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战神只想养狗[快穿]-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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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疏拿到了钱,并且被要求一个月不准登台。
一个月后,城里驻扎的军队离开了,北宁城恢复了短暂的太平。
“是我。”
贺遇舟颔首,似乎因为他能记得自己感到欣慰,脱下戎装的男人气质变得温和了许多,也可能是西方礼仪的熏陶,他很自然地走过来要拥抱宋疏。
宋疏下意识往后躲,结果竟没能躲开,男人手臂恰巧拦在他身后,倾身将他抱在了怀里,然后行云流水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清淡的男士香水气息传入鼻息,宋疏心中倏然一紧,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斯文外表下截然不同的气场。
“贺遇舟!”
男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又或者是故意缓慢起身,门外传来了一声压抑的怒吼。傅从深三两步走了进来,抬手把人掀开,挡在宋疏跟前把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干什么呢你!离老子的人远点!”
“……”贺遇舟推了推眼镜,面上流露出了一抹惊讶,“哦?宋老板何时同你扯上关系了?我为何不知?”
“你他娘的别给老子装傻,北宁城你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问,有谁不知道他是我傅从深的人!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先给我掰扯上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傅从深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他瞪大双眼,回头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的宋疏。
遇、舟。
……
那日与贺遇舟不欢而散,傅从深虽没有把怒气撒到他身上,但在听他解释二人的过往的时候却反反复复地问,到底有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宋疏微微有些不悦,他自认自己解释得够清楚了,也能体谅对方一定程度的吃醋,但若对方实在不相信他也没办法。
不过很快傅从深就察觉除了他的情绪,深知不能逼得太紧,他把贺遇舟撇到一边不再提了,继续惯着宋疏,只是暗地里把他看得更紧了些,几乎是寸步不离。
宋疏不介意陪在他身边,哪怕跟着对方去工作也行。男人在外面谈生意,他就坐在内包厢看书,不过听到对方和生意伙伴吹嘘自个儿太太温柔贤惠还是叫他有些受不了。
怎么就太太了?连求婚都没答应呢。
温柔贤惠?
……这倒是真的。
宋疏看似淡定地翻过了一页书,在心里琢磨起了自己丢下一个多月的厨艺,是时候该捡起来了。
天气回暖之时,方师父约着宋疏见了一面,傅从深没道理连这都阻止,于是派了两个卫兵跟着,又检查了一遍他的穿戴,就放人出去了。
约的地点还是他们平常唱戏的饭店,今个儿饭店没营业,戏台子倒是还搭着,估摸着是有哪位金主包场听戏了。
一个冬天没见,宋疏觉得方师父好像沧桑了些,不过对着他神情还是和善,瞧见他气色好了很是欣慰,托着他的手说了好些话,还替上次赵飞云的莽撞道了歉。
然而宋疏总感觉他心里藏着事没同自己说,再三询问之后,男人才沉了一口气,对他道出了实情。
“云臻啊……你可知道为什么从没有人打过你的主意?”
方师父的目光向饭店门口扫了一眼,然后快速收回来,“一个戏子生成你这副模样,若不是有人罩着,哪可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早该被外面那些豺狼虎豹给吞干净喽!”
宋疏闻言,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见到贺先生了罢,我同你说,过去这一年,一直是贺先生在照顾你哩!”
“贺先生?”
“贺先生那日见到你就很喜欢,因着行军途中没法把你带在身边,于是就派人暗中护着你,想等他回来之后再来寻你,谁想到……”方师父欲言又止,轻轻叹了一口气,“怪我没同你说,否则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方师父看来,宋疏会甘愿跟着傅从深,主要还是因为男人能给他想要的生活,但贺遇舟也能,他明明来得更早,却阴差阳错地和宋疏错过了。
然而面前的人却没有出现他想要的反应,宋疏的语气变得平淡,神情也比刚刚见面时淡漠了很多:“您说或者不说,结果都不会有区别,而且即便已经到了现在的局面,他也没准备放弃,不是么?”
他的声音微凉,却响亮,响彻空旷的大厅,方师父一愣,猜想他可能知道了些什么。果不其然宋疏转过身,向着某个方向看去:“贺先生,您说是不是?”
