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欢 [精校出版]-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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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居然神智尚清,摇头答道:“挺倒霉。估计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倒霉过。”
她看向小鹿,“萧潇呢?”
小鹿道:“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小鹿学着萧潇的声音说道,“他就跑来找我说,你家小。姐在这边客栈,中了媚。药,你赶紧过去,最好把那个叫景知晚的也带去,你家小。姐点了他的名。”
“然后,他走了?”
“走了呀!他让我找景典史,摆明了不愿跟你在一起……”小鹿苦口婆心地劝她,“小。姐,不是我说你,对萧潇那种人,霸王硬上弓是没有用的reads;婚宠!你看,当初想扑倒他,把他给吓跑了,这回想扑倒他,又把他吓跑了吧?”
她随手一拉景知晚的臂膀,也不曾瞧他脸色,只顾殷切万分地开导她的小。姐,“小。姐,虽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但也要记得强扭的瓜不甜!你看景典史一听说小。姐这里出了状况,也不管足疾未愈,立刻就奔来了!这会儿也找不到更好的,不如……你就凑和凑和吧!”
她小心地窥伺阿原神色,惟恐阿原不允,不防拉住景知晚臂膀的手猛地被人一扯,还未及弄清怎么回事,已经整个儿被掷了开去,跌在房间中央捂着臀。部连声痛叫道:“小。姐,小。姐,我屁。股都摔作两半了!”
景知晚将她甩开,也不理会她哀嚎,伸手扶起阿原,问道:“谁下的药?那个萧潇?”
若是她想扑倒萧潇,应该向萧潇下。药才对,而不该把药下在自己身上。
当然,不排除害人不成反害己,萧潇倒过来让她出乖露丑。
阿原被他扶住,隔着衣物触到他的肌肤,便似被那隐约的温暖夺了魂,竟比与萧萧同行时难忍百倍,一直强行压住的药性顿时汹涌上来。
她环住他的腰,喃喃道:“不是……”
她的指尖极用力,用力得仿佛要抠破他衣衫,掐到他的肉里。但她的身体异样地软,软得像揉过的面条,又像化开的水。当景知晚托住她的腰,努力扶她站稳时,她更像找到了攀援物的蛇。
景知晚吸了口气,飞快取出两颗药丸,塞入阿原口中,转头看向小鹿,“你去找那个萧潇,问明是谁下的药。如果查不出来,我保证会把你屁。股踹作两半,再也合不起来!”
小鹿顿时止了呻。吟,惊恐地看看他,再看看紧揪住景知晚不放的阿原,禀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揉着屁。股飞快退了出去,顺手掩上门。
料得景知晚不乐意有人守门,她也不敢久待,一瘸一拐地入客栈外走着,再不晓得该到哪里去找那个传完消息便跑得无影无踪的剑客,心下对景知晚更加不满,咕哝道:“什么玩意儿?除了长得人模狗样,干得哪样是人事?病鬼身子棺材脸,小。姐看得上他才怪!还不如萧潇呢,长得好看,人也和气,就是不让小。姐扑,真是为难……或许该弄些药给他吃。可惜,这回便宜姓景的了……”
走到客栈外,正见几拨人快步跑往茶楼方向。小鹿忙揪住其中一个问道:“茶楼那里有什么事吗?”
那人笑道:“没事,没事!前儿那个说书人病了几日,今天才又开张。我们记挂着后面的故事,这不是赶着去听么!”
小鹿精神一怔,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脚下便已不由自主般跟着那些人奔往茶楼。
也许萧潇也爱听说书呢?也许她一边听书一边就找到萧潇呢?
