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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两世欢 [精校出版]-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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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岩点头,“听闻楚玉罗发现嫁错夫婿,当夜以簪刺喉,重伤卧床数月。彼时昭宗还欲将妹妹嫁给皇上,以笼络皇上之心,皇上便匆匆迎娶了同样相识于寒微之时的楚玉罗好友张惠。楚玉罗痊愈后便被原皓逼着圆房,眼见一切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一改往日的贞淑,四处留情,暗中替皇上笼络大臣,伺机夺权。可笑连昭宗最后都被她迷惑,做了不少自毁长城的事儿。因有昭宗撑腰,权臣打压,原皓根本无法管束妻子。”
  他将声音低了低,“听闻皇上之所以杀昭宗,就跟楚玉罗有关。当日昭宗乱点鸳鸯谱时,再没到想过会因此丧命吧?后来原侯病逝,楚玉罗声誉已毁,不愿入宫,皇上心怀歉疚,也便由她宫外自在。”
  景辞道:“皇上……果然多情。那你的清离呢?”
  谢岩叹道:“她呀,出身高门,博才多艺,淡雅有节,却自幼被母亲声名所累,对母亲行止不以为然。我曾有求娶之意,原夫人倒是应了,但清离一心想嫁的,是驰骋沙场的盖世英雄。也算是前世的孽缘,跟大梁作对多少年的晋王遣了其弟李源来谈判,她不知怎么一眼就看上了。李源也是个倒霉的,谈判之际,边境忽起冲突,皇上一怒之下命人捕杀李源,他身受重伤,居然还是逃出了梁国。后来晋国传言,李源得仙女救助,故能脱身。”
  景辞道:“这仙女自然就是原清离。偿”
  谢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清离在一次大醉之后说起,她救了李源,将她藏在原府一处别院。可那处别院,是原夫人和数名情夫约会之所,而她并不知道。那几个禽兽无意发现后,以李源性命为要挟,将她*。那一年,她十五岁。她不动声色将李源送走后,便大量结交朝中有权势的大臣和贵家公子,不出半年便将那几个禽兽收拾得家破人亡。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们母女离心离德,再也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景辞眼底幽光闪烁,忽然长吸了口气,“怪不得……怪不得李源执意迎娶眠晚!晋、梁两国结怨极深,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结亲,李源是想娶眠晚以慰相思!也怪不得……原清离一听说代眠晚入晋,立刻应了……”
  谢岩苦笑,“一场算计,歪打正着。清离也算得偿所愿,可以凭借风眠晚清清白白的家世嫁给李源。”
  景辞咳嗽着笑起来,“然后,把她混乱的人生,留给眠晚去延续吗?”
  “我不知道。”
  谢岩又取出怀中的绢画,看绢画里正从雪地走向另一边碧树花影的女子。
  衣带当风,飘逸却决绝,再无半分留恋。
  他原先不懂,但在沁河跟景辞相认后,到底明白过来。
  她早已恨透了这个繁华、肮脏、跟冰雪一样冷彻她心扉的京城。
  而他是属于这里的,理所当然地被她连同这座城池一起抛弃。
  谢岩轻轻道:“我现在很放心。真的,我很放心。”
  景辞将五指攥了又攥,低声道:“我不放心。”
  谢岩拍拍他的肩,柔声道:“其实也不用想太多,知道她过得好,也就可以安心了!”
  景辞不答,转头问向屋外,“去长乐公主那里看下,阿原小姐还在不在?”
  谢岩怔了怔,旋即喜道:“你打算现在就去见她?也好,虽然她怒意未消,但也可以见得你的诚意了!”
  这时,屋外之人已在答道:“回侯爷,阿原小姐让长乐公主备了车,已经去贺王府了……”
  “慕……慕北湮!”
  景辞吸气,蓦地站起身来,正待踏步前去拦阻时,眼前骤然一黑,人已栽倒下去。
  谢岩失声叫道:“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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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王府里后园里,慕北湮正悠闲地烤着兔子。
  已喝得微醺的阿原已啃得满嘴油腻,瞥见旁边还有刚洗剥好的兔肉,取了刀子,熟练地割下两条兔腿,拿盐和酒渍了,用铁丝串了,血淋淋地伸到火堆上烤。
  慕北湮啧啧道:“天地间竟能有你这样的女人,也是罕见。怪不得端侯不敢要你了!”
