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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星光璀璨重生第一影后-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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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被赶出故国成了一个无国无家的流浪者,他身上英武的盔甲已经换成了一身破烂肮脏的布衣,素来丝毫不乱的长发胡乱披撒。锐利清明的双眼此时写满了混沌和狼藉,看上去和路边讨饭的乞丐没任何差别。

    “哐当。”一声砸到地上的声音伴随着酒坛咕噜噜的滚动声,打开了这场戏的开篇。

    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头,李越左脚与右脚蹒跚摇摆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带着酸臭的衣服和狼狈的醉鬼形象让周围的百姓恨不得离他十米远。

    “唔。”李越口中吐出一口难闻的酒气,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手在空中胡乱挥了挥弯腰就要去捡酒坛,但他双眼还混沌虚影,脚下一个不查左脚绊右脚头重脚轻的啪嗒一下就重重摔倒在地上,整张脸都痛得皱了起来,蜷缩在地上发出呜咽的声音,手指还痉挛发抖,喉咙发出作呕的欲吐声。

    “呕……”李越狼狈的拧着眉,抽筋的手指捂着喉咙趴在地上作呕的想要呕吐,但口中除了吐出透明的粘液什么也吐不出来。李越趴在地上,那只脏兮兮的手伸进了口中,扣着喉咙毫无形象的催吐。

    “娘你看醉鬼!”路过的小孩子牵着妇人的手,指着地上的李越大声说道。

    夫人脸色一变拉着孩子快步往前走,一边低声道:“一个乞丐有什么好看的,快走,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病就算没有待会儿发疯打了人怎么办?”

    躺在地上吐了后终于舒服不少的李越一个翻滚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市,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来:“呵……”然后一个翻身就去摸旁边的酒坛。

    肮脏的手在地上摸了好几下,等终于摸到酒坛时,他的手猛地被人踩住,李越痛的叫了起来,混沌着重影的眼抬头看去,几个身着破烂的乞丐正将他围起来,一只破布鞋正踩在他的手上。

    “我说新来的,这日子过得不错嘛。”乞丐头头捡起地上的酒坛,垂涎欲滴的喝了一大口,踩着李越手指的脚使劲儿的碾着,等听到身下传来忍不住的痛呼时,得意的扬眉哈哈大笑,抬手吩咐身后的人:“给我搜!”

    身后几个乞丐邪笑着冲了上去,压着要挣扎的李越在他怀中摸索起来,李越浑身一震抬手就要挣扎,但手骨突如其来的痛苦让他浑身一绷,重重倒在地上:“……你。”

    “我怎么?”乞丐头子笑得眉飞色舞,一边灌酒一边加重了力道,使劲儿踩着李越的指骨:“要我说新来的就得懂规矩,这可是我的地盘,你也敢在这里睡觉?”

正文 36。第36章 对戏

    一只精致的荷包从李越怀中掉了出来,乞丐头子双眼一亮飞快抢了过去,在看到里面闪闪发亮的银子时,呼吸急促一把塞进了怀中,盯着李越的目光已经变化,贪婪的哈哈笑起来:“你倒是很有钱嘛。”说着一脚踢在毫不反抗的李越身上,满意看到后者痛的扭曲的脸,得意笑道:“这个就当你今天孝敬我们哥几个的了,以后记得不经我们允许不准进这条街。”

    李越仰躺在地上,不言不语像是没听到一般。脏乱的布衣、不知多久没清洗已经看不清面孔的脸,浑浊死寂的眼神,曾经高高在上的将军像是废人般被最低贱的乞丐任人宰割,而他仍旧无动于衷。

    乞丐头子皱起眉,又是一脚狠狠踢了上去:“听到没有?”

    李越喉中发出痛苦的闷哼,突然间喉中一阵翻滚翻身趴在地上呕吐起来,根本没将几个乞丐放在眼里。乞丐头子脸色一黑,一脚踩在李越的胸膛,肮脏的唾液吐在李越脸上:“妈。的,你耳聋是不是?”

    恶心的黄色液体在他脸上划过,李越死寂得灰暗的双眼终于颤了颤,毫无波澜的抬头看向乞丐头子,漆黑冷得犹如死人的眼神吓得乞丐头子一个哆嗦。

    不过一眼,李越重新闭眼躺在地上,任由脸上的污渍和踩在胸口处的脚碾压。

    “妈。的。”乞丐头子一回神就看到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李越,刚才被他吓到的羞愤蹭蹭往上涨,脚下一个用力狠狠在他胸口碾压:“你他。妈还敢瞪我,你个废物也敢瞪我?”

