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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咸鱼皇妃升职记-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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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耀也有一瞬间的哑然,直至听见依琳公主轻微的咳嗽声,他才惊醒过来。
  依琳公主很是不满的望着两人,一个是她未来夫婿的前任,一个是未来夫婿的疑似暧昧对象——当然,她是不信程耀有了她还会出去沾花惹草,只觉得这些小浪蹄子轻狂得不像话,专会觊觎别人的男人。
  她没敢指责夏桐,对冯玉贞却不留情面,“冯美人难得进宫,即便不能为父分忧,也别辱没家族名声,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
  冯玉贞真想上去跟这位大姐呛声,是你老公愿意被勾引的,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丈夫,跟她撒气有什么用啊?
  夏桐轻轻捏了她一把,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切勿冲动。
  冯玉贞想起今日乃皇帝圣寿,总算忍下了,不过心里也暗暗恼火。本来不愿看这蠢公主往火坑里跳,现下倒觉得二人成了婚也好,到时候再把那些书信拿出来,那才叫痛快——想想依琳公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冯玉贞就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哦,她忘了,仙女是没毛孔的。
  殿内的次序早已排好,太后与皇帝居于上首,夏桐跟依琳公主则分居左右两侧。这很正常,一个是皇帝的亲姐,一个则诞育了皇长子。
  在场均无异议,就连蒋碧兰都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夏桐看着不禁纳罕,这位娘娘今日居然异常和气,难道她终于想通了,不再纠结争宠的事?
  蒋映月则并未前来,有姐姐在的时候,她向来不去抢嫡姐的风头——尽管蒋碧兰今日穿得不怎么鲜艳。
  不一时,皇帝搀扶着太后过来,众人齐齐施礼,夏桐亦抱着孩子起身问安,刘璋的衣袖轻轻从她肩上拂过,“你照顾敦敦,就不必拘着礼了。”
  皇恩浩荡,自然要受。夏桐含笑应是。
  金吉娜瞧见,好奇地问丈夫,“这便是中原人常说的伉俪情深么?”
  她粗嗓子惯了,哪怕在宴会上也不曾有意压制。
  夏桐难得露出点窘态,这个就真的有点逾矩了。
  神奇的是最有资格指责的蒋贵妃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反而静静的出着神,仿佛在想什么心事——今天真是个奇妙的日子。
  其他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什么反应,皇帝都没嫌说得不好,他们这时候跳出来不是跟皇帝作对吗?
  唯独蒋太后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生怕别人看不出你的学识修养么?”
  夏桐莫名想起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刁难小燕子。
  金吉娜也和小燕子有点神似,没皮没脸,没心没肺,当然也不容易受伤,她只吐了吐舌头,算是为自己失言找回点面子。
  可是也仅限于此了,蒋太后自己就没做过皇后,侄女的位分也只在贵妃,她若说为妾者不配伉俪之称,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所以也只能含糊过去。
  金吉娜亲亲热热地跟丈夫咬耳朵,“咱们总归是夫妻伉俪吧?”
  夏长松忍着笑,“是,当然。”
  诸多宾客里头,他们这对是最不合群的,看起来却也最幸福。夏桐有点感慨,直至皇帝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也从桌子底下反握回去——好吧,不能光明正大秀恩爱,那么私底下秀也行。
  程耀坐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难免又添几分妒忌,这两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凭什么他就得娶依琳公主那种无知蠢妇?尽管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可只要一想到自己本可以拥有更辉煌的人生,胸中的那点不甘心还是慢慢滋生起来。
  依琳公主却不觉得,反而甜蜜的望着他。
  程耀朝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为自己求官——要是先提赐婚再来授官,只怕皇帝会用个驸马都尉敷衍过去,程耀想要的并非这种闲差。
  依琳公主踌躇片刻,还是斗胆起身,“陛下……”
  刘璋却摆手打断,“有什么事待会儿再提,皇姐,先喝酒。”
  让人给她满斟了一大杯。
  依琳公主:……
  难道她是鲸吞牛饮的胃口?
  可寿宴还未过完,就这么急急地要求官职,似乎不太妥当,依琳公主只好先自斟自饮,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程耀有些气闷,便想出去透透风,可巧面前一个侍童不小心打翻了酒盏,连声请罪,程耀趁势起身,“不妨事,此处可有更衣之所?”
