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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春风渡关山 完结+番外-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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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上作画这等事,他哪怕是年轻时都未曾想过。
  可与晏春熙在一起时,他似乎对风情韵事总有着无尽的兴致。
  于他这些小花样,那少年既不怕,甚至也不太羞,而是热切地企盼着他的抚弄和挑逗,哪怕是他给予的一丝丝磨人折磨,都爱慕又满足地接受。
  关隽臣知道,那是一种小家伙对他娴熟的风月技巧本能的折服,甚至甘之如饴地把整个身子的情欲都交给了他来主宰。
  天下没有哪个男人能不爱身下人在床上的崇拜,那才是世间最极致的恭维。
  可那般欢畅美好的风月,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关隽臣想得有些失神,他抬起头看着站在他近处的晏春熙,忍不住问了一句:“站这么久,膝盖疼不疼?”
  他面上不动声色,可声音低沉地询问着的时候,脑中想着的却是极为粗俗的念头,真想立时扒光了晏春熙的衣服狠狠操他。
  这倒当真是有点赧然。
  “不疼。”
  少年语声很冷淡。
  他低垂着头,目光就那么直直地敛在砚台上,一眼也不往关隽臣那儿多看,仿佛那四四方方的小小砚台便是他关注的一切,连多余的一字一句都不愿意说。
  关隽臣有些无名火起,他蹙起眉:“你怎么当得差事,连盏茶都不晓得要备上?”
  他板着脸,可语气倒也不凶,一双丹凤眼凝视着晏春熙。
  “王爷息怒。”
  晏春熙一点也没有吓到的样子,他低着头,慢吞吞地放下墨锭,躬身行了一礼便往外走去:“我这就去泡茶。”
  “回来。”
  关隽臣啪地撂下笔,实在是被晏春熙这软硬不吃的样子给噎着了,脸阴阴地道:“我此时已不想喝了。”
  晏春熙倒也逆来顺受,听关隽臣这般说,一个字也不多问,就又走了回来继续研磨。
  关隽臣气得五脏六腑都有点隐隐作痛,当初他就不该答应晏春熙当什么下人,这个犟脾气的小王八蛋就该被他绑在床上,他想操就操。
  可转念想到晏春熙死气沉沉躺在流芳阁养伤时的样子,他又霎时间觉得没劲透了。
  他明明有十八鹤苑可以去发泄欲望,但他唯一心里想抱的,只是那道姑苏的春天里的暖阳。
  可世间唯一有能力将那道暖阳还给他的,却是面前这个神情冷漠的小小少年。
  他身为当朝亲王的权势地位在此刻,竟然是那么无力苍白。
  ……
  关隽臣没舍得叫晏春熙伤刚好就一直站着,因此过了一会儿便吩咐少年回偏院待着,到晚膳时分再过来伺候。
  他自己这边一埋头就忙到了黄昏时分,连午膳都没用,只随便吃了两碟点心便那么糊弄过去了。
  裴将军带飞虎军押解着平南王已出闽浙地界八百多里,再行进半个月便要抵达长安。
  探子今日来报,打平南王被拿下以来,周英帝对于此事只下了一道诏书,待裴将军一入京就直接将人犯押入天牢,由乌衣巷四大指挥使全权调查平南王谋逆大案,三司协审。
  关隽臣一看到三司协审便感到不妙,大周朝历来重大要案有三司会审之惯例,各司借此互相监察制衡,各方人马也总有斡旋的余地。
  而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乌衣巷主审,三司协审,这般安排,委实叫人背上发寒。
  乌衣巷是皇帝手中的利剑,当这柄利剑无人可以制衡之时,朝野便会血流成河。
  然而周英帝登基后,乌衣巷的权力就已经前无声息地庞大起来,在襄王一案时,便已初见端倪。
  这次平南王一案,倘若乌衣巷再次一手遮天,如襄王逆案时那般株连成风,对于关隽臣来说,便是到了最是凶险时刻。
  他仿佛置于一张大网之中,感到周英帝在渐渐收紧网口,他虽然也在做着各种准备,然而却总有种挣扎都仿若只是徒劳的感觉。
  此般水深火热,实在难以言表。
  他性子向来阴沉少言,因此心中苦闷很少说出口,可是憋得久了,也实在觉得力有不逮。
  晏春熙提着晚膳过来翰文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关隽臣一手握着笔,一手却扶着额头沉思的样子。
  日暮的余晖洒在关隽臣玄黑色的衣袍上,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疲惫。
  晏春熙沉默地走过去将饭菜一叠叠地拿出来摆好,他一边摆,不由瞟了一眼动也没动的关隽臣。
  关隽臣闭着眼睛,眉间那道剑纹拧得深深的,手中狼毫笔的笔锋重重点在纸上,久久未动。
  晏春熙凝神一看,见关隽臣写的是个“忠”字。
  那一手行草写得极是漂亮,劲力老健、龙行蛇走。
  只是中字的一竖直直插入心的正中央,哪怕隔着一张纸也感到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关隽臣的笔锋停在心字最后一点,素白上一点浓墨浸透了纸张,无尽森然。
  晏春熙望着纸上那“忠”字,不由微微怔住了。
  就在这时,王谨之扣了扣门后走了进来。
  关隽臣睁开了一双乌漆漆的丹凤眼:“有事?”
