都套在身上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顾深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贴在许柯额头,十秒钟后,爆发出一声怒吼,“操,你发烧了。”
我操,搞什么搞,考试发烧,成绩不受影响才怪。
顾深现在也没忘记蔡小刀那副丑恶的嘴脸,他要求许柯成绩保持不变,这才是第一个要求。
昨晚徐强跟顾深说起有什么墨菲定律,顾深还嘲笑了徐强一顿。
结果,这第二天就被啪啪打脸了。
“走,带你去医务室打针。”顾深拉着许柯的手,想把他提起来。
“不去,”许柯声音透着股沙哑,把原本的冷硬削弱了不少。他把头抬起来,艰难的睁眼看着顾深,整个人都有一种病态的苍白,“我眯一会儿就好,去考场的时候叫我。”
顾深心里狠狠一抽,这个时候抓着许柯的手都有点握不紧,太怕把这个人磕着碰着了,他蹲下身,放缓语气,“带了药么?”
“没,”许柯声音很小,像是呓语,跟小猫挠心一样让人浑身痒痒的,“没多大事,就是感冒发烧而已,没那么娇弱。”
“你知道吗,发烧严重的时候可以把一个人病死,”顾深声音平静,撑在许柯凳子上的手却握紧了,“你躺会儿吧,我去给你买药。”
出教室之前,顾深走上讲台,拿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安静”这两个大字,再辅以眼神杀将场子镇的死死得。
“给他接瓶热水。”顾深把许柯桌子上的保温杯递给康慨,声音压得很低,“越烫越好。”
“那边的,空调调到27,热不死。”
这应该不能算是发脾气,但被顾深那双黑色眸子盯着就是很吓人,仿佛校霸下一秒就会跑到跟前对你拳打脚踢。坐在空调旁边的同学立马颤颤巍巍的去把温度调高了。
诚关很大,医务室在体育室内训练课那边的楼道上,离教室离得很远,路程相当于从诚关到胡同路口的三个轮回。平常没多少人吃饱了撑的跑这么远去看病。
正是因为选了这么一个位置,诚关平时连开病假条的人都很少,嫌路远。
顾深拿出了平时跑100米的速度往医务室狂奔,跑到地方的时候,那值班的医生吓得连忙把人扶到病床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关切的问:“你这是……要开病假条?”
医生被顾深这种精神感动到了,正打算把抽屉里的病假单拿出来给他签上字,就见拼命跑到这里来的学生摁住了他的手,喘的像是要把肺吐出来,“我、来、开药……”
“哦哦,开药的,”医生说:“你这是哮喘?”
顾深坐了一阵儿,气慢慢的喘匀了,“不是我,是我同桌,他感冒发烧了。”
这男医生是新来的,年纪不大,顶多比顾深大个三四岁,他仿佛很懂的点了一下头,拉长调子说:“同桌啊,是女同桌吧,看你跑这么急,女朋友?”
顾深刚缓下来的气又被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是很想反驳这句话。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喉咙干涩的动了动,“不是,他跟我一样,是男的。”
“男同桌啊,那你跑这么急干嘛?让他自己来拿药呗,又不是没长腿。”医生揶揄着说。
顾深看了一眼这医生挂在胸口的牌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林医生,你能搞快点帮我开药吗?我时间很赶。”
“哟,你这脾气,”林瑜笑着站起来,从药柜里拿出了一些感冒发烧的通用药,摆在顾深面前,教他怎么吃,“这种吞的,一天三粒,饭后吃。这种泡的,一天一袋,什么时候吃都可以。最好你现在拿回去,就给他泡一袋喝掉。”
顾深看着这些药,问:“这药吃完是不是容易犯困?”
“看个人体质吧,”林瑜拿了个袋子帮他把药装好,“犯困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