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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再也不要做反派-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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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那时,除了楚翊还有宋文禹谁也不想见,所以我干脆闩了大门,将整个赵府封闭了起来。
  王香淇便日日来叩门,足足叩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日,传话的小厮说王香淇在外头一动不动站了一个下午。这之后,就再没听小厮说他来过了。
  我本以为他对我的那一段实在莫名其妙的情,到此也就了了。
  可哪知,除夕夜宴的当晚,我才出宫门,还没走一刻钟的功夫,就被蒙上一块黑布,截走了。
  我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发冠,望着坐在我对面气鼓鼓的王香淇,说:“王香淇,你究竟想干嘛?”
  他将桌子一拍,大喊一声:“这么久时间,你去了哪儿?!!!”
  我一愣,接着,老实回答道:“前些日子受了点伤,便外出疗养去了,去得匆忙,也没来得及跟谁说上一声。”
  王香淇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仍然自顾地在说:“……那次围猎匆匆看见你一回,本来想着等围猎结束了就去找你,你却忽然消失了,我到处找你,却没有人知道你的行踪。我……我又不能直接跑去问陛下。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不顾你府上小厮的阻拦,冲了进去,却是发现连你府上的管家都已经不见了人影……”他突然伸出手,攥着我的衣袖,大喊一声:“我!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将两只衣袖用力从王香淇手心挣了出来,拱手对他道了句谢,“哎呀,劳烦你记挂了。其实呢,主要是当时事出突然,我也是昏迷之中被带出了上京城,等我醒了以后,人已经在下汤了,所以……”
  王香淇突然说:“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身旁,不是有个厉害的武林高手一直在保护你,何至于会受伤昏迷?”
  我说:“当时我救人心切,玄影他正巧不在身边,所以,就中了一剑,人也立刻晕过去了。”
  王香淇急忙问:“伤在哪儿了?”
  我笑道:“就是肚皮上多了个伤口。”
  他又问:“那如今可无碍了?我家里看病的大夫在上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我等会儿便让他来给你看看。”
  我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这样麻烦。一点小伤,早就痊愈了。我这不好端端地被你绑到这里来了么。”
  王香淇紧张的神色才忽然一松,说了句:“对不住,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怕你回了赵府,又不见我了……”接着,眉头又是狠狠一蹙,他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少倾,垂目说了一句:“你方才说你救人心切……那救得人……是……宋文禹罢。”
  我点了点头。
  王香淇眸子一黯,偏过头去,幽幽的烛火下,面容显得格外轮廓分明,很是硬朗。其实这人不阴阳怪气的时候,还是十分好看的。他这名字,确实与他这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沉默了半晌,我口有些干,正想讨壶茶水喝喝,王香淇却突然说了声:“你走罢。”
  我如蒙大赦,连忙告辞,提起步子便走。
  我还急着赶去夕颜斋吃年夜饭!
