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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咸鱼皇妃升职记-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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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耀却仍是矜持的拒绝,“微臣家中相隔不远,还是不必叨扰美人了。”
  冯玉贞未能诱他去玉芙宫小坐,不免略觉失望——还以为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呢!
  她也不灰心,反正皇帝万寿节将至,程耀至少也得等节后再走,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戏弄猎物,于是狡黠地朝程耀抛了个媚眼,随即施施然离去。
  回家途中,程耀还在暗爽这位京城第一美人的主动,虽说夏桐忘恩负义嫁了皇帝,可如今他也征服了皇帝的女人,便有一种变相“绿回去了”的快感。
  当然,他并不打算与冯玉贞真的做出点什么,那样太过危险。可他也太知晓这些深宫妇人的心事,不妨加以利用,免得白费了对方一片热忱。
  依琳公主虽好,作为出嫁女也不便时常进宫,何况她心性单纯,在朝政上也缺乏足够的敏感,倘自己能成功吊住冯氏,岂非宫里宫外都得掌握?必要时还能帮他吹吹枕头风。
  唯一可惜的是依琳公主是个妒妇,此事断不能叫她知觉。想到该如何在二女间周旋平衡,程耀难得有些头疼。
  夏桐自打生了那人的孩子,对自己愈发冷淡,若要跟夏家维持交情,看来还是得从夏长松身上着手——那北戎公主到底怎么回事?程耀觉得还是得打听清楚,若能跟北戎王攀上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他本就不是大周朝的人,自然不在乎什么家国大义。凡事于己有利的,那便是公理正义。
  到家扮了一回孝子,程夫人自是淌眼抹泪,一会儿感叹他瘦了,一会儿却又欣喜儿子经历风霜,到底稳重了些。
  如今得了公主的欢心,更是喜上添喜,叙叙叮嘱他婚后千万得收心,尤其得尊重公主,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人家金枝玉叶嫁到咱家里不容易,又有道是物不平则鸣,稍稍有点委屈可能就会回宫去告状的,那时恐吃不了兜着走。
  程耀口里答应,心里只觉得便宜娘胆小畏事,凭依琳公主那点脑筋,要哄住她还不是易如反掌?必要时再给她一个孩子,依琳公主自然会乖乖听话,女人这辈子,不就老公孩子那点事么?
  就好像他这位便宜娘,年轻时还会跟一干小妾争风吃醋,如今韶华已逝,便只操心起儿女们成家立业来。
  偶尔,程耀心底也会有一刹那温软,想着便宜娘这般关心自己,自己或者该安心做个孝子,陪她老人家颐养天年——但,做大事者必当不拘小节,他要是因为这么点感情就把自己牵绊住了,那这一辈子也就等于白活了。
  身为男儿,怎能毫无进取之心呢?
  程耀在家安心消夏了几天,塞了一肚子的鸡鸭鱼肉鲍参翅肚,人都撑变形了,好容易打听得北戎公主与驸马回城,他立马备了帖子去往夏家,祈盼与旧友小酌一二,再趁机打听这一年来京中的消息——尤其是夏桐的消息。
  夏长松也是个好酒的,以往他一邀就会出来,但这回却被金吉娜劝住了,“人家刚从虔州卸任回来,眼看着要得升迁,你又没个功名在身,没的被人说你拜高踩低,不如等过阵子再说,反正程家升了官也总要摆酒的。”
  这些事不独是夏桐教她的,金吉娜这段日子跟着婆母宋氏当家理纪,于人情世故上精通不少,且说起来也振振有词。
  夏长松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笑,妻子严肃的时候跟个小大人似的,倒也不失可爱,他挠了挠头,“但,两家毕竟是世交,光祖难得回来一趟,我这样驳他的面子,好像说不过去似的。”
  金吉娜很淡定,“那就差人多送些土仪嘛,喝酒却不必了。何况程郎君正在跟公主议婚,你若带他出去胡天胡地乱灌些黄汤,公主知道了定得恼你,谁都不想嫁个酗酒的丈夫。”
  夏长松笑道:“你不是也喜欢喝酒吗?”
  而且酒量很不错,夏长松有时候都比不过她呢——就奇怪她怎么好意思说人的。
  金吉娜蜜色肌肤微微泛红,“你看我最近有碰么?连素日最爱的马奶酒都不沾了。”
  恼怒的瞪了丈夫一眼,怪他迟钝,“为了咱们的孩子,至少这一年里头,你也该滴酒不沾才对。”
  夏长松这下可真惊着了,“你有了?”
