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阎洋-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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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危险,刑上将。”
刑博舒沉默以对。他想到了前不久才与他分离的哥哥,刑博淮,亚伦目前最年轻的外交官,此时的他已经在前往月芒星的路上。两国外交,不斩来使,这是规矩。但是这途中谁又能确保万无一失呢,作为刑博淮的后盾,刑博舒不敢让自己有半分差池。
他双手紧握,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萎靡了几分。
阎洋有些心疼,他蹲下身,握住雌虫的手,慢慢摩挲着,他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孕育子嗣不是件好事,甚至会让刑博舒置于危险的境地。这也是阎洋,想要在边界留下来的原因。但他真的有把握可以护他周全吗?
或者在除了宫容、磐玉旨、季景懿等长辈面前,他跟刑博舒,甚至是磐耀磐越等,就只是他们如今划分地盘的棋子,每每想到这点,阎洋便夜夜失眠,他在等一个结束,如果这一切不会结束,那么他就要掌控这个局势。
宫容老了,他注定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待太久,在此之前,阎洋要将自己的身份扭转,成为真正掌权的那个人。
其实刑博舒说得对,他们有的是别的办法,刑阎两家不是一定要以血脉的关系牵连,但是孩子的存在,是一针强心剂。
阎洋不相信所有人,他需要筹码,跟叶晚归一样,他不会跟别人做无筹码的交易。
这个筹码,刑博舒可以给他,但若他执意不肯,阎洋也不会强求,也无法强求。
“我答应你,殿下。”半晌,雌虫开口道。“但我会很爱我的孩子,我会告诉他,雌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才生下他。”
闻言,雄虫垂下眼帘,刑博舒的话语像针一样,扎的他心底刺痛,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略带仓皇的站起身,背过头去,干笑两声,“你赢了,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或许半个月后我撒泼打滚一下,宫容会让我留下来也说不定,我可是阎洋,想干嘛就干嘛的哈哈。”
“不用。”垂在身侧的手被牵住,只听到一句,“就按你说的来吧,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阎洋在刑博舒的房间里已经太久了,磐越磐莱两兄弟则在门外暗自皱眉。
“洋洋不会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来跑来的吧。”磐莱首先开口道,自从阎叔叔把阎洋带去军营之后,阎洋便开始喜欢健壮的军雌,军雌间的打斗会让他无比亢奋,这个爱好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磐越的脸色同样阴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阎洋的突然到来的确是他们没想到的变数。只道:“没关系,他只会待在这个半个月,要怎么玩,便随他去吧,说不定,这些聚在城外的流民可以让他开心一阵,这样我们也轻松些。”
磐莱不是很同意,边界一直都有从世界各地来的平民,他们有些的,是因为国家战乱被迫逃离,有些的,是因为犯了法遭到流放,更有的是连身份都没有的黑户。此前他们也不是很在意,流民是不能轻易进入亚伦境内的,但近期以来一下子涌入的数量实在太多,且一直纷争不断,这些小群体之间的斗争里很可能包含着别国的奸细,令人不得不防。
“洋洋毕竟是雄虫,有了什么损失我们不好交代,再者,随意糟\践流民,不符合民意人权法的规矩。”
听到弟弟一本正经的分析,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磐越嗤笑出声,“都在边界了,还什么人权法呀,你看他们把自己当人吗?放心吧,我们不开城,洋洋要是真来了兴趣,抓几个进来给他玩就好了。”
“哥。”磐莱仍然不同意。
“打住,我可不想看到洋洋在这撒泼,然后他还会告到雌父的头上,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越哥哥。”阎洋的声音传了过来,磐越磐莱回头,只见阎家的小恶魔已经乐颠颠的向他们走来。
“洋洋。”磐越扯出一抹笑容,把张开双臂的雄虫揽进怀里,“好久不见,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们兄弟俩一直在边防,有时在海岛,有时在沙地,都是国境内最偏远的地方,对阎洋的事情只听到一点风声。
阎洋摇摇头,说了句都过去了,又抱了一下磐莱。
看着只有雄虫一人,磐莱有些奇怪,“博舒呢,怎么不跟你一起。”
回应他的只有阎洋的挑眉,还有暧\昧的一句,“嗯,他有点累了,在休息。”其实他们两个只是说了一大堆话,动手动脚的事是绝对没有的,不过这怎么能让磐家两兄弟知道呢。
果然,磐氏兄弟无言,不再追问。只是好奇道:“边界环境恶劣,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洋洋怎么想到往这里来了。”