  到了夕颜斋,宋文禹已经在大门口等我了,一见到我,连忙迎了上来。我的外袍落在了王香淇那儿,他见我穿得单薄,眉心微微皱了皱,将自己的大袄披在了我的肩头。
  我披着宋文禹的袄子进到饭厅时,宋伯母和宋姨母已经在等我了,似乎等得有些久了,一人拿了一双鞋底在纳,说是给我和宋文禹一人一双,冬天穿着特别暖和。
  我不由地心头一暖,连忙上桌吃饭。
  酒足饭饱。趁着宋伯母和宋姨母收拾碗筷的空档,我对宋文禹说:“那王香淇,其实并不是个坏人,他之所以那般叛逆是因为不得王相重视,便只好大张旗鼓地做些坏事,为了引起王相的重视。对了,还有之前春红的事,也都是误会。总之,他这人,其实心眼不坏。”
  宋文禹看着我,问:“为何突然提起王香淇?”顿了顿,又说:“你今晚迟了这么久时间,是因为他。”
  我点了点头,说:“出了宫门没多远便被他掳到相府去了,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耽搁了。”
  宋文禹垂眸想了会儿什么,接着,抬起双目,说:“我明日下了朝,去跟王相好好说说,说他这儿子,其实是个可塑之才,让他用心教诲王香淇。”
  我呆了呆,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宋文禹的心眼,也大不到哪里去。不过这对王香淇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我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想:王香淇啊,王香淇,看你这回还有没有这闲工夫再来逮我。
  好死不死,这回却又被他逮了个正着,还是在我心急火燎地要去找宋文禹的时候。我只能默默懊恼,倘若我那决定做快一些,再快个一刻钟出门,便就能溜之大吉了。都怪自己,这般磨磨蹭蹭。
  不过此刻,我只能赔起一张笑脸,说:“上次你不是与我说了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我觉得,或许可以做些什么帮一帮你,缓和缓和你们父子如此紧张的关系。所以,特地帮你在王相面前美言了许多句。举手之劳而已,不用特地亲自跑来谢我。”
  王香淇紧紧地盯着我,“若是你去说的,我爹会听才怪了。是……让宋文禹去说的吧。”
  他这句话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我一边点头一边说:“是。不过宋文禹他现下去津州出公差啦,人不在上京城内,你就不用特地再去找他当面道谢了。”
  王香淇笑了一声,但是怎么听,都是咬牙切齿的那种笑,他说:“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二人才是。现在我爹日日天还未亮就来督促我读书,给我请了九个夫子,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地轮换着给我上课。我还是趁着吃饭的空档偷跑出来找你的,估计再过一会儿功夫,我爹就会派人来抓我回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是好事呀王香淇。说明王相知道了你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开始重视你,好好培养、教导你了。好好表现啊,往后就别老是偷跑出来了。而且你也是快做官的人了,争取多多为百姓,做些实事才好。”
  王香淇要笑不笑地说:“哦?是么。若换你来以这样的方式承担这份看中,你愿意么?”
  我想了想,诚实地说:“不愿意。”
  我本就没有什么宏图大志,更何况现在满心只想与宋文禹双宿双飞,哪里会愿意。
  想了想我又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借此机会,洗心革面,好好做官,褪去过去的恶名。总之,千万别步上我的后尘。其实像我这样,如过街老鼠一般,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对么。”
  王香淇没有说话,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目光一转,落到我肩上的包袱上,沉声问了一句:“你要出远门?”
  我摸了摸鼻头,不知作何回答,糊弄地笑了笑。
  王香淇又紧接着追问了一句:“又是去找宋文禹?”
  我嘿然一笑,“正是。”
  王香淇忽然不说话了,默然地看了我一会儿,接着,嘀咕一句:“为何在你的眼里,永远……永远只有宋文禹。”
  废话,我喜欢宋文禹喜欢得要命,当然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我望了望日头,时辰尚早,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便不打算再与王香淇继续说那闲话耽误时间,瞄准一个空档,侧身一扭,抓紧肩上的包袱,提起步子跑了。
  ——“对不住王香淇!回来再与你叙旧,我赶时间,先行一步!”

  ☆、暖阳

  我买了匹最贵的马,一路快马加鞭,第二日午时便到了津州。
  我看到宋文禹的时候,他正在与几个穿着官袍的人说话,神色十分认真。我本不想打扰他,正要转身,打算去园子里逛逛,哪知他却忽然抬头,看到了我。
  见到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宋文禹似乎愣了愣神,接着,朝那几个官员说了几句什么,便站了起来,大步朝站在门口的我走了过来,目光定定地投在我脸上,我咧开一张嘴正想与他打招呼,他却倏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大步往外走去,我扭头朝敞厅中望了望,看到几张瞠目结舌的脸。他一路将我拉到一件雅致的客栈,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我一脸茫然地任由他拽着,看着一路上各式各样诧异的脸。
  进到客房中,宋文禹站在我的面前,垂眸看着我,我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一张嘴,却变成了一阵含糊。
  因为宋文禹的唇,贴上了我的。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嘴,我这才稍稍清醒了些,在天上飘着的魂儿也往下沉了沉,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颈间又传来一阵温润。
  接下来,像在梦里,又像在云端,飘飘然不知究竟今夕何年,而我唯一知道的,便是宋文禹这三个字,深深地嵌进了我的心底,再无法抹去。
  日已西沉。我僵硬地躺在床上,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一动也不敢动。宋文禹低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他说:“看着我。”
  我装作没有听到,面上又开始泛红。
  他伸出手,将我的脸轻轻地扳向了他。我鼓了鼓勇气,抬眼看着他,他的眼角和嘴角有着温和的笑意,他张开好看的嘴唇,说:“对不住。我……”顿了顿,接着说:“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连忙将头转了回去,瓮声嗯了一句。心里面却乐得噼里啪啦地放炮仗。
  嗯……怎么说呢,这一趟,来得真值!
