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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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垂目,每一块木牌上的名字都是用红色朱砂写的,只要抽到谁,谁就会死。
而且不是死一个,抽到的那个人要死,他的亲人,兄弟姐妹,整个仙门,全部都要死,株连九族。
“你不是很讨厌天界那些神仙吗?有这么难选吗?”
莫思凡说着走上前,在他伸手向托盘里拿牌时,火焰突然发怒般把托盘掀翻,所有牌子被掀飞,木牌磕在地上,发出好大一阵声响。
文止语正好在此时推开门。
莫思凡瞥了文止语一眼,就在文止语以为他会发怒时,莫思凡好脾气的俯下身随意捡起一块牌子,递到火焰面前,“我帮你选了。”
木板上血红色的朱砂赫然写着,“龙吴。”
火焰僵住了。
莫思凡将牌面翻过来,眼底浮上笑意,“真巧,是龙二殿下。”
“送他去见他老子白祁,再杀了凤姬,正好一家团聚,岂不美哉……”
“你不能杀他……”火焰反应过来后猛然去抢那块木牌,莫思凡抽回手,回眸间玄金覆面幽光灼灼。
“你不会舍不得他吧?”莫思凡笑:“也对,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那怎么办呢?我们昨日已经定好了规矩,不然换成北玉洐?”
火焰捏紧了拳,抬眸间金瞳里已酝酿着沉沉风暴,“你不要太过份。”
莫思凡:“我在给你机会,跟我硬碰硬对你没好处。”
火焰冷静了片刻,缓缓松懈力气,“你说的对,规矩是定好的,所以你更不能杀龙吴。”
“为何?”
火焰:“你昨日说,我一日不答应,你便灭一族仙门,龙吴既然和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按理,我们血脉相通,是为一族。除非你想把我也杀了。”
莫思凡先是怔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漆黑墨瞳里涌现出文止语从来没见过的宠溺神情。
“你倒是会说歪理。”莫思凡微微附身把牌子又扔了回去,“如你所愿。”
“那你便重新再抽一块,你知道只要你不选,倒霉的就是北玉洐。”
这次火焰只犹豫了片刻,随即很慢很慢的在边角摸起一块木牌。
牌面上出现了一个火焰没听说过的名字。
倒是莫思凡看清后眼尾微微一挑,看向文止语道:“九儿,这是你的人?”
这人本是一个寒门子弟,有两分天资,文止语怜他才华,早年已提拔到座下。
文止语脸色变得难看,“是……”
莫思凡走到文止语面前,“那就由你去解决吧。”
文止语愣住了,随即道:“可不可以……换一个?”
莫思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光阴冷,“你说呢?”
他将牌子塞到文止语的手心,随即附身在他耳边说:“规矩就是规矩。”
北玉洐说的话在文止语脑海浮现。
“莫思凡不在意任何东西,所有人的生死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蝼蚁,你也一样。”
文止语视线穿过莫思凡看向火焰,问:“那为什么他可以换?”
为什么火吟之可以选?
为什么火吟之可以换?
为什么火吟之在你面前永远特别。
莫思凡眯起眼,文止语很了解他,这个男人不耐烦时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果然他冰冷道:“九儿,你逾越了。”
“杀还是不杀?”
