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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窄红-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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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刀淌悠底垡战谀俊!
  时阔亭想象不出来,在他印象里,综艺都是电视台和大视频平台在搞,风火轮更像是老百姓展示日常生活的窗口,说好听了是接地气,说不好听了,再红的明星偶像上去,都像是闹着玩。
  到包房,他们推门进去,迎面是个十五人的大桌,已经坐了好些花枝招展的男女,只有三个主位和门口的末席还空着。
  宝绽从家走得急,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呢西装,敞着怀,露出里头水晶银扣的纯棉衬衫,与其说是个没出道的艺人,更像是哪家出来应酬的小开,他绅士地给蓝天拉开椅子,然后在末席坐下。
  “蓝姐,”对面坐着个白胖子,打量宝绽和时阔亭,“艺人?”
  蓝天点点头:“新人,我亲自带。”
  一听是新人,满桌的视线都扫过来,这伙人个个是人精,先瞄宝绽的表,再看他的西装衬衫,都不是新人该有的装备,互相递个眼色,笑笑不说话。
  挨着宝绽的是个亚麻色头发的男孩,二十出头的样子,特别单纯无辜的一张脸,笑起来像个小女孩:“你好。”
  “你好。”宝绽脱掉西装。
  主宾应该快到了,服务员走马灯似的上菜,桌上的人互不说话,刷手机的、抱胳膊发呆的、打呵欠的,毕竟是凌晨两点,都有点精神涣散。
  上菜的分成两组,一组在门口左侧,一组在门口右侧,宝绽背后没人,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耳机,想听几首这两天存的古风戏腔,旁边的女服务员突然叫了一嗓子。
  桌上的人都朝她看过去,那是个铁板菜,烧热的金属下面有个祥云造型的木托,可能有点小,她上菜时没注意,两手直接捧了铁板。
  和她一组的男服务员小声训斥:“傻呀,”接着催她,“快点,上菜!”
  她一直在甩手,两边的虎口全红了,亚麻色头发的男孩就坐在她右侧,却不闻不问,偷偷夹桌上拼盘里的花生米吃。
  宝绽不禁感叹,人长得像个天使,心却比石头还硬。
  他放下耳机过去,示意女服务员后退,双手端起祥云木托,把盛着一整条烤鱼的铁板放到桌上,几十万的江诗丹顿从袖口里露出来,精光一闪。
  所有人都在看他,好像在这种场合,一个有大佬参加的高级饭局,他不应该帮服务员端菜,端了,就拉低了所有人的身价。
  服务员连连道谢,宝绽摆摆手转身,这时包房的门从外头推开,贵客到了,进门头一句不是别的,而是惊呼:“宝老板!”
  宝绽应声抬头,来的人他认识,是正彩电子的张荣。
  “宝老板,你怎么……”张荣先是疑惑他在这里的原因,接着瞥见他刚端上桌的那条清江鱼,脸一下子黑了。
  宝绽微微一笑,意思是没事。
  张荣哪能当他没事,忙过来拉他上座,宝绽推辞了两句,张荣半真半假地叫苦:“宝老板,这要是让匡总知道了,你让我怎么做人!”
  在场的人除了时阔亭,没人知道张荣是如意洲的常客,蓝天虽然认识韩文山,但不是京剧圈的,说到底,她对如意洲的人脉资源看得还是太浅。
  十五人的饭局,小小洗了把牌,时阔亭和蓝天跟着宝绽往上坐,其他人依次向下移三位,酒杯端起来,气氛有点怪,坐末席的小新人成了座上宾,混了好几年饭局的老油条们还是那样,各凭个的本事争奇斗艳。
  开过杯,张荣头一个给宝绽倒酒:“我说宝老板,”他用一种老朋友的语气,“怎么来这种场合,吓我一跳。”
  宝绽觉得有意思,如意洲刚起步的时候,他和张荣在一张桌上喝酒,如今如意洲成立了俱乐部,他还和张荣在一张桌上喝酒,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我现在是泱泱娱乐的艺人,韩哥介绍的。”
  张荣不能理解,以宝绽这个身价、地位,大可不必蹚这趟浑水。
  “如意洲火了,京剧还冷着,”宝绽说,“我不能停。”
  简简单单一句话,张荣明白了,人家要的不只是身价,还有其他更“昂贵”的东西:“宝老板,来,我敬你。”
  宝绽轻轻跟他碰杯:“张总,你是风火轮的大股东?”