  我正暗自窃喜着,腹中十分响亮地叫了一声。
  宋文禹叹了口气,又扳了我的脸,看着我,认真地与我说:“不管怎么样,要好好吃饭。”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休息一会儿。”宋文禹将棉被一掀,起身,我连忙将双眼一闭。
  宋文禹坐在床沿穿他的鞋靴,我又忍不住偷偷睁开了一条缝,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精壮的背影,立即又是一阵气血翻涌,我连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了。
  等宋文禹出了屋子,我才连忙坐了起来,将自己的里衣穿上,扣好全部的扣子,才又重新躺下,将双手放在棉被之上。方才一直紧紧地捂着这厚厚的被褥,可把我热得快傻了。
  我为了快些见到宋文禹,确实连饭也没有好好吃,一路上也几乎没有怎么休息,一直在不停地赶路,如今终于见着他了,才终于心安,此刻顿觉疲惫,双目一阖,很快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床旁摆了一方小案,案上有几个精致的瓷碟,只是这瓷碟里的吃食……一盘酥饼已然炸得焦黑,几块方糕也是大小不一,唯一看得过去的便是那一碗糯糯的米粥,虽然也煮得微微有些发黄就是了。
  宋文禹坐在床沿,表情微微有些异常,我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类似“不自在”这样的神情。
  我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咳了一声,也不看我,说:“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眼下粥应该也不烫了,就……随意吃点罢。”
  我半坐在床头,端起米粥,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
  ……甜。齁甜。不愧是喜欢甜口的宋文禹。
  我强忍着这股甜得发腻的味道,将口里的粥囫囵吞了下去。
  吃完一口,瞥见宋文禹在看我,我转头看他,看到他眸中似乎……隐隐有些……期待?
  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吃食,这才恍然,连忙十分做作地“唔”了一声,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连声说:“好吃好吃。又甜又糯,熬粥的火候也掌控地恰到好处,软烂入味。这个客栈的厨子真不错!”
  果然,宋文禹的嘴角瞬间带上了一丝笑意,他说:“再吃些点心。”
  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拿起一块黄中带黑的炸酥饼,极力控制住微微发抖的手,塞了一大半到口里,狠了狠心,咬了下去。
  清脆的一声响,一股又苦又咸的味道在我的口里轰然炸开,这浓烈袭来的绝妙口感,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我强忍着泪水,一边发出美味的“嗯~”声,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好不容易将这一大口酥饼咽下,才终于喘了口气。一转头,又看到宋文禹隐含期待的目光,我看着手里剩下的半块炸酥饼,咬了咬牙根,一把塞进了嘴里,依然状做品尝美味,细细地嚼了一阵,才敢咽下,生怕宋文禹看出什么破绽。
  接下来,我便在宋文禹期待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将案上的吃食一扫而光。最后一口粥咽下的时候,我的舌根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对宋文禹说:“这客栈的厨子手艺不错,做的吃食卖相一般,但是十分美味,爽口。真教人意犹未尽。”
  宋文禹立刻说:“那我再去给……嗯,让厨子给你做一些。”
  我慌了神,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摆了摆手,淡定地说:“不用了,已经吃得很饱了。再吃就会撑了,吃得太撑了,反而不好,是吧。”怕他起疑,我还特意打了个嗝。
  宋文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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