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和渣攻灵魂互换了 完结+番外-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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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殷固觉得盛庭叙的脾气养成这样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也觉得有必要跟盛父说一下盛庭叙的问题,于是同意道:“可以,医院外面有家茶楼。”
盛父板着脸什么也不说地转身,殷固跟着他出去,盛庭叙见了立即要追上去,被盛母拦住。
“放心,你爸可满意你家宝贝儿了。”
殷固没听到病房里的声音,他带盛庭叙出了医院,去了他说的茶楼。
茶楼比较老旧,生意不错,里面很多人抽烟打牌,盛父明显不习惯这种地方,进门后一直憋着气轻咳。
殷固其实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强忍着呛人的空气,服务员把他们带进一个包房里才稍微好了一点。
殷固打开空调换气,点了一壶最贵的茶,然后和盛父面对面坐下来,他考虑了一下称呼,开口道:“盛先生,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你先听我说。”盛父打断了殷固,“你知道盛庭叙这几个月做了什么事吗?”
殷固从裴远之前的话猜出来了一点,不算清楚。
盛父也没觉得他清楚,直接对他说:“他把这几年创下来的公司全卖了,除了盛庭娱乐什么都没剩。还辞了职,跟我说要来这个年产值不过百亿的小城市开农家乐。”
殷固惊讶地瞪了瞪眼。
盛父意料之中地继续,“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殷固觉得他确实不太知道,若说盛庭叙是对他放不下,不管是占有欲,征服欲,还是别的什么,他相信盛庭叙会不要脸地缠着他不放。
但是,他不会相信盛庭叙会为了他放下曾经为了摆脱盛父,努力打拼下的一切,真跑来这个小城市开什么——农家乐。
盛父突然换了个语气,“他从小被他妈宠坏了,倒不是长成了纨绔二世祖的样子,他从懂事开始就非常叛逆,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是要做,好几次差点把自己作死了,直到他遇到你,才安定下来。”
殷固静静地坐着没有出声,盛父要笑不笑地审视着他。
“他跟你一起这几年,我是最满意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再给他一个机会,我知道对你来说你没有这个义务,我也阻止过他,在他来之前我第一次打他,断了两根肋骨,进了医院,他绝食了两天,抓到机会就跑来找你了。”
盛父说着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满身的气势,终于像了一个普通的父亲,带着乞求的语气对殷固说:“只要你别在他为你要死要活的时候,抽身离开,你有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
第52章
老旧的茶楼里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 混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变得十分刺鼻,殷固感觉鼻子有些,他用力地吸了两下, 脑子里回想着盛父的话, 并没有他预想的生气或者难过, 他非常平静地听进去了。
他保持着对待长辈的礼貌微笑地开口, “抱歉,我和他已经分手。现在回想起来, 我觉得我和他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无法原谅的问题,而是从根本上我们就不合适,除去感情我和盛庭叙其实是根本无法相处的两种人,过去或许因为感情,我下意识地将某些不合的问题都视而不见了。
可一旦感情淡了, 我们之间的不合适就明显起来。盛先生,我知道你能给我很优渥的条件, 但是,我无法答应你。”
盛父静静地审视着殷固,过了许久突然笑起来,“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非你不可, 又为什么要为你难过了。殷固, 你是个理性的人,在你愿意付出的时候你能全心全意,在你放手之后,又能做到绝不回头。
但是盛庭叙是个偏执的人, 一旦认定什么即使倾尽一切也不肯回头。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殷固暗暗地松了口气, 如果盛父真要逼他怎么样,在资本的面前他是真的毫无能力抵抗。
但盛父顿了片刻继续, “我不管你怎么做,也不会管他怎么做,你们爱怎么折腾随你们高兴,只要身体健康,不伤性命就行。”
“不是,他——”殷固觉得这个发展不太对,可他开口就被盛父打断。
盛父说:“你不用说了,他要给你什么你就收下,不要跟钱过不去,那都是他自己赚的,我没权利干涉。”
殷固想说的是盛庭叙可能心理出了问题,可他觉得眼前这个当爹的是真心不想管自己儿子了,可他也不想给脑子出问题的盛庭叙当‘监护人’,为了避免盛父再打断他的话,他在桌上轻拍了一下,然后一口气说完。
“盛先生,我要说的是盛庭叙可能心理出了问题,你们最好带他回去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果然,盛父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过了片刻他突然笑了,问殷固,“他有什么心理问题?”
