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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节

首席御医首席医官 [精校出版]-第3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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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笑着应付众人,就先到了保健局局长郭鹏辉的办公室门口。

“曾毅来了,快进。”郭鹏辉很是热情,过去把曾毅拉在沙发上坐下,道:“是为今天会诊的事情来的吧?”

曾毅点头,低声问道:“听说是因为钟老很棘手吗?”

郭鹏辉微微颔首,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钟老在几天前,就从解放饭店搬到玉龙山庄了,他的保健工作,一直由刘教授负责,对上直接向省委的鲁秘书长汇报,我这个级别,不便过问。”

曾毅听郭鹏辉这么讲,也就不多问了,道:“照这个情况看,怕是不怎么乐观啊。”

郭鹏辉再次颔首,然后道:“走吧,我带你到潘厅长那里去,刚才我看潘厅长已经上班了。今天的会诊,就由潘厅长亲自主持。”

两人到了楼上,潘保晋正在整理自己的行医箱。

看到曾毅进来,潘保晋就道:“小曾,你上次向我推荐的那几个人,资料我都看过了,我觉得那个范万勤很不错。”

曾毅就道:“那回头我通知他,叫他到这里来,让潘厅长亲自面试审核一下。”

“好,这个事要抓紧啊。”潘保晋笑着合上行医箱,道:“你看,我现在又得忙工作上的事,还得自己整理药箱,真是有点忙不过来啊。”

曾毅笑了笑,道:“只要潘厅长时间合适,随时都能叫他过来。”

潘保晋抬头一斟酌,道:“今天怕是不行,会诊结束,可能要进行治疗效果的跟踪观察。明天吧,明天你让他过来。”

曾毅点头,“好,会诊结束之后,我就通知他。”

潘保晋从桌上拿起一份日程表,上面清楚写明了他今天的工作安排,如果有出诊安排,还会著名需要携带的设备,仔细核实一遍,确认无误,潘保晋就问郭鹏辉:“鹏辉同志,参加会诊的其他同志,都到齐了吗?”

郭鹏辉就道:“都到了,在保健局的专家会议室里。”

潘保晋就把行医箱提起来,道:“那就抓紧时间出发吧,我在楼下跟大家汇合。”

两分钟后,参加会诊的专家,都在楼下到齐,然后登上保健局的专车,启程前往玉龙山。

快到玉龙山的时候,潘保晋才道:“同志们,今天的这个会诊,非常重要,会诊的对象,是中央来的老首长——钟铁峰钟老,希望大家能够高度重视,把平时的水平都拿出来,做检查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谨慎,下结论的时候,要经过充分考虑,有理有据。”

车上的专家这才知道今天会诊的对象,原来是钟老啊。

改革的急先锋、经济特区的元勋,钟老的名字,大家可是一点都不陌生。而且大家还清楚地知道,钟老就是现在南江省省长孙文杰的大恩主,可以说,没有钟老的伯乐慧眼,以及大力提携,就没有孙省长今日的封疆一省。

如此情况,大家怎么能不卖力谁不卖力,那就对孙省长有意见。

车子在玉龙山的脚下,接受武警检查之后,就一路向上,顺利进入玉龙山庄,然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停在了七号小楼的前面。

曾毅一下车,就皱了皱眉,那位站在七号小楼门口的俊俏青年,一头的飘逸长发,可不就是那位文艺社会青年——孙翊孙大公子嘛。

孙文杰的保健医生刘教授也站在门口,是个五十多岁,文质彬彬的人,矮矮胖胖,不过此时脸上多有憔悴之色,他迈步下了台阶,道:“潘厅长,中央保健委的专家同志,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随时可以开始会诊。”

潘保晋微微点头,道:“病情不等人,咱们这就进去吧。”

曾毅提着药箱子,跟在潘保晋的身后往里走,没想搭理孙翊,谁知孙大公子倒是主动开了口。

“曾大夫,大家都说你的医术在南江省是首屈一指,今天你能来,那我钟爷爷的病,可就大有希望了。”孙大公子假惺惺揽住曾毅的肩膀,笑道:“曾大夫,我可就全拜托给你了。”

第三六四章排名次

包括潘保晋在内的所有专家,无不暗自皱眉,心道这位孙大公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曾毅的医术是首屈一指,那我们这些人的医术算什么?首屈二指吗?

