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戾反派的作精娇妃[穿书] 完结+番外-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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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苏惟:“你还记得我那不成器的堂弟蒋和辰吗?”
苏惟很快想了起来:“那个中了进士,却好好的翰林学士不做,非要进山修道,等着羽化升仙的蒋和辰?此事和他有关?”
“不错,”蒋为辰点点头,“他进山中道观隐居后,他母亲三天两头来我面前哭诉,求我把人抓回来,非说自己儿子是遭人妖言蛊惑中了邪。我本来不当一回事,可谁知道没多久后,蒋和辰的表弟也突然开始修道,没多久人也离家出走,说是进山修炼,至今不见踪影。”
苏惟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他们说是修道,其实都失踪了?”
“我那时隐隐有些疑心,于是派人进山去找蒋和辰。结果下人回报说,他进了道观没几日,就号称要四处云游,从此也是音信全无。正巧蒋和辰母亲找出来他藏在家中的一本手记,亲自送到了我面前。”
林小千立刻猜了出来:“手记中写了异香女子的事?”
“正是,他手记上说女子体有异香是吉兆,得之则能长命百岁!”蒋为辰越说越愤然,“他读书读得人都傻了,连这种鬼话也信,真是奇蠢如猪!”
苏惟不屑地说:“可你不也迎娶了新夫人么?还装神弄鬼,逼她假装体有异香……”
没等他讽刺完,蒋为辰直接一句话打断了:“够了!我那时还不清楚这背后的蹊跷。”
他继续说道:“看了蒋和辰的手记,我立刻去查所谓的异香女子,查来查去查到了清叶阁那位花魁身上。我亲自上门会了会她,结果查出来她所谓天生异香不过是故弄玄虚。我只当蒋和辰和那些追捧花魁的蠢货一样是受骗上当,于是安下心来,派人四处去找他,打算等回来罚他跪上一个月祠堂,好让他清醒清醒。”
“可没想到,忽然朝廷百官间又兴起了新的流言,说什么体有异香,是不祥之兆。我串连起一切事情仔细一想,觉察出这背后定有阴谋,这一个两个的离家出走,分明是冲着蒋家来的,所以我才有了试探的想法。如今这一试探,竟然真叫我试探出敌人来了。”
蒋为辰说着说着怒气又上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和蒋家为敌。他们害死一个,我就找下一个预备上,等着他们上门来跟我再斗一场!”
梅香姑娘落在你手里还真是在往死路上走,林小千心里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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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为辰说完,敲敲桌子,严肃地冲苏惟说:“表弟,如今我可是从头至尾全部说给你听了。所谓互通有无,我这里掏心掏肺的,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代?”
林小千抬头冲苏惟一眨眼,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告诉蒋为辰,这后来的流言是你散布出来的?
苏惟一挑眉,眼神回她:一切有我,你无须操心。
蒋为辰紧紧盯着两个人,自然没错过两人的小动作。他又敲敲桌子,嘲讽地说:“有什么秘密要拐弯抹角打哑谜的?你们夫妻两个这样眉来眼去,是等着我加进去一起眉目传情吗?。”
林小千又闹了个大红脸,低头不说话了。
苏惟神情毫无波动,语气强硬地顶了回去:“你这说半分留半分的,还当我听不出来吗?”
蒋为辰有些恼火:“好,我们好好说道说道,我哪一句留了半分,你一句一句指出来!”
苏惟冷哼一声:“你那个不省事的妹妹,一天到晚净是用些歪心思,几次拿体有异香一事来挑拨离间我们夫妻。蒋为辰,你别告诉我,你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对了,还有蒋雁辰!林小千一下子警醒起来,最开始她意识到有人针对陷害自己,就是因为蒋雁辰几次三番地诱导她,想让她走上原来齐王妃嫉恨发狂的老路。
她怒目圆睁,瞪着蒋为辰:“蒋首辅,不瞒你说,令妹几次明明白白对我说,王爷只钟情体有异香的女子,而我是鹊占鸠巢的西贝货。她是如何得知异香女子的事,又为何拿此事来挑拨离间?”
蒋为辰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重复叨念了几遍“雁辰,雁辰她”,才理好思路回答说:“之前蒋和辰的事闹得我家中鸡犬不宁,她许是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耳朵,就出来胡言乱语了。”
对他这答案,林小千一个字都不相信:“胡言乱语地这样精准,害得王爷声名狼藉,害得我们夫妻几乎反目成仇,蒋小姐这一耳朵听得也太高明了。蒋首辅,你说是吗?”