    废物两字一出,胸口被踩得乌紫的李越眼皮一颤,自暴自弃的躺在地上,那模样似乎巴不得此时这人将他踩死。

    “你特么瞪……”话才出口,踩得李越胸口衣襟散乱的乞丐猛地住了口:“咦……”入目可见,李越散乱的衣襟处露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吊坠,剔透晶莹的颜色足以说明它的价值。

    乞丐头子呼吸急促的弯腰就去抢,下一秒一只漆黑的手猛地将他撕扯吊坠的手抓住。乞丐头子一惊,只见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废物终于睁开了眼,漆黑冷漠的盯着他,直看得他心头一寒。

    李越张了张口,许久未曾说话的口中发出嘶哑的声音:“银子拿走,吊坠不许动。”

    乞丐先是一惊但瞬间就反应过来,招呼身后几个乞丐冲了上来,将浑身酸软的李越按住,拳打脚踢之时,飞快从他手中抢过吊坠。但之前毫无反抗的人此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道,镜头拉近。

    那只漆黑消瘦的手指骨节握得青筋毕露,将那枚吊坠死死护在手中,任凭无数的拳打脚踢落在身上也半声不吭。直到鼻青脸肿、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捏着吊坠的手无意识的哆嗦发软,一根根手指被乞丐头子掰开,眼睁睁看着那枚吊坠被抢走。

    他突然瞳孔一缩,崩溃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朝空中伸出的手颤抖而无力,脸上的表情像是整个世界崩塌一般的苍白无力,嘶哑的吼道:“还给我。”

    乞丐头子摸着手中价值连城的吊坠,轻蔑的一脚踹了过去,将李越踹得重重倒地发出痛苦的呜咽:“就凭你也想从我手里抢东西?”

    “老大,这东西得当不少钱吧?”身后的乞丐呼吸急促的说道。

    “那可不?”乞丐头子得意道:“我看倒是比上次在金玉阁偷看的那块白玉好些,当了咱们就吃喝不愁了。”

    李越眼中翻滚起愤怒,双眼死死盯着那枚吊坠。

    那枚传承至季家,从出生便栓在他胸口的暖玉,像是看到了他破败的家族、无尽的血液和亲人凄厉痛苦的叫声。他浑身一震,努力想要支撑起身体却一次次倒在地上,无奈而卑微得像是泥土。

    那只肮脏的乞丐的脚一直踩在他的胸膛,力道从皮肤透进了心脏,死寂一般跳动的心口温度一点点冷了下去,他眼中好不容易燃烧的火焰噗嗤一下熄灭,然后闭上了眼,整个人再也不动,犹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罢……

    季家已经在他手上毁了。

    也罢……

    他是个罪人,就让他带着这身罪孽下地狱吧……

    耳旁乞丐的声音消失,胸口传来的痛楚缓缓远离,整个繁华街道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他似乎听到了来自地狱的传唤声,而他甘愿就此步入地狱,虽然此生也无法洗清他的罪孽。

    “叮铃铃……”一阵婉转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划破灰暗的天空传进耳中,已然准备等死的李越眼皮一颤。

    “叮铃铃……”那阵铃铛声越来越近,浅浅的咕噜声和马蹄踩踏声缓缓而至,繁华热闹的街市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仿佛所有人都怕惊扰了来者,全都屏住了呼吸。

    咕噜声越来越近、近得几近耳闻,然后就是屏息的沉默。他感觉到一道评估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从他肮脏的布衣到被唾液沾染的脸上,然后再没移开。

    长久的注视下,李越眼皮一颤终于睁开眼,隔着马车飘起的白色纱帘和一双冷淡的双眸对视。

    时光仿佛就此凝固。

    场外,剧组的工作人员和等待的演员紧紧的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生怕打扰了两人。

    在刚才,李越入木三分的演技已经将心如死灰的季辞演绎得淋漓尽致,而此时安朵上场,两人又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众人忍不住看向坐在马车内的安朵,隔着模糊的纱帘她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淡淡的目光却犹如实质的落了出来,不仅让躺在地上的李越浑身一绷,之前和群众演员轻松对戏的感觉瞬间消失,也让围观的众人呼吸一紧,不敢出声打扰。

    这……这是入戏了?

