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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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种种都是假象,一切都是欺骗,北玉洐的心跟他的外表一样,是冰做的,他的心有多狠,火焰已经见识过了,不应该再在意他的想法。
“喝口水。”
缓了半响,火焰瞥见他苍白的唇,递过去一杯热茶。
北玉洐下意识伸手,手却被火焰按下,“你手受伤了,我喂你。”
我喂你。
这句话,很暧昧,很遐想,也很隐晦。
至少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两这样僵硬的关系里。
火焰是非常骄傲性格。
他很少对别人,甚至是什么事物流露出喜欢的情绪。
东绝山上,他逾越的亲了北玉洐。
在去凤族前,他在月涟殿对北玉洐承认不是无意。
他们两一个骄傲,一个内敛,那道师尊与徒弟的界限在那一刻,被两人刻意的模糊,却都没有说破。
然而还未等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这种好感就被打入地底,横跨出重重鸿沟,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这段关系已经显得讽刺,搞笑。
现在的火焰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怎么可能还喜欢他呢?
北玉洐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想羞辱他罢了。
他反应过来后微微退开,火焰却被他这个退避的动作惹怒,“不想喝?”
“我自己来。。。。”
火焰神色阴冷,哑声问:“现在就是碰也碰不得你?”
北玉洐与他平视,“吟之,我们不应该这样。”
“那要怎样?师尊,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火焰讥讽道:“你有什么碰不得的?还当你是高贵的无双公子?你现在不过是笼中鸟,我的玩物,只要我想,你还不是要被我压在身下。”
他就是见不惯北玉洐的清高。
可恨以前他不明真相,也被北玉洐的外表所欺骗。
人人都夸他,琉璃皎月,无双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多温善啊?
多高贵啊?
撕开了这层皮只觉倍感恶心。
北玉洐什么都放不进眼里的模样,恨得他想咬碎他的咽喉。
已经失了灵力被任意拿捏,装什么清高?
屠戮的凶手,仇恨的根源,恶心透了,他凭什么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凭什么。
有什么资格拒绝?
北玉洐喉间一涩,微微颤抖,然而还没缓过来,火焰已经含了一口热茶欺身过来。
他太凶了!
深也霸道,撬开牙关,压住了舌尖,将温热的茶水渡进来。
反正已经疯了,不如疯的更彻底,将禁锢在北玉洐腰间的手压的更紧,贴的一丝不剩,潮湿的吻里交错着舌,溢出暧昧的唇齿声,咬的口腔都是细密的碎痕。
直到呼吸不得。
直到北玉洐整个人都热了,沾满了火焰的味道,像要在怀里融化。
耳边传来低声喃喃:“师尊,我们就是要这样,互相憎恶吧。”
凭什么只有他在深渊里呆着?
北玉洐却洁白无瑕的像一张白纸。
火焰要给北玉洐染上罪恶颜色。
仇恨将他们紧紧捆绑,他们要互相拉扯,互相折磨,血淋淋的倚靠在一起。
他捏着北玉洐的手腕,目光冷寂:“你好脏啊。”
要用世上最恶毒的话来形容……
“你身上都是血。”火焰沉沉的笑:“你逃得过自己的良心吗北玉洐?”
“南庐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
“你尽管逃,若一刻不着见你,我便去北海杀了北凝初,我也想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海蓝的眸红了。
像是要溢出晶莹的海水。
还未滑落,又被炽热的吻含去。
76夜半的送信
已是黄昏。
太阳仍旧晒的毒辣,空气里一丝凉爽的风也没有。
侍女端着一碗黑苦的药汁,站在莲池边眺望,那碧波荷叶里,有一小舟亭,上面坐着个白衣公子,青丝散落,背影也是十分单薄。
隔着重重红莲荷叶,都快要看不见人了。
侍女着急的喊道:“公子——”
“今日用药到时辰了。”
北玉洐自南庐回后就被囚禁莲楼。
大战在即,火焰整日忙碌,很久都未曾来看他。
他被限制在此不准外出,每日定时有药,四处眼线,侍女也要盯着他喝完药,若是晚了一时半刻,送药的侍从就会被杀。
北玉洐到底仁慈,每日都乖乖把药喝了,但今日不知为何,他从早便划上了这小舟再也没有下来。
侍女没有灵力,只得在这莲池边端着药碗干着急。
寂竹如一阵风似得从屋檐上落下,看看天色,蹙眉道:“今日怎么还未喝药?”
侍女见了他惶恐,低声解释道:“公子不知道怎么的,今早就上了小舟,午饭也未曾下来用,我喊了几次,他都不应。。。。”
寂竹是知道北玉洐在火焰心中份量的,现在他每天的头等大事就是盯着北玉洐,因此他丝毫不敢怠慢。
他接过药碗,对侍女道:“你先下去。”
侍女点头应了,寂竹手里端着药碗,踏着水,飞跃到小舟前,他恭敬道:“月公子,今日的药您还未喝。”
北玉洐今日未束发,显得更加羸弱,热辣太阳总算晒得他的面色微微红润。
月瞳轻轻掀起,他突然道:“寂竹,我要出去。”
寂竹侧过脸,暖色黄昏下的面容也是那样冷冽,“这就是月公子今日不肯喝药的原因吗?”
