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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徐先生是攻,他重生了-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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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抽开第一层抽屉,里边放着整齐的药瓶,周归璨捡到过掉落的药片去查,抗抑郁类,副作用较小。
  第二层抽屉里放着两个收纳盒,装着零碎的硬币,几颗巧克力糖,还有一支口红,合上抽屉,翻开文件夹,翻到最后,日期上面的名字是徐琼。
  周归璨环顾四周,那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得到了解释,这里的确不像徐璈的风格,这间书房的主人应该是徐琼。
  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周归璨不敢多呆,轻手轻脚的把桌面恢复原样,退出书房,沙发上人还沉沉睡着,周归璨松了口气,疲累的坐在他身边,握住那双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徐生。
  你不孤单的。
  周归璨陪他睡着,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亲亲他的额头:“leo,早上好。”
  徐璈眼珠子动了动,似乎非常奇怪他的举止,脸色有些不渝,撑着沙发坐起来,客厅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金灿灿的朝阳透过缝隙钻进来,晒到沙发上。
  手心里有了一缕阳光。
  徐璈有些迟钝,张了张手掌,什么也没说,坐在沙发上发呆。
  空气里有一股很好闻的食物香气,四周也打扫过了,但是物品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动,只是除去了灰尘,比往常更明亮一些,让人安心。
  周归璨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有讲话,坐在离他远一些的地方,不偏头就看不到,好像家里有一个隐形人,安静的氛围没有被打扰。
  徐璈站起来,想抽一支烟,但是看到餐桌上放了一盆小雏菊,没有烟灰缸,早餐晾在桌上,白色瓷盅里胡萝卜和排骨并排沉淀,微白的汤水,浮油撇净,简陋,看起来很平常。
  他想了一会,不再执着抽烟,走过去坐到桌前,隐形人不远不近,挨过来和他一起吃早餐。
  窗帘没有拉开,吃完早餐,徐璈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块数独板放到茶几上,离他很近。
  周归璨小心翼翼,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的人慢慢探手,拿起那块数独板,一直玩到了下午。
  午餐不可避免的被省略掉,周归璨暗暗观察,在徐璈玩到结尾前走到他身边。
  “leo,我要给家里人寄信,要出门哦。”
  徐璈玩数独的动作慢下来,停顿不动,周归璨没有指望他说话或者回答,转移注意力的抽走数独板,扣住徐璈的手:“同我去寄信好不好。”
  徐璈抬眼,太过冰冷憔悴的脸色,眼珠很黑,冰冰凉凉,淡漠的没有温度。
  周归璨眨眨眼,亲亲他的手背,非常温柔:“同我去吧。”
  他知道徐璈在吃药,他很理智,不会放任自己沉沦,可是也无意去改变什么,或许和往常一样,只要过了一个月就会慢慢振作起来,可是周归璨既然在他身边,没有被赶走,他希望这个过程能够短一些,不那么折磨漫长。
  “嗯。”
  徐璈站起身,回了房间,周归璨在门口等了一会,穿着整齐的男人慢慢走过来,和他一起出门。
  太阳落山,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在夜晚归家,亮起万家灯火。
  从前这些灯火没有为周归璨亮起的一盏,他父母早逝,自小平庸,学业并不优秀,单纯的喜欢演戏,就跟着选秀节目跑到了海滨来,在这里挥洒热血和青春,每每想起那些吃苦受罪的日子都会很感慨。
  但也只是感慨,不会太过伤心,可能是天生的粗神经,他不怎么会为过去的事难过。
  徐璈走在他身边,目光深邃,脸色淡漠,光看长相和周归璨是两种风格,但书房里的照片恰恰在说,这个矜冷无欲的人也曾年少轻狂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