既然你觉得曾毅能把钟老的病治好,那又何必再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叫过来,只叫曾毅一个多好,我们还剩这趟腿脚了。

潘保晋回头不经意扫了一眼曾毅,外面都在说曾毅跟省长的公子很不对付,今天一看,果然是不假。这孙翊明着是在夸曾毅,实则是“帮”曾毅在保健组埋了一颗钉子,这么夸曾毅,大家没有意见才怪。

“南江省的医生还有排名?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曾毅就看着孙翊,郑重其事地问道:“孙总,是什么人排的,什么时候排的,根据什么定的名次?”

孙翊的笑容当时就僵在了脸上,搭在曾毅肩膀上的那只胳膊,也随之慢慢松开,马匹的,老子不过是捡了句好听的,又什么时候说南江省的医生都有排名了,真有这排名,你小子能排第一?做梦吧!他讪讪道:“我也是听大家说的。”

“孙总,你是位大老板,以前还拍过电影,见多识广,像这种无聊的小道消息,可不能信啊。”曾毅笑吟吟盯着孙翊,“有些人,就喜欢做一些无风起浪的事。”

孙翊当时的脸色就极其难看,曾毅明着是在说别人无风起浪,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孙翊心里最清楚,这不就是指老子嘛。

打了哈哈,孙翊扭头看向潘保晋,道:“潘厅长,辛苦了,我钟爷爷的病,就有劳大家了,快请进吧。”

潘保晋心里一乐,你孙大公子在曾毅那里吃了瘪,这眼里才终于是能看到我潘某人了,刚才好像我就是一团空气似的,他点点头,道:“职责所在,岂敢懈怠。”

孙翊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先进了屋子。

专家组的人都是想笑,但又不得不使劲憋着,心道这位孙大公子的眼力也太差了,你就是想捏柿子,那也得挑个软的吧,去捏曾毅,你什么时候占到过便宜?前不久天府分局上平川建设抓人的事,半个南江省的人都知道。这回可好,没给别人下成绊子,反倒自己惹了一身骚,就连做过“知名导演”的事,也让曾毅都给翻了出来,何苦来哉。

何况执行完老干部团的保健任务后,曾毅是个什么样的人,南江省保健委的专家谁不清楚,你给曾毅下绊子,还不如说是给大家眼里揉沙子呢。

不过,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看了曾毅一眼,敢当面就给省长公子一个大难堪,这种事,估计也只有曾毅敢做了,换了是自己,今天可能就要不折不扣地吃上一个暗亏了。

“大家进去吧。”

潘保晋说了一声,就跟刘教授一道领着大家进了玉龙山庄七号楼。

一楼的客厅,钟老的机要秘书马建鸿,正站在客厅的中央位置,等着专家组的到来。

“马主任,省保健委的专家到了。”刘教授上前做了个介绍,“这位是省卫生厅的潘保晋厅长,潘厅长是省委冰书记的保健医生,今天亲自带队。这位是……王教授,这是……李主任,……,……曾毅同志。”

马建鸿只是跟潘保晋握了手,介绍其他人的时候,只是微笑颔首,客气道一声:“辛苦了。”但介绍到曾毅的时候,马建鸿的视线在曾毅的脸上停留了很久,心道这位就是乔老推荐的那位专家吗?

马建鸿的记忆力非常之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钟老到达南江的第一天,在解放饭店六号院门口,自己曾经碰到过这个年轻人,当时他在六号院门口等候里面的传达,而且根据当时的情况看,孙翊似乎对他很有意见。

“辛苦各位了,大家先到书房坐吧。”马建鸿抬起一只手,道:“中央保健委也有几位专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先由刘教授把基本的病情向大家介绍一下。”

穿过客厅,往左一拐,正对着楼梯口有一间屋子,也就是马建鸿所说的书房。

里面靠墙摆了一圈小型的沙发椅,每两张沙发椅之间,隔了一个小型的茶几,此时里面挨着坐了四五个人,正在低头喝着茶水。

马建鸿走了进来,向大家互相做了一个介绍,众人又是一番简短的寒暄。

曾毅在保健委的这几个专家中,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上次他在京城给乔老看病,乔老请来的那些保健大夫中,就有此人,没想到今天又见着了。

