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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咸鱼皇妃升职记-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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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也懒得废话了,打横将她抱起,见她絮絮还想说些什么,便温柔的在她耳边哄道:“乖,跟朕回乾元殿,那儿的床更软,睡得更舒服。”
  安如海:……
  您确定不是在调情么?想不到一本正经的皇帝还会这手。
  王静怡此时也看出些端倪来,皇帝竟不像是来问罪的,哪有人会对罪犯这样客气?夏氏的口水都快滴到袖子上了,皇帝也不生气呢。
  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王静怡心中疑惑,忍不住上前,“陛下,不知您的头疾……”
  皇帝凌厉地看她一眼,王静怡吓得连忙噤声,不敢多问了。
  此时殿外的动静已将蒋太后惊醒,蒋太后披着一件罩衫从里间出来,可见是刚才起身,满目皆是不悦之色,“好端端的,大半夜闹什么呀,还让不让人休息?”
  及至发现来人是刘璋,蒋太后才缓和了些,“请安也不必赶在这时辰,皇帝未免太孝顺了些。”
  安如海听着甚是无语,皇帝糊涂了,太后怎么好似也糊涂了?哪有人大半夜来请安,又不是闲的。
  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避免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蒋太后总算看出皇帝怀里抱着个人,因年老了目力不济,这时候才辨认出夏桐的形容,当即皱起眉头,“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她晨起才把夏氏喊来抄经,晚上皇帝就把人要回去,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了吧?
  刘璋淡淡道:“朕有要事借夏美人一用,母后要抄经卷,不如另择高明罢。”
  说得好听,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床笫间那点事。蒋太后想起来便忍不住犯嘀咕,这夏氏究竟有什么好,模样不是最出色的,琴棋书画亦似懂非懂,这么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女人,皇帝怎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尤其是深宫半夜来宁寿宫要人,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蒋太后冷冷道:“皇帝,你被女色冲昏了头,连哀家都不顾了么?你请回吧,今日的事,哀家就当没看见。”
  说罢,便要让常嬷嬷把人领回来。
  谁知皇帝衣袖一拂,竟是凛然不许靠近,“母后,您觉得朕无礼也好,有碍祖宗规矩也罢,今日,朕必须带夏氏回乾元殿。”
  说罢,竟率领侍从扬长离去,安如海唯恐蒋太后迁怒到自己头上,遂深深朝她作了一揖,赶紧追上皇帝步伐。
  蒋太后气了个倒仰,劈手将一套青花茶具摔到地上,胸口距离地起伏着——她再想不到皇帝对夏桐会爱重到这份上,刘家几时出了个痴心种子?
  王静怡站在她身旁,大气也不敢出,心下亦觉得蹊跷,难道灵泉水有如春…药,男子喝了会情动,皇帝才急急地叫夏氏去泻火?
  早知如此,当时她就该在乾元殿外多站几个时辰才对。
  王静怡十分懊悔。
  *
  刘璋自然没两人想的那般龌龊,将夏桐抱回寝宫床上之后,便为其盖上一床薄被,抱着她相拥入眠。
  熟悉的宁静感油然而生,仿佛整个世界陷入沉寂。
  次早夏桐醒来,正对上皇帝那张放大的俊容,下意识唬了一跳,心想王静怡几时变成了男人?
  直至看清屋内的陈设,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是在宁寿宫,而是在皇帝的乾元殿——于是她更迷惑了,难道她学会了瞬间移动?
  刘璋懒洋洋的张开眼,见她如同初生的小鹿那般茫然,遂为她答疑解惑,“不必慌张,昨夜是朕抱你回来。”
  夏桐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这人有毛病吧,深宫半夜去闯宁寿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抓贼。
  刘璋懒得同她解释来龙去脉,只道:“太后罚你抄经,朕把你从太后手中解救出来不好么?”
  夏桐黑着一张脸,恨不得拎着他的耳朵把他脑子里的水倒出来,他倒是做了回好人,自己可成什么了?不敬长辈的逆徒!迷惑圣心的妖妃!
  她都快成苏妲己一流的人物了。
  刘璋见她怏怏不乐,一壁起身穿衣,一壁安抚她道:“放心,母后那儿朕自会解释,她不敢将你怎么样的。”
  夏桐倒不是害怕蒋太后惩处,她就是想不明白,皇帝为何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两人的身上既无红痕,也没有折腾过的印记,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慌么?