  王谨之躬身行了一礼,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王爷,程公子那边身子不适,叫大夫给看了,说是这些日子恐怕不能伺候……”
  关隽臣眼里毫无半点波动,不耐烦地道:“知道了。你看着办便是了,无需多禀这等小事给我。”
  王谨之的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随即马上低下头应道:“是。”
  王谨之退出去之后,关隽臣才恹恹地拿起犀筷,正准备吃点东西。
  可是一抬眼见晏春熙站在案桌旁,那一双杏眼里望着他时竟隐隐有些讥诮,他不由皱了皱眉,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晏春熙拧开头不再看关隽臣,只应道:“没什么。”
  关隽臣心里也有点火气,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沉声道:“有话便说,别遮遮掩掩的讨人嫌,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晏春熙被这么一激,眼里也霎时间迸出了点怒意,他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关隽臣:“我看着你,是在想——你就真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吗?”
  少年的语气硬邦邦的,丝毫也不在意关隽臣霎时间铁青了的脸色,一字一顿地问道。
  “程公子身子不适,难道不是先前被你弄伤的?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要被你那般毒打?程公子无端受了这遭罪不说,如今这在你眼里竟是微不足道、连禀都不需要禀的小事。你、你于心何忍——”
  “你给我闭嘴。”
  关隽臣听得急火攻心,他啪地放下碗筷打断了晏春熙,大怒道:“你倒还知道心疼起程亦轩?他是无错,可人倒也不傻,还知道要跟王谨之告发你那点子脏事,这件事你可想到了?”
  “我老早就告诉过你,凡事多想着自己,旁人的事无需操心,不来害你都已是万幸了。你倒好,蠢东西,谁的事都要挂在心里,偏我对你的说的话就从来听不进去。”
  他气恼至极,面前这个犟驴实在可恨。
  写供状时就想袒护侍卫结果被别人反咬一口,都到这当儿了还挂念着不相干的程亦轩,旁人他都袒护得,却偏偏就对他一个人百般苛责。
  哪怕他已是这样放软身段,都没给过半点好脸色。
  关隽臣想着这些事,怒到了极致,反而心绪一转,竟渐渐有点委屈难受起来。
  而晏春熙听关隽臣提到程亦轩告发的事情,登时心里又是一下空落落的。
  他又何尝不觉得人心可怕,但于那些人,还有那些人如何待他,他终究是不在意的。
  这世间谁也不能像关隽臣那样,把他伤得千疮百孔。他嘴里说得是程亦轩,可心里何曾不是想的自己的境遇呢。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低落,平静地道:“程亦轩告发又如何?凡事多想着自己,把一颗真心给揣起来,谁也不给。程公子不过是把你你的话听进去了罢了。”
  晏春熙说到这里,微微挑起眉毛,他看着关隽臣,脸上忽然浮起了浓浓的嘲弄,他忽然直视着关隽臣,问道:“敢问王爷,你只想着自己,这府里就也人人想着自己,如此这般下去,你就不怕有一日老了、亦或有朝一日落魄了——你会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吗?”
  “晏春熙,你放肆!”