方向明确,劳逸结合,她真是睿智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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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景知晚让小二又拎了一大桶冷水进去,拿手巾浸温,拧了水,替阿原擦拭身体。
他并未说给阿原的是什么药,但阿原服下后只觉清清凉凉,体内要命的炙热火焰便降下了些。
只是景知晚那个冤家,为何总会令她感觉莫名的温暖和亲近?便如此刻,仿佛有两只手一前一后地拉着,一只冷静地要将她拖开,告诉她眼前之人可恶可恨,另一只手却只想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景知晚虽未褪。下她衣衫,但她的模样,比赤裎相对也好不了多少,何况冷水替她擦拭时,依然能觉出他指间细微的暖意擦过肌肤reads;腹黑萌宝天才娘亲。
冷水本该让她冷静,可再细微的触感都能让她战悸,瞬间将冷水带来的清明冲得无影无踪。
而她也许不必拘谨。
她跟景知晚之间,必定早已称不上清白。当日。他替她吸蛇毒时,便说过她身上没什么他没看过的;此刻替她擦拭身体时他也很自然,仿佛只是随手在擦洗桌椅书案之类……
她揽住景知晚的手蓦地用力,在他疼得吸气蹙眉时,凑过去吻住他。
景知晚手中的手巾跌下,修长的手指迟缓地顿在她的肩上,然后慢慢收紧。
许久,*的手巾已将棉被洇湿。了一大。片,而阿原愈发放肆,双手只管在他身上乱抓。
景知晚身体猛然抽紧,抬手迅速拍向她穴位。
阿原软软倒入衾被间,而景知晚呼吸不匀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眸中兀自蕴着些意乱情迷。
他弯腰将冷水拍到自己的脸上,才扶她卧好,低低道:“越发胆大包天了……谁教你的?”
而她发现自己是原大小。姐后不久便逃之夭夭,又有谁能教她?
如知夏姑姑所说的,这是天性?
他拾起手巾,坐在床沿微微地出身。
其实……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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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醒来时,她已睡在县衙她自己的屋子里。朝阳斜斜地从半开的窗棂间投入,照着小鹿乱蓬蓬的发髻,闪着淡淡的金光。
她正抓了把红豆,从一个茶碗里一颗颗放到另一个茶盏里,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数,“五十六,五十七……”
阿原拖着疲。软的身子坐起身来,唤道:“小鹿!”
小鹿忙跳起来,冲过来笑道:“小。姐,你醒啦!”
阿原脑中兀自混沌着,忆着前日之事,竟似一场梦。
梦里自然甚荒唐。
追年少的剑客追得狼狈之极不说,还梦到景知晚替她擦拭身体,而她更是趁机穷追猛打,好像干了不少羞人的事?
她摸着阵阵疼痛的脑壳儿,叹道:“我怎么在这里?昨日进慈心庵,是不是被鬼迷了?莫名睡了这许久,还做了许多怪梦……哎,我是不是得开些宁心静气的药来吃?老是做梦……”
小鹿正替她拿衣衫,闻言笑得打跌,“做梦……小。姐,你都把人家景典史吃干抹尽了,还说是做梦!亏得景典史把你带回来时,还一脸的温柔?”
阿原懵住,“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从没见过景典史那么温柔的模样!”
小鹿忆着景知晚趁着天未明时将阿原抱入屋中的情形,已是一脸的神往,“景典史一向可恶,很可恶……不过他温柔起来的模样真的很好看!比小。姐先前那些男人都要好看!”
………题外话………也不知是谁吃谁呢……明天见!
第二卷帐中香莫笑多情纵轻狂(一一四)
阿原仔细回想着昨日之事,才觉得那些好像真不是梦,不由抱着头呻。吟,“我的老天!这都什么事儿!”
小鹿笑嘻嘻地为她披衣裳,“好事儿啊!你看景典史那态度不是立刻变了么?想来小。姐虽然啥也记不得,内啥的本领还在,才立刻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多棒!”
她窥向阿原神色,“小。姐自然是很厉害的,不晓得景典史厉不厉害?檎”
阿原依稀还记得两人拥抱亲吻时彼此身躯的炙热,但后来的事却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看小鹿一脸希冀地等她答案,只好说道:“记不清了……”
小鹿有些失望,很快又振作起来,笑道:“没事,下回再试试,必定就记得了!哎,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别计较他往日的臭脾气啦!魍”
阿原摸。摸中衣,干燥洁净,分明是小鹿后来为她更换的。她一时便再也想不出,她在客栈跟那臭脾气的景知晚颠凤倒鸾会是怎样的情景。
她问:“你后来没在客栈?干嘛去了?”
小鹿心虚,忙道:“我?我没干嘛呀,我刚就在数红豆呢!”
“数红豆?”
“我在算小。姐有过多少男人呢!不算景典史,我已经数到五十七个了!红豆……又叫相思豆,多合适!”