    场外,温菱猛地捏住了手中的杯子,压住翻搅的情绪喝了一大口温水,而后紧紧盯着场内,心思难辨的看着两人的对戏。

    她不是吴双双那般蠢笨的人,在这种重要关头出声或是摔下杯子打扰两人对戏,太过明显也太过愚蠢。

    摄像机前,遥控指挥的王导弯曲的脊背猛地一绷,直勾勾的盯着摄像机内的场景,吩咐其中一个机位开始走动,从另一个角度将两人隔着纱帘对视的场景拍的一清二楚,连空气中蔓延起的那种难言气氛似乎也随着屏幕渗透而出。

正文 37。第37章 飚戏

    四目相对,要是用二次元的话形容就是两人视线间有条无形的线噗嗤的燃烧起来,要是敌人那肯定是愤怒的雷霆,要是情人那自然是暧昧的桃心,但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难以形容。

    不同于以上两种情绪,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亦是仿佛看到了《战东风》这段剧情的那一章题目,宿命!

    是的,这是宿命的相遇,眀莞浅谈素手的拨动让季辞家亡、战败,狼狈得像是落汤鸡一样赶出故国,而此时亦是宿命的相遇,她找到了一心以死的季辞,然后将他重新推上云颠。

    看到这神还原一幕的所有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生怕打扰了场内的两人。片场镜头内并非只有两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动弹的乞丐,马车旁束手恭立的侍女,远处屏息崇拜盯着眀莞的群众演员,但在两人视线相对的那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也看不到其他,只落在了两人身上。

    这是单方面的压戏。

    就在此时,场中的人动了。

    双眼漆黑死寂的李越收回了目光,重新闭上眼倒在了地上,恢复了之前那赴死的状态,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众人目光随之落在了安朵身上,想要看她怎么打破僵局。

    “季辞。”轻缓无波的声音隔着纱帘从马车中传出,李越像是没听到一般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一股无形波澜在两人身上絮绕,不远处着一身戏服的周同和吕珊脸上异色一闪,抛开了之前的偏见认真的看起场中虽然平淡但在行内人看来激情四射的对戏来。

    “呵。”沉默的几息后,马车内传来浅薄的笑声,语调平静而不带任何情绪:“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躺在地上的李越神色未动,毫无动静。

    场内两人饰演的季辞与眀莞正在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而场外一线演员李越和小透明安朵也在进行一场厮杀。

    季辞的沉默在此时显然让说话的安朵占据了下风,只听得轻轻的‘啪’一声,镜头缓缓转入马车内,一只纤纤素手捏着一颗白色棋子放在了星局密布的棋盘上。

    黑色棋子呈极度的强势将白色棋子包围,看上去占据绝对的上风,她的那颗白色棋子落了下去,根本没对这盘棋局造成任何印象。

    场外,王导猛地凑近了镜头死死盯着那盘棋局,那盘原本当做摆设的棋子却被彻底利用起来,这丫头到底有多聪明?竟然想出这种办法吸引镜头。

    “将军可还记得陇城之战?”安朵平静的启唇,眼中清泠而平和,冷漠和温和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脸上却丝毫不突兀的融合在一起。

    躺在地上的李越手指猛地一搐,他如何不记得?

    那场大战是他用亲人性命换来,他拼尽了全力想赢,却在最后关头落入了一个无处可逃的网中,陪伴他多年的下属、拥戴他的士兵,一个个为了保护他惨死在战场,将反败为胜的唯一希望放在他身上。

    而可悲的是,他熟读了二十几年的兵书、看过无数次战役的卷案,之前边关战役的成功,却没让他找到一丝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死在那里,而最该死的他却阴差阳错的活了下来。

    “或者还记得被季王杀害的一百三十口亲人?”

    季辞再也忍不住,猛地睁开眼双眼死寂而锐利,声音嘶哑像是车轮碾压,急促的呼吸轻易夺取了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冷漠的看向马车,看着车内仍旧没露面的人:“明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几个字将来者的身份猜得一清二楚。

    马车内声音一顿,“啪啪啪”轻轻抚掌的微笑声从车内传来,语调悠扬切一如既往的平缓:“恭喜将军,虽一心向死,但至少还没真的死去。”说完她轻轻敲打着车内的椅子,束手立在车外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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