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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窄红-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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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正,”韩文山语重心长,“宝老板说得没错,咱们这个圈子是安稳,可安稳转个面儿看,就是不思进取,他二十八九岁,能把浮华看淡,不容易。”
  “他已经联系蓝天了吗?”匡正问。
  “应该联系了,”韩文山答,接着补上一句,“过去我喜欢宝老板的戏,喜欢他身上的秦琼、寇准、杨四郎,但现在,我喜欢他这个人。”
  因为宝绽骨子里就带着秦琼、寇准、杨四郎的乾坤气。
  匡正没表态,在电话里静默。
  “当然,你是他哥,也是我的私银,你说话有分量,”韩文山非常干脆,“你要是不同意,我立刻给蓝天打电话,让他驳了宝老板,我听你一句话。”
  匡正长时间地沉默,他是不赞同如意洲进娱乐圈的,但再苦再难,那是宝绽的决定,任何人都没资格剥夺他的个人意志。
  爱的前提,首先是尊重,“我没意见,”匡正一锤定音,“如意洲的事,宝绽自己定,走好了走坏了,我这个哥永远在他身后。”
  “好,”韩文山没料到他这么大气,明明有掌控一切的空间,却选择袖手,“老弟,真他妈局气,哥服你。”
  匡正苦笑,这时大门口进来一个人,显眼的高个子,一张胡同帅哥的脸,接待小姐认得他,微笑着问好:“时先生”。
  时阔亭一眼在办公区看见匡正,跟接待小姐指了指:“我找匡哥。”
  匡正挂断电话向他走去,看一眼表,十一点五十二分:“阔亭。”
  “匡哥,”时阔亭的表情不大自然,“那个……我想把钱拿出来。”
  离十二点只有八分钟,张荣的“戏剧性反弹”就要来了,匡正怎么可能同意他这时候“割肉”退出:“阔亭,你再给我几分钟。”
  “我给不了,”时阔亭很坚决,亮出手机屏幕给他看,上头是正彩的K线,一个急转,砍头式下跌,“一晚上,已经跌了近一成!”
  匡正的预期是百分之三到五,但动影传声的车翻在前头,市场对公司掌舵人离婚过于敏感也是情理之中,“已经跌了一成,”他放慢语气,想拖延时间,“再等几分钟,也无所谓吧?”
  他的轻缓被时阔亭理解成怠慢:“你这是什么话!”他怒了,声音跟着走高,“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钱,是如意洲的血汗!”
  匡正不能当众说“正彩马上会止跌回升”,这有操纵股价的嫌疑,只能盯着分针跟他兜圈子:“不就是五百多万嘛,阔亭,赔了多少,我补给……”
  “匡正!”时阔亭的脸沉下去,他不理解,这笔钱为什么拿不出来,越是拿不出来,他越发慌,“赔多少我认了,把剩下的给我!”
  还有两分钟,匡正给了他三个字:“不可能。”
  突然之间,时阔亭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死死扣住。
  整个大堂哄地乱了,老总在自家门口被人掐住脖子,保安拎着警棍往这儿跑,一伙人拉着时阔亭,匡正的脸眼见着越来越青,保安举着警棍要往下抡,被匡正哑着嗓子吼住:“谁也不许动他!”
  随着他这声喊,时阔亭血气上涌,扼着喉咙把他推到墙上,杯里的咖啡泼出去,洒了一地。
  “我去他……”夏可抄起桌上的保温杯就要往上冲,被段钊一把拽住:“干什么你,别添乱!”
  “老板!”夏可指着人群中央的匡正,“老板太给那疯子脸了,发型都乱了!”
  “你知道那是谁吗?”段钊搭住他的膀子。
  “不就是如意洲管钱的吗,来找过你,姓时的!”
  “那是老板的大舅哥,”段钊小声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别冲动。”
  大舅哥?夏可愣愣盯着他,这时隔壁桌的汪有诚刷着手机擦过他们,走上去,他有一股小老板的稳劲儿,分开人群,拍了拍时阔亭的肩膀,打声招呼:“你好。”
  一片闹哄哄中,这样无机质的声音让时阔亭冷静,他转过头,看到一张戴金丝眼镜的白脸,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冲着他。
  “跌了百分之十,”汪有诚问,“你说的是正彩电子吧?”