第六十一章
面对咄咄逼人的林小千, 蒋为辰后退一步, 摆着手说:“王妃何必如此怒气冲冲,雁辰之前确实爱耍心机, 但如今你和王爷伉俪情深, 就不要追究她一个小姑娘了吧。”
苏惟上前一步,追到他面前, 冷冷地说:“你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在我面前, 别想三两句话蒙混过关!”
蒋为辰意味深长地盯着苏惟:“你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雁辰从小就对你有爱慕之心,可你偏偏因皇后指婚娶了别人。她不甘心使了些手段,你不念她的情,也不该苛责她啊。”
苏惟火气蹭一下冲上头顶, 伸手一拳就想砸上蒋为辰的面门, 还好林小千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轻轻拍了拍, 才把人安抚下来。
她淡定地对蒋为辰说:“蒋小姐所作所为, 王爷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明白得很, 不用首辅大人一再提醒。我只想知道, 蒋小姐的高招到底是什么人传授的?”
两双犀利眼神利剑一样刷刷射过来,蒋为辰半垂下头,深深地谈了一口气:“唉,表弟啊, 表弟,其实一切还是因你而起。”
苏惟手上一动又被林小千按住,示意他听完蒋为辰的话。
“蒋和辰失踪后,我一查京城的异香女子,真真假假几个人,结果不是你上门拜访过,就是你的好臂膀易九思借故接近过,你说,我怎么能不多心,怎么能不探探虚实呢?”蒋为辰竟然越说语气越显出几分委屈起来。
听完他这几句,苏惟立刻明白过来,一切都是蒋为辰在暗中唆使。
他恨得是牙根直痒痒:“既然疑心我,为什么不直接放马过来,非要暗地里指使你妹妹挑拨离间,蒋为辰,你是就会躲在阴沟里放暗箭吗?”
林小千也是大惊失色,只是想试探虚实,就直接往人心口上戳刀子,书中的齐王妃就这样傻傻地上了套,黑化成了人见人恨的反派。所以苏惟评价他阴险毒辣,真是一个字都不过分。而且他使出这一招,分明是不惜把自己妹妹推出去当枪使啊。
她愣愣地盯着蒋为辰,不自觉地念叨着出了声:“你用自家妹妹去试探……”
蒋为辰脸上连一丝惭愧也没有,泰然自若地冲苏惟嚷了一句:“苏惟,我不过是叫妹妹在女人间传了几句闲话而已,你们安排的那位梅香人都已经进了我府邸,你我彼此彼此,你还在这里装什么相。”
他这番说辞,连林小千都听不下去了:“闲话?她为挑拨我们夫妻,还扯出来梁国公家的小千金做挡箭牌,一挑两家,用心之毒,下手之狠,岂是闲话两个字能模糊过去的?”
“梁国公家的小千金?你说罗楚凝?”蒋为辰有点惊讶,“听说她的确天生异香,我明明几次嘱咐过雁辰,让她疏远罗家人,她怎么会故意扯出罗楚凝来?”
苏惟对他的说辞更是嗤之以鼻:“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暗地里蛊惑闺阁女子借刀杀人,在他人后院放火,做都做了,此刻还不敢认下吗?”
蒋为辰瞥了眼林小千,冷笑着说:“我的好表弟,之前你收拾几个前朝老臣时,可从来没讲过什么光明正大。说起你斩草除根的事迹,怕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要我当着王妃来念一念吗?”
苏惟毫不示弱地呛了回去:“论冷血无情,我怎么敢和你相提并论!”
看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林小千头疼不已,赶紧插嘴说:“这些事情的对对错错,以后再清算也不迟。但轮起缘由,不都是因为异香女子一事才惹出来的吗?你们嘴上争个胜负,还不如同心协力把幕后元凶先揪出来。我们不如先放下私怨,联手迎敌。”
苏惟和蒋为辰眼神噼里啪啦交战一场,蒋为辰先收回眼神,沉默了一会儿。
很快,他神色严厉地说:“确实,现在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毫无用处,异香女子一事显然是有人苦心积虑设下的阴谋。从蒋和辰他们失踪到我府中女主人蹊跷被害,他们是把我蒋家当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我必然要找出元凶来,一样一样报复回去!”