小鹿被景知晚斥出,跑茶楼去找萧潇,自然是没找到的。看看天色晚了,也不敢去客栈见景知晚,一溜烟跑了回来。如今见阿原问起,生恐怪她不够忠诚,只作领会错了,继续扯原大小。姐的男人们。
阿原果然不响了,披衣坐在床榻间,将赤烫的脸颊埋在双掌里,怔怔地出神。
这时只闻门“吱呀”一声开了,却是景知晚走进来,手中漆盘上托着一盅汤。他眉眼清淡,并看不出小鹿所说的温柔,但显然没打算恶语相向。
他将盖盅递过去,说道:“醒了?正好趁热喝了这汤。”
小鹿忙接了,打开盅盖时,已闻得淡淡的药味伴着鸡汤的香味萦绕而出。
阿原从昨日折腾到现在,粒米未尽,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见状忙令小鹿端来吃时,药材裹在鸡汤里,不但觉不出苦涩,反而将鸡汤提得异常鲜香。阿原闷着头一气吃了半盅,才抬起头看向景知晚,“你炖的?”
景知晚淡淡睨她,也不回答,分明是嫌弃她明知故问reads;撞上我,你别想逃。
小鹿在旁已将口水咽了又咽,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还有没有?”
景知晚道:“有。李大人、井乙他们把剩下的端走了……”
小鹿含恨,“也不早知会我一声……”
这时,只闻景知晚叹道:“我这鸡汤里另外加了药材,特地配给你喝的,可以清心寡欲……李斐没家眷随在任上还罢了,你说井乙也争着抢着,没等我说完就把汤给盛跑了是怎么回事?但愿他妻子莫怨恨我……”
阿原刚喝入口的汤呛了出来。
小鹿忙接过她还剩一半的鸡汤,说道:“饱了就放着吧,我待会可以吃,不会浪费……”
她收拾着阿原喷出来的汤水,低声道:“看你把人家景典史折腾的!给吓着了吧?一早就赶着给你送这种汤!”
阿原浑沌半日,才意识到小鹿似在怨她不懂得“怜香惜玉”,张了张嘴没能说话。
现在软在床上的是她,她才该是怜香惜玉的对象吧?
景知晚也不理会,走到桌边,看小鹿数的红豆,“五十七颗?”
小鹿怔了怔,“嗯,就是……红豆而已!”
景知晚也不说话,将茶盏里那五十七颗豆子一齐倒入一方帕子上,包好塞入怀中,说道:“挺好,晚上炖红豆汤给你们喝。”
小鹿张大嘴,瞠目不知所对。
阿原见他快要踏出门去,忽然唤道:“景知晚!”
景知晚顿住。
阿原道:“其实……昨晚就是个误会,对不对?”
景知晚道:“我不觉得是个误会。”
不是误会,便是当真了?
阿原不由盯紧她,心口砰砰直跳,掌中竟捏出了大把的汗。
景知晚回头看她一眼,“昨天是慕北湮捣的鬼?”
阿原僵硬地点点头,“你查到了?”
景知晚也不答她,只道:“回头我塞他十颗午阳丹,把他送最老最丑的青。楼女那里过夜。”
替她出气吗?
阿原心跳愈快,勉强笑道:“那倒不用。若能把他在最脏最臭的茅房里关上一整夜,让他三天吃不下饭,我也就解气了!”
景知晚道:“好!”
他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对话之际,他竟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但不看似乎更好。阿原按着自己心口,只觉那心七上八下地蹦个不住,仿若随时都要跳出腔子一般。
她抬头看向正喝汤的小鹿,“小鹿,如果我说,我又对他动了心思,你会不会真的抽我三个大嘴巴?”
小鹿品着汤,笑得两眼弯弯,“不会!我说过我不敢……而且景典史厨艺好呀!你看,景典史会做汤啊!”
于是,除了长得好看,会做汤也可以成为阿原接受他的理由吗?
何况景知晚真是她的男人了,是她可怜的记忆里唯一的男人了……
阿原脸上赤烫,忽“嘤”地低吟一声,将头也埋入被中,整个人裹在衾被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reads;星娱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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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天晚上阿原等并没有喝到那五十七颗红豆煲的汤。
便是景知晚真的煲好红豆汤,只怕他们也喝不下去。
午后,沁河边的渔民打捞出一具女尸,井乙带仵作去验看后,立刻遣人回衙禀报,说是又出命案了。
李斐大是头疼,连忙带景知晚、阿原去看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