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想种田-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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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这般说还好,这么一说,谢昭昭内心便有有股无名火,似乎逼着她非要和明太妃一较高下。仿佛那日在报国寺,明太妃真的和程寻去西北有脱不了的干系。
“太妃娘娘此言差矣。”谢昭昭也端着笑,双手交叠在身前,“这明毓宫也是后宫,本宫既领了这统驭六宫之责,便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这宫中胡乱行事。”
“来人,将这明毓宫给本宫看管起来。这两个宫女……”谢昭昭微顿,“带回朝华宫吧。”
“贵妃娘娘好吓人呐!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知,本宫事先帝可是先帝爷的宠妃,宠妃!”明太妃脸上显出诡异的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先帝爷在的时候,对本宫千般好万般好,便是姜氏那个贱人,也抵不上本宫分毫……”
谢昭昭皱眉,这明太妃似乎不太对劲,一会儿一个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神智有些不清。
“娘娘小心!”见明太妃忽然向谢昭昭扑过来,宝英连忙拦了上去,只听“噗嗤”一声,是利器没入□□的声音。
朝华宫的下人着了慌,慌忙间将谢昭昭护在中间,又有人拉扯住了明太妃。明太妃却犹自在挣扎,“孽种!孽种!看本宫不除掉你这肚子里的孽种……”
明太妃被人带了下去,宝英捂着肚子,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娘娘,救……救宝莲……”
见宝英似乎还想说什么,谢昭昭自一片宫人中走过来,“救……救宝莲,安夷将……将军的事,她……她都知道。”
谢昭昭蓦地瞳孔萎缩,待还想再追问什么的时候,却见宝英握着那簪子,用力的向自己腹中捅去,直到瞳孔涣散,渐渐没了生气。
这样的变故,让谢昭昭久久回不过神,直到碧荷和柳絮来搀扶她。谢昭昭瞥了眼一旁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宝莲,才开口吩咐道,“将人带回朝华宫。”
——
明毓宫的这场惊变,搅得整个后宫中人都心神不宁。太医院的太医来来去去了几波,宝莲虽然伤的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只要多加修养,并不至于要命,不过人要吃些苦头。至于这明太妃,袁坦私下里告诉谢昭昭,从症状上来看,当是犯了疯病,且有些时日了。
谢昭昭正蹙着眉,便听宫人来报,说是宝莲醒了。
“醒了?”闻言,谢昭昭跟着连忙去了偏殿。一进到屋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便看到床榻之上被包扎的几乎瞧不出人形的宝莲。
谢昭昭的记忆里,这个宝莲,应该是个很胆小怕事的小女孩,也不知她为何非大着胆子将明太妃的猫藏起来,平白惹来这无妄之灾。
“姐姐……姐姐……疼……”床榻上的人犹自在□□,待看清来人,毫无生气的眸子里才显露出几分惊讶,“贵妃娘娘?是……娘娘救了奴婢?奴婢……奴婢的姐姐呢?”
“你姐姐……”谢昭昭知道这事瞒不住,可看着床榻上的人,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宝英为了让她救宝莲一命,不惜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她也是做姐姐的人,她也有妹妹,若是谢芮被人这般残害……谢昭昭不敢想。
可钟二如今依旧下落不明,萧淮派出去一波又一波的人,却音信全无。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只能硬着心肠开口,“宝莲,安夷将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忽的听到这个封号,宝莲还有些微怔,旋即才慢吞吞的开口,“奴婢斗胆问娘娘一句,是姐姐让娘娘来问奴婢的吗?”
