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养妖怪-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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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溪正站在门口,盯着这一地的残尸。
作者有话要说:
连朔:半溪……不要讨厌我……
第21章 伤痕
连朔握着七星剑,僵住了。
他就是不想让李半溪看见这一幕,才动作如此之快得解决完这群人。
李半溪就这般看着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连朔分不清他是喜是怒,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最后连朔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向李半溪,半溪,半溪……不要怕我,别人都可以害怕我,讨厌我甚至厌恶我,只有你不可以。
李半溪对着一屋子残尸伫立很久,他从未见过这么多死人,也从未见过连朔这般残暴的模样。
他终是抬起头,脸上尽量保持着平稳,不让自己颤抖出声,他盯着连朔,发现他衣服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血污,脸上也溅满了鲜血,那些红褐色的污渍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他杀的眼眶通红,眼球跟被血染了一遍似的。
李半溪定在那,眼着连朔提着剑向自己走来,那步子很乱,毫无章法可言,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此时连朔就跟失了控一般。
那把七星也染上了腥气,上面血迹斑斑,似乎在诉说着它沾染了这群人的鲜血,了解了这些人的生命。
不要害怕……不要后退……连朔他……他是你的朋友不是吗?他就算提了剑,他也不会伤你半分,不要怕他……
李半溪尽量深呼吸,不准备往后退缩,他相信连朔,就算此刻他情绪难以自控的像换了个人,也不要后退。
连朔颤颤巍巍朝李半溪走去,刚刚杀戮涌起的那股子热血此刻还没消退完全,但他努力保持清醒,抑制着这股情绪带来的冲动,他心中不断重复着……那是李半溪,那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贵人,那是除了师傅之外唯一一个关心你给你买糖人的人。
连朔停了下来,他实在是走不动了,两条腿不受控制般定在地面上,像被人操纵一般。他嘴唇干裂,不停地上下开合,但始终没发出声音。
李半溪终于看清楚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在说着什么:“半溪,不要怕我……”
随后他怔住了。
连朔说完这句话后终是倒下了,在闭眼之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中,周围满是熟悉的味道,随后他感觉自己手腕被人温柔地握住,而身体内的那股邪气的热血和冲动在那一瞬间突然消失殆尽了。
他费力抬起头,对上一副黑亮清灵的眸子,那双眸子的主人既惊讶又担忧得看着自己,无半点惧怕与嫌恶。
连朔嘴角上扬,他……不惧怕我,真的是太好了……
最后他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知觉。
李半溪被这重量压倒在地,身上也被染上一身血污,事已至此,这一群人也无法起死回生,他更不可能将连朔拉去报官。
只是……刚刚连朔的样子,确实与平日有些异常,他究竟藏了哪些事呢?
眼下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李半溪抱着连朔坐起身,环视一周,这一屋子尸体横七竖八的,泛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暂时只能这样摆着,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连朔也不省人事,两人身上也全都是血。
李半溪对着外头看了眼,好在天色已晚,再等些时辰回去也不会被人发现,但他此刻实在不想和一屋子尸体待在一起,便架起连朔,往屋外一处干净的草地走去。
他将连朔轻轻放在草地上躺好,待做完一番动作后已是满头大汗。他这副身子本来就虚弱,加上自己在现代也是个宅男,没怎么运动过,连朔虽是不壮但也是个成年男子,如此一来他累得在草地上歇了会。
刚才屋内的一番狼藉巨人自是看在眼里,但令人惊讶的是它居然无所畏惧,此刻自是怯怯问道:“哥哥,刚刚那屋子的人,都是连朔哥哥杀的吗?”
李半溪盯着连朔那张满是血污的脸,说:“巨人,不要说出去,谁都不要说,特别是村子里的人。”
若是一人知道,怕是整个村子都要知道了,难免人心惶惶,连朔虽杀得是一屋子的土匪,但到最后流言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他不想连朔被人指指点点。
巨人使劲点点头,急忙说道:“巨人不会说出去的,对狌狌也不会说的!”
