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和小书生 完结+番外-第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答应要娶我了?”
陶丛笑笑,语气轻柔却又坚定,“此事还需再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十里红妆,你以男儿身跟着我,这些我不能差下。”
说完,陶丛侧过头,不熟练地抬手摸了摸白柔柔耷拉下去的耳朵,往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若下了聘,便不能再悔,你可想好了?”
“见到相公的第一眼,我就把往后的日子全想好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除非魄散魂灭才能把我俩分开。”
这几日的甜言蜜语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可此时听到这般誓约,陶丛还是羞得急忙躲闪。他转过头抿唇偷笑,眉眼弯弯骂了一句,“油嘴滑舌。”
虽与他说了殿试的重要性,可白柔柔依旧是耐不住性子,陶丛一时半会儿不理会他,便蹭到人家跟前轻重都要撩拨两下。
“不许再捣乱了。”看着纸上突然冒出来的大尾巴,陶丛捏了捏手里的笔杆,皱起了眉头。
化作狐形的白柔柔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前爪挡着桌上的书,尾巴遮着陶丛正写的字,听到头顶传来的呵斥,不仅没有起来,反倒在桌子上打了个滚,露着肚皮媚眼如丝地盯着撅着嘴巴生闷气的陶丛看。
一人一狐僵持半晌,最后还是陶丛先败下阵来,“来腿上睡会儿,等我写完这篇文章,我们出去转转。”
得到承诺的白柔柔抻了抻身子,打了个哈欠,弓着腰挪到了陶丛的腿上。
两人这般过了几天,转眼便到了殿试的日子。七月十五,千千考生云集京都,赴这场关乎前程命运的考试。
头晚,陶丛将第二日要穿的衣裳理好,躺到床上辗转难眠,白柔柔察觉到他的不安,化出尾巴塞进了他的手里为他舒缓。
“相公在想什么?”夜色昏沉,室内只有一缕月光穿过窗隙漏了进来,白柔柔低头看着陶丛,眼睛亮得比天边的满月还要皎洁。
“想明天的事。”陶丛往白柔柔怀里靠了靠,手指把那尾巴越绞越紧,“踏入皇宫,便是进了一个牢笼,其中风谲云诡尔虞我诈,一步错步步错,我一向不善言辞,更不懂如何与人攀谈……”
“我有些怕。”
白柔柔一边理着陶丛的头发,一边暗自琢磨着些事情,等陶丛停下,他恍然收神,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笑着哄慰道,“相公不怕,明日我便化成一枚玉佩,你将我系到腰间,我随你进宫。”
“虽说妾身是个小妖,可保护相公安然无恙,还是绰有余焉。”
“那便多谢了。”
将陶丛哄睡着后,白柔柔悄悄起身出了客栈。刚听陶丛说起皇宫,尘封在脑海中的谜题似乎有了头绪。
他从遇到陶丛时起,便再没想过与他分开,可陶丛终究是个凡人,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只有成仙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凡人升仙,闻所未闻。唯一一个办法,便是拿到穷奇手中的神官录,直接将陶丛的名字写上再与个一官半职便可。
他要找到穷奇,要做场与虎谋皮的交易,可自从在塔里找出穷奇的封印图阵,便再也寻不到有关他的一点痕迹。
白柔柔看着掌心若隐若现的金色图阵,心里隐约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穷奇就是那个皇帝。
第八章
一道霞光划破天际,星空落幕,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白柔柔披着夜色出门,踏着晨曦而归,回到房间,床上的人依旧是他出去时的姿势。
驱了驱身上的凉气,他轻手轻脚上床将陶丛揽进了怀里。怀中人睡得似乎很不安稳,纤长的睫毛簌簌抖动,眉心还拧着一个小疙瘩。
“想什么呢,愁成这样。”白柔柔看着那个小疙瘩很是碍眼,他伸出食指点在上面,揉了好久,直到这个小疙瘩被他抚平,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这样才好看。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看着陶丛舒展来的眉目,白柔柔眼睛里的情意宛如晨间松林里的浓雾那般,怎么都挥散不去。他勾起唇角,嘴边露出了两颗小尖牙,看着枕边人笑了好久,直到陶丛不安地动起胳膊,他才回神,连忙变出尾巴送到了陶丛手里。
闻到熟悉的味道,陶丛用脸蹭了蹭大尾巴后,直接将脸埋进了厚厚的毛里。陶丛这一套动作看得白柔柔心尖直颤,身下那东西也倏地立了起来。
忍着欲望被相公揉捏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在太阳露出半边时,这“登徒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柔柔……”陶丛还没睁眼,嘴里就嘟嘟囔囔喊着白柔柔的名字,“柔柔,该醒了,一会儿要考试了。”
“是,相公,妾身这就起。”白柔柔抽动了两下陶丛怀里紧抱着尾巴,言笑宴宴地调笑这眯瞪小人儿。
“你别乱动……你今日怎起得这么早?”平日里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人,今天卯时便这么精神,也难怪陶丛感到惊奇。
听到陶丛这么问,白柔柔不乐意地撇下了嘴,“我在相公心里,难道就是个贪睡爱吃的懒蛋吗?相公好不讲理。”说着,他坐起身,挪到正穿衣服的陶丛身后,两手不老实地摸进了人家刚系好的衣襟里。
“故作娇嗔。”陶丛像是已经习惯了身上时不时冒出来两只不安分的手,他把白柔柔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脸都不侧一下地训他,“你再这般,我可就不带你去了。”
“不行。”
“那你快些收拾,不许捣乱。”
整好衣衫,束上发冠,陶丛摸着娘亲给他做的新衣裳,早起时听白柔柔插科打诨暂时忘了的焦虑此刻瞬间冒了出来。
“柔柔,你看我的簪子,正不正?”
