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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奴家财迷,爷您贱笑了-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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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尘眉色微动,“如何换?”
云殊叹息一声,这还是他那个意气风发的好兄弟吗,几日而已,他像变了一个人,死气沉沉,似病非病,似乎连思维都混乱了,“赵九,你一向不都是很洒脱很冷静吗?”
赵亦尘苦笑一声,“我曾经也这么认为,有时冷静的近乎绝情,就连母亲死我都未流一滴眼泪。”
云殊看了他一眼,“所以很多江湖上的成名侠客,越在困境中反而越冷静,你现在最需要的也是冷静。”
冷静说的容易,他以前也觉得很容易,可此刻他却做不到,捏了捏眉心,自嘲的笑了一声,“云殊,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不像自己,明明该恨却恨不起来!”
云殊作为一个旁观者,当然要比他清醒很多,“既然恨不起,又何必要恨,唉,我们俩认识了快十年,秦姨我也见过,她是一个十分豁达而又开朗的人,无论自己心情如何,从不带负面情绪给别人,不但你敬重她,我更佩服她,她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你还记得她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赵亦尘思绪如搅碎的湖水,根本就连贯不起来,他都觉得自己废了一样。
云殊摇摇头,看他像智障一样,果然这世上任何一个强悍的男人,都可以被情字轻易的打败。
“她说过,在这个世上,恨一个人很容易,但爱一个该恨的人却很难,但爱得来的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云殊长出一口气,“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你怎么会忘了!你可记得,连她情敌都成为她的至交好友?”
“可?杀母之仇,难道不报吗?”
“与燕七何干?”
“九泉宫一直都与朝廷作对,难道不除吗?”
“你能下得了手杀燕七吗?”
赵亦尘沉默。
“既然不能,何不感化她,况且她对你并不是没有情。”云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冷静下来,你会想清楚的,毕竟你从小受秦姨的熏陶。”
赵亦尘又仰起头,喝了几口酒,她不会原谅自己了,慢慢闭上眼。
云殊这时站起身,“我想秦姨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开心,而不是你去报仇,我言尽于此,该走了!”
他说完,身形极快的消失在雨幕中,赵亦尘抬头望了一下,胸口处一直被积压的烦闷,似乎松动了一些。
他回到房间,沐浴并换了衣服,只见儿子蹦蹦跳跳的过来,小小的年纪,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爹,我很担心你啊!你能不能不要和我七姨吵架,我会很伤心的!”说着瘪瘪嘴,泪眼汪汪。
赵亦尘心头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孩子这么小,心灵很敏感,也很脆弱,对有些事也懂了,大人只顾着自己,谁又曾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揉揉儿子的头,虽不是亲生的,这孩子对燕七和自己的感情,超过的他的亲生父母,伸手抱起他小小地身体,“都是爹的错,忽略了你!”
“我想七姨,她好几天都没来了!”儿子捧着他的脸,就是觉得只有七姨在,他们三个在一起才开心。
赵亦尘一时还转不过来,有些事并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他听进去了是一回事,可一下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却是另外一回事,看他不发一言,儿子又撒娇道:“爹,我们去找她吧!”
曾闲一脸谦和的进来,“小公子,不要再闹爷了,老奴带你出去玩!”
儿子嘟了嘟嘴,不情愿的下来,曾闲谨慎的刚想退出,又被赵亦尘喊住,“曾闲,近几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曾闲弯着腰陪着小心说,“爷,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白公子在三天前去了边疆!”
赵亦尘背着手,站在窗边,淡淡的“嗯”一声。
“还有……”曾闲在思考要不要说,正在迟疑,只听间赵亦尘的声音。
“还有什么?”