他继而严肃地看着苏惟:“现在,只看你的诚意了。若是联手,还是要彼此开诚布公。我现在可真是毫无保留,将一切消息全数说出来了。你呢?你也该交代交代你那边的情况了。”
林小千望了望苏惟,见他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还在犹豫不定,她捏了捏苏惟的手,回给他一个坚决的眼神。
苏惟于是铿锵有力地回给他一个字:“好!”
喊外面的下人重上了新茶和果子,三个人各自落座。苏惟便从几年前杨太傅告老还乡说起,把自己如何觉察出事情的诡异,又如何一步一步险些落进陷阱,都讲了个明明白白。
听到体有异香是不祥之兆,是苏惟故意放出来要扰乱视听的传言,蒋为辰立刻心头火气,恨不能揍上苏惟一顿,但想了想,又强压下去,继续听他讲述。
后来,他越听越沉默,等说到广文侯小公子和花魁娘子一起离奇失踪,晋王宠爱的姬妾一夜间猝然离世时,蒋为辰惊讶地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这幕后黑手,是要以整个朝廷为敌吗?”
苏惟阴着一张脸,低声说:“他连番动作,瞄准的全是宗室权贵或是朝中重臣,可有人稀里糊涂陷入他的罗网还不自知,甚至反过来无意中为虎作伥,若不尽快将幕后黑手一网打尽,我怕……”
怕什么?苏惟没说完,三个人却都心知肚明,一时室内寂静无声,只有各自的心跳声在砰砰作响。
出了果子铺,拐进街口的小巷子里,马夫侍卫还有小丫鬟在马车前站了一溜儿,战战兢兢地候着,苏惟看也不看,拉着林小千一前一后上了马车。里头那个被剥了外衣的小丫鬟,一见苏惟,抖得好似筛糠一样,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惟瞧得更是心烦,扔了件披风给她,就把人撵下了车。
看着苏惟阴沉的脸色,林小千知道他是怪自己冒冒失失以身犯险,赶紧殷勤讨好:“王爷,刚才你只顾说话,茶也没喝,果子也没吃。你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差人去买,或是我们直接进酒楼去吃午饭?”
苏惟轻哼一声,嫌弃地说:“家中有个小东西死活不听话,我是气得吃不下喝不下。”
怎么我就成小东西了?林小千暗自腹诽,面上却还陪着笑脸:“不听话好好教教就是了,气到自己多不划算。”
苏惟一听眼睛刷的亮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回去任我教训。”
天哪,我这是多想不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林小千懊悔地肠子都青了。但话说出了口,她只能死命撑着笑脸,点头说:“是,是。”
苏惟兴奋地还要说话,林小千赶紧转移话题:“我今天出门,是因为姐姐来信召见,现在耽搁了这许久,她一定在宫里等急了。”
“哦。”苏惟略略失望地应了一声,又说:“那叫马夫快些赶路吧。”
林小千没有答话,冲着他眨了眨眼。
苏惟先是有些疑惑,眯眼打量她一遍,看她还是一身的的丫鬟装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要更衣换妆,让自己回避。
他也眨了眨眼,无所谓地说:“眼下入宫要紧,有什么事情路上细说就是。”
林小千看出来他是故意为难自己,又气又羞,脸色涨得通红,最后还是小声央求他:“我,我是要换衣服,你先出去等等。”
苏惟一本正经地说:“你我是正经夫妻,都同床共枕过了,还忌讳什么?”
“你,你,”林小千你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还不换衣服,是等着我上手帮你?”苏惟伸手就要去拽她的腰带,林小千吓得整个人团成一团,央求的声音更软了:“别,求你,真的求你。”
苏惟哈哈大笑了两声,上手把她身子扳直了,才说:“好,好,你换衣服。我带人去酒楼买些吃食带过来,我们边赶路边吃。”说完,拍拍她的肩膀,一个飞步就跳出了马车。
剩下林小千坐在马车里,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然而进宫的妆容马虎不得,她还是喊了几个丫鬟进来,帮着更衣换妆。幸而文秋做事仔细,早早交代小丫鬟随身戴上了梳子篦子和水粉胭脂。几个人忙活一会儿,终于换好了礼服妆面。
等苏惟再跳上马车时,林小千已经是盛装华服端坐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