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凶集录-第4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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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个角度看，你和她的失踪若是没有关系才是见了鬼了！”
　　“我……我……”
　　张立波有些张口结舌起来，他想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又一时找不到什么好办法，竟急得冷汗直冒。
　　看到张立波的“功”被自己破了，林宇笑道：
　　“你就别装了，翠菊为什么会留下绝笔离开医院，能告诉我了吗？”
　　张立波只慌乱了一阵，就立刻又冷静了下来：
　　“警官，关于翠菊的事我一概不知，你就不用问了。”
　　林宇冷笑了一声，从手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道：
　　“我刚刚从医院回警备局的时候，突发奇想的让郑警官去医院调取了你和翠菊在医院出现时的监控摄像，并成功找出了一段你和她同框的镜头。
　　镜头里，你和翠菊两人聊了很久，似乎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
　　在你们交流完以后，翠菊便出了医院的门，你在原地等待。
　　没过多久，翠菊回到医院内，和你一同走进了医院住院楼，不久后就离开了，而你则在医院里呆了很久才走。”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又没有不承认我认识翠菊，两个认识的人在医院碰到了聊了会儿天不是很正常吗？”
　　“当然正常。”
　　林宇点了点头道：
　　“不过不正常的一幕出现了，我们放大了视频，发现翠菊和你聊天时，手里是空的，但当她离开医院又回到医院时，手里却多了一束花，正是那束往生花！”
　　林宇手中的照片，正是翠菊从医院外往里迎面走向张立波的场景，她的手里赫然是那束曼珠沙华！


第892章　唬不住的张立波
　　“如果不是你和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跟你聊完天后去买这束花呢？”
　　“哈哈，笑话！”
　　警官，她为什么买花我怎么知道？”
　　“为了诀别啊！
　　往生花的花语是来生再见，她留在花里的字条写明了死志，这证明了她在与你聊完后立刻产生了想死的念头。”
　　“警官，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女人和我联两句以后就愿意为我去死啊？”
　　张立波似乎对林宇的分析嗤之以鼻，他摆出一副玩味的表情，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心中已经彻底认定了林宇的审讯会无功而返一般。
　　他的反应也确实让林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此时正是审讯的重要时刻，容不得林宇有丝毫的分神，因此，他立刻定了定神，继续道：
　　“你本人魅力的确一般，但奈何却愿意为了翠菊一掷千金啊！
　　毕竟，对于翠菊来说，父亲的病就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只要有人替她解决这个难题，她一定会舍身报答的。
　　刚好，你就是那个用全身家当救了她父亲的人，你想让她死，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编，编，编花篮。
　　警官，我发现你编故事的能力挺不错啊，有没有想过写小说挣钱啊？”
　　“没想过，我编故事的能力并不好，不过还原真相的本事还不错。
　　我曾经审过毛敏，刘有望和陈永仁，虽然他们的答案不一致，但结合一下却也能得出答案——给钱翠菊父亲治病的人是毛敏，她收买翠菊是为了嫁祸陈永仁……”
　　“那你们去找毛敏啊，找我做什么？”
　　“找你是因为最后事实是你给钱收买的翠菊！
　　既然收买翠菊的目的无外乎嫁祸，那么谁出钱谁就是嫁祸者！”
　　“我？”
　　张立波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我啥也没做，需要嫁祸谁？”
　　“当然是陈永仁和毛敏！
　　换言之，你才是始作俑者，是真正杀害钱建设的人，是所有人在保护的对象！”
　　“哟，我还不知道我自己这么牛啤呢！
　　我又不是什么狗血杰克苏剧的主角，还能获得所有配角的保护？”
　　“你当然不是什么主角，只是一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鸭子而已。”
　　林宇嗤笑道：
　　“你用感情收买了毛敏，毛敏用计反控制了陈永仁，用虚情假意收下了刘有望。