  阿原在火堆上翻转着兔腿,懒懒道:“小王爷,你弄清楚,是我不要他,跟他要不要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慕北湮瞅她,“你不要他……你可晓得他如今多得圣宠?若他有心报复,谁敢娶你?”
  阿原笑道:“巧了,我也没打算嫁。总不至于我亲近谁,他便报复谁吧?我生性风流,恐怕他报复不过来。”
  她拎过酒壶,痛快地饮了一大口,歪头看向慕北湮,“你怕他报复吗?”
  兔腿的香味已经萦了满园,稍远处侍立的从人悄悄地擦着口水。
  慕北湮却似又闻到了当日被整夜悬于茅房的恶臭。他胃部翻滚了下,忙将手中烤熟的兔腿递给阿原,悠然道:“怕。不过我更想看到他被人甩掉后痛不欲生的模样。”
  阿原很是满意他的君子之风,接过后顺手又将烤了一半的兔腿换给他继续烤,指点着他大笑道:“看你,真是恶毒!恶毒!不过我想着我这个未婚夫居然帮着老虔婆她们害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恶毒!”
  她啃着喷香的兔肉,又大口喝酒,笑道:“不过,小王爷,我告诉你,我还是喜欢他,喜欢得紧。想到他从前会和别的女人做夫妻,我心口像被人挖了一块般空荡荡的,一碰就能咕噜噜往往冒血,疼得喘不过气。”
  慕北湮叹道:“那就等这事儿缓几日,看能不能找人说和下。”
  阿原嗤之以鼻,“还说和个屁!我当捕快时看得多了,就有一种男人,口口声声疼惜自己的妻子,只是父母姐妹一说妻子怎样不好怎样不懂事,再疼惜的妻子都成了外人,恨不得帮着父母姐妹把妻子打一顿。可怜妻子被欺负个半死,男人还委屈,以为受了夹心气……别说什么夫妻一体,我呸!一不懂得保护,二不懂得信任,这种人嫁了只会遭罪,不分还留着过年呐?得,长痛不如短痛!幸亏还有小贺王爷的美酒美食解我烦忧!”
  她仰脖再喝酒时,酒壶却空了。她晃了晃,不满地扔到一边,高声吩咐从人:“拿酒来!你们王府最好的美酒拿来!”
  她曾在老贺王丧仪上帮忙,后来常与慕北湮一起查案,走得颇近,从人闻得吩咐,果然听话地又抱来两坛酒。
  慕北湮看她喝酒吃肉,看得傻了。
  阿原却不傻,一眼瞥到他手中的兔肉,高声到:“烤焦了,烤焦了!快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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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喝得大醉,自然只能留宿在贺王府。
  慕北湮将她扶向自己的书房,咕哝道:“咦,怎么反而沉了许多?果然没了男人更长肉……”
  阿原笑道:“那是自然。活得自在潇洒,那好看是从内而外的好看,胖了也好看!”
  幸亏这时候原府已晓得小姐多半回不来,已遣了她的侍儿小鹿、琉璃带着阿原的卧具衣饰等赶过来侍奉。小鹿给阿原倒了醒酒茶,真诚地说道:“是,好看,咱家小姐一直都这么好看……”
  阿原笑着喝了几口,端着茶盏站起身,醉意醺醺地四下观望,“我以前应该常来这里吧?可看着还是眼生得很……嗯,除了景辞和那个见鬼的瞎姑姑,什么都眼生得很。”
  小鹿眨巴着眼睛一时没法回答。
  小姐失忆前她完全不得宠,虽晓得小姐是贺王府常客,但再不晓得她住在贺王府何处。
  那边琉璃已应声道:“小姐到贺王府,最爱的就是书房。说是这里屋子又大又清静,书籍又多又干净,坐着都舒服。”
  ………题外话………后天见!
第三卷鸳鸯谱(一八七)
  阿原“噗”地笑了,“老的只想看兵器,小的只想看美人,谁来看书?满架子的书就用来装门面了,搬回来翻都没人翻过,怎会不干净?”
