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来者何人!-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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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还真把我当苦力了!”杭明武看着几乎要堆到房顶的白菜堆,再看看笑颜如花的方中元,突然觉得自己的牙根特痒,特别想打人,“你这是算计好了啊!你就仗着我心疼你是吧!”杭明武说着,把少年拽过来一顿搓揉,直接将少年的黑发搓成了鸡窝,“成,我干,不就是几百斤白菜吗。茂春!茂春呢!过来帮忙!”
“不用叫了,茂春哥不在!”方中元从杭明武怀里挣出来,一边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他一大早就上春姨家干活去了,估计现在也刷缸呢。刘叔昨儿进城了,春姨家缺人手,我就让茂春哥过去了。”
“真行!他都快成倒插门了!这么多活就让我一个人干。”杭明武无奈道,转身去厨房拎了把菜刀回来,准备就地切白菜,“我说,你们这儿离着望远县不是更近么,为啥每次都得跑那么远去江城办事?”
“刘叔的儿子,王叔的侄子,冬姑的外甥都在江城打工,去那还能顺便看看他们。”方中元道。
合着是他想多了,杭明武心里阵阵无力,这理由倒是挺充分,怎么着他都挑不出错来。
“你下过山吗?”
“当然下过,我还去江城的戏馆听过戏呢!那边的小生唱的是真不错!”似乎回忆起从前听戏的场景,方中元笑的美滋滋的。
“行啦,不跟你在这儿扯了,你慢慢切白菜吧。”方中元见杭明武干活干的也算有模有样,就不准备陪他耗着了,转身准备走,结果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给叫住了。
“你干啥去!”杭明武举着菜刀喊道,“我一个人在这儿多无聊,臭小子在这儿陪我一会呗。”
“我搁这儿陪你,”方中元扭头嘲讽道,“然后咱俩中午喝西北风?爷们儿,你慢慢在这儿耗着吧,我做饭去了。”
方中元这么说,杭明武也没辙,只能把人放走了。
少年溜溜达达没走几步,就碰上从秋姨那回来的方雅淑。最近这几天忙,方中元也没顾得上这个妹妹,这会儿两人碰上了,方中元扯着自家妹子使劲瞧,眼中满是关爱。
方雅淑跟哥哥聊了几句,听说赖在家里不走的那个大叔这会儿正在切白菜呢,当即来了兴趣,凑到储物室门口看了个真切。杭明武现在没了初来时那般威风,身上的锦罗绸缎换成了农家的粗布棉衣,他也不再吊儿郎当的晃着那把折扇,那本就是装出来的纨绔做派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刻在骨子里的军人威严。小姑娘觉得,杭明武现在这个模样,跟村上的叔伯们很像。
“哥,你让他一个人弄那么多白菜,是不是过分了?”小姑娘到底还是心软,再加上她对杭明武的印象好了不少,见哥哥这样折腾人家,着实有些担心。
“过分啥。”方中元笑着揽着妹妹往前院走,“那些活也不算多,你哥我都能干,没道理他一个大老爷们干不了的。不磋磨磋磨他,他怎么能把那层皮给脱下来,你说是吧。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可比刚来的时候顺眼多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哥哥我有分寸,大叔呢,也比你想象中要能干的多。”
“嗯,我知道了。”方雅淑见兄长这么说,也就不再多操心了,“哥哥,今年大哥还回来过年吗?雅淑都好几年没见过大哥了。”
“不知道呢。”提起在外打拼的兄长,方中元有些低落,他低垂眼眉,把妹妹揽到身边,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估计是不回来了。大哥去年不是来信说大嫂又生了吗,现在孩子太小,回来不方便。”
“那二哥三哥呢?”方雅淑接着问。家里年年都是她和小哥哥两个人,过年的时候也是冷冷清清的,三个哥哥离家时她还很小,这么多年下来,她都快忘记哥哥们长什么样子了。
“估计也不行吧。”方中元摸摸妹妹的头,说道,“他们在外面做生意,过年的时候也闲不着,嫂嫂们带着孩子也不方便回来。怎么了,我们雅淑是不愿意跟哥哥过了?哥哥可要伤心喽。”方中元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故意逗妹妹玩。
“没有!雅淑最喜欢小哥哥了!”方雅淑见哥哥变了脸,登时就急了。小姑娘跳起来揽住方中元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小脸蹭着少年的脸,想要安抚哥哥受伤的心,嘴上还不停的喊着,可把方中元喜得够呛。
“嗯!哥哥也最喜欢雅淑了!”少年干脆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往厨房走去。方雅淑长得小,但到底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分量还是有的,但方中元抱得那叫一个稳当,看他的样子可是轻松得很。“哥哥给雅淑做好吃的好不好。哥哥昨天搁田里逮了只野兔子,今天给雅淑做红烧兔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刚看完成语大会总决赛。。有点晚。。。
有人来看文 撒花!!!