  “做了点小投资,”听话听音,张荣知道他想问什么,“最近风火轮有一批企划,我让他们CEO拉个单子给你,你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
  宝绽抿一口酒,口感一般,跟匡正酒柜里收藏的没法比:“那敢情好,”他自然而然地应下,不高傲,也不过分谦卑,“谢谢张总。”
  “客气,”张荣一饮而尽,“先不说如意洲的面子,就说匡总,正彩今天还能稳稳当当地赚钱,我得谢谢他。”
  他指的是那个信托离婚的架构,宝绽反手给他倒酒,他经历过的局儿不多,但席上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资产过亿的富豪,所以他能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这是钱堆儿里历练出来的优雅大气:“我替我哥承情了。”
  桌上在打圈,从末席依次往上敬酒,轮到时阔亭,他气宇轩昂站起来,有大剧团领队的风采:“我敬在座的各位一杯,今天有幸参加张总的饭局……”
  “哎哎哎,”张荣熟稔地打断他:“你怎么也来虚的,往后还让不让我去你们如意洲听戏!”
  如意洲是什么,在场的小明星没一个知道,但不约而同夸张地假笑,笑声过后,时阔亭要接着说话,忽然发现他们的目光都向他端杯的手投来,他低头一看,那只手在抖,帕金森一样,把杯中酒晃得厉害。
  “师哥……”宝绽愕然盯着他的右手。
  时阔亭慌了,想把杯放下,但手腕一点控制力都没有,杯子咚地掉在桌上,泼出一片刺眼的红痕,接着滚下去摔了个粉碎。
  席面上唰地安静,饭局上摔杯子不吉利,蓝天马上叫服务员,同时念着“碎碎平安”。
  张荣倒没把这当回事,但宝绽很难受,上次时阔亭演出走板,他以为只是累了,歇一歇还是那把精神的好胡琴,没想到养了十多天,他却连杯都端不住了,这让他这个当师弟的心乱如麻。
  打这之后,宝绽就有点恍惚,凌晨五点,窗外蒙蒙亮了,饭局才散,他分别跟张荣和蓝天道别,上车送时阔亭回家。
  师兄弟并排坐进宽敞的后座,宝绽急着问:“怎么这么严重?”
  时阔亭握住自己痉挛的右手:“可能是熬夜,有点累。”
  “你这手,”宝绽皱着眉头,“到底多长时间了?”
  时阔亭窝着脖子,没回答。
  “师哥!”
  “哎呀没事,”时阔亭哪能让他担心,“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我身体好着呢!”
  “你还骗我,”宝绽的声音发颤,“你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师傅!”
  正说着,车子转了个弯,突然被什么东西从后头撞了一下,小郝一脚刹车踩住,放下车窗往后看:“我去!”
  他下车去处理,宝绽攥住时阔亭无力的右手:“别回家了,咱们上医院。”
  “不用,”时阔亭把手往回抽,他很怕,怕到了医院,他就再也没有借口骗自己,他还想操琴,“严不严重我自己知道。”
  宝绽想劝他,这时车后头传来争吵声,你一句我一句,越来越凶,他开门出去,一转身,愣住了。
  时阔亭看他呆站在门外,从另一边下车,撞了他们的是个红三轮,开车的人穿个破棉服,正和小郝胡搅蛮缠:“转弯让直行,废话少说,赶紧拿钱!”
  “你懂不懂交规!”小郝挺和气一男孩,让他气得直骂娘,“我已经转过来了,你他妈怼我屁股后头,我不跟你要钱就算了,你还讹我!”
  “少跟我来这套!”那人浑得邪性,咣地给了迈巴赫一脚,“开这什么山寨的破车,丰田不丰田、大众不大众的,跑爷这儿装逼来了!”
  “你!”
  “小郝。”宝绽叫住他,迎着风走上去。
  开三轮的骂骂咧咧,扭头看到他,直着眼睛定在那儿。
  “鲁哥,”清早的风有点凉,宝绽系起西装扣子,“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变。”
  鲁哥瘦了,更黑了,一个冬天头发长起来,再也不是那个留光头的花脸,看得出来他日子过得不错,三轮车是新的,后窗上贴着喜庆的小对联,算算孩子也快三岁了,所以天还灰着就出来为生计奔波。
  “宝处……”
  “小郝,”宝绽低头看一眼车尾的刮伤,没什么大事,只蹭掉了一点漆,“告诉他,修车要多少钱。”
  宝绽是个宽容的人,小郝头一次见他这么强硬,仔细看一眼那处刮蹭:“宝哥,得一万打底儿。”
  “滚你的吧!”鲁哥的脸登时变色,“什么车碰个漆要一万!”