阎洋调皮的眨眨眼,用手肘撞了撞磐越的腹部,道:“我这也是为磐叔叔分忧呀。”紧接着又低声道,“听说这里没什么规矩,我来玩玩爷爷不会骂我的。”
磐越磐莱互看一眼,他们就知道是这样。
“行吧。”磐越点点头道:“哥哥这就叫人抓几个给你玩玩,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玩小黑屋的游戏。”
“抓什么?”阎洋皱眉,不是很明白。
“流民呀。”磐莱回了句。
“我不要。”雄虫一甩头,“我要出去玩。”
“那可不行。”磐越一口回绝,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到阎洋瘪下的嘴角,磐莱忙道:“流民不懂规矩,怕冲撞了你,哥哥也是为你好。”
“哎呀就一会儿。”阎洋抓着两个雌虫的胳膊晃了晃。
“不行。”磐越态度强硬,并不吃这一套。
果然,阎洋气极,丢开他俩的手就往城门的楼上跑,跟着雄虫的亲兵们忙追了上去,一群人就这么乌泱泱的走了。
终于落了个清净,虽然只是暂时的,磐越低下头,在星网上点着什么,身旁的磐莱还在因为阎洋发脾气的事情担忧着,转头疑惑道:“哥你在干嘛。”
“我先把雌父拉黑,明天我就说边界的信号不好,起码让我睡上最后一个好觉吧。”
磐莱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信号塔,“....”
阎洋站在城门上方,只探出一个头,立马就被下面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听到一两句惊叹,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喊叫。
“殿下?!”
“天哪上面有雄虫?!”“有雄虫啊。”“真的有。”
“尊敬的殿下,请给我们一点吃的吧。”“求求殿下了,请您大发慈悲。”
“天神大人,请宽恕我们吧。”“结束吧@@##”
他们似乎把阎洋当成神祗一样,开始向他传递愿望,甚至祷告。
对此,阎洋只能睁大双眼摇了摇头,觉得这些人简直疯了。
一直守在雄虫身旁的阎千帆看出了主子的惊恐,上前挡住了阎洋露出的身影。他一直在阎家的营地里服役,也是第一次到遥远的边界来,这番景象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何况是娇生惯养的雄虫呢。
阎洋心生恐惧,甚至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底下的流民们说是丧尸围城也不为过。
明明知道亚伦是不会轻易开城门的,但他们就是在那栏外不死心的徘徊,有的看得出来只是别国的逃难者,一个劲的求着给他们一个庇护,有些的是饿极,没办法才来这里碰碰运气。
他们身着肮脏,面黄肌瘦,相互推搡,有的人摔了就会其他人扑到身上,抢拾他仅有的东西,而摔倒的人再也没有爬起来过,他只能在地上苟延残喘,直到死去。
尸体就这么慢慢堆积着,腐烂着,无人理会。
这个景象不要说养尊处优的原身了,就连阎洋也是第一次见,他有些庆幸磐越不给他开城门了,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深吸了几口气,又一次望了过去,极力忽视那些耳边的声音,猝然,他看到城门的边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难道是周边的小动物,可是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动物,这里的流民饿了许久,一定会把它生吞活剥的。
一颗脏脏的小脑袋从墙角和密密麻麻的草丛中露了出来,与阎洋四目相对。
这个不知名的小雌虫一时呆住了,然后他赶忙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阎洋:“......”行吧,又一个把他当观音的。不过这次他决定“显灵”一次,雄虫摸了摸口袋,把奶糖取出来,他一直有囤零食的习惯,没想到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啪嗒。”小雌虫感觉到有个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腿,他睁开双眼,发现竟是一包奶糖,他忙看了一眼四周,把奶糖塞进衣服里面,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快速的拆开其中一颗,塞进嘴里。
真甜啊,就连饥饿到疼痛的胃部也得到一点缓解。
小雌虫抬头望去,却没有再次找到雄虫的身影。
☆、第 87 章
阎洋从城门上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边界是这样一个景象,这距离他的日常生活实在太过遥远,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雄虫回房的路上沉默不语,阎千帆面露忧色,但不敢轻易多嘴。
“洋洋,你怎么了?”看着阎洋可以说是十分不好的脸色,追上来的磐莱疑惑道。
摆摆手,阎洋表示自己不想说话,只想静静,他抬眸看了磐莱一眼,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在生气,他操着刁蛮任性的蠢\逼雄虫人设,可不能轻易抛掉。一下子横眉冷对,巴不得用鼻孔出气的“哼!”的一声走远了。
磐莱:“......”
