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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春风渡关山 完结+番外-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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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白眉一身虎鹤双形功已经练入化境,虎为大猫,而猫性敏感,他自然更深得其精髓。
  这才一刚感到不对,霎时间他整个脊背便如猫般警惕地弓起,足尖一蹬便要向后疾退。
  可此时却已太迟了——
  只见关隽臣袍袖猛地一挥,身上的墨色狐裘在顷刻间已经如乌云罩雪一般将夏白眉整个人都笼罩在下。
  夏白眉倒吸一口气,他实在是万万也没想到,关隽臣竟敢对他出手。
  要知道,他不仅是当朝乌衣巷指挥使,更要紧的是,他此时此刻背负着赤金皇极剑——
  皇极剑在身,有如天子亲临,可关隽臣竟敢对他出手,这已经与谋反无异啊!
  “宁亲王,您——”
  夏白眉一个利落的拧身,一对邪魅的长眉凌厉的挑起,高声喝道。
  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那团浓墨般暗无天日的乌云之中,一道匹练般的刺眼金光夹带着呼啸的劲风直奔他面门而来——
  “夏白眉,你大胆!竟敢假传圣上口谕,给我就地拿下!”
  关隽臣神色森然,一鞭竟逼得夏白眉不得不停住话语。
  三尺长鞭,耗牛皮,金鞭尖。
  夏白眉的语声顿时屏住,瞳孔不由猛地收缩了一下,他在霎时间便已认出了关隽臣的成名兵刃——千军破甲!
  千军破甲,威震关山。
  当年西戎大军诸位将领不惧其他任何兵刃,唯独怕关隽臣这一手可游走如灵蛇,也可重若千钧的长鞭。
  据说当年冠军侯一鞭之力,曾将西戎首座大将军呼延重峰隔着护心镜连人带马活活震死,如此悍然战绩,足以让西戎人谈而色变。
  关隽臣自从封王后再未领兵,天下也几乎再无人见识过千军破甲的威力,多年以来,夏白眉还是第一个与关隽臣交手过的人。
  “喝!”
  夏白眉一声高喝,挺拔的腰身一拧,身子几乎凭空拔起。
  他右手五指大张如虎爪之形,竟硬生生徒手握住了关隽臣的鞭尖!
  一招之间,夏白眉右手虎口猛地崩裂开来,刺眼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淌到正心殿的青石砖上。
  薄薄的乌纱之下,夏白眉面如金纸,赤金军靴下的青石砖竟被他生生踩碎了两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双端正俊美的凤眼里忽然划过了一丝难言的幽深神色——
  大周冠军侯,原来竟这般厉害。
  然而当下情状,已严峻到决不许夏白眉再有片刻分心,他方才堪堪站定,便感觉到身后袭来一阵刺骨寒冷的劲风。
  夏白眉当然知晓关隽臣府中的二管事白溯寒,这位当年也曾年少成名,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他的这一手寒冰掌断然不能硬接。
  夏白眉神色一凝,身子已经如同仙鹤般飘逸地高高拔起,可他才刚一跃起,关隽臣手中的千军破甲已经夹带着点点金光直冲他面门而来。
  夏白眉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身子一个倒翻,疾退出去。
  可白溯寒早已事先料到,夏白眉甫一挪动,他的身法也顷刻间随着夏白眉的步伐进逼,一对寒冰掌横于胸前,将夏白眉的退路死死封住。
  高手之间过招,一招退,则步步退。
  单论武功,夏白眉身为皇宫大内排名前十的顶尖高手,绝不虚关隽臣亦或是白溯寒任何一人,可如今他猝不及防仓皇迎战,又是关隽臣和白溯寒联手发难,他一时之间陷于如此被动境地,倒也并非意外。
  夏白眉在顷刻间心底便已知晓此时他再无选择,想拿下晏春熙已是妄谈,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便就一个退字。
  他心思如电,一下定决心,一个利落的旋身,黑袍便如苍鹰双翼般飘飞起来。
  可就在这时,他凝视着一身亲王袍服的关隽臣,神色如同覆着厚厚的霜雪般凝重、冷毅,他一手千军破甲的鞭法如同疾风暴雨一般翻飞着,显然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下。
  那一瞬间,夏白眉的心中忽然有些乱,他几次试探,虽然隐隐感觉晏春熙必然与关隽臣有非同寻常的联系,可终究不曾有什么确凿事实。
  可如今,他才算真正试了出来——
  这位当朝宁亲王,年少封侯,何等的不可一世,可比这更难得的是,就是这样一位锋芒毕露的冠军侯壮年后,便被周英帝一再打压,可他却时时刻刻都能沉得住这口气。
  周英帝为他赐名为臣,他长跪一夜,毕恭毕敬地接了;平南王躁动不安有所动作时,他亦是淡然处之,一副《忠义帖》轻飘飘送过去,哪怕周英帝都大为意外。
  如此人物,极擅隐忍,其心机之重、城府之深可以想见。
  宁亲王明明已忍了一辈子了,哪怕是凶险万分的入京旨意都依旧接了。
  可却偏偏,偏偏就在这一刻出手了。
  为的——是个再微不足道不过的小人物,一个十八鹤苑之中平平无奇的晏公子。
  谁又能想到?
