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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长笑歌(完)-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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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长笑抬起头,慎重地说。
  “那……他同意吗?”龙浅不放心,又问。
  “放心,我们家我做主。”长笑一怔,拍拍胸膛,很自信地答道。
  龙浅垂下头闷笑。“好,就这么说定。”
  
  他转过头,撩起车帘望下跳,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脸上犯起重重的忧虑。
  长笑很喜欢莫斐岚呐!
  裳姐那事……她如果知道……
  
  他心神不宁,轻不可微的叹口气,飘渺的叹息声未落,就听自家大哥沙哑的说,“赢然,别让你坐的马车离开,辛禺情况不好,必须马上找大夫就诊。”
作者有话要说:啊~~写了超过30万了~~
皇家霸王花们;为我的30万欢呼一次吧~~哈哈哈哈
把旧文中,长笑和师父关于现代的对话讨论COPY在这里;供没看过旧文的新同学看看哇~~

“我们那边啊,脚下踩的大地是球行的,天上的太阳,月亮还有星星也是球形,师傅你们这边呢?”
背着药篓,一副药童打扮的长笑存心用高深的科学知识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一开口,就是天文学的重大发现。
莫斐岚一手牵着她,一手用小锄拨开草丛,漫不经心地道:“现在还没人研究这无聊的东西,或许有,我不知道,既然长笑那边的叫法跟这里类似,那么就当这边也都是球状的。”
这、这、这是什么态度?真敷衍!她正想讲述宇宙无限膨胀论的热情完全被浇灭了,好不容易想体现一次那么的与众不同,也被完全没有好奇心的某人给打击了。
好吧,说点肤浅的。
“师傅,我们那边交通工具不用马车,都是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有轮子自己移动,速度很快,日行千里,还有飞机,可以像鸟一样飞到天上呢!”
“是吗?听起来很有趣!长笑生活的地方看来很重视机关学说呢!”俯身,在草丛里揪一棵浅白色植物,扔进她背后小的可怜的药篓,他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腔调。
可气!
“那个,我们那的人都比较晚熟,官府有规定,至少二十岁之后才能成亲生子。”她不屈不挠。
“这是什么规定?一点都不合理!”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也将她的脸转到跟他相对,才郑重地说。“既然到这边了,就入乡随俗吧,长笑你都十八岁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恩,看看日子,今年就不错,等到天稍微凉爽点就成亲吧。”
自言自语地说完,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前面开路了。
成亲?她和师傅?
长笑在原地傻笑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急急忙忙追到前面说:“那能不能先不要孩子,师傅,据科学研究表明二十岁到二十六岁之间生出来的孩子特别聪明。”
唉,他叹口气,弯腰又扯一棵怪异的小花,利落地丢进小篓,才淡淡地说。“我的子嗣都会很聪明。”
那毋庸质疑的语调,让长笑忍不住有些心虚,她别过头,负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将来不好的遗传都来自母方。”
闻言,他大笑,细长的眼微微斜挑,“你还真自觉。”接着,伸手捏捏粉嫩的小脸,轻狂的笑,“好吧,过两年再要子嗣。” 
                  五四
  第五十五章
  
  辛禺被一块破席卷着躺在一处平坦地,昏迷不醒,露在空气中的脸色发白,眼窝发青,嘴唇干涩发紫,头发纠结蓬乱,乍一看,如同要装殓的死人。
  龙卓然只披件单衣站在旁边,虽然衣服上有斑斑血迹,但整个人看来精神并不算差。
  他这副打扮像是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丢出来,里衣亵裤,实在有伤风化,被良家妇女看到一定会尖叫,骂他……
  
  长笑只匆匆瞥了一眼,就神色如常的站到一边;倒是龙卓然,心里困窘不已,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诧异她的淡然。
  
  驾车的小哥说,“王上有吩咐,公子等人等不可进入王城范围,即便你们扣下小的马车,不过是害小人无法交差而已,与事无补。”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入情入理,长笑往前走几步,装作打量此人的样子,避开同心结的影响范围。
  龙卓然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五味杂沉,既然他要照顾辛禺不方便躲开,那就换她往旁边移移。
  