西装笔挺的男子从大厅的角落出来,带着微笑一步一步走到了戏台这端,镜片后的目光则一直落在宋疏身上,眼底只印出了一个他。
“宋老板好眼力,我本以为不会被发现呢。”贺遇舟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非常绅士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便松了开来:
“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对宋老板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从深的人了,我这个做兄弟的,不该不讲道义。”
“那么您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简单。”贺遇舟微微一笑,姿态放松,“一年不见,不知道宋老板如今戏唱得如何了?”
宋疏扬眉。
“我想请您唱一出戏给我听听,就唱当日你那曲《寻梦》,可好?”
……
宋疏没理由拒绝的,他欠对方人情,方师父看样子又被他拿捏着,再加上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也就同意了。
贺遇舟没要求,宋疏也不想费时间把行头都扮上,只着了一件嫩绿色的闺门帔,拿了一把折扇便登台了。
《寻梦》是他常表演的曲目,即便有一阵子没碰也不至于生疏,只是他本以为简简单单的一场戏,唱到了后头便觉出了几分不对。
空荡的大厅只剩下了他同贺遇舟两个人,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目光却不断交织在一起。
《寻梦》出自《牡丹亭》,这一折讲的就是杜丽娘在花园中同柳梦梅在梦中**巫山的戏,即便宋疏姿态清雅,也难掩唱词中的香艳。当皓腕一转折扇,他用细腻的唱腔唱出那句“他倚太湖石,立着咱玉婵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烟。”时,男人竟忽然站起了身。
贺遇舟一步一步向台上走来,步伐虽沉稳,眼神却如同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雀跃、攻击性十足,口中甚至接了下面的唱词──“捱过雕栏,转过秋千,肯着裙花展,敢席着地怕天瞧见。好一会分明,美满幽香不可言。”
宋疏放下了折扇,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对方越走越近,男人在他身前停下,唇角依旧带着笑意,“丽娘,为何不继续了?”
接下去便是更露骨的淫词艳曲,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着往下唱,贺遇舟分明就是在明知故问。
“换一曲《桃花扇》吧,我忘词了。”
宋疏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向后退开一步,不过手腕被对方擒住了。
贺遇舟把他扯近了一些,压低的嗓音犹如响在耳边,牵起一阵酥麻的小风:“不换。”
“你若忘词了,便由我来唱与你听,如何?”
“……”
“砰!”
然而旖旎的氛围还没散开,一声惊天的巨响便响彻了整个大厅,街道上传来人群的尖叫,所有人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饭店,只剩下了一层又一层的警卫员。
起先被贺遇舟派人围了一圈,此时则又增添了另一拨。
大厅内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谁也没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一枚子弹就贴着贺遇舟的脸颊擦了过去。他迅速掏出枪支对准来人,两口漆黑的枪管互相对峙,犹如野兽的瞳孔,下一秒就会喷出穷凶极恶的火焰。
“有种你就开枪,没种就给老子滚蛋。”傅从深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竭力压抑着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警告自己不要在他面前发了狂:
“别忘了,你这枪还是老子送你的,我今个儿倒是要瞧瞧,谁比谁的子弹快。”
第52章 浪漫民国(8)
气氛紧张到几乎要凝固; 一呼一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傅从深的视线从那黑洞洞的枪管子偏移了一瞬,声音微哑:
“宝贝儿,过来。”
他在喊宋疏。
男人看起来镇定; 语气里却藏着一丝极难被察觉的不安; 以至于尾音微微发颤; 他是怕的。
他怕宋疏拒绝; 怕他往贺遇舟的身后躲,他记得宋疏发烧那晚在耳边的呢喃,那一声如同将他整个颗心扔在火上炙烤,日日夜夜地折磨他,让他醋意翻滚。