　　说到底，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利用毛敏的小白脸罢了……”
　　“你！”
　　听到“小白脸”三个字，张立波的反应异常剧烈。
　　不过，林宇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道：
　　“你就承认了吧！
　　做个有种的男人就那么难吗？”
　　“哈哈哈，警官，你不觉得你的分析有漏洞吗？
　　就算我控制了毛敏，毛敏又凭什么控制陈永仁？
　　据我所知，陈永仁应该抓住了毛敏的把柄，真要威胁也是他威胁毛敏吧？”
　　“说的没错，陈永仁手里的确握着毛敏的把柄，而且把柄还很扎实，是毛敏在十年前杀人的
　　证据……”
　　“那不就行了，你的推理不攻自破了啊！
　　就算我威胁得了毛敏，我又如何威胁得了陈永仁呢？”
　　“这也不难，只要掌握一个和陈永仁掌握的证据差不多，甚至更厉害的，能够指证陈永仁的证据就行了。”
　　“哟，警官，你还说上绕口令了啊？
　　我要不要为你鼓个掌啊？
　　既然你觉得我掌握了陈永仁的命根子，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命根子是什么啊？”
　　“你忘了我们在你电脑里发现什么了？”
　　张立波呆了一呆，这才不确定的问道：
　　“你说的是那段视频？”
　　“不然呢？
　　你费尽心让我们从你电脑里找那段视频，不就是想让我们把目放在陈永仁的身上，认定是陈永仁杀了钱建设吗？”
　　“对啊，没错啊！
　　你们不是看过视频了吗？
　　是陈永仁逼死的钱建设啊！”
　　张立波并没有因为林宇的诘问乱了方寸，反倒是抓住林宇话中对他有利的部分顺杆爬了上去，这让话说到一半的林宇有些哭笑不得。
　　他怔了一下，才继续道：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我们忽略了你是个搞ＩＴ的，在视频造假上玩的比我们溜。
　　那段视频从整体上看，的确不是假的。
　　你不过是替换了视频中伪装毛敏的那只手而已，这种小细节程度的改动若不大张旗鼓的进行验证和对比，根本看不出来。
　　这也是陈永仁能被一段假视频威胁的原因。
　　因为他心里也明白，如果你把这段视频提供给警方，警方一定会锁定他。
　　加上他知道毛敏一定会根据你的要求竭力证明视频是真的，他极有可能因此被彻底冤枉，这才委曲求全的从了你。
　　当然，你也从来没有放心过他，否则也不用再制造假死案来彻底让他断绝希望，只能扛下罪名了。”
　　张立波被林宇的推理给镇住了，他好久才反应过来：
　　“警官你这个分析虽然很精彩，但是还是有问题。
　　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嫁祸给陈永仁，那陈永仁在被捕后完全可以把我出卖了啊，说不定还能立功呢！
　　他为什么不这样做，反而会认栽？这不科学吧？”
　　林宇被这么一问还真被问住了。
　　他没有考虑到陈永仁在被捕以后，实际上已经脱离了张立波的钳制，完全可以说实话。
　　但事实上，陈永仁被捕至今，从头到尾都没有指证过张立波半个字。
　　这一点，让林宇也觉得有些费解了。
　　他有些着急。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不能露怯。
　　一旦他显示出信心不足的样子，就必然会被张立波抓住破绽打个措手不及……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林宇尽力的憋出来一个笑容。
　　在这个笑容变的比哭还难看之前，他赶紧开口道：
　　“是你审讯我还是我审讯你？你这么不配合让我很难办啊！”
　　张立波的嘴角翘了翘，说道：
　　“警官，你是不是对自己信心不足了啊？
　　这一副吓唬人的样子给谁看呢？
　　你以为我是这么容易被你唬住的人嘛？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第893章　滑铁卢
　　被张立波识破并没出乎林宇的意料。
　　因此，林宇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之色。
　　他只是笑了笑，抬头看向了张立波：
　　“你真是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但是人往往都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不过是给你一个自己说出真相的机会罢了，倒是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说，非要我自己来填补漏洞，那我可就说了。
　　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有给你立功的机会。”
　　林宇的语速很慢，语气听起来很镇定，这让张立波的心里打起了鼓。