  小童怯怯的道:“有,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第103章 丑闻
  程耀的离席并未有太多人注意; 只除了依琳公主饱含担忧的一瞥——酒宴还未开始呢,他就已醉了。
  这时候依琳公主当然已看出程耀并非他先前所说那般不慕名利,但想到程耀要求更好的官职也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生活; 让自己当个名正言顺的达官贵妇; 依琳公主又觉得情有可原。
  等程耀回来; 她便求皇兄赐婚吧,有母后在一旁帮腔,想来皇兄总会给这个面子的。
  夏桐看着灯光之下依琳公主晕生两靥; 只感叹情之一字当真误人; 好好的天之娇女; 怎么就脑子进水了呢?
  转眼到了最受瞩目的送礼环节,席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夏桐早起已经送了香囊和扇坠; 这会子便只取出那篇祝辞来; 贺词均由皇帝口述,再经她手抄笔录——为了表示郑重,她在墨汁里还加了金粉的微粒; 这样看起来就挺有质感了。
  至于文采么……当然见仁见智。反正皇帝一向自恋惯了,哪怕她在祝辞里极尽吹捧之能事,皇帝听着也受用得很。
  蒋太后听着这篇辞藻优美的赋文; 却不禁轻嗤一声; “华而不实。”
  夏桐心如止水,这是您儿子自己写的; 要骂就骂他去吧。
  且论起华丽来,无人能出蒋家之右; 蒋碧兰这回依旧承袭固有的风格; 进献了一架赤金和合屏风; 上面还绣着对交颈鸳鸯;蒋映月虽未亲至; 却也差人送了架刺绣炕屏来,姐妹俩一俗一雅,相得益彰。
  夏桐原以为那鸳鸯代表蒋碧兰自己,谁知蒋碧兰瞥她一眼,却轻轻笑道:“臣妾祝愿陛下和夏昭仪同这鸳鸯一般,白头偕老,恩爱无间。”
  连蒋太后都疑心侄女吃错药了,一副见鬼模样。
  蒋碧兰则神色自若。
  伸手不打笑脸人,夏桐只好谢过她的祝福,心里暗暗嘀咕,当皇帝的个个都想长命千岁,她要是跟着白头到老,不得成老妖怪了?
  至于其余无关紧要的嫔妃与宾客,不过是聊表心意即可,有送绣品的,有送文房四宝的,总之,只要是用了心的,皇帝都一一笑纳,没有半点不耐烦之态——夏桐忽然觉得这人脾气还蛮好的嘛。
  至于程耀准备的贺礼,则是由依琳公主代掌——这两人俨然已夫妻一体。
  她徐徐起身,接过侍童手中油纸封住的一包东西,众人瞧时,大概是字画一类,心道程家也不穷啊,怎么连贺礼都拿不出手?
  看着也不像名家古董之物。
  依琳公主坦然展开,“这副青松明月图是程郎亲手所作,寓意陛下恩德如明月高照,松柏常青,泽被苍生。”
  画得很好,不知与常青的手艺比起来如何……夏桐难得有些窘,她送诗赋,程耀就送画作,倒好像提前商量好一般。
  还好皇帝最近醋劲渐渐淡了,不然更添误会。
  但那副画的玄机还不止于此,依琳公主从容道:“请陛下命人熄灭殿中灯盏。”
  这下连蒋太后都觉得略微不妥,虽说是家宴,可保不齐鱼龙混杂,若出了意外可怎么好——哎,这个女儿,为了给程耀长脸,真是糊涂!
  刘璋却不怕这些,坦然吩咐安如海:“照办吧。”
  等四下里的烛火逐一熄灭,众人难免陷入忐忑,然则,就在依琳公主所处的方位,却徐徐露出亮光来——并非她打着灯笼,是那副画在发光!
  原本生硬刻板的死物,此时竟仿佛活了一般,青松在晚风下轻轻摇曳,明月的光辉则愈发圆融婉转,好一幅才思精妙的画作!
  饶是夏桐都不禁叹为观止,“这是怎么办到的?”
  依琳公主骄傲的道:“这幅画并非炭笔所作,而是融合了程郎的巧思,以萤石、磷粉、萤火虫研和成末,哪怕地处黑暗,也能重现光明,陛下,您对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依琳公主的脾气虽然浅显又直白,但对程耀来说还真是一把好刀,如此简明扼要地把求官的目的表达出来——虔州落寞,因此想重返京城么?