曾闲身子弯的更低了,连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燕七姑娘也跟他一起去了,那天老奴还去给他们送行了。”
赵亦尘身形一僵,转过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燕七姑娘随白公子去了边疆!”曾闲以为他没听明白,就又重复了一遍。
赵亦尘心中一凉,有些无力的缓缓走过来,坐了下来,心一瞬间空旷无比。
西梁国和大燕接壤,在大燕的北部,两国势均力敌,接壤之处,摩擦不断,但是也交往密切,特别是在边陲的小镇上,两国人民互通有无。
白长卿和燕七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轻装上阵,行动起来自然比较快,沿途风景越来越秀丽,气温也越湿润,倒像是现代亚热带的气候,四季如春,非常舒爽,这里的人,似乎也和大燕不同,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眼睛很大很明亮,很有异域的韵味儿
在路上行走了20余日,终于到达了安定城,这里驻守着大燕的军队,也是和西梁之间界限,燕七也见了传说中的老爹。
一个不怒自威,神情倨傲,而又一身正气中年的男人,相互寒暄,见礼,稍作休息,翌日,燕宗章就把白长卿安排到离安定城十里之外的小镇,这里离西梁最近,也最考验他的能力。
燕七也跟了过去,连日劳顿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每日赶路,她可以什么都不想,装作无所谓,虽然每到夜深人静时,那日的情景还会无孔不入涌入脑海,至少她每日还能睡着一会儿,可今日清闲下来,她突然心情低落,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婢女帮她放好了洗澡水,她来到浴桶旁,把自己的身体埋在水里,思绪扑面而来,不知道这些水能不能把人淹死,愁绪就像这桶中水,无形无状,却又能让你时刻感受到它的存在,凌乱的像她的心情一样。
他应该快成亲了吧,算了,不要想了,你离开不就是要重新开始吗?对,洒脱一些,时间会治愈一切。
待在军营一晃,两个月了过去了,燕七每日听着号角,看着将士们紧张的训练,心中顿感豪气,整个人也开阔了,心虽然还会时不时的刺痛,痛证明她还坚强的活着,她相信时间会把一切都冲淡。
训练难免有受伤,都是血肉之躯,生病也是常有的,她每日的工作就是帮那些士兵看病,无事时去附近的山里草药,日子过得也算充实,至少每个人对她都很尊敬,有的称呼她“燕姑娘”,有的称呼她“燕大夫”,更有年龄小的还称呼她“燕姐姐”。
这日采药刚回来,见白长卿正在营中与其他将领商讨事情,他们商讨事情从来也不避讳自己,所以她就挎着药蓝走了进去。
众人对她笑了一下,她也报以微笑,只听白长卿继续说:“为了防止西梁偷袭,一定要严加防范,据说西梁的摄政王非常狡猾,我们要小心应对!”
正说着,只见一士兵来报,说有重要的人物来了,燕七一听重要的人物,神情一崩,心里有些惶惶。
众人忙出营帐迎接,只见一架华丽的马车,两旁是戎装的侍卫,这时有人把帘子打开,只见一贵气逼人的公子从马上跳下来。
白长卿带头跪了下来:“恭迎十四爷!”
燕七看到是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失落,她福了一下身,回了房间。
直到日落西山时,婢女通报说有人来见,燕七知道是谁,淡淡的应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片刻十四爷赵渊,打开帘子走了进来,燕七示意他坐下,又让婢女倒了茶。
赵渊坐她对面,凝视了她片刻,也不见她开口,无奈笑了一声,“你还好吗?”
燕七淡笑,“十四爷如何这般问?”
赵渊也笑了,她变得稳重了,眉宇间不骄不躁,少了以往清灵,多了沉稳,或许经历了事,人都是会变的。
“我还以为你一蹶不振了,没想到……”
燕七神情是平平静静的,“你很失望?”
赵渊喝了一个口水,放下杯子,“我但希望你过得好,只是我九哥……”
燕七脸色变了,维持的平静在一点点消失,“十四,我把你当朋友,我们可以聊天,但是如果你想聊那个人,恕我不奉陪,我累了!”
赵渊怔了一下,还是不死心:“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九哥的事?”
“不想!”燕七决绝的说,手里开始拿着石杵倒着药,借此掩饰心里的慌乱。
“九哥他每天都为你画像,以寄相思,他书房里……”
“啪”的一声,燕七把石杵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十四爷,你要是无事,就请回吧,莲儿送客!”