“正。”
“衣衫呢?整不整齐?”
“相当整齐。”
“那……”陶丛还想再问,嘴巴却被人给堵住了。
唇舌纠缠,津液互换,一吻终了,陶丛红了脸,愣了神。
“相公总是杞人忧天,你相貌堂堂,才能绝艳,慌得该是旁人才对。”说罢,白柔柔看着陶丛泛着水光的唇,没忍住又啄了一口。
“你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孟浪。”
陶丛从他怀里挣开,气呼呼地转身走向塌前,将这好色鬼甩在后面不再理会。
“好相公,是我错了,以后不再了。”白柔柔就不能离开陶丛片刻,少待一会儿就像鱼离了水一样,弹动不止。
白柔柔还没蹭过去,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就将他抬起的手啪地拍了下来,“小公子,该启程了,再不走就迟了。”
“多谢,这就走了。”陶丛应了一声,慌慌张张扯着白柔柔的手腕往身后拽,“快变,我给你看着人。”
“相公想让妾身变成什么?”白柔柔不嫌事大,悠悠问道。
“小狐狸模样的玉佩。”陶丛没空与他掰扯,匆忙回完,只觉手里紧实的皮肤触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冰冰凉凉的白玉佩。
第九章
烈日高照,皇宫外墙上的琉璃瓦在日光的照耀下滚出刺眼白光,朱漆门前三十二位考生分列两行,御林军一一盘查过后,宫墙上站着的大太监拂尘一甩,朝宫内尖声喊道:“贡士入宫!”
宫道叠叠,两侧的高墙直耸入云将头顶的天划成了窄窄的一条,宽厚的墙体密不透风,像是人走过后便会自动合起,要断了他们的后路一般,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陶丛走在队中,低着头专心致志看着脚下,他面上不露声色,手心却早已被汗水浸湿。
一踏入宫门,他便生了要逃走的念头,可余光撇到腰间的玉佩,心中的惶恐便被强压了下去。
他要考取功名,要赶快娶柔柔过门。
一行人步入大殿,低眉顺眼拜见过那位坐在龙椅上年轻的帝王后,各自由小太监带引入位。
铜锣声响,皇上身旁的礼部侍郎展开圣旨,朗声宣奏出了今年的试题。
时辰到,燃香计时,众人再拜后,提笔开始答题。
陶丛的坐处如他所盼,远离宝座台,十八位最末,刚好隐于角落。
听完试题,陶丛深呼了口气,瞪了瞪眼睛,四肢的僵硬有了缓和,他掏出帕子擦去手心的汗,放帕子时,指尖碰到腰间那枚冰凉的玉佩,摩挲片刻,丝丝凉意自掌心传来,像行于酷暑之地猛地饮下一碗带冰的水一样,将他解救于危难之中。
大殿静谧悄然,空气中只剩笔尖与宣纸摩擦发出的簌簌声。
香尽火灭,殿试结束。
等小太监把自己面前的考卷收走,陶丛悄悄捏了捏已经坐得有些发麻的腿随着众人缓缓起身,退场前向天子跪别,他正要松一口气,抬头却倏地对上了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人。
面貌清俊,身姿挺拔,若不是那明黄色龙袍在身,这出世的气质活脱像位从他们文苑里走出来的才绝公子。
可这皇帝眉头紧锁,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似是有心结难疏。
当上了皇帝也会有烦心事吗?