谢昭昭不置可否,只好轻嗯了一声。
却不想,只这一声嗯,宝莲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抖着肩膀,眼圈倏地一红,直接在床榻上哭出了声。许是牵动了伤口,没哭几声,人又昏了过去。
谢昭昭心急钟景祺的事情,可宝莲这副样子,却着实问不出什么。正心烦意乱着,又听碧荷来报,说姜太后摆驾明毓宫。
——
这才两日,明毓宫中仿佛就换了天地。以往明太妃虽然不理后宫事务,可这明毓宫里却是井井有条。如今宫中一片破败,宫人个个都畏畏缩缩,逢人皆不说话,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唯恐自己被殃及。
明太妃冲撞了龙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无论是皇上、太后还是谢贵妃,都还没有处置的诏令下来,只将人拘在了内殿。
姜太后的车辇行至明毓宫的时候,看着宫门之上“明毓宫”三个鎏金大字,被仔细描画的眉眼中隐隐流露出些笑意,“走,陪哀家去瞧瞧老朋友。”
内殿的殿门被推开,明太妃依旧妆容精致,着着绛紫色的宫装,看到来人,也是轻蔑一笑。
“明妃,听说你病的不清,本宫特来瞧瞧。”姜太后端着笑,可称呼上却改了,仿佛又回到了数十年前,她们抖得水火不容的时候。
“娘娘这是来同我炫耀吗?”明太妃唇角微翘,此时看上去,又宛如一个正常人。
“难道本宫不应该么?”姜太后行至软塌前,刚想坐下,却又似有些嫌弃,“你同本宫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本宫从皇后熬成了太后,你呢?过了今日,皇上便会下诏令,你蓄意谋害皇嗣,是逃不掉的死罪。”
“哈哈哈哈哈哈。”明太妃闻言,笑得有些张狂,“谋害皇嗣?若说谋害皇嗣,臣妾哪敌娘娘万分之一。若不是你这毒妇,我与我的孩儿,又怎会分别这么多年!以至于……以至于他如今……都不愿意再认我这个娘亲……”
提到程寻,明太妃的声色又不自觉的软了下去,竟开始小声啜泣。
“明妃啊明妃,你当真以为你那孩儿是本宫动了手脚?还是你以为,找回了孩子,你就能母凭子贵,妄想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姜太后摸索着红宝石的护甲,“你可记得,先帝当年为何赐了你这明毓宫?”
明太妃抬眼向太后看去,当年她宠冠后宫,先帝说她明善毓秀,所以御赐了“明毓宫”。
“明善毓秀,以著协德之美。这是当年先帝当着本宫的面拟的诏词,你可知何为协德之美?”姜太后的笑意一点点扩大,“便是你这一生一世,只能做本宫的陪衬。即便你有了儿子,先帝爷也会亲手掐断你的念想。以至于为了让你安分,不惜将自己的儿子送走……”
“你胡说!你在胡说什么!”明太妃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先帝那般宠爱她,才不会那样对她!
姜太后却渐渐止了笑,看着几乎癫狂的明太妃,终究还是弯了弯唇角,“彻头彻尾,都是个笑话。”
是夜,明毓宫中传出消息,明太妃薨逝,据说是亲手将自己吊死在了梁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爱上猫的鱼”、“迷你曼”灌溉营养液~
第59章 杀机
宝莲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日中午。相较于昨日; 她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 只原本就有些晦暗的眸子; 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请贵妃娘娘安,请恕奴婢行动不便,不能给娘娘行礼了。”她眼中仍有湿意; 却只木呆呆的躺在床榻上,“娘娘想要问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着她这副样子,谢昭昭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开了口; “你和宝英……”
知道谢昭昭想问什么; 宝莲忍着哭腔开口,“姐姐的确是在为明太妃做事。只太妃素来喜怒无常,姐姐担心日后会被太妃灭口; 也害怕太妃拿捏住奴婢威胁她; 所以每做一件事,姐姐都会尽可能留下证据,也会告知奴婢。于奴婢姐妹而言; 这便是保命符。姐姐叮嘱过奴婢,除非有一日她没了,万不可将这些事情说出去。”
谢昭昭点头,难怪那日听了她的话; 宝莲便晕了过去,原来是她们姐妹之间有此约定。既如此,这宝莲说的话,大约是可以信的。放下心中的疑虑,谢昭昭便直接开口,“你当知钟景祺钟将军于元澜江下落不明,可是何人所为?”
