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在上,让他爱我-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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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盛蕊厌恶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作为他的秦太太; 秦公馆的女主人盛蕊醉醺醺的晃上楼; 光着脚踩在柔软地毯上; 脚步轻盈没有声响,她爬了几步就坐在台阶上; 头枕着膝盖像是昏睡过去。
秦遇唯从书房离开,沿着回廊往下走,他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慌张; 紧张盛蕊过头,不见到她,心中就有了噩梦般的念头,然后再看见她一袭红色连衣裙时那种不安的想法转瞬即逝。
盛蕊又喝多了。
秦遇唯总想她喝那么多不会难受吗?就算是参加商业聚会,他不想举杯也没人会逼着他喝,他自控力十足,做事向来规规矩矩有分寸,他善于运用规则并且熟练操作到他的商业王国里,但对于盛蕊,他不舍得。
她喝醉了,他会难受,比她喝多了还要难受,仿佛承载了她的痛苦,并且承担的甘之如饴。
不过,盛蕊不会感激他。
反而会言之讽刺,“省省吧秦遇唯,在我面前装可怜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可以向其他人演你的好你的温柔,但是我已经看透你了,你再演我都不会接受。”
秦遇唯觉得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虽然午夜时分也会感慨自己做的对不对,是不是真的选择错了,但只要看见盛蕊在身边,哪怕她不曾接受他,也值了。
时间一久,他以为自己有了不坏之身,世间万物都无法侵透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铁头怪物。
可这世上哪来的怪物,再坚强都是装的。
他一个凡人肉身,感冒发烧也会难受,何况是结婚后他被忽视的这些年。
没有人知道秦遇唯有多爱盛蕊,也没有人知道盛蕊有多恨他,更不会有人知道秦遇唯其实本质里是个坏人,他的确在演戏,他表现的温柔是想有一天能打动盛蕊,他重欲根本无法对盛蕊克制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冲动,生理或者心理上的欲望没日没夜的折磨他。
秦遇唯就快绷不住了。
也许有一天就此爆发,他们的婚姻就真的走到了尽头。
“阿蕊。”他轻声细语的呼唤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很正常,如果盛蕊回应了他要么是她真的喝醉,醉的彻底,要么是她有求于他。
盛蕊想做什么只要她想,秦遇唯都会一一满足,他早就习惯被说“宠妻无度”,可娶了太太不疼不宠,那结婚就没有了意义。
旁人怎么说无所谓,盛蕊只会加倍觉得他虚伪,那又是另一层的“演戏”了。
他常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赢得她的心?
思量很久,连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收回,堪堪腾在半空,距离她细软的发还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很想去抚摸她的发,她的脸颊,她鲜艳的唇,到最后也只是拿着拖鞋坐在她身旁。
凌晨一点,盛蕊的肩头开始抽动。
秦遇唯侧头看她,“阿蕊,你哭什么?”
没有人回他。
他又问:“阿蕊,那个男人是谁啊?”
新欢还是痴迷你的追求者,他的秦太太万般好,结了婚也有层出不穷的追求者,当他秦先生是个摆设?
“你喜欢也行,但我们婚前有规定,结婚后要谨遵条约,出轨这种事千万不能做,对盛家不好,对你我的影响不好。”
他于微微愠怒中开始了解释,心中自嘲,阿蕊必定又要说他会演戏,这回答够官方的。
盛蕊还是不抬头,竟然也没反驳他。
秦遇唯仿佛得到了鼓励,走到下一层台阶,单膝跪在地上给她穿鞋。
“阿蕊,你的脚好冰,怎么说不听呢?你跟我恼气坏的是自己的身子,若是真的想气我就要长命百岁的活着,活得越高兴越快活才好。”
盛蕊终于抬头,泪眼朦胧,眼神却虚无,许是喝了酒迷糊了,眼神没有焦点也不知在看哪里,她张嘴说话带着哭腔,一开口眼泪就往下掉,她说:“秦遇唯,别走。”
他心头一颤,他太高兴了。
这样的惊喜就算是她在做梦,胡乱说着梦话也值了。
秦遇唯环住她的肩,悄声说:“我不走,阿蕊,我哪儿都不去,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
当下圆满的感觉非常不真实。
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爱,这在以往是不存在的证明。
这一晚,秦遇唯陪着她睡觉。
盛蕊钻进他怀里,抱他很紧,那缠绵的呼吸缱绻在唇边,他握紧了她的手。
“阿蕊,若是明日酒醒你生我气,我也得在今晚好好抱着你。”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是秦太太,是我的老婆,你不要跟其他人在一起!”
