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辅佐官-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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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眠思绪杂乱,像被困在迷宫之中,寻不到出路。
他身为辅佐官向来自诩的冷静在这一刻不知迷失在了何处。
“别紧张,我并不着急得到答案。”
无悯拿出一根殷红色的编绳,中间缠着一颗拇指大小,五彩斑斓的灵石,“我细数了千年来获得的奇珍异宝,竟没有发现一样值得与你相配,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只剩这颗灵石了。”
他牵起清眠光洁细腻的手,将它戴上,“这是鸿蒙之初,女娲娘娘曾用过的补天石上掉落下来的碎石,如今已没了震天撼地的灵力,但还有一点小小的用途,也许能在你烦心之时,博得一点喜色。”
无悯将食指点在灵石之上,注入一丝灵力。
犹如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掀起了一阵飓风,一股霞光从灵石之中迸发出来,直冲天际,霎时漫天五彩之色映照在天幕之上,美不胜收。
顷刻后,渐渐散去。
清眠痴痴地凝望着天空,从中得以窥见当年女娲大神补天时是何等的壮阔景象。
“这我。。。。。。”
无悯轻摁在他的唇上,阻拦了清眠想要说出口的拒绝。
“你就当这是我真正的生辰贺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外貌虽然不是评定一个人品质的根本因素,但好歹可以加个印象分!
无悯和清眠两个人但凡其中有一个长得丑。。。。。。
故事可能就不会开始了,哈哈!
☆、尘埃已定
“清眠弟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像往常一般到酆都殿处理公务,清眠推门而入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静琼元君,身边是大帝的好友妖王渚青。
“清眠一切尚好,只是元君和渚青殿下大婚,下官未能亲自前去拜贺,还请见谅。”
静琼莞尔一笑,“地府向来事务繁多,知道你和大帝抽不开身,所以我和渚青亲自走这一程,一定要亲耳听听清眠弟弟的祝福,光有贺礼可不行。”
渚青无奈地看了一眼静琼,“真是把你惯坏了。”
换回静琼一个娇俏的笑容,哭笑不得地转头对清眠说:“清眠别听她胡说,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曲里国一事。”
清眠神色一凛,上前询问,“渚青殿下是有其他的线索?”
渚青颔首,“大帝前段时间与我说过曲里国一事,我便派人去藏书阁查了一番。”
他取出一本古籍,递给清眠,“千年前妖族戒律严明,禁止妖族与人类通婚,但无奈总有人偷尝禁果,这些违背戒律的妖被驱逐出妖域,永世不得反,令其自生自灭。”
清眠翻看者古籍上的记载,待翻阅完毕,紧皱的眉宇渐渐舒展开,后而浅笑一声,“原来如此。”
酆都帝轻捋长须,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颇多,“这人。妖相恋在当年就如同仙与人相恋,是要受重罚的,仙界是剔去仙骨,贬为凡人,妖族则是驱逐出境,相比之下,刑罚算不上多重。”
渚青摇头,“那些被驱逐的妖族逃至人间,寻得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定居了下来,久而久之便从一个小小的部落发展成了千万人的小国,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曲里国。”
“石集乃是曲里国最后一任国君,为人。妖混血,恰逢天灾,数月的暴雪绵绵不绝,而曲里国经过数十载的变迁,早已是血脉不纯,人。妖相混,妖力自然也就大不如前,即使能用粗陋的妖术糊弄敌国守住国土,但也抵御不了连着数月的风雪之寒。这场大雪使得曲里国人员大减,加上政。局动荡,敌国一直虎视眈眈,没过多久,邻国便破了曲里国的城门,将其攻占,而石集,在亡国之后,便再没了踪迹。”
清眠将古籍交回渚青,却是不解,“既然曲里国原是逐出妖域的族人,不知藏书阁如何会有记载此事的古籍?”