  刘璋见她一副良家妇女的惶然,生怕遭人玷污,遂淡淡解释,“放心,朕昨晚没碰你,你睡得跟木头一样,任谁都提不起劲来。”
  夏桐:……
  忽然感觉手心发痒,真想爆锤他一顿。
  刘璋侧过头,在她腮上亲了亲,“别板着脸了,朕让御膳房做了你最爱的蟹粉酥,配粥吃正好。”
  夏桐的气立刻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璋:朕看你不是嫁给朕,是嫁给了御膳房。
  夏桐:(想了想)您是对的。
  刘璋:TOT


第21章 疑孕
  席间,刘璋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似乎为了弥补昨夜的过失——他是不打紧,夏桐恐怕就得成为千夫所指了。
  夏桐没好气地将肉包子两口咽下,仿佛那是对面人身上的肉。
  刘璋:……
  明明昨晚没办事,怎么胃口反而更好了?
  他不免关切的道:“太后到底如何罚你,除了抄经可还有别的?”
  夏桐本想夸大一下自身的凶险,好叫皇帝心存愧疚,无奈她这人不惯撒谎,末了只好实话实说,“太后娘娘待我很好,还赏我点心跟茶水呢!”
  刘璋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模样,分明不信。
  夏桐:“……”
  这母子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呀?好像她挤进去就会被炸成飞灰似的。
  算了,反正不关她的事。她一个佃农,何必为锦衣玉食的地主操心。
  夏桐美美的用完一顿早膳,之后便照常去麟趾宫请安。
  一进去她就感觉到明显的低气压,显然昨天皇帝夜闯宁寿宫要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俯身施礼时,夏桐很清晰地听到角落里传来轻蔑的一声“妖孽”。
  她挠了挠耳朵,只做不知。
  说实在的,长得不够漂亮还做不成妖孽呢,这应该算种夸奖。
  蒋碧兰瞧见她这副神气活现的模样,半点也不为自己的举动感到羞耻,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夏氏,你可知罪?”
  冯玉贞仍旧在蒋碧兰身旁捧着巾帜茶盏,这回就没以往的卑微谦恭,反而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看到夏桐倒霉,她心里这口气就舒坦了。
  夏桐维持着半蹲姿势,平静说道:“请娘娘明示,妾不知错在何处。”
  瞧瞧,还和没事人一样,蒋碧兰震惊于此女的厚脸皮,可要她明着说皇帝为了求欢夜半去寻夏桐,蒋碧兰也说不出口——她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话怎么能从她嘴里出来?
  蒋碧兰只好采用较委婉的措辞,“你蛊惑陛下,引得太后发怒,这罪过难道还不算大?”
  冯玉贞在旁边一递一声地拱火,“贵妃娘娘,她若是知道,就不会跟着陛下走了——陛下纵使一时糊涂,可她竟也不知规劝,可见夏家家风不过如此。”
  右首的蒋映月不禁多看了她两眼,几日不见,这冯玉贞居然变得口齿伶俐、有礼有节,看来士别三日当真得刮目相看。
  其余端坐的嫔妃个个都像锯了嘴的葫芦,蒋贵妃发难夏美人,关她们什么事?别说此事本就是夏桐理亏在先,旁人插不上话,何况,她们之中的许多也早就看夏桐不顺眼了。
  夏桐却依旧神情坦荡,面对冯玉贞的诘问,她反而奇怪道:“姐姐这话好生稀罕,陛下听闻太后凤体抱恙,因此漏夜前去探望,有何不妥么?至于太后娘娘生气,那自然是因为陛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万一耽误了朝政可怎么好?”
  “你……”冯玉贞不意夏桐颠倒黑白的功力如此深厚,反被怼得没话说。
  夏桐又笑盈盈的面向蒋碧兰,“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一旁的蒋映月差点拍案叫绝,早看出这夏氏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瞧瞧,三言两语便解了围,既撇清了自身,又保全了皇帝同太后的颜面——比起为了妾室忤逆母后,这种丑闻传出去闹笑话,自然还是夏桐的说辞更合适些。
  蒋碧兰面上冷若冰霜,可偏偏无力反驳,只觉得一阵气短。
  冯玉贞则偏偏不肯认输,强撑着质问道:“那你又为何要随陛下离去?太后有恙,你不应该留下来侍奉太后么?”
  夏桐嫣然一笑,“自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啊!担心陛下无人照拂,特意派我伺候更衣,再说,宁寿宫还有王选侍在呢,太后娘娘自然更放心她些。”
  冯玉贞几乎快气吐血,怎么好的坏的都叫这人说了?