宋疏不清楚对方的心情,二人拔枪的速度太快; 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听到傅从深的话,他根本就不乐意再绕去侧面; 而是想从台上跳下去,跳到傅从深的身边。
但脚步刚刚踏出的瞬间; 他敏锐地听到了旁边扣动扳机的声音。
宋疏果断转身抬脚,笔直地踢向贺遇舟的手腕。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贺遇舟的子弹打偏了; 枪也从手里飞了出去,而傅从深的子弹直直钻进了他的肩膀,顿时绽开一片血花。
傅从深大步向前; 一手持枪; 一手直接将宋疏从戏台子上捞了下来; 紧紧圈进了怀里。
鼻息间顷刻盈满属于他的冷香; 腰间收紧,傅从深感觉得到他乖乖地抱住了自己的腰,并且把脸颊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于是悬在半空的心一瞬间就放下了,酸涩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甜,傅从深不再理会捂着肩膀站在戏台上的贺遇舟,径直搂着自家小祖宗离开了饭店。
……
“你明明答应过,只给我一个人唱戏。”
傅从深捧着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一根汗毛也没掉之后,终于缓和了脸色,然后就死死瞪着他的闺门帔找麻烦。
“这是我欠他的。”宋疏原先就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会儿则是顺势圈住男人的脖子,宽大的水袖交叠,轻轻一晃,“别气。”
“……”傅从深哪里经得起他的撒娇,但这又不是一般的事,于是一边绷着脸,一边握住人的细腰不轻不重地揉,“欠他什么要你自个去还,还怕你爷们儿还不起?”
“痒,你别闹……”
隔着衣服这样弄实在是痒,车里挣扎不开,他只能按住对方的手央他别动,伸出根白玉似的小手指递到人跟前,“我同你拉勾。”
傅从深:“……”
……什么玩意儿?
宋疏用指腹蹭蹭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对他眨眨眼。
啧,怎么就这样招人疼呢?
傅从深被他萌得肝儿颤,呼噜了两把脑袋,一手勾住他的指头,一手按着人后颈拉下来亲吻,吻得难舍难分。
车辆一颠簸,宋疏从他的大腿上滑了下来,然后又被人按在了后座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把他挡得密不透风,就和把他揣怀里藏着亲一样。
嘴巴被亲肿了,湿漉漉眼尾泛着可怜的红,唾液逼出了嘴角,被男人用拇指温柔拭了去,最后用力在湿红绵软的唇上啄了一口:
“你喜欢我,是不是?”
“……嗯?”
“是不是喜欢我了?”傅从深一边问一边往下蹭,脑袋在他心口停住,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怀里乱拱,“那些狗日的都该滚蛋了!这里以后只能装我傅从深,知道了不?”
刚说完这样霸道的话,男人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又可怜巴巴的,捉住他的手打商量,“这事儿能拉勾么?”
“……”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觉得他心里有别人?宋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扣住手腕把他拉上来点,然后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倒也不确定对男人的感情是否为爱,也不知纯粹是因为这个灵魂,还是有先入为主的感情做了基础……但宋疏无疑是喜欢的。
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和他亲近,喜欢看他在各种各样背景下长成截然不同的人,然后无一例外地为自己动情,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而他永远都可以任性妄为。
……
傅家和贺家原先都是杭城|的|名门望族,后贺家迁来了北宁,发展得相当不错,而傅家虽仍然盘踞在南方,但傅从深又是响当当的人物,所以二者的一举一动都倍受人关注。
那日动静不小,不日后,近乎大半个北平城的人都知道傅从深和贺家的大少爷因为一个戏子闹翻的事,而且还动了枪,差点闹出人命。
这事儿可乐坏了嗑瓜子看戏的老百姓们,街头巷尾传了个遍,宋疏更是成了他们口中的主角儿。连原先不爱听戏的人的都开始好奇这位长得是有多好看,才能把两位响当当的爷迷得七荤八素的。
但是人既然跟了傅爷,那他们老百姓怕是一辈子都听不到他唱的戏了,傅爷哪可能再把人放出来抛头露面呢?好兄弟听一曲都得吃枪子儿!
他们猜得倒也不假,那日以后,傅从深把宋疏捂得更严实了,走哪带哪,恨不得挂裤腰带上,如果宋疏有事要出去,他就立刻推掉手里的工作,无论无何也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