“妖族之人自出生之时,便会分一缕妖灵注入妖域中心的族祠灵池,从生到死都会被记录在册,待到死后,再由亲属将册本取回,留作私念。”
渚青拿起那本古籍,沉声道:“他们虽被驱逐,但已经注入灵池的妖灵是无法抹去的,所以即便他们被赶出了妖域,只要他体内流着妖族的血液,那就一定会有相关的册记。”
“若无人来领,便会被藏书阁保存下来,但既然都已成册,就说明已不在人世,这本古籍上虽然记载了石集的经历,但并非事无巨细,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石集显然是尚存人世,那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瞒过了灵池。”
清眠对上酆都帝的视线,“石集野心不小,通过修炼移魂术妄图永生,但他技艺不精,修得个半桶水,所以偷来的命续不久,只能不断地更换身体。”
静琼一直凝神听着,闻言蹙起柳眉,“他使用禁术,就只为不死吗?”
渚青笑着摇头,将她无意翻折的袖口理好,回答她:“若只是这样,大帝和清眠又何必费神在此事上。”
“我原本以为人间的组织魑的首领才是曲里国人,他如此疯狂地收集尸。体和纯阴之体不过是为了续命长生而已。”
清眠眼里划过一片愠色,神情冰冷,“但我低估了他们,不只是石集,估计所有魑的核心成员几乎都是曲里国之人。”
“他们一切的行动,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重建曲里国。”
静琼纳闷,“可我记得曲里国是位于湘西,石集现在在海城,两个地区的繁荣程度可不是一点点的差距。我记得地府与人间合作的特办处便是在海城,他们难道不忌惮吗?”
石集这么做,无异于虎口夺食,着实愚蠢。
“因为他想重建曲里国的新知址就在海城。”
静琼有些惊愕,用手遮住嘴,一双秀眸微瞪,“在人间的首府?他们何来这种自信?”
清眠眼波流转,“贪欲无艺,贪欲催生他有这份信心,只是他的野心甚大,就不知是否能达成了。”
——
两日前,朦胧的月色下。
在破烂无人的待拆巷道中奔跑的少女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却依旧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眼神中藏着决绝。
一辆轿车在身后疾驰,将少女逼进一个死胡同。
少女的退路被彻底阻拦,转身直面。
余冠沉着脸从驾驶座上下来,冷笑一声,“姜南平,我看你还往哪逃。”
不久前,他在海城的一处据点中被首领的仆从接走,直接面见了首领。
原以为是他的表现受到了首领的赏识,要提拔他,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劈头盖脸的责骂和惩罚。
等到处罚结束后,他忍着伤痛,问首领为何要处罚自己,首领却不言语,将自己赶了出去,神色似乎有些异样。
他百思不得其解,就像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很久未去的城乡结合部的据点。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回到城郊的平房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贡品,而是司机老郑的尸。体。
怒火攻心,余冠差点气极吐血,利用床上姜南平掉落的头发追踪她的下落,草草地收拾了一番后,带着满腔的急火驱车去追姜南平。
余冠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姜南平,“本来还想多留你几日,没想到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在咒术即将生效之前,姜南平却突然大笑,几近疯狂。
“既然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余冠当即心颤,大感不妙。
姜南平从怀里掏出那把杀了狗司机的剪刀,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脏刺去,鲜血瞬间淌满了衣襟。
“该死!”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余冠暗骂一声,转身就想开车离开。
午夜自缢惨死,一尸两命,生前又怨恨极重,十有八九会化成厉鬼,余冠现受了伤,无力与之对抗,只能走为上策。
可惜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陡然间阴风大作,带着刮骨的寒意,呼啸的风声就似哭嚎悲啼。
余冠刚将车退出巷口,却见周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回路。
车窗一阵拍打之声,且愈发响亮。
他一咬牙,猛踩油门,直直地冲向前去。
只听砰的一声,车头撞在水泥墙上,扭曲变形,车前窗碎裂,余冠被紧紧埋在弹出的安全气囊之中。
他想扒开气囊,却觉得后脑处一股凉风吹过,激起浑身冷颤。
像是溺水之人被摁住头颅困于水下,不论余冠如何挣扎,始终无法从安全气囊中脱身。
吸入肺部的空气逐渐稀薄,脸开始涨红,青筋暴起。
耳边忽地一声嬉笑,余冠被狠狠地按在气囊中,呼吸的空间被完全剥夺。
肺部如火烧一般灼热刺痛,双手双脚胡乱地挥舞,青紫色从他的颈部蔓延至面部。
余冠的气息渐渐淡去,挣扎的双手也垂了下去。
又是一声嬉笑,余冠彻底断了气。
鬼吏唐近海察觉到亡魂出现,匆匆赶往此地。
未到巷口,便面色一沉,感应到了厉鬼的气息。
“你就是黑白无常?”
