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第2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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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公子备好了酒菜,侯爷和夫人已经都到花厅了。现在只等着小姐了。”
安潇潇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抬步,直奔花厅。
澈公子的手艺,自是无可挑剔。
安潇潇到了之后,四人落座,气氛反倒是有些尴尬。
安潇潇一摆手,二月会意,给七月和九月使了眼色,三人分别走出去,各守了一处,防止有人靠近。
“潇潇,先吃点儿东西吧。”
安潇潇喝了一口汤,然后目光直直地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当年利用我的人,到底是谁?”
澈公子的眼神微寒,随后抬眸看她,“你若想知道,我必不会瞒你。只是岳父岳母刚刚回府,咱们先用膳,一会儿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如何?”
安潇潇看了一眼父亲,也觉得自己刚刚太急了些。
“好。”
安夫人尝了一口汤,笑道,“想不到你的手艺竟然这么好!怕是我们府上的厨娘都不及你半分。”
“岳母过奖了。您吃着顺口才好。”
安潇潇瞪他,一口一声岳母地叫着,他的脸皮倒是厚!
“潇潇,多吃点儿,你刚刚恢复记忆,一定也是十分消耗精神的。”
安云鹤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安潇潇不自在地低头吃饭。
父亲的宠爱,她自然是心生感动。
只是,她早已过了一定要有人疼爱的年纪。
如今长大了,想要的,自然也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心底里,仍然是有些小小的感动。
“母亲,您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就不打算再离开了?”
安潇潇也是想着跟母亲确认一下,毕竟,她是巫族人的身分,目前可是没有外人知晓的。
突然,安潇潇想到了采英。
“母亲身边以前可是有一位婢女叫采英?”
“嗯。你怎么知道?”
“师兄把她送到我这里来了。回头,我再让她来给母亲请安。”
用完膳,安潇潇就让七月将采英姑姑领来,昔日的主仆再见面,竟然是抱头痛哭不止。
安潇潇看着也觉得眼酸,干脆,回自己院子了。
澈公子自然也就跟着过去了,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可就真的麻烦了。
安潇潇微微拧眉,顿住脚步,“你跟着我干嘛?”
澈公子一听她这声音,心里便是一紧,“潇潇,你不是想知道当年是谁算计了你吗?”
“谁?”
安潇潇眯眼,原以为他刚刚只是在敷衍自己,没想到,竟然真的愿意告诉她真相。
“此事说来话处,当年瑾王中毒之后,我便暗中派人四处查访,最终将嫌疑目标,锁定在了肃国公府。”
“肃国公府?”安潇潇挑眉,那个时候,自己虽然是与鲁宥策有婚约在,可是却绝对没有和肃国公府有太多的来往。
“这件事情,只是查到了这里,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说,并不能确定,当时对我和瑾王出手的人,是肃国公府的哪一位?又或者说,你压根儿不能肯定,当时算计我的人,到底是不是肃国公府的人?”
查到了肃国公府,不代表了幕后黑手就一定是鲁家人。
这一点,久居争斗之中的二人,自然也都是心知肚明。
“我能确定,肃国公及其夫人,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直没能弄明白,他们在那次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等一下!”
安潇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睁大了眼睛问他,“当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庄子上?”
“当时是一场意外。”
澈公子说地明显就是有些气虚了。
“我当时着了别人的道,之后被人拦截追杀。我也没想到,对方会派出了这么多的高手来暗杀我,所以,情急之下,才会朝着你的庄子行进。”
安潇潇眯了眯眼,这才是重点吧?
“所以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手如何,且我的势力如何?”
澈公子微顿了一下,“算是吧。这么多年,虽然你不记得我了,可是我却始终没能忘了你,所以,才会想着借你之手,帮我摆脱困境。严格说起来,那一次,的确是你救了我。”
安潇潇看了他半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年,其实你一直都是在暗中监视着我?”
澈公子急了,“没有!我发誓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所以才会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关注你,我发誓没有做过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
安潇潇冷笑一声,“是吗?那不如你告诉我,什么事情是我不高兴的?”
澈公子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真的不高兴了。
“潇潇,我只是担心你。毕竟当年有人利用了你,所以我担心会有人再次利用你。而且,而且……”
澈公子的耳根微红,言词有些闪烁,“而且,我,我想知道你更多的消息。”
声音越来越低,安潇潇挑眉之后,便呵呵了一声,随后转身走了。
澈公子还要再追过去,凭空冒出来两名女子将他拦住。
澈公子微恼,眼睁睁地瞧着安潇潇的身影被门板挡住。
狠狠地瞪了眼前的两人一眼,若非是因为顾念着安潇潇,这两个人,哪里能拦得住他?
不过,这两名女子,倒是丝毫不惧澈公子身上的冰寒气息,一步也不肯退让。
澈公子无奈,只得甩袖离开。
回到了屋内的安潇潇面色微白,原以为是天降美男子,却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某人的精心算计。
他当时是真的着了道,所以才想着找自己来解围,还是另有打算呢?
到了这一步,真真假假,安潇潇觉得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她只觉得好累,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是瑾王满身是血的样子。
太过骇人!