他仅有的耐心在文止语的沉默里耗尽,问的干脆又直接。
文止语捏紧了木牌,手指被冰冷的边角割的通红。
他不该问的。
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杀……”
莫思凡满意的退开距离,仿佛就知道他会这样选择,随即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径自离去。
火焰跟在莫思凡身后,路过文止语时稍稍顿了脚步,随即很轻道:“抱歉。”
无极殿的大门又被关上了,光线昏沉下来。
今夜,注定青霄鹤涙琴注定要见血……
97众神向南庐
黑衣人推开养心殿内殿时,床上已空无一人,修长的骨指从袖口探出摸了摸被褥,余温尚在。
“你在找我吗?”北玉洐的脚步轻到几乎没有声音,从身后绕了出来,他伤势稍缓,脸色总算不像前两日那样惨白,但一双眼仍然被雪绡紧紧覆着。
黑衣人迅速的摸上腰侧刀鞘,在弯刀出鞘之前,北玉洐已先淡声开口:“你杀了我也没用。”
刚亮出雪刃的弯刀又被拇指推了回去。
北玉洐朝前走了两步,内殿里没有点灯,他瘦弱身形像是月光渡下来的一截透明影子,“你带我出去,方可解眼前困局。”
黑衣人笑了声,像是在嘲笑北玉洐如今这幅样子还如此不自量力,“月公子上次与我交易时就不太诚恳,若不是你临时反悔,我早拿到布阵图,局面也不会是今天这样,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
北玉洐轻蹙眉,声音寒冷却镇定,“你必须听我的,火焰现在受制于莫思凡,你杀了我,局势只会更糟而已。”
“可月公子如今这幅站都快要站不稳的样子,有什么说服力呢?”黑衣人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像是在思考北玉洐是真的有办法,还是为了活命在扯借口。
“寂竹……”北玉洐第一次叫出名字,使得黑衣人后背微微一僵,“只要你带我离开养心殿的结界法场,我自有办法恢复灵力,我不会给你托后腿,你知道,没有人能比我更怕火焰出事。”
“你来杀我,不过觉得火焰因为我而受莫思凡控制,但你不了解他,他根本对莫思凡下不了手,所以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但凭你一个人想救火焰是做不到的,你也不想自己背负一生的东西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最后一句话像是刺中了少年人的命脉,他眼神沉寂,大力的捏住了北玉洐纤细手腕,哑声道:“早在焰城时你就用它威胁过我,你听着,这是最后一次,若是你救不了尊主,我第一个杀了你!”
两人达成共识。
寂竹很快带北玉洐出了养心殿。
在他们走后,一个青色身影慢慢从黑暗里渡出来,冰冷指尖还缓慢的流淌着鲜血,神色虽阴鸷却始终没有出声,沉默的看着他们走掉。
夜幕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浮罗仙宫是沉睡在其中的猛兽,寂竹带着北玉洐躲过巡逻傀儡,拐进偏僻宫角,他边观察着地形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北玉洐的眼睛看不见,手很缓慢的触碰到寂竹冰冷的护臂,然后凑近了距离说出一段话。
少年人一向冷静的神色慢慢流露出两分惊惧,待北玉洐退开时,声音也不自觉上扬了两个度,“你确定要这样做?”
北玉洐肯定的点头,秀气眉目间神色坚定,“只有这样做。”
寂竹沉默了许久,犹豫的眼神像是在做剧烈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默认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北玉洐沉默片刻,轻轻道:“你……只需要帮我瞒着火焰就好。”
无极殿的大门在巨大破冰声响中碎裂!
夜幕沉沉中,来人一袭白衣,青丝满背,浑厚蓝流环绕在他周围,淡然处之的神态,仿佛天底下的结界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然而身形在月色下却是那样单薄,雪绡绑住了往日灵犀的双眼,只露出高挺的鼻和单薄的唇,声音微微透着寒意,“二殿下,臣来迟了。”
待看清来人,龙吴和一众神仙瞪大了眼。
“是……月公子?”
“真的是月公子!是月公子来了!来救我们了!!”
“这下有救了,我们大家有救了!!”
“不过月公子的眼睛怎么了……?”
天族神仙只知北海宫主被火焰掳走了,却并不知道北玉洐前段时间已经失去灵力,被挖了双眼囚禁。
而龙吴却是在莫思凡哪里听说了,他站起身,连日来的囚禁让曾经矜贵的神色露出了疲惫,声音落寞的问北玉洐,“月公子……你身体好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北玉洐淡然的神情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但还是很认真的说,“殿下请讲。”
“火焰……他真的是我兄长吗?”少年的金瞳里荡着沉沉波光,在这一刻像是知道了结果却还急于求证的小孩,固执的重复,“他真的是吗?”