　　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低了林宇。
　　至于林宇，之所以放慢语速说话，一方面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有时间思考对策。
　　此时，在吓唬完张立波后，他便有了办法。
　　“陈永仁和你关系其实不一般吧？
　　我们查过你的账户，其中还有一笔钱不知去向。
　　我们不是搞经侦的，所以本没有在意。
　　可是，当我们发现陈永仁的怪异行径时，突然想起他有一个让他操心的弟弟……”
　　林宇说到这里，抬眼看向了张立波，发现对方的脸色很差，顿时心里笃定了一些，于是继续道：
　　“陈永义就是你收买陈永仁的砝码吧？”
　　“陈永义是谁？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没关系，我一会儿就让你认识认识。”
　　林宇越说越有自信，笑容也越盛，使得张立波更加心虚了。
　　他为了不让自己被动，咬咬牙道：
　　“我的确认识陈永义，并且看在陈永仁的面子上给了他一些治病的钱，仅此而已。”
　　“是仅此而已吗？”
　　林宇眯着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危险光芒。
　　他的耐心似乎已经被张立波耗尽了：
　　“我们之前在审讯中欺骗了毛敏，让她以为替陈永仁去死的是陈永义。
　　我之所以敢兵行险招，就是因为我知道陈永义失踪了。
　　就算毛敏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求证我的话是真是假。
　　我本以为他是被陈老爷子藏起来了，现在看来是被你接走了吧？
　　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要利用毛敏，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呢？”
　　“根本没有的是事，我怎么告诉她？”
　　张立波依旧耍着无赖，没有要承认的意思。
　　不过，林宇已经看穿了他，不准备给他狡辩的机会了：
　　“张立波，陈永义没有完全的民事责任能力，因此没有自己的银行账号。
　　如果你要帮助他，就只能通过陈老爷子和陈永仁。
　　如果你是真心帮他，那么一定会找陈老爷子，毕竟是帮他儿子，承老爷子的情比承陈永仁这个纨绔子弟的情因有用的多。
　　可你若是仅仅想要威胁陈永仁，那么把钱打给他就够了。
　　我只要去经侦科查一下你的资金去向，就能够确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张立波听完林宇的分析，终于开始颤抖起来。
　　林宇找到的有力证据足以戳穿他的谎言。
　　可是，也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张立波，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林宇只好暂停了审讯，来到了观察室中。
　　“副队长，这家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以为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他认罪了，结果和他打了半天嘴仗，也没多大效果。
　　我看咱们还是找到他账户给陈永仁打款的证据吧，有了这条铁证，他就不得不承认了！”
　　“你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李梦瑶为林宇泼了一瓢冷水：
　　“你之前掌握的情况也不少，结果呢？不也遭了滑铁卢？”
　　林宇冷静了一下，摩挲着下巴道：
　　“说的没错，我还是太冲动了。”
　　林宇冲动的原因，是他之前审讯过张立波，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人看透了。
　　同时，加上高峰用巫师案点燃的一把火，让他对破案的迫切需求变成了盲目的自信。
　　如今在李梦瑶的帮助下，他总算能够冷静思考了：
　　“目前能让张立波说实话的办法就是拿出让他无法辩驳的证据。
　　我刚才提到的转帐信息只是其中之一。
　　除此以外，我再去会会陈永仁，利用陈永义的事，让他提供些线索。
　　如果陈永仁提供不了实质性的帮助，那么说不得还得重新审审毛敏了。”
　　李梦瑶站起身，拍了拍林宇的肩膀道：
　　“你能想清楚这些，证明你已经冷静了，这很好。
　　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这次审讯不会成功的，所以，我已经帮你做了不少工作了。
　　比如，我已经成功问出了陈永义现在的位置，正准备去把他救出来。
　　虽然他有点自闭，但自闭的人都很聪明。
　　只要沟通方法得当，说不定会成为案子的关键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