  蒋碧兰生怕继续丢脸,忙喝止道:“行了,都别争了!”
  又严厉的盯着夏桐,“既是情有可原,本宫姑且不与你计较,只是若还有下次,夏美人,你最好莫自作主张,先回了本宫再说。”
  夏桐自然恭谨地应是。
  其余嫔妃俱不禁咋舌,麟趾宫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看来贵妃娘娘真是碰上了对头。
  夏桐倒并非故意同蒋碧兰作对,她本意只想过得舒服,无奈蒋碧兰几次三番来找她的麻烦,那她只好见招拆招了——她这条咸鱼就算武力值平平,齁也能把人给齁死。
  宁寿宫的事至此告一段落,夏桐的话也成了官方说法。蒋太后虽然恼恨,但比起儿子的不孝,还是面子更加重要,便姑且默认了夏桐的言辞。
  她还命人给夏桐送来一串在佛前开过光的伽南香珠,算是表彰她侍奉得宜。
  唯独李蜜看夏桐的眼色渐渐起了变化。她原以为皇帝不过当夏桐是个玩物,压根不曾上心——到底有程耀那段瓜葛在呢。
  可谁知皇帝为了她居然夜闯宁寿宫,不惜冒犯太后,这就非简单的亵玩所能解释了——总不可能是拉回去暴打一顿。
  难道皇帝当真对夏桐留了情?李蜜心中仿佛长了一根细刺,时时戳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倒不是怕夏桐过得好,只是不想她过得比自己还好,这太难忍受了。
  女孩子大多心思敏感,夏桐虽然平素磊落,却还是悄然意识到李蜜的异样。随着皇帝对她的宠爱越来越多,这样的人也只会增加不会少。
  她倒也不怎么担心,夏桐本就没把李蜜当成知心好友,自然不会轻言信任。再说,新宫殿正在整修,很快她就会搬去关雎宫,李蜜想找茬也难。
  听说是夏桐请旨让自己搬来柔福宫,王静怡到底有所触动,巴巴的跑来道谢,“还是姐姐想着我,知道我处境艰难……”
  一面以帕拭泪,絮絮诉说自己从前的不幸。
  她的话或许是真的,眼泪却未必,夏桐笑道:“这哪算什么大事,横竖我就要迁宫了,西偏殿正好空出来,李才人也是个喜好热闹的,你去了她想必高兴。”
  这当然是场面话,李蜜那个性子,把人人都当成竞争对手,除非王静怡发誓一辈子都不承宠,否则免不了明争暗斗。
  好在王静怡重点不在交友,而是换个宽敞些的住处,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满意了。
  为了表示自己知恩图报,她急忙说道:“姐姐,太后娘娘那里我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姐姐你有所不知,那晚你离去后,太后娘娘生了好大的气……”
  “劳你费心。”夏桐笑着点头,又从袖中掏出一沓经卷,“这个,还请你替我转交给太后。”
  王静怡打开看时,只见上头尽是密密匝匝的经文,且字体抄得格外大些,显然是为了方便老年人识别。
  她由衷地赞道:“想不到姐姐如此虔心,仍未忘记太后娘娘的嘱托。”
  夏桐倒并非多么信守承诺,只是她这人有个习惯,一件事开了头,就务必要做到底——好比喜欢的饭菜就得吃得干干净净,不然就是白璧微瑕,美中不足。
  她也不指望几卷经书就能讨好太后——当然,若蒋太后能就此对她改观最好,若不能,至少别激起这位老人家更大的怒火。
  王静怡点点头,“姐姐放心,我定会亲自交到太后手中。”
  其实这件事夏桐本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譬如安如海,譬如常嬷嬷。之所以给她,自然是看在她是太后亲信,希望能借此修复太后与陛下的关系。
  王静怡知道轻重。
  夏桐打了个呵欠,“我这会子乏的厉害,就不留你久坐了。”
  说罢,就让春兰收拾床铺,准备去榻上躺一躺。
  王静怡关切地问,“姐姐近来总是疲累不堪么?”
  夏桐迷迷糊糊的道:“大概是这几天抄经抄多了吧。”
  说罢,自顾自地卧到榻上去。
  王静怡望着她困倦不堪的模样,却是若有所思,乏力、嗜睡,都像是怀孕早期的症状,但,夏桐才承宠多久啊,怎么可能怀上珠胎?
  及至视线下移,望见她轮廓明晰的胸线,王静怡脑中那个模糊的猜想却渐渐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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