  03年现在,过去十四年了,徐璈对周归璨有那么多空白,所以他只能心疼心酸,却理解不了男人的失落伤心,所幸他被包养啊,可以离他很近,如果冬日里飘雨,他可以撑伞,不必在意肩膀打湿,把徐璈护在怀里。
  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必扭捏,应更包容一些。
  你生病了,我不会让你孤单,我难过了,你也会帮帮我。
  夜色掩护下,周归璨悄悄牵住徐璈的手,冰冷干燥的触感,有些骨感,却足够宽大。
  “周归璨。”徐璈顿住脚步,冷淡的语气有些疑惑。
  周归璨低头踢了踢石子:“我看不清路啊leo。”
  徐璈敛了敛眉,接受了这个理由,牵着周归璨走在前面,脚步沉稳利落,天空飘起小雨,哗啦啦一点点下大,男人的脚步逐渐加快,像在跑。
  周归璨跟着他,从落后到并肩,手没有松开,这么跑有点危险不方便,但他舍不得放。
  回到公寓,肩上微湿,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交错,周归璨的掌心很热,嘴唇也是,轻轻柔柔的落在徐璈脸颊,嘴唇。
  吻得很小心,没有欲念,只是情绪太过激荡,所以一定要一些亲密举措来求证和安抚。
  “周归璨。”
  徐璈偏过头,推了推他的肩膀,男人的皮肤光滑柔韧,眼睛明亮带笑,低垂睫毛的样子非常腼腆,很不好意思的说:“leo,让我亲亲好不好。”
  他仗着对方不乐意说话,也不会赶人的时候要求,有一点恶劣的戏弄,更多的是澎湃肆意的感情。
  喜欢。
  很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接吻。
  那个好似少年的人肩膀宽阔温暖,拥抱时仿佛烈日投怀,在徐璈心里点燃了一簇火,照亮荒芜。

  ☆、第十五章

  
  周归璨在徐璈身边呆了两个月,很悠闲的两个月,吃吃喝喝,除了散步不怎么出门,游戏也捡了起来,求徐璈带他一起驰聘异世界。
  徐璈从某种状态里解脱出来,话还是很少,但愿意去做的事情变得多,小助理还来过一次,带来一些需要处理的文件,似乎是对老板突然消失司空见惯,还逼着周归璨签了好几件T恤衫。
  经纪人终于联系到周归璨,整个人从气炸到气爆炸,最后反而负负得正,佛了,周归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预备被骂成狗屎,但出乎意料,对方心平气和,还开开小玩笑。
  “邓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周归璨小心翼翼的。
  电话那头高贵冷艳的呵了一声:“没事?呵呵,如果不是徐璈跟公司打招呼,你现在就两个字,玩球。”
  周归璨愣了愣,抓着手机,悄咪咪的锁上厕所门,坐在马桶上:“leo和你打招呼了,什么时候。”
  “呵,你偷跑回家的时候。”
  周归璨讪讪,心里又酸又甜,长吁一口气:“邓姐,你知不知道徐琼的事啊。”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就是随便问问。”
  周归璨耙了耙的头发,有些郁闷和烦躁,他太憋屈了,除了邓姐别人信不过,也不能说,只是之前太过分,不敢主动联系经纪人:“我百度的,徐琼是徐先生的姐姐啊,你知不知道徐先生的事啊,我查了好多,可杂七杂八的讲的好骇人,我不敢信。”
  “你问这些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周归璨,你不要管闲事,犯人忌讳。”
  周归璨唉了声:“我想知道啊,你不告诉我,我也要去查,到时候还是烦恼你,邓姐,拜托你行行好,跟我讲嘛。”
  邓女士气死了,本来不生气,硬生生被逼的火冒三丈,把周归璨狠狠地骂了一通,出够气才说:“你个死衰崽,烦死人,我跟你讲,你嘴巴也要闭得紧紧的,这些事知道的都知道,可也不会出去乱说,徐璈是个好金主,你不要搞三搞四,拿这些事情做什么登天梦想打动人,我只跟你讲清楚,做人实实在在不要动歪念头,否则得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归璨重重点头,诚恳道:“我不会的,邓姐姐。”
  “啧。”暴躁经纪人那边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好一会儿才说:“徐璈是徐世农的外孙,徐世农你知道的吧,剩下的我也不多讲,反正是有钱有权就对了,他老爸老妈死的早,很小的时候接回家养,他姐姐就是徐茂林的女儿,和徐璈是表姐弟,大他十几岁,从小拿他当儿子养的,感情肯定不一般。”