只是对方见到曾毅,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曾毅原想打个招呼,一看是这个样子,便只好作罢了,坐下来一想,他也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了。

上次乔老的伤食病,对方束手无策,以至于最后越拖越重,都要向乔家下病危通知书,等自己去了,两剂大黄泻药,就给治好了,这么有损权威的事情,对方自然不愿意提起,装作不认识曾毅,也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这也正是曾毅在保健圈里始终籍籍无名的一大原因,他治好的几个病,全都是别人给治坏了的病,虽然曾毅技高一筹,甚至是力挽狂澜,但没人会帮他去背书宣传的,替曾毅扬名,也就是打自己的脸,谁会去做这种傻事说不定传到领导耳朵里,还会让领导对自己的医术起了怀疑。

另外一个原因,是曾毅治的几位病人,全都是大人物。大人物的病,算是领导的一种隐私,甚至还有政治影响在内,不能随便拿出去讲的。

以前曾毅是方南国的保健医生,要是曾毅逢人便讲,今天方书记受凉咳嗽了,明天方书记痔疮发作了,后天方书记的血压又上去了,那等待曾毅的下场是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大家都坐下,马建鸿过去把房间的门闭紧,然后就坐在靠门的一个位置上,道:“人到齐了,刘教授,你来讲一下吧。”

刘教授就拿出一份病历,道:“患者的名字就不提了,我重点讲一下病情的发展过程……”

“……5月7日,也就是九天前,患者感冒发烧,烧38。6度,经确诊后,对患者采取药物治疗,服用特效感冒药,两次共六粒;5月8日,患者服药后,出汗,烧不退,增加新症状头痛、胸闷,停止药物治疗给予观察;5月9日,患者二便正常,体温降至37。8度,头痛、胸闷症状仍存;5月10日,再次采取药物治疗;5月11日,患者二便正常,低烧、头疼、胸闷,新增身痒症状,痒不可耐,经诊断,疑为药物过敏,于11日晚间口服脱敏药,无效;5月12日,全身刺痒,低烧时发时止,患者头疼胸闷,再次服用脱敏药,无效;5月13日,停止一切药物治疗,观察;5月14日,头疼胸闷、全身刺痒;5月15日,身痒,头痛……”

刘教授用最直观的说法,向大家介绍了钟老病情的发展过程,本来是一个感冒发烧,但经过治疗后,高烧转为低烧时发,而且增加了各种症状,比如头疼,胸闷,气短,全身刺痒,痒到不可忍受。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找不到患者全身刺痒的原因所在。”刘教授拿起一厚沓检查数据,递到潘保晋手里,“今天会诊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找到浑身刺痒的病因,这里是各种检查数据,大家传阅一下。”

说完,刘教授就坐回自己的作为,低头喝茶,等着其他专家看完检查数据。

潘保晋能够看明白这些数据,但却从数据中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草草翻了一下,就递给下一位。

中央保健委的专家来得早,已经看过了数据,无需再看,数据在众人手里传了一遍,最后就到了曾毅的手中。

曾毅拿起来看了看,重点是看血液的检查结果,主要是为了排除一下有过敏、毒素之类的因素,看了一遍,曾毅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就站起身来,把数据又交给了刘教授。

马建鸿此时清了一下嗓子,道:“各位专家有没有什么发现,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在座的都是专家,水平也差不多,所差的无非就是经验多寡而已,既然中央保健委的专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南江省保健委的专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谨慎起见,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曾毅此时倒是想起《伤寒论》中的一段话:“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面色反有热色者,……,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说的完全就是钟老目前的这种情况。钟老的病,很可能就是个表郁不解的情况,这一点也不复杂,还是伤寒病,只是病情稍微发生了变化而已。

想到这里,曾毅就看了一眼潘保晋,发现潘保晋也是面有思索之状,作为伤寒大家,曾毅能想到的,潘保晋自然也能想得到,何况刘教授刚才介绍的情况,几乎跟《伤寒论》的条文一模一样。

如果这句条文能忘记,那么中医学徒必背的汤头歌,总不会忘记吧。

“桂枝一两十六铢,芍姜甘麻一两符,杏廿四枚枣四粒,面呈热色身痒除”,这句汤头歌里,不但有方子的组成配伍,而且连症状都说得清清楚楚。

潘保晋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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