  金吉娜俏面含春点点头,“大夫说,才刚到一月,不怎么稳当,让我好生保养为上。”
  也是她一向体质健康,稍微有点不舒服就立刻觉得了。这几天常常乏力,又食欲不振加干呕,金吉娜还以为自己吃错了东西,谁知跟宋氏一说,宋氏立刻请了个老郎中上门看诊,一验竟是喜脉——宋氏本来还商量要她管家,这下连重活也不让她做了,生怕累着。
  金吉娜却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能帮婆婆分忧,只好拿来管管丈夫。
  夏长松高兴得不知所以,恨不得抱起她转几个大圈,好容易按捺住了,“那你可得进宫给娘娘报喜。”
  金吉娜点头,“娘娘可比你聪明多了,又是生育过的,我还盼着她给我指点一二呢!”
  夫妻俩这晚说了一宿的私房话,柔情蜜意自不消提。次日一早夏长松就让人去程家递了口信,婉言回绝了程耀的邀请。
  程耀看到发小的疏远,心里也猜着是那异族公主捣的鬼,心道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姓夏的重色轻友到极点,那金吉娜也是刁蛮愚妇之流,生怕丈夫被他这个狐朋狗友带坏了似的——他自认对夏家人已经够好了,偏偏这家子尽出些白眼狼,糟蹋他一片真心。
  白生了几天闷气,程耀只得将全部心力用在依琳公主身上,求官的事他虽然情切,在依琳公主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依琳公主答允他会在万寿节那天向皇帝施压,文武群臣面前,皇帝总不能不给个说法。
  有这番金口玉言在,程耀才稍稍放心,又想起那日见到的冯玉贞,不妨施展手段笼络过来,反正成婚之后她跟依琳公主一个宫里一个宫外,井水不犯河水,遂绞尽脑汁写了一封文采斐然的情信,把冯玉贞比喻成水中的游鱼,天上的飞鸟,而他则是最平凡不过的一名农夫,只能远远仰望,却不敢斗胆亲近。
  冯玉贞看信之后乐不可支,迫不及待地到夏桐跟前炫耀,夏桐却只觉得惋惜。这封信还是偏含蓄了些,若是措辞再露骨点儿,就能作为呈堂证供了。
  但显然冯玉贞已经沉迷于这场游戏中,用不着夏桐撺掇,她自己就热情高涨起来。毫无疑问,这两人是旗鼓相当的猎手,彼此都想让对方掉入自己的陷阱中,夏桐还真有点好奇谁会笑到最后。
  晚上皇帝过来,夏桐没忍住还是跟他说了,反正皇帝也不愿皇姐遇人不淑,这事迟早得爆开的。
  刘璋倒没怨她擅作主张,反而老神在在的道:“要不,朕让冯氏以祈福的名义出宫暂住几天?”
  不然光是鸿雁传书,这进度也太慢了。
  夏桐:……
  您绝壁是嫌头顶的帽子不够绿啊!


第101章 万寿
  夏桐可不敢真放冯玉贞出宫; 虽然冯玉贞被人非礼了未必会觉得少块肉,可真让程耀得手了宫中嫔妃,只怕能吹嘘一辈子。
  刘璋也只是嘴上玩笑两句罢了——就算他确有这么做的念头; 可身为一国之君; 言行处处都得谨慎; 以免让御史台那群刚直不阿的老夫子抓着把柄。
  他纵使不计较头顶青青草原; 人家却都替他介意着呢!
  刘璋也有点好奇这事到底会如何发展; 程耀在他看来是没有半点好; 不晓得皇姐怎会对其那般迷恋?就疑心他是否对女人有些特殊的手段。
  正好拿冯玉贞做个试验,好解开心头疑惑——尽管夏桐反复阐明了她对程耀并无绮思; 皇帝心头那股醋劲始终难消呢!
  这也让他愈发在意起夏桐的反应,“万寿节你打算送朕什么贺礼?”
  大热天的懒怠动弹; 他只贴着夏桐雪白光滑的肩膀蹭了蹭。
  夏桐误将其当成一种求欢的暗示; 下意识避开,眼巴巴瞅着他面如冠玉的脸庞; “不是说好了以字帖为献吗?”
  不然她这几个月辛苦练字为什么?
  主意虽然是皇帝自个儿提的,这会子他却有些不满意,“就这?也太小气了些。”
  夏桐心想国库里什么没有; 皇帝难道会眼馋她的东西?
  可看男人这使劲撒娇的模样,夏桐只得拿出老母亲一般的包容与耐心,“不然; 妾再为陛下做个香囊或扇坠好了。”
  郎情妾意,向来体现在这些小事上; 话本里的书生小姐也常以此来私相授受——想想倒有种偷情般的刺激。
  刘璋这才眉眼弯弯,刮了刮她的鼻梁; “好; 朕等着。”
  夏桐从善如流的问; “那么陛下更喜欢香囊还是扇坠?”