  “徐琼这个人,是当年有名的铁娘子,手腕狠脑子活,比下去多少青年才俊,徐氏百货如果有她在,要比今日的规模大得多,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不一定有钱有权就会长命百岁,命这个东西无分好烂贵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说到这里,邓女士顿了顿,似乎是叹了口气:“我当年刚毕业的时候,到徐氏百货实习过,那个时候徐琼已经不在了,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后来我觉得没有前途,就辞了职,我没见过徐璈几次,不过据说徐琼很疼弟弟,还常在外面夸徐璈懂事听话,名校毕业,成绩全优,感情应该也很好,哪知道后来会忽然就没了。”
  “没了?”周归璨有点呆。
  “没了,听说是台风天,有急事坐渡轮返海滨,过礁石滩被卷沉了,那时候为了避台风,沿海的居民都撤离了,人埋在海底半个多月,等台风过去才敢捞,挖出来的时候人都泡烂了。”
  邓女士语气平淡:“徐琼还有个未婚夫,知道这件事伤心太过,差点疯了,过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娶,把礁石滩买下来,不准渔民去打鱼,经常自己开船到那儿,海上一飘就是几十天,都这么多年了,也没放下。”
  周归璨沉沉的嗯了一声,问:“邓姐,徐琼的未婚夫是不是姓陈。”
  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很显然周归璨知道答案,那个见过几次的沧桑男人不是徐先生的友人,而是他名义上的姐夫,但直到邓女士肯定的答复,他才确认,长长的沉默之后,他说:“邓姐,你觉得……算了,没有什么,谢谢邓姐,我会回来工作的。”
  周归璨挂了电话,瘫坐在马桶盖上,内心思绪万千,隐隐约约冒出来一个猜测,又觉得太过险恶,但这是目前最合理的事实。
  “周归璨。”门不轻不重的敲了敲。
  周归璨一下子站起来,假装冲水洗手,然后收拾好面部表情走出去,徐璈穿着银色丝绸睡衣,眼角有些红,但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眼睛里不再死气沉沉,有些点点光亮。
  “leo。”
  徐璈嗯了声,上下看了看他,说:“我讲过,不要吃那么多甜瓜。”
  周归璨呃了一声,转移视线:“我没有拉肚。”
  徐璈摇摇头,走过周归璨,回到客厅沙发玩数独,等脚步声跟过来才提醒:“桌上有水和药。”
  周归璨只是略一停顿,乖乖吃了药,凑到徐璈身边,亲亲他的嘴唇,自从那晚夜里摸到徐璈脚踝,把他抱在怀里,情人逾越了自己划下的那条线,很喜欢主动的凑上去亲亲摸摸。
  徐璈两个指头推开他的脸,认真的沉浸在数学逻辑中,周归璨看靠着他的胳膊,柔软的丝绸和淡淡的体温透过衣物和皮肤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他偏过头注视男人垂下的长睫毛,默不作声的决定,尽量避免徐璈和那个陈先生见面。
  时间一晃就是两个月,周归璨在外拍戏,和往常不同的事他和徐璈联系的很频繁,而且越来越亲近,他能感觉到男人看到他时放松的眉眼,和略微翘起的嘴唇。
  淡漠无欲的脸,因为看到他含了一分笑意,但已足够打动人心。
  周归璨在剧组新要了一个小助理,人很老实,吃苦耐劳,长得很清秀,但是太软弱,老是被人支使来支使去。
  最初周归璨只是看他可怜,偶尔伸手帮扶一下,对方倒是很知道感恩,空余的时间就帮周归璨打扇做事,不声不响,默默还人情。
  一来二去,周归璨干脆把人要过来当助理,原来的那个老婆坐月子,空出位置,就让小怂包顶上。
  聊起来才知道他们以前居然是老乡,还是同一所初中同一个班的同学,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没认出来。
  小怂包叫鹿游,比他大一岁,现在念海滨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很乖的小孩子,勤工俭学,经人介绍到剧组打暑假工,虽然苦了点,但薪水还不错。
  聊得多了,周归璨发现这家伙简直是个圣母,别人怎么欺负他也不生气,道个歉就很轻松被原谅,从而得到他真心实意的帮忙。
  “你是不知真心珍贵,这样随便乱撒很容易被人作践。”周归璨教训他,这家伙傻不愣登的啊了一声,接着就没反应了。
  “笨死,不要去帮忙搬道具了,你是我的助理,不要本末倒置,先紧着我才是最重要的啊。”
  鹿游慢半拍,看周归璨黑着脸,连忙摘下白手套,哄他:“我不帮忙了,你别生气,你要不要喝水。”
  周归璨从箱子里掏出瓶冰水:“要啊,不过先给你,让你先喝半瓶。”
  鹿游哦了一声,汗珠子线似的淌,忙了半天还真是特别渴,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脑袋松快点了,就给周归璨打扇。
  他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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