  马车夫是个身形单薄有些驼背的青年,他坐在车前,带着大大的斗笠,面孔隐在其中,看的不甚分明。
  长笑心里正想:韩轻歌真会□人,一个小小的马车夫说起话来也气势不凡,耳边忽然响起细微的声音:“别看了,长笑,是我。”
  师父?她脚步一滞,趔趄着差点摔倒,好在脚下本来就有些碎石,才没惹人怀疑。
  “小心——”龙浅飘过来。
  “小心——”莫师父用传音入密提醒。
  
  “没看清楚,呵呵……”长笑装傻地对小龙笑笑,但摆手示意没事的方向却对着马车。
  
  莫斐岚见状,心里抽搐一下。
  不告诉她,她生气,跟她说,她这表现……真让他无语。
  幸好龙卓然此刻心绪不定,辛禺只剩半条命,要不然……
  他乔装成什么样子都没用啊都没用!
  
  其实,莫大师父这次想错了,长笑虽然单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但也并不傻,只所以震惊到失态,无它,而是——
  她蓦地想起自己刚才跟龙浅在车中推心置腹的深谈……有可能会被、被莫斐岚听去,于是脑袋当机,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又听莫师父装扮的车夫用手一指前方,道,“顺着这条山路西行十里,有座梅花庵,各位失散的家仆都在庵中,此去道路崎岖,车马不便前行,是故王上才命小人送到这里。”
  龙卓然沉吟片刻,走过去,砍断一匹马的缰绳,然后道,“去车里把你外衣脱下,然后骑这匹马离开。”
  脱衣?长笑傻眼,龙浅也愣住,双双不解地将视线投向龙卓然。
  龙卓然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俩,良久,将眼移开,淡淡道:“我被送来时,辛禺躺在地上,不着一缕,我也没多余……”他低头看着身上的单衣,不再言语。
  韩轻歌做事很绝,居然趁他累及睡着,衣服未穿就丢到旷野,辛禺更惨,被折腾一宿,精气大损,还被赤 裸裸的用竹席一卷扔出来。
  十月的天,已算寒冷,又被冻上几个时辰,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
  
  原来如此,龙浅眼中闪过了悟,有些赧然地走过去,道“大哥,我衣服给你。”
  “不用,赢然等下要先背着辛禺去找韩统领他们,迟了恐怕不妙。”稍停一下,龙卓然又问道,“你武功恢复了吧?”
  龙浅点点头,双方一阵沉默。
  
  长笑没注意龙家兄弟谈话,事实上,龙卓然发话要求莫斐岚假扮的车夫脱衣时,她就被震了,而后又听闻轻歌姑娘别出心裁的手段,刚回来的魂又被震飞一次。
  啊呀呀——
  龙老大让莫师父脱衣哇!
  啊呀呀——
  被卷在竹席下的辛禺赤 身 裸 体!
  
  人生果真充满变数,以上两种事情她做梦都没想过,今天居然一起发生。
  她努力克制飞扬的心情,然而,还是被龙卓然感应到了,只见他厉目瞪来,同心结传来的情绪是不加掩饰的恼怒、羞愤以及……悲凉的失落。
  
  长笑弯起眉,往旁侧再走几步,亦步亦趋跟卓然兄保持五丈外的距离。
  就这当口,今日未看黄历出门的师父大人已很顺从的脱掉外袍,仅着中衣走了出来,斗笠已被拿下,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孔。“公子的要求,小人已照办,衣服在车中,请容小的回去复命。”
  
  龙卓然将手中的缰绳递过去,踏踏的马蹄声响起,漫天烟尘中,吃个闷亏的莫大师父冷脸退场。
  
  长笑看的叹为观止,但不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艰难调回视线。
  龙老大真是厉害,居然让师父吃瘪,真是……太痛快了!
  长期被压抑的某徒弟很没良心的想,于是,看向龙卓然的眼神不期然带些崇拜,可惜,却碰上两道冷冰冰的视线。“掉过头去,我要给辛禺穿衣。”
  喔。长笑没意识地应了声,慌张转身。
  
  片刻,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了。”
  她转过身,发现龙卓然穿着刚才莫斐岚脱下、家仆打扮的青衣,龙浅正弯腰把身着白色中衣的依旧昏迷的辛禺往肩上背,长笑猜测,辛禺身上穿的可能是龙浅的里衣。
  “长笑,我先行一步,你跟大哥不要急,我找到林大哥一伙马上过来接你们。”龙浅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随后,又忽然问,“大哥,裳姐还没来,我们这样离开,她等下怎么办?”
  “没事,那女人的安排你没发现?越惨的越先被扔出来,照此类推,田裳会比你和卿卿还舒服。”龙卓然语出讥诮。
  