  夏白眉心中思虑到这些,突然之间竟不由自主楞了一下。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这样一位阴沉隐忍、明知四周危机四伏的王爷当机立断地抗旨?
  那个答案,夏白眉仿佛隐隐约约能够触碰到,可却又不愿意真正地去思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关隽臣和周英帝是一样的人——
  他们都是权力最中央的男人,注定是大周天下最不能够心存情爱的男人。
  可如今他忍不住想,或许……是他错了。
  就在夏白眉心中微微颤动的那一刻,他右手的脉门徒然之间已经一紧。
  他一惊,猛地抬头,已经看到关隽臣森然的面孔近在咫尺间。
  ……


第二十七章 
  关隽臣可以很清晰地记起那一刻,哪怕是事后再回想起他扣住夏白眉右手脉门的瞬间,仍会觉得有些奇怪。
  多年以来,在探查夏白眉的底细这桩事上他从不曾松懈,这也亦如夏白眉对他一般。
  关隽臣深信,在诸位大周王侯贵胄之间,他或许是最了解这位乌衣巷指挥使的人。
  夏白眉其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重得圣上倚重,在心智上,关隽臣本就从不敢小视夏白眉。
  可更重要的是,在武功上,关隽臣其实也对夏白眉极为忌惮。
  夏白眉是不折不扣的顶尖高手,当今天下,除了皇宫大内那几位老怪物一般的存在,他的一手虎鹤双形功几乎可以说是横行于大周山河。
  夏白眉的厉害,从这些年来为周英帝办事,无论是探查、杀人,都几乎独来独往,可却不曾失手,便可见一斑。
  关隽臣自问自己的一身功夫,虽说当年也曾为他打下盖世名头,可这些年来确有懈怠,若是与夏白眉真正单独比划较量起来,恐怕还差了点。
  哪怕是再加上白溯寒在后拦截,关隽臣都无法肯定,是否能将夏白眉留下。
  可他别无选择,必须要把夏白眉留住。
  关隽臣向来是个做事前便会思虑再三的人,对夏白眉动手的事,他在先前已曾经在脑中想过很多次。
  他自然知道,这绝对是下下之策,可如今,就已经被逼到了这步境地。
  他不出手则以,但凡出手,就定要把夏白眉留在他手里。
  因为一旦叫夏白眉逃走,面对暴怒的周英帝,他将陷入毫无筹码的绝对劣势之中。
  在那一刻,关隽臣在心中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拼着硬挨一记夏白眉的重掌,他都定要将夏白眉给擒住。
  他一手堪堪搭上夏白眉右手手腕的肌肤那一刹时,右手持着千军破甲也在蓄势待发,而白溯寒也刚刚赶到夏白眉的背后。
  他和白溯寒,其实都未曾想过会一招奏效。
  换而言之,按他们当时的判断,以夏白眉的功夫,绝不会轻易就栽在这儿。
  可夏白眉偏偏就没逃脱。
  关隽臣搭住夏白眉脉门时,最初本明确地感到一股雄浑的内劲洋溢在夏白眉的手腕处,几乎就要将他的五指震脱。
  可是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关隽臣隐隐约约感觉到,夏白眉迟疑了。
  以夏白眉的功夫、他的心智,他绝不该迟疑的,千不该万不该——可他却偏偏迟疑了。
  高手过招如白驹过隙,关隽臣虽然心中有疑惑,可却绝不会放任机会流逝,他五指猛地一运劲,死死扣住了夏白眉的脉门。
  而这时白溯寒也已赶到,他一掌抵在夏白眉的后心处。随即右手化掌为指,含着内力连点数指,将夏白眉的周身大穴尽数封住。
  两人直到这一刻,才算松了口气。
  关隽臣松了手,面色却依旧带着一丝剑锋般的森冷,身子却微乎其微的摇晃了一下。
  他从昨夜起本就在发烧,刚才一直站在寒风中,可因为失态紧急,实在是无暇顾及,如今才感觉到一阵强弩之末的头晕目眩,因此也就无暇再思考方才交手时的奇怪之处了。
  他凝视着不发一言的夏白眉,眉宇间忽然浮起了浓浓的阴沉之色。
  面前这个阉人是最早窥破了晏春熙于他来说非同一般的人,更是周英帝今日所作所为最得力的爪牙,他实在是厌极了。
  关隽臣冷哼一声,抬起一脚狠狠踢在夏白眉的小腹上,右手的千军破甲啧如同金龙一般夹带着劲风袭向夏白眉的面门,“唰”地打下了夏白眉面上覆着的那层薄薄乌纱。