北玉洐:“的确是为了引你现身。”
“我不会帮你的。”寂竹淡淡道:“你也威胁不了我。”
他将药碗递上去,继续道:“月公子还是喝药吧,你知道的,倒掉一碗,还有第二碗,第三碗,别折腾了。”
他暗部的领头人。
火焰长期养在阴暗里的少年。
从小过着杀人饮血的生活,大战在即,他本该在前线忙碌,却被安排到这里看守一个病人。
他心里是不满的。
出乎意料,北玉洐并没有再拒绝,顺从的接过药碗饮下。寂竹满意的点头,正准备离去,又听见北玉洐道:“你附耳过来。”
寂竹想了想,还是垂了目,微微躬身……
北玉洐附在他耳背只说了三个字,这个一向自持冷静的青年,竟瞪大了眼。
北玉洐随后道:“我保证,我只出去一小会儿。”
寂竹抬眸,眸色冰冷,那是他惯常想杀人时露出的神情。
半响,在这窒息般的气氛里,他吐出一句,“今夜子时,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超过,我亲自去抓你回来。”
北玉洐点头。
夜晚来的很快。
子时一到,北玉洐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麒麟宮殿很大。
他要去找一个人。
他一直以来的疑虑,总算在南庐那夜,隐隐约约给了他答案。
是了。
一直以来他满心都是顾虑,担心火焰知晓前尘往事,被内心的惶恐控制,忽视了一些问题。
其实细细想来,局面不该发展成今天这样。
至少不应该用这样惨痛的方式促使火焰知晓真相,引发这么深重的仇恨,从而走到今天这一步。
时间从后往前推算。
烈章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被刺杀赶来相救?
三千深海宫的结界是他亲自所设。
火焰不擅长结界八卦,灵力在里面也被压制,他是怎么出来的?
锁妖塔里他明明已经带着火焰过梦寐和时梭的结界。
是谁将他们分开,既不是白祁所为会是谁?
是解开了火焰的堕神印记?
是谁告诉他九尾妖花的事?
龙肚之事,连他都不曾知晓,更不可能是在时梭里知道的。
或者更早,更早。
陵王郡的巫蛊到底是何人所控?
南厌离口中的荧惑妖星究竟是谁?
冥冥之中……
是谁在推动命运的齿轮,引诱这场大战。
背后的那一只手。
究竟是谁?
千丝万缕的杂乱关系里,北玉洐感觉他已经想到了答案,但却不敢确定,他需要一个人,一个能为他传递消息出去的人。
但如今焰城四处都在戒严,能在火焰眼皮底下自由活动,又无人敢阻拦的,北玉洐只能想到一个人——火戾。
火焰现在虽然暴虐无常,但火戾跟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火焰不会伤害他的。
可北玉洐没去过火戾的寝殿,只能先出来碰碰运气。。。。
又躲过一队巡逻的队伍。
北玉洐微微喘气,望了眼天色,时间不多了。
他不可能用同一个借口威胁的了寂竹两次,正当他准备从梁柱后面出去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北玉洐一惊,手刀已经先劈了出去!
楼澈捏住他的手腕,笑眯眯道:“月公子,这么晚了,在这儿干什么呢?”
“。。。。。。”
北玉洐:“与你无关。”
楼澈摇了摇手中的焰纹令牌,“不巧,今日是我们第一旗当差,还真是跟我有关系。”
楼澈已经换上了焰纹袍,那红色的纹绣衬得他眉目大气了几分,几日不见,这人就坐上了火麒麟军第一旗掌旗手的位置。
果然非是池中之物。
北玉洐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只道:“你想如何?”
楼澈笑道:“不如何,好歹月公子在南庐救了我一命,我也该有所报答,只是想问一问,月公子到底想去干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我要去找火戾。”北玉洐干脆直接。
楼澈挑眉,没有丝毫意外,“月公子要去传信?”
北玉洐冷冷道:“你知道什么?”
楼澈摊手,“你们以前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关心的是现在。”
“焰尊主已经不信任你了,南庐一行,明面是打着来要火麒麟军第一旗的名号,其实是,也不是,或者说只是顺便来拿,他真实目的你知道吗?”
“是——青丘。”
两万年前九尾一族被屠。
那时到处都是鲜血残骸,大火烧了整整三天,青丘随后被掩埋在南庐之下,已经成了乱葬岗,荒坟地。
火焰挑在这个节骨眼去青丘。
总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惦念过去。
楼澈好奇道:“不过我也没猜出来他去做什么,月公子,你猜一猜呢?”
北玉洐:“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楼澈:“马上就要开战了,我现在是火麒麟第一旗的掌旗手,焰尊主有时候脑子不清醒,我们做下属的,自然要多关心。”
在这种敏感时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局势。
楼澈自负是个聪明人,却拿捏不透火焰,甚至怕他。
因为他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疯子。
楼澈带着满身的抱负回到东绝焰城,他在心底发誓要让世人听到他的名字,要把那些曾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要光耀楼家的门楣,还要报他父亲的血仇,慰问楼家满门的亡灵!
这场仗。
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北玉洐想了想问道:“南庐那个女子是谁?”
楼澈蹙眉想了下,“那女人只在南庐现身过一次,着一身红裙,看不清面容。”
北玉洐:“你带我找到火戾,这一切都会有答案。”
楼澈:“三当家,在西边。”
有了楼澈开道,北玉洐这次找的很顺利,推开寝殿的大门,火戾居然还没睡。
这少年性格惯常肆意,张狂,颇有些火焰小时的顽皮,然而此刻那明媚的神情却收敛了许多,他正坐在窗边发呆。
听见门扉声音,火戾先是警觉一瞬,惊道:“谁?”
北玉洐走近,取下夜行衣的帽子。
火戾眼前一亮,惊喜道:“月宫主?”
北玉洐从黑暗中走出,淡淡道:“是我。”
火戾随即反应过来,“你不是。。。。被我大哥关起来了吗?”
火焰打过招呼,没人敢告诉火戾现在的局面,少年并不知外头是怎样的血雨腥风,但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