安潇潇一觉又睡到了天黑。
睡醒之后,也无意用膳。
捏了捏眉心,身上感觉也有些软绵绵的。
开门到外面透了透气,冰凉的空气在面上一扑,整个人就精神了不少。
“小姐,小心着凉。”
七月说着,已经将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安潇潇低头,将大氅收紧了些,随后怔怔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
好一会儿,才转头对七月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大步出了靖安侯府。
坐在马车上,安潇潇的思绪飘荡不已。
所有人都只以为她当年只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小孩子,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从骨子里,她身体里住进的就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当年和李庭希交好,自然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保护伞。
而她与瑾王的关系亲密,则是从心底里头,想要亲近他。
那样一个宛若是冬日暖阳的人,真的就像是自己生命中的一盏明灯。
在自己这具身体,最需要关心和疼爱的年纪,给予了自己太多的包容和宠溺。
曾经,她是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七月坐在一侧,小心道,“小姐,真的要这样急匆匆地赶过去?万一皇上?”
“之前瑾王的毒一直是我在帮着解呢,如今我既然已经回京了,自然也要过去看看。”
安潇潇的面色清冷,吐出来的话,也是没有半分的温度。
这样的小姐,可是极其少见。
七月识相地闭了嘴,默默地坐在一旁。
瑾王正在书房看书,听闻安潇潇急匆匆地赶来,怔了一下,之后便是轻叹一声。
才刚刚站起来,挪动了一下脚步,便感觉到了一股冲劲儿。
“瑾哥哥!”
瑾王愣了一下,两只手就这么支在了半空中,任由安潇潇抱着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瑾王无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小丫头,别哭了。”
一听到了他这个称呼,安潇潇哭地更凶了。
“瑾哥哥,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是我害了瑾哥哥。”
瑾王淡淡笑了,“别自责,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再说了,我这身体,你不是很清楚?中的毒又不是只有这一种。所以,只能怪我自己技不如人。”
安潇潇听着他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安慰自己,果然,还是以前记忆里的那个暖阳哥哥。
“瑾哥哥,你放心,我就算是走遍天下,也一定帮你寻到灵药。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死!”
瑾王欣慰一笑,见她如此执着,当年自己的决定,倒也不算是委屈了自己。
“潇潇,我今生之愿,唯愿你能平安开心。其它的,都不重要。”
☆、第四十九章 山鸡?凤凰?
安潇潇就像一个孩子似的,在瑾王这里哭地差不多了,才慢慢地收敛了。
“小丫头,当年之所以让人想法子让你忘记那一段,就是担心你会这样。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你跟他串通好了的?”
“我就知道他在你面前,定然是装不出来的。上次在你提到了八岁那年记忆的时候,我就该直接让他离你远点儿的。”
瑾王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脸上却分明挂满了笑。
“瑾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离京这些日子,你的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
瑾王摇头,“没有。一切都挺好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当初我太弱了,也不会被人利用了。现在好了,我总算是变得强大了,我一定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人来伤害你了。”
“潇潇,你什么都好,就只是有一样,把别人的事情,都看得太重了。”
“瑾哥哥!”安潇潇不赞同地叫了一声。
“不管清流做了什么,你们如今都是有婚约的人了,也别总是想着要气他。再说,他也是担心你。又没有生出害你的心思,何必再跟他置气?”
“我只是一想到了他早就认识我,而且还故意到了庄子上,我心里头就不舒服。”
安潇潇低头,一脸地别扭。
“就只是因为这个?”
安潇潇抿了抿唇,又一脸不满道,“我不确定,他当初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看着她闷闷的样子,瑾王瞬间就明白了。
小丫头这是不信任清流了。
“你自己觉得,他当时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这话倒是将安潇潇给问住了。
不由得认真地想了一下,单凭自己的直觉,那个时候的阿贵,应该就真的只是阿贵吧?
那样清澈又干净的眸子,甚至是连身上的气质都是不一样的。
安潇潇轻咬了一下嘴唇,头一次,她觉得有些不确定了。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从心底里,她还是偏向于相信澈公子的。
只是,心里头总有些别扭,觉得拉不下脸来。
就算他当时不是假装失忆的,可是自己心里头也觉得他是不可原谅的。
反正他瞒着自己,就是不对!
“他的确是瞒了你一些事情,只不过,你仔细想想,他真的是有害你之心吗?又或者,你觉得他瞒了你那些事,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吗?”
安潇潇再次被他问住了。
面色讪讪地,明显就是有些气闷的样子。
“行了,来,先坐下,喝杯茶。”
安潇潇伸手抹了一下眼睛,然后依言坐下。
“你就这样急匆匆地过来,也不怕被人传出闲话来?”
安潇潇眨眨眼,“对外只说是你毒发,然后将我请过来的就是。”
瑾王浅笑,“你这个借口倒是不错,不过,是你自己主动过来的,还是我派人请你来的?”
安潇潇一噎,眼珠子转了转,“那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话倒也是。成,那对外就说我的身体又差了些,不然,如何解释你这红肿的眼睛?”
被他取笑,安潇潇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
“这样的话,也能让皇上对你放心呢。”
“嗯,有道理。”
话说地一本正经,可是却明显能感觉到了他眸子里的笑意。
“我到你这里来,你没有让人通知他吧?”
瑾王自然是知道她所指的人是谁,摇摇头。
“我原本就不知道你要过来,如何通知?你来了之后,我便一直与你在一起,不曾见过别人,如何通知他?”
安潇潇吸了吸鼻子,喝了口茶。
“我现在不想见他,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烦他了?”
安潇潇摇头,“就只是觉得心里头别扭。有些事情,想不清楚,总会觉得不舒服。”
“你就是太爱较真了。他又不曾伤害过你,更没有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不是生他的气。”
好半晌,安潇潇才压低了声音,“我是生我自己的气。真是没用!当年竟然着了别人的道,实在是蠢。”
“别这么说,你当年也只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