李半溪想摸摸它的头,但发现自己手上都是血污,怕弄脏了巨人便及时收回了手,只点点头,道了句:“巨人真乖。”
心中苦笑:狌狌的话,可能早就知道连朔有时会变成这般模样吧。
他轻轻拨开连朔凌乱不堪又被血块凝固结成一缕的头发,发现他脸色实在不太好,嘴唇开裂到发白,便对巨人道:“你在这看着连朔哥哥,这时候一般不会有人来,我去这附近看是否有水源。”
巨人点头,李半溪便朝着这木屋后面走去,他心里急,又担心着连朔那边有人过来,于是脚下一个没留意,被绊倒在地。
李半溪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也顾不上疼,回头一看,发现刚刚绊倒他的竟然是一截断胳膊!
刚刚经历过一屋子血腥的李半溪自是不会被这半截隔壁吓住,他低头看身下这块地,似乎有被人挖翻过的痕迹,他突然想起连朔之前说闻见的那股血腥味。
这块地可能就是那群已经死去的土匪劫财杀人后埋尸的地方。
李半溪后背竖起一层鸡皮疙瘩,眼下顾不上这些,他要找点水给连朔润润嘴。
幸运的是,这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李半溪摘了片大叶子,直接当做瓢舀了半斗水,可惜没走几步就全漏出来了。
他重新换了个叶子,没想到还是和之前一样漏水。
怎么办呢?连朔还在那边昏迷着,只剩巨人看管着他总是提心吊胆着,偏偏又被这种小事耽误着时间。
他盯着那溪水,突然想起之前连朔在水中给他渡气那次,索性心一横,舀了一口气含在嘴里。
接着他一路快走,想早点回到连朔那里。
巨人隔着大老远就看见李半溪了,只跳着蹦着喊哥哥,李半溪嘴里全是水,鼓着腮帮子也不能说话,他在连朔身边坐下,小心翼翼扶起他,稍微犹豫了会儿便对着连朔的嘴印了上去。
巨人一声“哥哥”还没喊完整就看到两人嘴对嘴的场景,随后连忙用双手捂眼,这句话便直接卡在嗓子眼儿,再没喊出去。
李半溪对着连朔的唇往他嘴里渡水,直到口中的水全数渡到连朔嘴中,他觉得连朔的唇很软,但嘴里的铁锈味太浓重,估计是刚那一战血液溅到他嘴里的缘故。
李半溪渡完水后就分开了两人的嘴,连朔原本干裂的唇也因为这湿润的溪水变得润泽无比。
李半溪又再次小心放倒连朔,见天色已晚,估摸着村里人都回家歇息去了,这才想起七星的存在。好在七星跟在天女身边多年,早已是一把灵气到通人意的剑,刚两人从木屋中出来时它就跟着出来了。
此时不许李半溪开口,它就主动变成御剑飞行的模式,李半溪缓了口气,这身疲惫在这刻也得到了些许安慰,他让巨人跳进竹篓,又架起连朔,直接坐在七星上面,好在七星够大,他们这样盘着腿做地方倒也够了。
开始飞行,李半溪又一次觉得耳朵生疼,见连朔还是紧闭双眼,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学着上次连朔给自己捂耳朵那般给他捂着。
天色越来越黑,李半溪就算往下看也看不清下面是何处,他索性全依仗七星带路。七星是神剑,速度飞快,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到家了。
李半溪振作精神,连朔昏迷时他就该抗住事情,于是要紧牙扶着这沉重的躯体进了门,又轻轻将他放下。
李半溪换了会儿气,连朔经这一番折腾还紧闭着双眼,这其中必有蹊跷,等会儿等他醒来问问他好了。
但眼下的问题是,连朔这一身的血腥气太重,就算睡也无法睡的安稳。李半溪扛着疲惫的身体,找出一套灰色布衣出来,烧了点热水,准备把连朔身上的血污擦掉再给他换上干净衣服再睡。
李半溪端了盆热水就往床旁边的凳子上一方,开始动手解开连朔的衣服,那衣服倒是没有破损,只是像从血里面泡过一般,层层叠叠被鲜血渲染成不同层次的铁锈色。
李半溪怕他身上有伤,也不敢大幅度动作,只尽量轻柔解开那衣服,只是那衣服早被血染得硬邦邦的,不太好解开,待解开之后他已是满头大汗。
而接下来连朔裸露出的上半身,才着实让李半溪吃了一惊!