  龙卓然称韩轻歌为……那女人?
  可见气的不是一般轻啊!一夜夫妻,看来成仇敌了。
  韩轻歌是个大美女,她是觉得他没啥损失啦,但人家龙卓然自己显然不这么认为!
  未免不小心撞到枪口,长笑暗暗告诫自己,待会离他远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龙浅背着辛禺三步两步跃出视线后,长笑跟着龙卓然,一前一后沉默前行。
  或许药性未退,他走的很慢,为保持距离,她也挪的不快。
  太阳渐渐升到正头顶,山路也越来越曲折,走着走着,长笑突然发现脚下干涸的泥土有条褐色的痕迹,她猛一抬头,却见前方蹒跚的青色背影上,有斑驳的暗红。
  
  长笑眯起眼,一怔,快步走上前,“龙卓然,你受伤了?”
  “伤口有点小开裂,死不了人,过会就好。”他沉着脸,摆手道,随后,又状似无意地问,“浅身上的鞭伤,严重吗?”
  鞭伤?原来是韩轻歌发怒那会儿乱抽一通的鞭伤。
  “还好吧!”长笑随口答,没注意身侧男人的脸又暗沉几分。
  
  心里升腾起淡淡的怒气,还夹杂着轻不见微的寥落和悲凉。
  龙卓然的心情很怪异啊!长笑想了想,手一摸腰间的小荷包,忍不住喜笑颜开。“想起来了,我随身带有疗伤的金疮药。”
  “不用。”龙卓然闷声拒绝。“小伤而已。”
  “本来确实算小伤,但那个……经过一晚,还没愈合,有点严重,你还是涂点药好。”长笑慢吞吞地道。
  她想起以前看的某本杂志说,男人带伤□,精气大损,伤口会很难愈合,最后有些小伤酿成大伤。
  
  长笑说的含蓄,其实那句话直白一点翻译过来就是:哥哥你带伤上阵,剧烈运动使伤口不能结痂,一直渗血,自身无法愈合,还是靠外力吧!
  龙卓然多聪明,自然明白!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冲口冷冷说道,“伤口没好是泡冷水时间长,你现在看到的血只是里面衣服上印出来的,没多大关系。”
  泡冷水?敢情小韩姐没看中大龙哥?
  长笑乱想一下,摇摇头,觉得情形很诡异,难道这就是龙卓然心情一直寥落悲凉、失望的原因?
  “地上呢?”她指指下面,看着低头默不作声的男人,然后,塞个小瓷瓶到他手中,笑眯眯说道,“前面的伤口你自己抹,背后的我负责,同学啊,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你就从了我吧!”
  
  龙卓然额上青筋一蹦,掉头,定定地看着面前佯装无辜的少女,半晌,决定不跟小姑娘家家一般见识。
  转过身,撩起衣服,将瓷瓶里的药粉撒在伤处,然后从肩上往后递,“给你。”
  
  长笑接过来,大大方方去掀龙卓然的上衣,心里想,幸好是短装打扮,要是穿连身长袍,帮他上个药,要全脱才行,那才尴尬!
  青色外套白色里衣全部撩起搭在他的肩膀,长笑这才发现,龙卓然后背有好几道长长的鞭伤,伤口周围被水泡的发白,不时有丝丝血水渗出,她将小瓶放在伤口上方撒药,这般撒药的好处就是两人不必肌肤相亲,坏处嘛,则是由于胳膊抬的高,撒下的药粉好多掉的不是伤处,长笑不在乎浪费,只是到后来还有一处伤时,瓶子忽然倒不出药粉来,她这才发现事情大了,秉着好人做到底的想法,实在无法,只得凑上前,仔细分辨哪些药粉撒到有血迹的伪伤口,伸手去揩被自己浪费掉的部分,然后轻轻按到伤处。
  
  长笑自认动作轻柔无比,谁知手指刚触上眼前古铜色的肌肤,龙卓然身躯一动,她吓了一跳,急忙问,“怎么,疼?”
  “不是,刚才看错了东西。”他沉声答,双手成拳,垂在身侧。
  
  “哦,那我继续,要是疼你说下。”长笑轻声慢语。
  凑近了,才发现龙卓然背上除了鞭伤还有很多老伤,父母早逝的兄弟俩生活果真不容易,她若有所思,这么想,手下越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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