又向前进了几步,唐近海看见了在撞毁的轿车中窒息而亡的余冠,以及在车顶坐着的厉鬼。
“我只是一名鬼差而已。”
唐近海见她十分冷静,并无继续伤人的想法,便回答了她的问题。
姜南平闻言有些不悦,闪到唐近海面前,阻拦了他想要勾出余冠亡魂的动作。
“带我去见你们的领导。”
原本姜南平想自己报仇,但看见了唐近海后生了其他的打算。
“到了地府自然就见到了。”
唐近海皱着眉绕开她,拿出勾魂链箍住余冠,抬手一扯,余冠虚弱的亡魂便从体内脱离出。
“你也要用这根粗链子捆我吗?我肚子里可有孩子,经不住你五花大绑的。”
姜南平瞧唐近海不理他,惨白的脸上弯起笑颜,多少有些渗人。
“你腹中胎儿还未完全成型,并无意识和魂魄,谈不上受不受得住。”
唐近海手指一动,捆住余冠的勾魂链末端延长开,朝着姜南平飞去,她也不躲,任凭勾魂链锁住自己。
“当鬼差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能当吗?”
“估计不行,我杀了人,八成是要下地狱的。”
“你说,我变成鬼了,还能再杀鬼吗?”
一路上唐近海身边的姜南平闲语不停,自说自话,偶尔还会踹一脚旁边还在昏迷中的余冠。
“做人真累啊,下辈子,我宁愿当一棵草,一粒沙,或是一只老鼠,也不想再当人了。”
唐近海闻言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加快了赶往土地庙的速度。
不管来世是人是草,应有的磨难依然存在。
——
清眠送走了四梵天前来拜访的神尊使者,刚走过死生桥,就听见阎罗五殿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钟鸣。
他颇为惊疑,转身前往五殿。
阎。王十殿中,每位阎。王的殿内都有一座黑金色的古钟,但凡遇到阎王无法定夺罪状或是其他特殊情况,便可撞响此钟,请求大帝或是辅佐官的协助。
自他上任以来,听见十殿钟声响起的次数屈指可数,距离上一次都已过了许久,久到他几乎快忘记古钟的存在。
待他到了阎罗殿,看见阶下一站一跪两个人。
“清眠,来,你看看此人是否觉得眼熟?”
阎。罗王招他上台,指着阶下站着之人。
跪着的正是那日在人间所见到的余冠,清眠无声浅笑,暗带嘲讽。
至于阎罗王所指,站立的少女,清眠只觉眉眼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这名少女魂体黝黑,但其中又闪着点点细碎的金光。
“此女名为姜南平。”
清眠惊觉,随后又是一声叹息。
“姜同是你弟弟吧?”
姜南平厌恶地呸了一口,被镇压下去的厉鬼之气又有些复辟之意,“那个畜生不配做我的弟弟!”
清眠接过阎。罗王递上的罪魂录,审阅完毕后凝视着台下的姜南平。
“你生前所遭受的经历的确是常人不能想象的,我很欣赏你坚韧不拔的忍耐力,如此境遇之下也没有寻短见。”
在姜南平震惊的目光中,清眠继续说道:“你也很聪明,知道姜同性格骄横,天不怕地不怕,有勇无谋,容易被他人所诱导,发现余冠接近姜同是另有图谋,便借着他的手除掉了这个百般欺辱你的人。”
一直跪在地上的余冠听见了他的名字颤了颤身子,将头低得更下。
“随后,你又让余冠帮忙,杀害了你的奶奶刘春香。”
清眠走下台,在姜南平面前不远处站定,“你的做法就人情而言是合乎情理的。人间有句老话叫忍字头上一把刀,他们祖孙二人也算自食其果。”
姜南平脸上有了点笑意,眼眶濡湿,觉得自己多年以来的委屈终于有人能够察觉了。
“不过,地府律法不谈人情,你既然背上了人命债,那就必定是要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