  关隽臣怒意之下的一脚何等大力,又踢在下腹这等柔软脆弱之处,只把夏白眉踹得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虾子一般蜷曲起来。
  他颤抖着慢慢抬起头,除却乌纱之后,那张瑰玉一般的脸蛋缓缓露了出来。
  夏白眉那双狭长端庄的凤眼望向关隽臣,他的面色苍白如同金纸一般,光洁的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色鞭痕。
  “宁亲王……”
  他微微张开嘴唇之时,鲜血才从嘴角旁流淌而下,竟是已疼得将舌头咬破了些许。
  他的眼里有着极是复杂的神色,在某个瞬间柔弱得像是哀求,却随即又深沉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终于喃喃地道:“我的命,对您还有用,对不对?”
  关隽臣俯视着他,随即微微弯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有没有用——那就要看当今圣上的意思了。”
  夏白眉听了这话,脸上竟依稀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随即便这样伏在地上,再也没有开口。
  “把他带到地牢,功力用药封住,派人看得紧一点。”
  关隽臣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溯寒派人把夏白眉拖了下去。
  跪着的人无人敢开口说话,寂静的正心殿前偶有秋风夹带着枯黄的树叶翻过宁王府朱红色的院墙遥遥而去,只留下空空的枝干仿若因萧索而瑟瑟颤抖着。
  关隽臣慢慢地把目光抬起来,大周的天色灰蒙蒙的,暗色的云雾一层层地覆住了人间,像是一张晦涩而阴沉的面容。
  抗旨不遵,如同谋逆。
  对身负赤金皇极剑的夏白眉公然出手,无异于对天子犯上。
  条条状状,都是死罪。
  逆犯关贞阳,成德元年问斩,襄王府上下男女老少数百口一同处决,无一活口。
  平南王成德二年谋逆,入秋押送长安。
  如今案还未审,家中男丁已尽数入狱,朝野上下诚惶诚恐。
  大周律,谋逆死罪。
  关隽臣忽然回想起当年他关山大捷,即将班师回朝的那一日。
  他扬鞭策马,意气风发地回头一瞥时,却只见关山那侧残阳似血——
  黄沙翻涌下,隐隐有森森白骨,长风凛冽,吹过时便听到人骨发出簌簌之声。
  年少的他,亦是怵然一惊。
  那时的他, 不曾想过有今日。
  深秋的凉意,并非徒然之间挟裹住他。
  而是慢慢地、慢慢地侵蚀上骨髓,到心头时,却又突地尖锐起来,如同匕首穿心般森寒。
  关隽臣站在那儿,脸上浮现出一丝疲倦的苦笑,忽然一个摇晃,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可就在这一刻,他的身子却忽然被扶住了。
  “成哥哥……”
  关隽臣转过头,只见晏春熙一张脸白生生的,嘴唇微微开启,可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打颤,什么都说不出来。
  晏春熙抬起头望着他,清洌洌的泪光盈在他的双眼之中,可却硬是忍着未落下一滴。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渐渐地,两人竟好像是都痴了一般。
  关隽臣伸出手捧起少年小小的脸庞,他嗓音有些沙哑了起来,轻轻道:“别怕。”
  晏春熙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在眼泪落下来之前整个人狠狠地扑进了关隽臣的怀里,呜咽着道:“成哥哥,别护着我了……你千万别、别护着我了……我再不怪你了,再不怪你了。你别护着我了啊……成哥哥……”
  少年把头埋在关隽臣的怀里,像是魔障了一半,反反复复地重复着。
  关隽臣就这么抱着晏春熙,他眼里疲倦的渐渐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温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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