夜深了,营地两边灯火通明却是静谧一片,除了守夜和巡逻的士兵,其余人也都睡下。阎洋的卧房在营地的中心,那里并不难找,亚伦在边界驻扎的营地仅一千多平方,原本的军队人数仅数千人,因近期情况特殊,又调来了一些。营地分三部分,防卫与监测兵在前,精锐在中,后备兵与战舰飞艇在后,方便补给及撤退。
因多了人数和设备,士兵们的活动空间及休息空间便开始做减数,健壮的军雌不需要过多的休息,他们的单人睡房仅三到四平方宽,基本能躺下就行。边界环境艰苦,吃的也就是军用粮,都习惯了。
但阎洋不一样,作为娇贵的雄虫,他的卧室大小是普通士兵的两百倍,所以不需要走的太远,也很好找。里面甚至有按摩浴池,可以说整个边界最好的家居设备都在那里了。
一路沉默的雄虫走到卧房门口,却拐了个弯去了隔壁,阎千帆觉得奇怪,刚准备张嘴就被打断,“我亲爱的亲卫军队长,别阻挠我找乐子。”
见阎洋阴沉的脸色,阎千帆自觉闭嘴,表示并不想触这个霉头。
一进房门感应灯便开始亮起,作为高级军官,刑博舒的卧房还算舒适,没有阎洋以为的狭窄,看着军绿色的床上隆起的一团,他选择在隔壁的沙发上坐下。
又是一阵静谧,床上的刑上将表示自己躺着难受,干脆坐了起来,其实在阎洋一进来时浅眠的他便醒了,看着此时在沙发上发呆的雄虫,一时搞不清他想做什么。
“你想要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吗?殿下。”半晌,他决定主动开口道。
阎洋动了动,好似才回过神来,“叫我阎洋把。”怎么说刑博舒算是他目前在边界唯一的朋友,他自觉并不想与他太过生疏。
“好吧,可是直称你的姓名并不是很好,那..洋洋?”雌虫试探道,见阎洋点点头,眸底闪过一丝暗喜。开口道:“你离开城门后,周围有了一次小骚动,这些愚蠢的贱\民居然想靠羸弱的骨翼穿过城门,称只要越过磨难天神就会拯救他们,简直是疯了。不过你不用担心。”看得出阎洋被吓到的刑博舒宽慰道:“他们已经被处决了,你帮了大忙洋洋,随意击杀流民不符合人权法的法规,也会导致亚伦在国际媒体上留下骂名,但这次不同,是他们主动挑衅,还试图越界,我们的做法合情合理。”
闻言,阎洋有些愣神,他没想到自己走后城门便开始了一场小型的单方面的杀戮,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反观刑博舒,他是一名战士,更是将领,他将敌我之间分的明明白白,并不觉得落难的流民有一丝可怜。
阎洋并不圣母,他只是觉得此时的自己太过稚嫩,或者说,以后说不定也还会有更多的血腥,说不定不再是陌生的,而是他亲近的人。
“洋洋?”刑博舒下了床,对着雄虫单膝跪地,以仰视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人。
“我...我只是...”阎洋摇摇头,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我就是...有点怂了、”
“没关系,你没错,宫容说得对,其实你不该来,半个月对你来说太久了。”刑博舒握住雄虫垂在膝上的手,安慰道。
“不。”阎洋反驳道:“我只是不适应,毕竟他们一副从没见过雄虫的模样。”同为男人,他绝不想在刑博舒面前承认软弱,他只是需要时间,不是想要逃避。
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