看着模样俊秀的皇上,陶丛跪在地上竟晃了神,直到徐榆林从他身边走过时推了他一把,这才回过神,慌忙起身快步跟上了早已走远的众考生。
紧绷了一天的肩背在踏出宫门那刻瞬间垮了下来,提心吊胆好半天的陶丛看着缓缓合上的宫门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两手按在狂跳不止的心口,垂眸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柔柔,刚刚我竟盯着皇上愣了半晌,大梁律法说,平民不可直视圣颜,有冒犯者,杖责三十。”
“我有些怕,一会儿若是有人把我拖回去可如何是好?”
陶丛拧着眉毛思虑万千,自顾自的说了半晌,白柔柔竟极其罕见地没有搭话。
“说起正事就没了你。”陶丛不满地看向腰间的玉佩,晃了晃它仍不见回应后,伸出手指在它耳朵上弹了一下便不再与他讲话。
一路上,陶丛心情不甚明朗,到客栈后,他草草褪去衣裳,换上舒适的外衫后,拿起被他扔到桌子上的狐狸玉佩凶道,“到屋子了,你变回来吧。”
说完,静默许久,房间依旧只他一人。
“你别闹了,快出来。”看着手里没有动静的玉佩,陶丛心里开始有些慌乱。
白柔柔不会让他着急的。
他摇了摇这冰凉的死物,眼睛里的泪水开始积蓄,“柔柔,你怎么了?你快别闹了,你变回来啊。”
“你若再不出来,我便不娶你了!”两行热泪沿着脸颊滚下,陶丛吼完,攥着玉佩冲出房门往皇宫跑去。
考试时他还能感受到白柔柔的存在,可出了宫门与他讲话时便没了动静,白柔柔不见,最大可能就是他落在了皇宫没有出来。
行至宫门,天边已经泛起了星光,他踉跄着向宫门口值守的侍卫跑去,还未跑到人前,却被一杆长枪压制在了三尺以外,“你是何人,擅闯皇宫者,其罪当诛。”
“我是刚刚,刚刚出来的考生,我,我有东西落里面了,”陶丛自然知道皇宫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可白柔柔丢了,他没办法冷静下来坐以待毙,那怕是条死路,他也要知不可为而为之,“您能通融一下吗?我求您了。”
陶丛嘶哑着嗓子苦苦哀求,可这本就不是一个行得通的法子,任他怎么哭喊,那侍卫依旧屹然不动。
“你快些回去吧,你一直在这儿我也不好当差。”侍卫许是看他实在着急,转了转手里的长枪,目视远方悄声说道,“你若想再进来,三日后圣上摆琼林宴庆贺前三甲,界时你给礼部侍郎塞些银两,让他给你写份邀函便可一同出席。”
“……谢谢大哥。”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陶丛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转身走入这无边的黑夜。
第十章
暮色昏沉,月朗星稀,夏日闷热,蝉鸣扰人。
殿试结束,皇帝与礼部几人商议完审核事宜后已至中夜,出了天元殿,他捏了捏酸胀的眉心,挥手遣退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后,独身一人走向了若水阁。
原本打算再批些奏折,不成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撩人的笑声。
这样魅惑的声音,想来定然是位女子。
可他的后宫之内,连只麻雀都是带把的,那儿会有女人的存在。
若有可能,也只是屋里那个魔物带进来的。
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不等他进去质问,眼前的门却倏地开了。
“立在门外做甚,不怕热了?”
开门的男子模样不似燕朝人士,身材高大眼窝深邃,一头长发中束着许多银铃装饰,眸子里泛着丝丝红光,盯着人看时总有一丝阴冷藏在其中。
“怕扰了你的兴致,我热一些又有何妨。”年轻帝王面对身前这位与他高出一头来的男子毫无畏惧,架起胳膊斜睨了他一眼后,侧身进了房内。
“贺云骥,朕与你说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随意进来。你不听,还敢带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过来,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走进内室便看到一个身形修长模样妖冶的人倚在桌案,见他进来,还搔首弄姿地拨了下耳垂上挂的吊坠,风流淫秽。
“容璋,”贺云骥跟在他身后,见人气得身子发抖,压了压唇角的笑意走过去俯身将人抱进了怀里,“他来寻我不过是想与我做个交易,况且他已有妻室,我们交情不深,你不用吃味。”
“谁吃味了!你莫要胡言。”贺容璋脱开他的怀抱,立在贺云骥与那位不明身份的来人中间,左右审视半晌,终了轻嗤一声,甩袖忿忿离去。
看着容璋走远的身影,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