莲儿是她的新婢女,这时唯唯诺诺的进来,十四扫了她一眼,她忙胆怯地低垂着头。
赵渊自嘲地笑了一声,“好了,我不说了,这是承志让我给你带的礼物。”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桌子上,并推到她面前。
只见是一个琉璃球,燕七拿起来,放在眼前,里面却是一副简单的简笔画,一个高大的男人旁边站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前面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燕七鼻子一酸,眼圈开始发热,她拿着那个琉璃球,轻轻摩挲,仰起头说:“这个我收下了。”
赵渊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不会收呢,他又说:“还有一样东西,希望你也收下。”
燕七眨了眨眼睛,深呼吸才勉强恢复自然。
赵渊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推到她面前,“这是我九哥的信,希望你能看一下,他要说的话都在上面!”
燕七扫了一眼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张牙舞爪的一如他的人一样,心里一紧,冷笑:“十四爷,我不会收的。”
赵渊看她脸色冰冷,动了动唇,“其实……”
燕七笑的近乎绝情,“你不要说了,关于他的事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说着她就转身开始整理她刚采回来的药材。
赵渊无奈发笑,“你不收,我回去不好交代!”
燕七重重吸了一口气,转身回来,抓起桌子上的信,赵渊一喜,却看到她把那封信“嗤嗤”撕成碎片,之后放在他手里。
赵渊有些懵了,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信,只听燕七说:“好了!”
赵渊拍了一下额头,“我明天就要去安定城,慰劳一下将士就要回京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
“有!”燕七咬了咬唇:“回去告诉他,我跟他恩断义绝,关于他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赵渊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波澜,看来九哥真的把她伤透了,他摇了摇头,慢慢的出了燕七的房间。
他走后,燕七无力的坐在凳子上,苦涩从心底涌上喉咙,充斥的眼睛发涩,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用手抹了一下,又如何能擦的完。
三个月了,一听到他的消息,她还是心乱,他还是能轻易的左右她的情绪,不管她承不承认。
第二天,赵渊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安定城,只停留了一天就连夜赶回了京城,半个月后,就到了晋州城。
在大燕,这个时候已经是冬季了天异常的冷,旺财在烤着火,而赵亦尘半躺在软榻上,慢慢的喝着酒,他穿的并不多,白色的衣衫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并将他的气场收敛的很好,这时只听到曾闲来报,“爷,十四爷回来了!”
赵亦尘心里一阵惊喜,忙坐了起来:“在哪儿?”
一句话刚说完,只见十四穿着黑色的绒氅,风流倜傥的迈了进来。
旺财高兴的扑了上去,“十四叔,你可回来了,我每天都到门口望好几遍呢,我的礼物七姨可收了?”
赵渊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收了,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
“真的啊!”旺财高兴的跳了起来。
“护身符,是你七姨专门为你求的。”赵渊说着递给他,这是他临走时燕七给他的。
旺财接过来,跑到赵亦尘身边高兴的说,“爹,你看,帮我带上!”
赵亦尘拿在手里捏了捏,是个荷包,上面有个小小的福字,他帮旺财系在腰上,轻声说:“出去玩吧!”
说完他坐了下来,慢慢的喝着酒,其实内心却焦急的要死,可赵渊也漫不经心的坐下来,像是不准备说什么一样。
赵亦尘有些沉不住气了,扫了他一眼,赵渊依然淡淡的,坐了片刻说:“九哥,我就回府了。”
赵亦尘拧眉说:“信可收了?”
赵渊有些不忍心,可还是从怀里掏出那堆碎片,把手伸了过去。
赵亦尘心里像被尖锐的东西猛然撞击一样,那股子酸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全身,心被狠狠的揉碎。
赵渊把碎片放在桌子上,担忧的看他一眼,“九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没有只言片语要和我说的吗?”赵亦尘还不死心,这种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可真到了眼前,心还是会痛。
赵渊有些不忍,本不想说,可最后还是说出来口,“她说以后关于你的消息,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赵亦尘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慢慢坐下来,动了一下唇,半天没有了声音。
“九哥你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何那样做?”赵渊嘲讽的说:“你以为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十四你又怎么知道?”赵亦尘正色,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就是现在他的心结,并没有完全打开,只是对她的思念掩盖了其他情感,才让他忍不住让赵渊去看看她。
“那又是为什么?”赵渊不住摇头,以前他也以为,九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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