  皇帝却轻轻眯起眼,目光有些深邃。
  夏桐心道程耀这回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皇帝欣赏聪明人,但可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有话不直说的聪明人——因为不易控制。
  程耀的礼物虽好,却触犯了皇帝的忌讳,何况磷粉和萤火虫都不是能持久的东西,程耀以此入画,莫非是在暗示皇帝的统治不能长久么——他要是生在文字狱的年代,光这条罪名就能人头落地。
  刘璋虽不至于如此多疑,对这份礼物也喜欢不起来。
  依琳公主辛苦吹嘘了一番,就等着皇帝龙心大悦,亲口示以褒奖,谁知半天也没等来皇帝反应,她不免有些焦躁,“陛下……”
  蒋碧兰适时地打断,“公主,程大人呢?怎的不见他过来?”
  送礼可以让他人代劳,可谢恩总得自己露面吧。
  依琳公主这才反应过来,程耀说是更衣,已经去半天了,怎么回事?就算皇帝当场授官,也得有人出来接旨吧。
  依琳公主只得按捺下满腔狐疑坐下,将那副画作交给安如海好生收着,别弄脏了——她还打算日后向皇兄讨回来呢。
  毕竟程耀都没送过她这般用心的礼物,依琳公主想想倒有点吃醋,心想等他回来,自己一定要让他绘一幅自己的肖像,不,绘十幅。
  然则,直至宴会结束,也不见程耀现身。依琳公主这下更不安了。
  夏桐道:“程大人会不会身子不舒坦先回去了?”
  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在皇帝的寿辰不告而别,这可是失礼大罪。
  依琳公主立刻反驳,“不可能!”
  就算程耀没跟皇帝请辞,好歹也该知会她一声,毕竟,她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看了眼皇帝云遮雾罩的面容,依琳公主强撑着道:“陛下,您别生气,一定有什么缘故耽搁了。”
  蒋碧兰亦跟着帮腔,“是啊,程公子不熟悉宫中路途,方才又有几分醉意,会不会胡乱找地方歇下了,依妾看,还是得着人仔细搜罗一番。”
  夏桐心中一动,难道蒋碧兰想偷偷将程耀藏在关雎宫的寝殿里,再引皇帝去捉奸——没准是从赵飞燕那段偷情故事得到的灵感。
  但,这是不可能成功的,别提关雎宫的守卫多么森严,有常青在,只怕程耀这会子已经扔进御湖里醒酒了——就算他熟悉水性,可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泡一宿也够受的。
  再说,宴会都过了大几个时辰,他早该自己爬出来了。
  夏桐百思不得其解,皇帝倒是认可了蒋碧兰的提议,“那就派人去搜吧。”
  宾客们早就各回各家,独留下一群妃嫔面面相觑坐在大殿里,心里都感叹今夜的古怪。
  不管程耀会从哪个宫里搜出来,怕是都不容易善了。
  安如海毕竟是陪伴皇帝多年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便面色凝重地返回,“陛下,程大人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刘璋冷声问道。
  安如海面露为难,“请陛下随奴婢走一趟。”
  显然兹事体大,他一个御前大总管都做不了主。
  众人的心俱提到嗓子眼,恐怕事涉名节,安公公才会这样神神秘秘的。一时间倒有不少人望着夏桐——论起渊源,程耀也只跟这位昭仪娘娘有旧,难道夏昭仪将人私藏起来,准备夜间偷欢?
  可今日是皇帝的正寿,她这么做也太大胆了些——那程公子还没俊美到让人失去理智的程度吧?
  夏桐面上看不出什么,反而轻轻拉了拉皇帝的手,还好,很热,也没有发抖,可见皇帝是相信她的。
  那么,就算关雎宫真搜出个大活人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行人跟着皇帝浩浩荡荡向前行去。
  比之众妃看好戏的模样,依琳公主的面容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狠狠瞪着夏桐,恨不得在她脸上凿出两个血洞——孩子都生了,却还想着跟旧情人私会,天底下怎么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妇人?
  夏桐泰然自若,当局者迷,她却是旁观者清。
  清者自清。
  蒋碧兰隐没在黑暗里,悄悄拂去唇边一抹淡淡微笑,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夏桐甚至到现在还毫无所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果然舒服日子过惯了,就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想待会儿皇帝看到程耀赤身露体躺在关雎宫的模样,蒋碧兰就一阵痛快。虽不能来个捉奸拿双,可这两人从前就风言风语不断,皇帝定然嫉恨,只消自己再从旁煽风点火,夏桐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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