“他以为他和我交换了身体,他身体里的人现在是我。”殷固回答。
这话有点绕,盛父想了好一会儿,没接殷固的话,而是说起了盛庭叙小时候。
“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外公想让他去国外上学,多陪陪老人家。但他不想去,可是他怕他外公,不敢说不去,就在给他办转学手续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第二人格,一离开他妈就惊叫害怕的第二人格,最后没有去成,但后来发现他是装的,他演得骗过了所有人,连心理医生都被他骗了。”
殷固不可思议地瞪眼,“你是说,盛庭叙,他是装的?”
“是不是你去试试了,要真有问题我就带他回去。”盛父笑得有些恶劣,突然站起来,“我们大老远来,你是不是该请我和他妈吃个饭?”
殷固眉头耸得他都觉得都能去表演颜艺了,盛庭叙的不要脸绝对是来自盛父的遗传,可是对方作为长辈,他不想显得太失礼,吃顿饭的度量他还是有的。
于是,家财万贯的盛父等着殷固去负了茶的钱,然后还等着殷固请他吃饭。
接着殷固又和盛父回了医院,正好都中午没吃,裴远也还在等他,所以这顿饭他带了裴远和盛家三口一起。
小城市的饭店一般很难平衡好吃与环境这两点,殷固选了一家十分普通但他觉得味道不错的店,雅间也只是一道屏风做的隔断。
几人坐在空调不是特别凉快的店里,殷固做为‘东道主’尽心尽力满足所有人口味点菜,结果全都统一口径回答他。
“随便。”
“都行。”
殷固拿着菜单真就‘随便都行’了,从头到尾按顺眼的勾下来,等着上菜前的大眼瞪小眼。
盛庭叙坐在殷固左边,裴远坐在殷固的右边,他们的桌子是圆桌,于是盛庭叙手伸过去抓着殷固的椅子,连人带椅把殷固挪到靠近他的位置。
殷固吓了一跳,斜眼看他,用眼神问‘你干什么’。
盛庭叙凑近殷固耳边小声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父母说话,万一他们问我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理由真是合情合理,如果是在他们之前真的互换身体时候的话。
殷固仔细地观察起盛庭叙,听了盛父的话他已经怀疑盛庭叙是装的了,但若是装的他不得不说盛庭叙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不说他,整个演员圈都没几个能跟他比演技的。
他回了一句,“放心,他们不会问你的。”
确实没有人理盛庭叙,殷固和他说话的时间,盛父一边给盛母擦桌子,倒茶,一边跟裴远聊天。
“小远,你之前跟盛叙合作的那个项目怎么样?”盛父简直插刀能手。
裴远眉头一耸,喝了一口饭店毫无口感的茶,朝盛庭叙瞥了一眼。
盛父接着说:“你要不考虑跟我合作?我对你们年轻人的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
“伯父,您是说真的?”裴远有些意外,不管盛父这算不算替盛庭叙收残局,盛家的企业不仅仅是盛家,盛庭叙之前的集团跟盛家比起来就像个小作坊。
盛父笑道:“我还能跟你开玩笑。”
“那行,过几天我回去就去找您。”裴远回答。
盛庭叙蓦地把话接过去,“过几天?你为什么要过几天回去?”