  “什么人拿了别人的东西,挨了一拳,”宝绽问他,“还逼着人家要一万?”
  鲁哥哑口。
  这时时阔亭从后头上来,当时那拳就是他打的,宝绽怕他冲动,伸手拦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很冷静,反而拉着宝绽:“跟他这种人废什么话,咱们走。”
  宝绽意外,他师哥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莽撞的小子,而是一个沉稳、可靠的男人:“好,”他看向鲁哥,“我听师哥的,你走吧。”
  说着,他转身要上车。
  “宝处!”鲁哥却叫住他,他纳闷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和这辆不明觉厉的黑车,“连你都不唱戏了?”
  宝绽注意到他的视线,冷冷一笑:“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唱戏唱来的。”
  鲁哥惊愕。
  “如意洲没有散,”宝绽告诉他,捏着拳头有些激动,“我、师哥、小侬、邝爷,我们每个人都很好,我们的汗没有白流,我们的坚持听到了回响。”
  而逃兵,则是眼前这个开着小三轮碰瓷儿的家伙。
  司机、豪车、优渥的生活……唱戏能唱来这些?鲁哥难以置信,当时他自以为聪明,离开了如意洲,没想到短短八九个月,曾经被他看做笨蛋的人却一步登天,再相见,已然是两个世界。


第163章 
  即使在酒局上摔了杯子; 时阔亭也没去医院。
  应笑侬知道; 他害怕。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 鬼故事讲起来没够; 为了剧团和宝绽能跟人拼命,但这只无力的右手; 他却不敢面对。
  因为他姓时; 论血脉,是如意洲的主人,但他没嗓子; 这把胡琴是他和家学最后的联系; 如果连这一点联系都失去; 他成了什么?
  一个有空去戏楼晃晃的局外人吗?
  所以他就这么拖着,拖过一周再拖一周,拖得应笑侬跟着着急上火; 有事没事给他一脚,让他“滚医院去”。
  他终于还是去了,少见地穿了一身西装,宝绽年前送的; 长短、肥瘦、肩膀都正正好好,一上身; 气质变了个样; 不像是琴师,倒像个小金领。
  应笑侬抱着小宝送他到门口,上下这么一瞧:“哎别说; 你捯饬起来不比匡正差,人模狗样的。”
  时阔亭斜他一眼,左手开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不过你,”应笑侬作势踹他,抬脚虚晃了一下,“我说……”他装作随意,“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时阔亭的声音有点蔫,“你在家带小宝吧。”
  “我抱小宝去呗。”应笑侬吊儿郎当的,其实心里想陪他,怕真有什么事,他一个人扛不住。
  “医院全是细菌,”时阔亭摆摆手让他回屋,“再把我闺女传染了。”
  应笑侬没说话。
  “走了啊。”时阔亭头也不抬,转身下楼。
  应笑侬关上门,看起来干脆利落,其实站在门口半天没动,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才抱着小宝去东屋,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单元门出来,本该昂首阔步,却耷拉着脑袋,绕过小区孩子们踢来的皮球,沿着路旁抽芽的桃树慢慢向前走。
  “看你爸那样,”应笑侬拍着小宝的屁股,“像谁给他气受了似的。”
  小宝吃着指头,奶声奶气地应:“嗯啊。”
  “是吧,”应笑侬撇嘴,“老子跟他真是操碎了心。”
  人看不见了,他从窗台下来,抱着小宝到沙发上坐下,跟往常一样,哼着戏词陪她玩手指头,恍然间,他发现自己变了,原来那个日天日地、游戏打得飞起的应笑侬不知道哪儿去了,现在全他妈是岁月静好。
  他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小东西:“都怪你,倒霉孩子。”
  “嗯啊?”小宝歪着脑袋,无辜地眨巴眼睛。
  “大眼睛看你爸去,”他把她放下,掏出手机刷微博,“你这招对老子不好使。”
  他翻了一圈首页,然后看热搜,第一名又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九爷。
  文咎也是热搜常客,应笑侬兴趣缺缺点进去,说实话,娱乐圈的瓜他都吃撑了,随便看两行,他突然愣住,眼前出现了“万融臻汇”几个字,前边还挂着个响亮的名头,“私银艺术品交易一哥”。
  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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