只见连朔白皙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那伤痕有深有浅,有长有短,短的像是被小石子砸出来的一个坑,看上去时间过了很久,已经不太能看出来了,而长的像条巨型蜈蚣,丑陋地在那原本平滑光泽的胸膛上蜿蜒着,其中有一处伤痕还特别靠近心脏。
而带有这一身伤痕的身体的主人,此刻就不声不响得躺在这张床上,眉头一直皱着。
李半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将那眉间小山按平了。
他不再去看那些伤疤,只从盆里掏出毛巾后拧成半干,细细得将沾满血污的地方擦干,又迅速将干净衣服给他套上。
忙完了这些,他将巨人安顿在花盆中,嘱咐它快些睡下后,便出了屋子,草草清理了一番之后又顺手将那几件衣服洗好挂起来。
屋内的烛光昏黄温和,映着连朔的轮廓也没有平时那般硬朗,李半溪怕连朔又出事,也不敢吹灭蜡烛在自己床上熟睡,只就着连朔床边那凳子坐下,趴在他床边看着他。
连朔的眉头因为刚刚李半溪那一按舒展开了,李半溪将他裸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被子里,满脑子都是他身上那深深浅浅的伤痕。
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身上布满这可怖的伤痕?李半溪想起平时里连朔那没心没肺的笑和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更是心疼不已。
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有权利知道吗?
李半溪手握着床单,靠着连朔身上的被子,就这般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连朔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而身边,是熟悉的味道。
他准备起身,发现旁边正趴着一人,那人整个头窝在两只胳膊里,露出的眉眼在烛光中尽显温柔。
连朔一时看呆,而后轻轻将这人捞起放在床上,紧紧抱住他的腰。
谢谢你,没有讨厌我,没有丢下我。
连朔将这个人抱得更紧了,像是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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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半妖
李半溪迷迷糊糊中觉得腰间被什么缠住一般,直让他透不过气,然而他实在是太疲倦了,眼睛就像被黏住一般,直至最后他放弃了挣扎,重新进入了睡梦中。
然后第二天醒来,他发现了好几个问题。
第一,他居然就这般被连朔抱着睡了一夜,而醒来时连朔就这么盯着他看,那眼神黑亮黑亮的,和昨天像得了红眼病的他完全是两个人,李半溪突然觉得连朔像一条大型犬,还是那种一回家就扑到主人怀里的那种。
而后第二,他想挪开,却感觉腰上被一个炽热的东西抵住,那是……
同为男人,李半溪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为何物。
他有些尴尬,这么紧紧的和别人抱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况且两人都为男子,这画面看上去终究不太和谐。
于是,他轻轻挪开身体,想离连朔远点。
没想到连朔把他抱得更紧了,他对着李半溪的脖颈处使劲的蹭,贪婪地呼吸着关于他的味道,半晌才绵绵喊了一句:“半溪……”
李半溪这边自知争不过他,早已放弃了挣扎,索性将腰身那物视作不存在,咳了咳嗓子,故作无谓道:“怎得?清醒了?”
连朔还一直在他脖子处蹭来蹭去,那发丝扎得李半溪又痛又痒,而李半溪刚开始是因为昨天的事不想拒绝他,而后却这巨型犬开始变本加厉的蹭他,最终也只能忍无可忍道:“够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起来,我问你点事情。”
连朔听李半溪语气严肃,不敢不听话,但身下又不舒服,只好使出杀手锏,半带着委屈和撒娇道:“半溪,我下面难受。”
在这之前李半溪已经尽量无视了这个问题,没想到身后这人不仅不顺着台阶松开自己,还明目张胆得拿到台面上说。
这到底是太不知羞耻还是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难道经过昨天那件事后他就把自己当成的生死之交,连这种隐私事都给自己说?
李半溪搞不懂他的意思,正皱着眉头想着,就感觉身后人轻轻撞了自己一下。
李半溪再也忍不了了,一跃从床上做起来,咳了声后风轻云淡道:“这种事情……你师父应该早就教过你吧!”
连朔盯着李半溪烧红的耳朵,再一次不知廉耻得摇摇头。
这次李半溪怔了许久,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往花盆那边望去,巨人睡得气倒八歪的,显然还没被两人的动作吵醒。
他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