北玉洐的回答和声音一样淡,“这个问题,殿下已经知道答案了。”
龙吴还想再言时,被其他冲上来的神官挤开了,众人一连被关了数日,此刻见了北玉洐就像见了救星,纷纷七嘴八舌道:“月公子,您终于来了,没想到司命星君是如此歹毒险恶之人!真是失策!”
“什么司命星君?我呸!九尾妖族真是害人不浅,两万年前怎么没死绝!”
有些年龄大的神官勉强理智,问道:“月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啊,现在怎么办?整个九京都被莫思凡布下了结界法场,神官们的神力都被封锁了,简直就是在这里等死!”
北玉洐想了一瞬,道:“先离开九京。”
“可是我们能逃到哪里去?下界现在已经洪水泛滥,各处民不聊生。”
“莫思凡法力太过高强,又控制了那么多的天兵傀儡,我们打不过他啊!”
北玉洐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随后说道:“南庐暂且可以一避。”
众人眼神一亮,仿佛瞬间看到了希望,“正是!之前怎么没想到,我们可以去南庐苍云十二仙山啊!”
“对对对!我们可以去找南道长!道家最是普渡众生,南道长不会坐视不管的。”
“有了南道长相助再加上月公子,何愁对付不了那莫思凡?”
众人商量好就开始纷纷准备着撤离,唯独龙吴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北玉洐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了他肩膀,声音很轻却莫名带着点神奇的安慰力量,“二殿下,帝君已经归西,天后病重被囚禁,你哥哥……还在莫思凡手中,你作为天族殿下,天下兴亡此时都系在你身上,你要振作起来。”
龙吴抬起眸,他此刻和北玉洐的距离太近,轻易就看清这个瘦弱男人脖颈下被白衣遮盖的可怖伤痕,然而他的背脊却是那样笔直,不过就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却比自己强了那么多。
北玉洐淡薄的声音响在他耳边,“诸位,此次三界蒙难,我等作为各地仙门,更是不能置三界苍生于水火之中,一定要齐心协力,才能渡过这次危机。”
“对!月公子说的不错!”
“天族里这么多仙门世家,岂能被此等妖邪压制?”
“我们这就下界,到南庐好好修养一番灵力,待莫思凡找来时,再与这妖邪斩杀剑下!”
众人纷纷附和,北玉洐垂眸对龙吴道:“我相信二殿下可以担起三界安危。”
龙吴从小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天族所有神官侍从畏惧他,也仅仅因为他是天族的二殿下,抛开这个身份,其实没有人真正尊重过他,只有北玉洐,在这一刻,在这么危机的时候,这样坚定的选择了相信他,四肢百骸像是涌上一阵温暖奇异的力量,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我们走。”
浑厚的蓝色灵流再次在北玉洐指尖迸裂,耀眼的巨大法阵缓缓现于众人脚下,南庐结界是北玉洐所创,他可以借助法阵相连南庐结界,直接将众人传送过去。
“急召于座下,传阵法界,起!”
蓝光徒然之间大盛,照耀的整个无极殿犹如白昼,等光芒淡去,殿中已空无一人。
琉璃夜灯照映着明黄绸锦,方心曲领绣制霸气的龙纹及通天冠,白玉冕旒,每旒贯十二块五彩玉石,华贵至极。
莫思凡瞳仁比夜色更沉,修长骨指流连在明黄的龙袍上,声音低沉沙哑,“你穿上让我看看。”
火焰没有听他的话,甚至没有看那明黄的龙袍一眼。
两天两夜,莫思凡寸步不离的将他绑在身边,他此刻像是铁笼困兽,眉目间染着浓重的阴鸷神色,连带着看莫思凡的目光都像是能轻易点起火星,“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莫思凡不会回答他的话,大多数时候这个男人都不需要火焰的回答,他自问自答,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