  慕北湮抱肩看着她酡红的面庞,轻笑道:“谁说没人翻过?撄”
  他待要说什么,又抿了唇,桃花眼黯淡了下,笑容便有些发苦。
  而琉璃已笑道:“从前小姐常常就坐在这个位置看书,有时一看就是一下午,还令奴婢等人在门外烹茶。小姐说,这茶香,加上屋外的花草香,屋内的书墨香,是世间最干净最好闻的气味。”
  阿原嗅了嗅,“我闻到了兔肉香……”
  她眸光一转,已看到了对面墙上的一幅画儿,笑道:“要不要把这兔子也烤来吃?偿”
  画儿题名为《嫦娥》,但画上并无美人。
  一扇半开的窗户,临窗的案上摆着一局残棋,还有一只向外眺望的雪白玉兔。窗外斜斜伸来一枝合欢,叶轻卷,花盛绽,掩映着枝叶后一轮凄清冷月。
  阿原虽在醉中,亦能品出此画画风清丽幽雅,有种踟蹰萧索之意,不觉又叹道:“画这画儿的,是女子吧?她大约是不敢烤兔子吃的。”
  慕北湮正凝视看她,闻得她这话,神色便有些怪异。
  琉璃忍不住,说道:“小姐,可这画……就是你亲笔画的呀!连诗词落款都是你亲笔提写的……”
  阿原忙看时,果见旁边题着李义山的诗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落款,清离居士。
  原清离,满纸清愁离恨。
  阿原向后退了两步,再两步,歪头细细端详半晌,方道:“这不是我的字画。”
  琉璃笑了起来,“小姐果然醉了!这幅画儿,是奴婢亲眼看着你坐在这边画画题词的,怎会不是你的字画?”
  阿原的确醉得不轻,可脑中忽然间异常清明。
  她再次说道:“这不是我的字画!这绝对不是我的笔迹!”
  小鹿看她说得认真,忙道:“是或不是,咱们写几个字不就知道了?我来给小姐磨墨!”
  她挽袖去磨墨。
  慕北湮一直抱着肩,留意阿原的神情,此时也缓缓走来,取出数页纸笺铺到书案上。
  他桃花眼似笑非笑,仿若在赏着她的醉态,细看却了无笑意,说不出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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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利落轻盈的三个字跃然纸上。
  阿原吹了吹墨迹,提到嫦娥图旁边,与落款对照。
  同样是“原清离”三字,同样神清韵雅,但落款处的字婉媚流丽,自成风范,阿原刚写的字则放旷率性得多。
  这字迹,明显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阿原怔怔地看着那字迹,忽抬头看向琉璃,“我以前很爱写字作画?但我受伤醒来后,好像没看到府中有我的画?”
  琉璃道:“原来是有的。小姐的书房里、卧房里,都有小姐的字画,还有刺绣。特别是书房里,收藏着上百幅呢!后来夫人让把字画全都给收来,封存到库房里,一件都不许出现。”
  阿原听得如坠云里雾中,几疑自己在做梦,“你说什么?母亲让人把我自己的字画和刺绣都收起来,不许出现?”
  琉璃点头,道:“夫人还特地把我们几个贴身服侍的叫去嘱咐过,说小姐头部受创,已不记得从前那些才艺了,别特地在小姐跟前提起这些事儿,免得小姐伤心……但如今小姐既问起,奴婢说出来也没事吧?”
  省得原先在姐妹间不入流的小鹿整天说嘴,装作无所不知的模样。也不晓得小姐看上她哪桩,莫名其妙就成了小姐的心腹大丫鬟,连月钱都涨成其他人的两倍,说她前儿跟着小姐东奔西跑的,太辛苦了……
  小鹿果然不吱声,专注地继续磨她的墨。
  阿原退回书案前,慢慢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琉璃道:“应该就在小姐苏醒后没两天吧!”
  阿原取笔,饱蘸浓墨,顿了片刻,落笔如飞,却是行云流水的三个字:风眠晚。
  长空片云般高远明净,山际奔泉般流畅悠然,写来比方才“原清离”三字更觉韵致出尘,风采飘然,倒似写过千百遍一样。
  眠晚,眠晚上,晚晚,晚晚……
  风眠晚,风眠晚……
  阿原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酒意翻涌间,若有无数人在耳边一声声呼唤,杂沓混乱,如浪潮般挟裹住她。似有着什么东西突突地向外钻着,要从脑部某个闭合处冲出来;又似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来,把一颗心碾来碾去,疼得她透不过气。
  慕北湮已走到她跟前,看看字,再看看她,轻声道:“这个……是谁?”
  阿原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揉了揉莫名生疼的胸口,低低道:“今天王则笙恼羞成怒时,曾唤我这个名字。这名字……很熟悉,很熟悉。”
  慕北湮细细想了一回,摇头道:“京中虽有姓风的人,但没听过这名字。”
  琉璃亦道:“小姐素日交往的人中,没有叫这个的。”
  小鹿也凑过去看,怎奈那字认得她,她不认得那字,只得问道:“这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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