  匡正盯着汪有诚的手机屏,是新闻界面,左上角显示时间:12点02分,新闻标题是:张荣夫妇离婚采用信托构架,正彩电子股权结构毫发无伤。
  张荣发了,十二点整,这一切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时阔亭读着那条新闻,没读懂:“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股票,”汪有诚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笑意,声音却凉薄,“从K线图切换到走势图。”
  说着,他朝匡正伸出手。
  时阔亭按他说的调整界面,只看了一下,眼睛就直了,视线在手机和匡正之间来回切换,12点02分,离新闻发布只过去了两分钟,正彩的股价已经接近一天前的水平。
  匡正握着汪有诚的手站直,拍了拍西装,先吩咐人处理地上的咖啡,然后揽住时阔亭的肩膀。
  “匡哥……”时阔亭惭愧地低下头。
  “没事,”匡正碰了碰被掐红的脖子,低声说,“你小子记着,无论是你还是如意洲,只要是跟宝绽有关的一切,我都会竭尽全力。”
  时阔亭抬起头,百感交集着,绷紧了嘴角。
  “你要百分之百相信我,”脖子刺痛,匡正仍然系紧了领带,“我匡正这辈子,绝不会坑你,坑宝绽。”


第146章 森林童话小番外6
  宝宝兔穿着花朵图案的粉色布兜; 挎着小篮子; 一蹦一蹦来到亭亭兔家门外。
  笃笃笃; 它敲了敲门:“亭亭兔?”
  等了一会儿; 没兔来开门,它对了对爪; 贴着门板竖起长耳朵; 听到屋里有啪嗒啪嗒的声响。
  咦?宝宝兔觉得奇怪,把门推开一条缝,转着红眼睛往里看; 只见亭亭兔的大床上垂下来一条又白又蓬的大以巴; 正懒洋洋地拍着地板。
  “谁!”以巴的主人嗅到门口传来的兔骚味; 打了个喷嚏,从床上立起耳朵,又白又尖的一对; 跟匡匡浪的很像。
  宝宝兔挎着小篮子,轻爪轻脚蹭进屋:“你好,”它有些害羞地打招呼,“我是亭亭兔的朋友; 我叫宝宝兔。”
  宝宝……亭亭兔常舔的那只?侬侬狼眯起漂亮的蓝眼睛,盯着这个毛茸茸圆滚滚的家伙; 小得几乎找不到的三瓣嘴;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兔仔牙,还有胖胖的白肚子,啊; 不好,它连忙捂住心口。
  侬侬狼有一个秘密,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狼都已经永远长眠,那就是它虽然身为黑暗森林三巨头之一,阴险、狠辣、嗜血成性,却得了一种无药可医的怪病,这病连名字都异常恐怖——小可爱综合症。
  只要看到可爱的东西,它就会控制不住想rua,为了克服这个毛病,它才疯狂杀兔,于是成了黑暗森林仅次于匡匡狼的捕兔能手。
  “哇!”宝宝兔看到侬侬狼细长的眼线和天空一样的蓝眼睛,张大了嘴巴,“你……你长得真好看!”
  这帮兔子的审美没事吧,一只两只都说自己好看,侬侬狼捂着怦怦跳的心口,别过脸不看它。
  “你怎么了?”宝宝兔歪着头,把篮子提到胸前,“我带了新做的红豆饼干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侬侬狼偷偷瞧它,又短又胖的小爪,一弯腰就陷进毛里的布兜,果然可爱到杀狼:“你不要过……”
  “来”字还没出口,宝宝兔已经从篮子里拿出饼干,月亮形状的,胡萝北形状的,一块一块在它面前摆成一排,眨着眼睛等着它吃。
  Oh no!侬侬狼觉得自己的病又重了,已经发展到想把宝宝兔叼到床上好好rua一顿的程度,之前它碰到稍微可爱一点的兔子,总能赶在发病前咬断它们的脖子,这次却失算了,它竟然着了这只小胖兔的道!
  侬侬狼恨恨地想,抓起饼干咬了一口,呕!恶心的胡萝北味。
  “好吃吗?”宝宝兔忐忑地问。
  “好……”这个病就是这样,面对可爱的东西,总要说违心的话,“好吃死了。”
  宝宝兔高兴地趴在床边:“喜欢你就多吃点!”
  侬侬狼生无可恋地嚼着胡萝北饼干,心想杀千刀的大黑兔干什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正在这时,以巴忽然被宝宝兔摸了一把,它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你干什么!”
  宝宝兔吓了一跳,缩着爪爪,:“我看你的以巴好看……”
  “以巴有什么好看的,”被摸了被摸了被摸了!侬侬狼心里这样喊,脸上却毫无表情,“你不也有。”
  “我的太短了,”说着,宝宝兔转过身,把屁股撅给它,球球以巴摇了摇,“你看。”
  我去!侬侬狼直接朝后翻倒,整个狼都晕眩了,宝宝兔蹬着腿爬上床,小肚皮一番,瘫到它的爪子上:“你这么好看,是不是也是母的呀,我也是母的,我们做朋友吧!”