盛蕊的眼泪滑下来滴在他脸上,冰凉刺骨,他觉得冷,抱着她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像是明日黎明到来就是末日,他便是死也不要与她分开。
她哭着问他,“秦遇唯,你不喜欢我跟别人在一起吗?”
“不喜欢,我不许!”他疯狂的吻上她的唇,舌尖纠缠间他的眼泪也落在她的眸里,“阿蕊,我是你丈夫,我要做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丈夫,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阿蕊我爱你!”
“好,我是你的。”
“秦遇唯,我答应你。”
这辈子,下下辈子都会这样圆满。
秦遇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盛蕊与他关系缓和,第二日一同起床,一起刷牙,她还替他打领带,两人坐在长条桌上吃早餐,盛蕊唇角沾上了牛奶,秦遇唯附身吻去,温柔的连周边的颜色都变得柔和,似春风拂面似秋风徐徐。
总之,舒服极了。
她送他出门上班,与普通夫妻的爱情一样,不,在秦遇唯眼里更甜更恩爱。
他在玄关处索吻。
“阿蕊,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该有多好。”
盛蕊替他整整衣领,拥住他仰头印上一吻,她埋在他胸口上,眼泪又满出来。
“秦遇唯,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该有多好。”
她学他说话,秦遇唯笑她,抚摸上她的发说道:“小傻瓜,我的秦太太是个小傻瓜啊!”
他说:“这样的日子才刚开始,怎么会轻易结束?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日子要过,我要和我的阿蕊一起长长久久。”
“是啊,长长久久。”
盛蕊低声喃喃,秦遇唯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女孩子的眼泪都是珍珠,秦太太哭了,我的天都要塌了。”他笑着吻上去。
温热,细腻,是他此生最爱。
秦遇唯曾期待的一切都在盛蕊回抱住他时变成了现实。
他迈出门槛那一瞬,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规划,那一笔笔梦想都将被他画上钩再与她一起实现,只是他的左脚像是被人拽住,生生扯着动弹不得,他想回头告诉盛蕊这个事实,哪知盛蕊哭的稀里哗啦。
“阿蕊,你别怕,哭什么呀?”
她为什么要哭,他好端端的在这里啊!
秦遇唯想转身,因为他发现自己走不出去这扇门,紧接着背后涌来一股吸力,迫使他不得不向后退,速度之快,却能清晰的看到四周的景象,如时光流转的过程,也是他这一生走马灯似的过往。
他很早就见过盛蕊。
他们的相遇是凑巧,那是他唯一一次想对她用“计谋”的开端。
上天让他们再见面,秦遇唯便认定这是上天的指示,是想他挤进她生活的提示。
从此,林城多了一栋秦公馆,也多了一个秦太太。
秦太太不爱他,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秦遇唯做再多都换不回她的回头,这令人心酸的故事最后还是走到了终点,是由秦遇唯亲自画下的结局。
“太太,太太!”
张嫂在门外疯狂的拍打声唤醒了秦遇唯的思绪,他震惊于刚才的走马灯回忆,可远不如盛蕊的安危,她先前还在玄关那,怎么这会儿却是在书房里?
秦遇唯皱眉靠近房口,“张嫂,阿蕊怎么了?”
可惜张嫂也不回他,只顾着在那拍打房门,手掌都是红的。
秦遇唯急的团团转,“张嫂,有备用钥匙啊!还不赶紧去拿!”
张嫂像是听到,哭喊着对身后走来的管家说:“备用钥匙前些日子就被太太收走了,刚好就是书房这把,管家怎么办啊!”
管家比她镇定,但多多少也急了,“他们爬楼上露台,先冲进去再说。”
秦遇唯在一旁点头,“的确应该这样!”
话刚落,房门从里拉开,年轻的司机手足无措的说道:“太太,太太吃了好多安眠药!”
什么?