宝莲有些微怔,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于这宫中事虽知晓一二,却也不甚明白这个中关节。当下,便将宝英叮嘱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谢昭昭,只说明太妃曾于数日前派出一路人马,下令在元澜江南岸截杀赫真王子。那日在报国寺,她也确实与护国上将军生了口角。至于这其中种种,是否与安夷将军钟景祺被害有关,她也不甚清楚。不仅如此,她还将太妃指示平氏与丽妃构陷谢昭昭之事也和盘托出。
谢昭昭心中惊怒,宽大的广袖之下她紧紧捏着拳头。构陷她的事情可以暂且不计较,左右她也没被真的欺负去。可钟景祺却因明太妃而遭了难。就算明太妃并非有意针对钟景祺,可到底还是害了他,这口气,谢昭昭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
且明太妃身为大周皇室一员,不顾百姓生死,蓄意挑起干戈,当真是其心当诛!而程寻,身为护国上将军,却与宫妃过从甚密,这本就是大忌。若他当真有了不臣之心,依着他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大周社稷只怕危矣。
可当谢昭昭问及程寻与明太妃的关系时,宝莲却犹豫了。这事姐姐三番几次似是想对她说,却终究是没来的及开口。
“请娘娘恕罪,此事奴婢真的不知。只知道,太妃极为在意程将军,程将军也似乎是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太妃。还有杏仁酥,也是程将军送给太妃的生辰礼。”
谢昭昭越听心中越惊愕,“这些事情,你可有证据?”
宝莲微顿,缓缓点头,“有的。中元节那日,娘娘在御花园撞上奴婢……奴婢吊唁亡母不假,却也是去埋一些东西的。”
谢昭昭微愣,不想她当日举手之劳,如今却是阴差阳错,帮了自己。
推挤杏仁酥,宝莲心中又有些难受,“娘娘,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娘娘慈悲,若是得空,能不能去照料一下杏仁酥。”
谢昭昭知她是因为这猫惹了明太妃,才被施以酷刑。一时间皱眉,“明太妃既然爱惜这猫,你这又是何苦呢。”
宝莲摇摇头,咬着唇,“太妃哪里是爱惜杏仁酥,若是杏仁酥真的被她捉回去,只怕……只怕会落得和奴婢一样下场。”
明太妃不是对这猫最上心吗?谢昭昭心中震动,便听宝莲又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妃性子阴晴不定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杏仁酥在她手里,没少遭罪。到底也是一条生命,奴婢当真不忍心看着它再被虐杀。”
原来是这样。
谢昭昭闭了闭眼,这般歹毒之人,老天怎就那么容易让她死了呢。半晌,她睁开眼,淡声开口,“你且放心养伤,明太妃已经薨逝,断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只见宝莲晦暗的眸子里忽的闪过一道光,她虽不能动,可口中却喃喃有词:“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谢昭昭听得清楚,心中有些不忍。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宝莲叫住了,“贵妃娘娘……”
算上这一回,谢贵妃已经救了她两次,她不是那等知恩不报之人。宝莲动了动手指,小声开口,“贵妃娘娘,还有一人……但还望娘娘多加小心。”
“什么人?”
宝莲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谢昭昭却看明白了:姜太后。
“奴婢只听姐姐提起过,至于各种原因,便不甚清楚了。”
谢昭昭点点头,左右她日后也会与姜太后起冲突,经宝莲这么一提醒,更是要早做打算。
——
次日,许久没有消息的皇家暗卫终于从毕城带来了消息。谢昭昭甫一听说夜二回来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待见到人,听他说于元澜江下游的河岸发现数具尸体。连日来的江水浸泡,尸身已经辨认不出模样,可从那尸体上取下来的腰带,却有钟家特有的“福”字绣纹。
这是钟家代代传下来的规矩。许是战场无情,生死不过一瞬,每个钟家男儿的腰封内都绣着一个福字,这字是钟家第一任老国公亲笔所写,为的便是庇佑子孙后辈。
谢昭昭通身冰凉,几乎是僵硬的接过夜二呈上来的腰带,连指尖都在发抖。她闭着眼,不敢去仔细看那腰带上的字样,只觉彻骨的元澜江水,都冲不散这锦带上的血腥之气。
“有劳夜护卫了。”谢昭昭淡淡开口,谢过夜二,才又吩咐碧荷备车。这是钟二留下的东西,她理当送还钟家。
——
经过几日的调养,黎氏的身子已经有些好转,可整个人却瘦了一大圈。谢昭昭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只觉得发堵。母亲早逝,黎氏一向待她视若己出,如今要她怎么说出钟二罹难的事情。
那腰带揣在怀中,谢昭昭几经思量,还是开口安慰道,“舅母还是先要将身子养好,不然二哥回来了,看到舅母这般,心中定然难受。”
提起钟景祺,黎氏的眼泪就往外掉,她一边抹泪,一边赔不是,“臣妇……让娘娘看笑话了。”
谢昭昭握着黎氏的手,自袖中掏出绢帕,轻轻给她拭干眼泪,“舅母莫要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