  关隽臣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动过这么大的气了,他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右手已经高高地扬了起来。
  晏春熙撩起长衫跪在关隽臣面前,他咬紧嘴唇,已经微微颤抖着闭起眼睛。
  可他却久久也没等到那一巴掌落下来。
  他有些茫然,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看到关隽臣收回了手,缓缓地又坐了回去。
  “熙儿,你长高了。”
  关隽臣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摇了摇头,嗓音低沉又沙哑。
  “虽说长高了,但你实在是还太年轻。许多事我无法叫你顷刻间明白。到了我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吝啬的。对程亦轩,我除了衣食用度当真没什么其他的可以给,他若不愿意可以即刻出府,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可惜。我就只有对一个人温柔的能力,你难道当真不明白,我把这仅有的一点都给了谁吗?”
  晏春熙怔楞地抬起头看着关隽臣,那双往日里总是尊贵威仪的丹凤眼望着他时,里面是浓浓的疲惫。
  “熙儿,你也为我想想可好?我已快三十六了——有些话,旁人说倒也罢了,可若是你说,一句句的,每一句都是在拿刀子戳我的心……我、我当真也有些吃不消。”
  关隽臣坐在椅子里,苍茫的暮色打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背影第一次看上去有点佝偻起来。
  不可一世的宁亲王在这一刻显得前所未有的消沉,他缩在阴影里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晏春熙的头:“起来吧,膝盖刚好,别跪着。”
  晏春熙在受伤后第一次没有去躲避关隽臣的触碰,而是任由男人轻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嘴唇抖了一下,最终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给关隽臣露出了一截有些倔强的纤长颈子。
  关隽臣叹了口气,握着晏春熙的手臂把少年强行拉了起来。
  “总得让我吃顿饭吧。”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晏春熙“啊”了一声,身上不由尴尬地僵住了片刻。
  这才想起来他连饭菜都没给关隽臣摆好,就说了好些惹人生气的话。
  若是照实来讲,他这个下人,也当得着实是不像话。
  晏春熙有些慌张地将一碟碟精致的菜式摆在案桌上,他其实是不懂如何布菜伺候的,最直接乱七八糟堆在关隽臣面前一堆素菜,这习惯倒还像以前一样。
  关隽臣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笑,他从食盒里拿出另一幅碗筷放在一边,淡淡地说:“你也坐下,陪我吃点。”
  晏春熙迟疑了一下,还是默默地搬了个小凳坐在一侧。
  他端起碗筷时才仔细地看了看桌上的菜色,见几碟荤菜都是姑苏那边的口味,其中竟还有一碟是卤鸭,一瞬间握着筷子的手不由轻轻抖了一下。
  关隽臣问他难道不知道那仅有的一点温柔给了谁。
  可他怎么敢知道,怎么敢去想。
  比起温柔,他用浑身的伤才明白过来的,是那个人狠下心来时的模样啊。
  关隽臣见晏春熙不动,便伸筷给少年碗里夹了一片鸭肉,慢条斯理地说道:“入秋了,这些鸭放养在水泽里游了一个夏季,浑身的肉都游得细嫩又健硕,正是最好吃的时候。若再等等到了冬日里,鸭子开始为了御寒囤积肉脂,那时就会嫌太过笨重肥腻了。”
  晏春熙低头慢慢地咀嚼着鲜嫩的鸭肉,他喜欢吃卤鸭,可却极少想过这些事情。
  听着关隽臣这样娓娓地讲着,心里忽然感到一阵酸楚。
  以前他也常常光着身子趴在关隽臣宽阔的胸口,眼睛亮亮地听关隽臣这般和他说话。
  关隽臣虽然看似阴沉,可对他却是耐心的。
  在一个个夜晚里,慢慢地给他讲着塞外的残阳似血,讲皇宫中神秘的大内高手,讲天下第一城长安的浑厚气势,讲江南城中妩媚的小倌,讲塞北粗野的羊肉锅子。
  他十六岁便成了罪奴,尚不曾行过万里路。
  大周的雄奇天下,那些身不能至的壮丽山河,只能在关隽臣的口中向他徐徐展开。
  关隽臣于他来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低沉而平稳的声线,不动声色的沉静面容,甚至是眼尾不经意间的一抹隐藏着岁月痕迹的纹路,每一分每一毫,都让他情不自禁陷入崇拜和爱慕之中。
  望着那双盛着丰富阅历的深沉眼眸时,他总像是想象一个遥远的传说一样去畅想着关隽臣的生平。
  那些神秘和无法猜透,在他的脑中铺展开一幅跌宕起伏的光辉图卷。
  在那副图卷中,关隽臣的身影永远是十二年前高大的冠军侯——肆意飞扬地策马扬鞭在大周山河间。
  可就在刚才,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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