么么哒!!
第9章 腌冬菜(下)
方中元的手艺很是不错,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开心。午饭后,杭明武也没回储物间干活,而是在前院找了块太阳晒得到的地方,席地而坐,端着壶茶一边喝一边晒太阳,美得不行。方中元收拾完厨房出来就见到这位大爷在院子里喝茶唱曲儿,难得的,少年没有走上去呛声。他返回厨房抓了一把花生瓜子出来扔给杭明武,算是给他添上一份茶点。
“难得啊,小兔崽子这么有良心。”杭明武笑么滋儿的嗑着瓜子,逗趣道。
“闭嘴吧您馁,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要我说,大叔,您当真是嘴欠。”方中元白了他一眼。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杭明武佯怒道,抓起一把花生扔向方中元。少年见状向旁边一闪,右手一伸将花生收入囊中,紧接着脚下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斜冲着飞出去,飞到篱笆上时,他又伸脚一蹬,改变了方向,冲着自家房顶去了。杭明武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少年的身影,眼瞅着少年要飞到后院了,又见他灵巧的一扭,轻盈的躺在了自家屋顶上,顺手剥开一个花生扔到嘴里,看那模样,似乎还有些小得意。
“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功夫还不错啊。”杭明武收敛了眼中的惊讶之色,笑眯眯的夸奖道。
“一般一般,”少年很是得意的摆摆手,小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也就那么回事,花拳绣腿而已。”
“中元你这么说让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很没面子啊!”说着话的是正好来找方中元的彦河与白作禹,两人正巧看到了少年轻巧的动作,心下也是感叹,再听少年这般言语,彦河当下没忍住回了一句嘴。
“彦河哥,小禹哥,你们俩怎么来了。”方中元见到彦白两人,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也泛起了点点红晕。他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跟杭明武斗嘴,倒没什么其他的意思,被彦白两人听见了,他还真有点害羞。
彦河和白作禹自打那日之后便在青山村安了家。彦河跟着刘仁办起了私塾,教导村里面的小孩子念书识字。白作禹则是拿着几本讲解机关的书整日钻研,有事没事就泡在张二叔家,跟着张二叔瞎鼓捣。别说,还真让他鼓捣出些成果,他花大工夫改良出的连发袖箭让杭明武看了都觉得惊奇。方中元跟他俩的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跟他们凑在一起谈天。别看他年纪小,知道的东西可一点都不少,策论谋略文选杂记他都有涉猎,再加上少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说起策论军法就连刘仁都要甘拜下风。机关陷阱方中元也懂得不少,还帮着白作禹出了不少主意。总之,两个书生是很喜欢这个聪慧的少年,每次跟他聊完都要大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之语。
“你也别下来了,我们也没啥大事,就是过来传个话。”白作禹见方中元要从房顶上下来,赶紧出言阻止,“二叔让我俩过来问一声,他想过两天招呼着村里的老少爷们们上山打猎捡秋,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要是同意啊,就定个时间,我挨家挨户的去问问,也不用中元你操心了。”
“当然同意了!”方中元盘腿坐在屋顶大声答道,“我还寻思着这几天忙完了去跟二叔说这事呢,结果你就过来问了。眼瞅着要过冬啦,咱也上山去弄点野味啥的。我看时间也别定的太晚,就三天后吧,那会儿估计家里的事儿都能弄完了。小禹哥,还得麻烦你去通知一下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作禹摆摆手,“能帮你们干点事我也开心。中元,你家这几天忙得过来吗,用不用我们帮忙。老师家的冬菜都已经腌好了,我们现在也没啥事儿了。”
“不用,今年可比往年好弄多了,有个壮劳力呢。”方中元说着努努嘴,示意两人院里可躺着一个壮劳力。