  刘璋:“朕全都要。”
  夏桐:……好一个贪心的男人!
  奈何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她只得无奈道:“遵命。”
  心里琢磨着距离寿辰还不到一月,香囊扇坠虽是小东西,做起来却也颇费功夫,尤其她并不擅长女工……或者可以让平姑搭把手?
  刘璋一眼看出她的盘算,“要面圣的东西,怎可假手她人?你若这般不实,那干脆也别送了!”
  说罢将手一甩,生起闷气来。
  夏桐蔫头巴脑的道:“但,妾还得照顾敦敦,实在抽不出余暇……”
  刘璋就等着这句呢,睨她道:“那你不会让奶娘照顾,朕花银子请她们进宫为甚?还是自打有了皇子,你就觉得朕这个夫君可有可无了?”
  夏桐算是瞧出来了,敢情皇帝在跟儿子较劲呢,难怪话里一股浓浓的酸味。
  怎么会有这么不成熟的男人?夏桐感到很无语,难怪常听人说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她这不等于养了两个儿子么?
  无奈这个长子还是天地君亲师里头最大的那个,夏桐只好自认理亏,少不得让春兰秋菊多费些精神——她则一心一意忙活万寿节上的贺礼。
  刘璋这才高兴起来,两腿一并又来缠她。
  夏桐自打生了孩子愈发怯热,这盛夏时节,哪怕什么也不做也出一身汗,“您别弄我了,怪闷的!”
  皇帝这会儿总算有了些情人的体贴模样,“朕让厨房备了解暑的汤饮,不如盛一碗来?”
  夏桐正好有些渴了,于是点点头。
  刘璋拍拍手,不多时,便有个小太监捧着红漆托盘进门,里头是两盏色如白玉的冷饮。
  夏桐才挨着碗壁便一激灵,知晓是冰镇过的,登时来了精神,三两口便半碗下肚——平时当着敦敦的面她都不敢喝冰的,怕那小鬼嘴馋,再吃伤了肚子。
  喉咙的干渴得到舒缓之后,她才细细品咂起其中滋味,总觉得除了鲜果的甘甜和炼乳的嫩滑,还有股淡淡的酒香?
  于是向皇帝投去疑惑的目光。
  刘璋笑道:“好不好喝?朕试着在里头加了现酿的马奶酒,这法子还是金吉娜传授给御膳房的。”
  夏桐尝着果然不错,且她入宫以来其实甚少饮酒——自打怀了敦敦,但凡小宴大宴都得忌口,后来为怕影响奶水,亦是滴酒不沾,还真有点馋了。
  自个儿的青瓷碗见底后,夏桐又巴巴看着皇帝手里的。
  刘璋还一口未动,顺势递给她。“你既喜欢,把这碗也喝了吧。”
  两碗甜酒落肚,夏桐双颊显出酡红来,眼睛也带上些许水色,仿佛隔着雾气看天上的星星——她已经醉了。
  太久没饮,加上这马奶酒的后劲大,难怪一时间受不住。
  刘璋反而微笑起来,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柔声唤道:“桐桐,桐桐!”
  “唔……”夏桐齿间轻轻呢喃了一声。
  刘璋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桐桐,告诉朕,你与程耀果真是青梅竹马么?”
  平时他得做个清醒克制的帝王,有些事即便怀疑,也不能多问,那样太有损形象——否则也不用费心将她灌醉。
  都说酒醉的人是最诚实的,他便要从夏桐口中问出实话来,非如此,不足以平息那种咬啮一般的妒意。
  夏桐拨浪鼓似的摇头,“那是他一厢情愿,我可不喜欢这种死缠烂打的癞皮狗!”
  刘璋差点笑出声来,这比喻还挺新奇,不过正合他的意就是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心头燥郁抚平,他骤然熨帖下来,乘胜追击道:“那,此刻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夏桐歪着头困惑的思索起来,显然这问题对她十分吃力,爹娘,哥哥,还是敦敦?在她心上的天平好像都差不多。
  但既然是最,那就只能回答一个了。
  刘璋紧张等待她的反应。
  夏桐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吃吃笑道:“此时此刻,我当然最爱陛下!”
  便要抱着他的头在他脑门上留个唇印——谁叫她天生颜控属性,碰到这么个大明星似的帅哥,只想犯犯花痴再说。
  刘璋避开她的攻势,一时间倒觉得心情复杂。这个略显轻佻的答案虽不是他想要的,但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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