  谁是母的!侬侬狼特别愤怒,虽然它体型小,毛还是白的,但从没被这么侮辱过,作为报复,它猛地朝宝宝兔扑过去,一头埋在它的肚子上,使劲儿拿鼻子蹭,蹭得宝宝兔抖着脚咯咯直笑。
  正笑着,门从外面推开,亭亭兔背着一兜胡萝北回来了,侬侬狼一见它,立刻从宝宝兔身上起来,高傲地昂着头,若无其事望向窗外。
  “宝宝兔?”亭亭兔惊讶地看着它,“你怎么背了个粉布兜!”
  “唔?”宝宝兔捋着毛从床上爬起来,“小母兔都穿粉的呀。”
  “小母兔?”亭亭兔扑簌着耳朵,“谁?”
  “我呀,”宝宝兔拍了拍花朵图案的布兜,“我是小母兔。”
  亭亭兔无语:“你从生下来就是公的,”
  “你搞错了,”宝宝兔笑着摆抓,“不怪你,连我自己都搞错了。”
  “我从小舔你舔到大,”亭亭兔肯定地说,“你就是公的。”
  “咦?”宝宝兔愣住了,可是匡匡狼说它是小母兔,而且它们还、还(进行生命的大和谐)了!


第147章 
  时阔亭回到家; 掏钥匙开门; 右手的肌肉有点抖; 半天对不准锁眼; 大概是跟匡正犯浑使大了劲儿,手腕和虎口的旧伤犯了。
  他换左手开门; 一进屋; 听到婴儿响亮的哭声。
  这孩子有条好嗓子,喇叭似的,震得人耳膜疼; 听久了就觉得脑仁疼; 最后连神经都疼; 他甩着手脱掉军钩:“喂,怎么又哭成这样?”
  “嗯……”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应笑侬居然睡着了; 张着嘴仰在沙发背上,杏核眼儿睁开一条缝,“您老可算回来了,赶紧的; 把你闺女领走!”
  他一脸嫌弃,手却抱着小粽子没松。
  时阔亭叹一口气; 搓了搓脸; 挨着他坐下。
  他俩最近让这孩子折磨的,脾气都很暴,否则时阔亭也不会一冲动把匡正的脖子给掐了:“我这性格; ”他沉下脸,“真得改改,也快三十的人了。”
  “哟,”应笑侬眼尾一挑,露出点笑模样,“您还知道哪?”
  “少跟我夹枪带棒的,”时阔亭打起精神,把孩子抱过来,“来,闺女,让爸看看。”
  应笑侬听见那“爸”字,一脸的受不了:“你恶不恶心。”
  “我说,”时阔亭瞧着孩子从襁褓中露出来的小脸,巴掌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脸怎么这个色儿?”
  “哭的吧,”应笑侬盘着腿揉太阳穴,瞄一眼孩子,“成天哭,烦死了。”
  “她哭肯定有原因,”时阔亭捋了捋孩子的软发,是湿的,又往里三层外三层的襁褓里摸,“我去,全是汗!”
  应笑侬心下一紧,但被迫带崽的人设不能崩,他坐那儿没动弹,看时阔亭把裹孩子的小被一层层掀开,露出里头又红又软的小身子,胖嘟嘟的,出了一层汗。
  “你把小宝热着了!”时阔亭埋怨。
  这话应笑侬不爱听,翻腿踹他一脚:“什么叫我给热着了,你天天趴我耳朵边上说你闺女手冷脚冷,我才给裹的,怎么转脸就把锅往我头上推!”
  “你看看这汗,”时阔亭也不是怪他,就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遭罪,心疼,“大冬天再焐出痱子来。”
  孩子没了束缚,凉快了,靠着时阔亭的肩膀晃脑袋,她有一双特别好看的大眼睛,还没长成,但能看到浅浅的双眼皮,嘴巴紧抿着,小胖手一抓一抓的,要应笑侬。
  谁对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会心软,偏应笑侬能抗住,硬着头皮不理她。
  “么……”孩子太小,还不会说话,但能模模糊糊发出些音节,听着特别像叫“妈”,“么么……”
  “哎你别乱叫啊,”应笑侬立刻瞪眼睛,凶巴巴地指着她的嘴,“敢乱叫,明天你爸不在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唔……”孩子眨了眨浓密的长睫毛,对着眼盯住应笑侬的手指,小胖手两边一抓,抱住了嘎嘎笑。
  “时阔亭……”应笑侬哭笑不得,“你闺女别是脑子有毛病吧?”
  “你脑子才有毛病,”孩子前两天刚上医院检查过,很健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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