秦遇唯冲在最前面,紧张到疯掉,地毯上滚着一瓶药瓶,还有几颗零散的白色药丸,而盛蕊就坐在窗前的躺椅里,长发垂下去被风吹乱,手也垂着,另一只却是握着一张泛黄的信封,牢牢捂在心口上,像是真正的安睡过去。
“阿蕊!”
秦遇唯跪在她跟前,双手伸去却直直穿过她的身体,他变得透明,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嫂尖锐的哭声响在耳边,“太太,太太,醒醒啊太太!”
管家焦急到额头冒汗,急吼吼说道:“快叫救护车,也让陈医生过来!快!”
秦遇唯不知道该怎么办,谁都看不见他,他想说的话没人能听到,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发觉,他活生生在盛蕊身边干着急,怎么办,怎么办,盛蕊你怎么能寻死!
他放了她,现在就与她离婚,从今往后她想去哪就去哪,婚丧嫁娶与他无关,只要她好好活着。
秦遇唯绝望的想,“阿蕊,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如果你恨我,我可以去死,我离你远远的,你得好好活着啊!”
他走了,盛蕊就能活得很好。
他是真这样想。
然而,就在所有人慌成一团,等待救护车时,盛蕊睁开了眼。
张嫂捂嘴说不出话,“太太,您不要吓我啊!”
管家也说:“太太,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就更应该珍惜现在。”
就连年轻的司机也在那抽泣,“太太,秦先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难过。”
谁,谁死了?
他们在说谁?
秦遇唯站在窗口,迎面对上盛蕊的眼,她也在看窗外,随风而飘动的窗帘是他选的颜色,她喜欢蓝色他就选蓝色的布,整个秦公馆都是为盛蕊而造的,里面的任何一件摆设都是投她所好,她很喜欢却从来不说出口。
看上去,两人眼神是有了对视。
秦遇唯沉沉开口,“阿蕊?”
盛蕊好似听到了他的呼唤,轻声笑道:“秦遇唯。”
“太太?”管家和张嫂莫名其妙的互看,“太太,您还好吗?”
盛蕊迎上看不见的人,仿佛一直痛恨的人就在那站着,她故意说反话。
“秦遇唯已经死了,我当然要好好活着,难不成还会为他殉情?我只是喝多了酒睡不着,想找几颗药吃了睡觉,手抖撒了而已。让陈医生回去吧,你们别吵我。”
女主人下了命令,所有人安静退场。
房门关上,盛蕊笑出了声。
“安眠药么,我怎么会为你殉情?”
“秦遇唯,我没有那么爱你,我也不会爱你。”
秦遇唯靠在窗台上,准确的说是他的魂魄停留在那,他扭头看向初生的朝阳,刺眼火热,他多看几眼便觉得那日光也冰冷刺骨。
他缓缓说道:“我知道的阿蕊,你不会爱我。”
有什么关系呢,她解脱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秦遇唯都以为自己还活着。
他像往常一样不论多晚都等着盛蕊回家,他在书房熬夜翻阅计划书做规划案做未来的商业布局,困了就抬头看看桌面上的相框,再困就起来走一圈,绕到窗台那看看楼下有没有她的身影。
一般情况下,盛蕊不过凌晨不会回来。
秦遇唯知道她那样做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恨他。
盛蕊恨秦遇唯。
她恨他锁住了自己,明明是可以振翅高飞的天鹅,却被他捆住了翅膀锁在他的牢笼,秦遇唯逼她结婚,与她共同建造一座婚姻的牢笼,并且规定盛蕊要记得回家。
现在好了。
盛蕊成了林城最富有的女人,而且单身,她有理由也有资格去寻获真爱,不用在意秦遇唯的想法,他已经消失了。
没错,他死了,应该消失。
可他走不出这栋秦公馆,他的灵魂像是被锁住了一样,他并没有彻底的消失。
秦遇唯守在她身边,不知呆了多久。
久到以为自己还活着,假装自己还活着。
“秦遇唯,我梦见你了。”
他偏头看她,“梦见了什么?”
如同两个时空交错,她与他有了此生最平稳的对话。
“梦见我回来的晚,你吃醋有人送我回来。你抓着我胳膊质问我那个男人是谁,可我也不知道啊,从头到尾都没有第二个男人存在,我喝了酒不要命的飙车回来,谁都不能上我的车。”
这也是婚前规定。
双方的副驾都不能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