“有明兄在我们也就放心了。”白作禹愣了一下,嘿嘿笑起来。他倒是忘了跟他们一起上山的公子哥一直住在方中元家,听说还被少年□□的很不错,连纨绔的做派都改了,现在也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
“好说,好说。”杭明武点点头,往嘴里扔了一把花生仁。
“那边吵吵啥呢?”几人正聊着,村西头也不知出了啥事,一阵鸡飞狗跳的。方中元占着地势高,站在房顶上抻着脖子瞅。
“别是出事了吧。”彦河有些担心道。
“没事没事。”方中元坐下来,摆摆手让几人不要担心,“五叔教训孩子呢,不用担心,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在地上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明白方中元话里的意思。
“爹啊!我错啦!!!别打啦!!”没过多久,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玩命的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在他身后,刘老五举着家里的扫帚步步紧追,脸上一片狰狞。
“臭小子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这正是忙活的时候你小子还敢给我添乱!皮痒了就直说啊!”刘老五被气的不轻快,脸都涨红了,追在自家儿子身后那叫一个不依不饶。
“这,咋回事?”杭明武问。
“五叔家的小小子,天生一个欠揍的货,皮的要死,每月不给他老子找点气受就觉得浑身不舒坦。”方中元磕着瓜子闲闲的说,“这种阵仗每月一次,大家都习惯了。”
“方豚鱼!你还在那边说风凉话!倒是帮帮我啊!”方中元说话的时候那少年正好路过,听见方中元这么说,他自然也是不服气的,抽出空来冲着屋顶嚷嚷,还顺带喊出了方中元的小名。
“刘二狗子!你自己找揍怨谁!老子才不帮你嘞!你就乖乖让五叔揍一顿吧!”方中元也不是吃素的,反唇相讥这种事干的不要太利索,说完还得意洋洋的哼哼两声,气的少年脸发红。
“方……豚鱼?”三个大人忍者笑意念叨着,还不时瞟一眼房顶上的方中元,生怕自己笑出声惹的少年恼羞成怒。
“笑啥笑!不就是个小名吗!贱名好养活没听说过吗!”少年表示你们笑的这么明显他要看不见那是他瞎。
“知道。知道。”几人憋着笑拼命点头。
“哼。”少尿歪头轻哼一声,太阳也不晒了,飘飘然从房顶上下来,拽着杭明武的衣领把人扯起来,转头笑眯眯的对彦河两人说,“两位哥哥是不是该走了,这村里好几十户好等着你们去下通知呢。小弟家里还有事,就不陪了。”
两人见少年这么说了,赶紧告辞离开了。心中还感叹到底是个小孩子,脸皮薄的很。
“我说,臭小子,你跟他俩说话,能不能别拽着我的衣领,这样我很难受啊。”方中元自打扯上杭明武的衣领就没松开,方才跟两个书生说话时也拽着,当时杭明武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却不得不弯着腰低着头被少年扯着,那姿势,要多难受有所难受。
“不能!”还有点小生气的方中元语气很冲,扯着他的衣领往后院走,一边走还一边喊,“你也别闲着了,赶紧把剩下的活干完,都收拾利索了好上山。你来的时候不就叫唤着喜欢打猎要上山吗,过两天就给你圆梦哈!保证让你打个够!”
我咋觉得后背这么凉呢,杭明武腹诽道。他总觉得少年这话说得诡异,但又找不出那里不对。
杭明武和方中元用了两天时间总算把家里的白菜处理完了。待到第三天上山打猎,杭明武也没四处乱跑,一直跟着大部队,还出了不少力,打了不少猎物回来,倒是让方中元很是诧异。山上的情况他早在最初来的那几天就已摸熟,具体信息也上达圣听,他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跑来打猎,好给自己添口福。
“今天天气不好啊。”打猎归来后的一天,方中元站在院子里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说道。
“估计要变天了。”杭明武跟在少年身后,把不知道从哪儿翻出的皮袄裹在少年身上,“这几天天冷,你个小孩子要注意保暖,别再生病了。”
“知道啦。”少年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道。
“下雪了。”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到方中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