“我跟殷固说好了,要在这边逛两天。”裴远回得若无其事,而桌上的另外三人都看向了殷固。
殷固觉得他是是躺枪,在座的每个人本来都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但这会儿像是他干了什么错事一样,他淡然的视线扫过盛家三口,若无其事地回答:“远哥想去周围的景点看看,请我当导游。”
“你一个客栈小老板,当什么导游。”盛庭叙朝殷固看过去。
殷固一本正经地表示,“现在客村小老板都兼职当导游,不信你去问问。”
正好上菜的服务员过来,盛庭叙收到回视线,悄悄地朝裴远睨了一眼。
接下来吃饭的过程还算和谐,盛家一家三口没拿殷固和裴远当外人,盛父全程为盛母服务,盛庭叙的口味和盛母一致,所以多次盛父把盛庭叙喜欢吃的菜换到了盛母面前。
殷固悄悄地把椅子挪到了一边,和裴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一致认识盛父盛母是真爱,盛庭叙只是个意外。
最后这顿饭终于吃完,盛父盛母下午就要回去,几人站在饭店的大门前,盛母突然走到殷固身边,将殷固拉到一边。
“阿姨,有什么事吗?”殷固礼貌地开口。
盛母对着他笑了笑,给了他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殷固收下了,只是一个号码,他没必要拒绝,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给盛母打电话。
盛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两个人在一起,吵架是很正常的,毕竟不可能有性格完全合拍的人,需要时间相互磨合,有的人可能几个月,有的人可能需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阿姨,我——”殷固已经意识到盛母想要说什么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盛母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让他突然想起了早故的母亲。
“小固,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这么叫你。”盛母继续说,“我知道是庭叙伤害了你,你已经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其实我和他爸曾经也分过手,还不只一次。”
殷固惊得眉头抖了抖,盛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和他爸算是一起长大,他爸从前和庭叙的脾气可以说一模一样,偏执自负,有的时候还傻得可以。我们认识十年后,在一起两年,又分手了三年,后来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不是想跟你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像他们这种偏执又自负的人,需要你给更多时间,要告诉他你想要什么,总有一天他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不要急着放弃,至少留一个机会,给他也给你自己。”
殷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不懂拒绝女性,尤其是像他母亲一样的女性。
盛母望着他又笑了笑,“你还记得你最开始爱上他时,他的样子吗?”
这一句殷固听进去了,他脑子里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盛庭叙时,那个让他仿佛在黑暗里看到了太阳的美好少年。
“别急,慢慢来。”盛母最后说了一句就走开了,殷固转身去了洗手间。
盛庭叙把裴远堵在洗手间里,两人之间已经完全宛如仇敌。
“你别想打他的主意,这辈子都没门。”盛庭叙恶狠狠地威胁。
裴远满不在意地一笑,“我觉得岚杰说得很对,你脑子有时候真的有病,你到底明不明白,就算你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赶走,他不要你还是会离开你。”
“与你无关。”
“对,与我无关,那我跟殷固怎么样也你你无关。”
盛庭叙倏地的一下冲上去,揪起裴远的衣领就要动手。
殷固走到洗手间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蹙起眉问:“你们干什么?”
盛庭叙立即松了手,一脸友好的表情朝着裴远笑,“远哥刚才差点摔倒,我拉住他。”
裴远差点把下巴惊掉了,盛庭叙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叫过他哥,他上下打量着盛庭叙。
殷固没眼瞎到会认为盛庭叙举起拳头是为了拉住裴远,他越发觉得盛庭叙是装的,于是对裴远说:“远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裴远点头,转身出去,还替他们关上了门,这会儿饭点过了,饭店也没别的客人。
盛庭叙笔直地站在原地,望着殷固,表情有些复杂。殷固觉得他演戏要是有这水平,可能早就是影帝了,就算盛庭叙扣了他的所有资源,也一定有导演来找他演戏。
“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裴远?”盛庭叙先开了口。
殷固问他:“我为什么要惦记裴远?”
“你说为什么?你为了他出柜,他不理你,你回头觉得我挺好睡的,不是吗?”盛庭叙说得真情实感,仿佛他真的是那个曾经卑微小心的‘殷固’。
这感觉殷固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