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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两世欢 [精校出版]-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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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目四顾,连前方往哪边走都难以辨清,更别说去找什么线索了。
  她有些懊恼,后悔不曾随景知晚一起去避雨。转而想起丁曹往日粗豪说笑的模样,又振足了精神,向小坏道:“既然担了这责任,总要尽力而为,才对得起枉死的亡者,对不对?”
  小坏鸣叫一声,已示应答,忽掠翅俯冲疾下,扎入不远处的草丛,随即传来搏斗之声,一时再看不出到底遇到了什么。
  阿原忙拔出破尘剑,跃了过去。
  一条细长的蛇影已然飞向她,正被她一剑斩作两截,兀自在地上扭动;随即小坏拍翅飞出,歪着头冲她鸣叫,却似在邀功一般。
  阿原忙细看时,那蛇先前已被破开腹部,抠去内脏,显然是小坏的尖喙利爪所为。
  看那蛇虽不大,但头部呈扁平三角状,分明是条毒蛇。如今虽过惊蛰,天气还不算热,蛇虫之类尚少,指不定这蛇便是咬死野兔的那条。
第一卷灵鹤髓(六十四)
  忆及景知晚曾说过蛇毒不似本地所产毒蛇,阿原又走到方才鹰蛇相斗之处察看。
  片刻后,她捡起了两株被连根拔起的半枯凤仙。
  和平时所见的凤仙不大一样,叶片要稍小,稍密。正是阿原在贺王府见过的开玫红花朵的那种凤仙。
  左言希的侍儿小玉曾说,这凤仙招蛇,但凤仙全株都可解蛇毒。如此看来,这毒蛇正是被凤仙花所引来。
  一道闪电从山顶掠过,劈亮了她手中的凤仙,随即便是大颗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下。
  这风雨酝酿了大半日,一旦发作出来,着实不是闹着玩的。
  阿原忙将凤仙藏起,抖开蓑衣匆匆披上,又将灯笼半拢于怀间,以防那点微光被夜风吹灭,或被雨水浇熄。
  看那凤仙茎叶枯萎程度,很可能就是丁曹所采。
  丁曹一直跟着这个案子,知道这凤仙颜色曾出现在仿制的灵鹤髓上,也曾出现在贺王府,若是查案时发现这种凤仙,必定会拔下几株留存。
  或许,正是因为他已查到关键所在,才会遭此毒手。
  凤仙被弃于此处,那么,丁曹极可能便是在此处遭遇暗算。
  这场大雨后,残存的线索必被冲刷得无影无踪。她必须趁着风雨刚至时,抓住最后的机会搜寻有无线索。
  灯光很暗,她需要倾了身仔细察看,才能看清周遭情形。
  有条猎户或樵夫走出的小小山道从山上蜿蜒而下,旁边又有小道绵延。
  丁曹走到此处时,应该尚未迷失神智,而只是急于下山,抄了小道。
  附近并无明显打斗痕迹,只在一处草丛里看到头部被拍扁的一条毒蛇,——正与方才被那条小坏啄杀的毒蛇同一种类。
  阿原啧啧一声,小坏道:“看你啄得血淋淋的,多可恶心!你看人家,刀背反过来往脑袋上这么一拍,三两下完事,多利落!”
  小坏歪头看她,一脸的无辜。
  但小坏好歹能歪着头看她,那个三两下利落拍扁毒蛇脑袋的丁曹,却再也转不了脑袋了。
  阿原弓着腰,几乎把灯笼抱在怀中,一寸一寸地仔细在附近草丛间翻找。大颗雨点嗒嗒嗒打在蓑衣上,模糊了听觉;雨水从帽沿滑落,也不断模糊着视线。
  她将眼前的雨水擦了无数次,有些麻木的脚尖终于碰到了什么,将草丛里的一样东西踢得滴溜溜滚出来。
  阿原眼睛一亮,忙俯身将那物捡拾在手中,正待细看时,忽听小坏一声唳鸣,紧跟着,一直被雨水拍打着的蓑衣上似有什么动了动,随即左肩骤地一疼。
  惊痛吸气之际,小坏已斜掠过来,飞快从蓑衣上抓起一扭曲着的条状物,奋力啄下。
第一卷灵鹤髓(六十五)
  阿原忙举高灯笼看时,正见小坏爪下那物,正挣扎着伸出扁平的三角状脑袋,冲小坏嘶嘶吐着蛇信……
  竟然还有一条毒蛇!
  因大雨倾盆而下,打在蓑衣上一直飒飒作响,她又全神贯注于脚下,根本不曾察觉那条蛇是什么时候爬到了蓑衣上,又是什么时候昂起了丑恶的头颅……
  蛇有剧毒,不仅能毒死野兔,也能毒死人。
  何况,左后方的肩背靠近心脏和内腑,比起手足被咬,距离死亡更近。
  瞬间的疼痛后,已有令人惊怖的麻木迅速延展开来,令她再无力举臂,甚至很快连灯笼都提不住。
  这种凤仙招引毒蛇,但凤仙全株可以解蛇毒……
  阿原不晓得需多少凤仙茎叶才能解毒,却反应极快地立刻丢开灯笼,从怀中取出那两株本待留作物证的凤仙,也不管是否脏污,匆忙塞入口中猛嚼,同时努力伸出右手,试图去挤出毒血,可惜再够不着啮咬之处。
  凤仙开的花儿好看,气味也清新,但茎叶嚼在口中,苦而辛涩,令人反胃。但阿原似已习惯药味,竟也强咽下去。
  她抬头向坡上看了一眼,立时决定尽快赶到木屋去求助。
  景知晚不是大夫,但显然懂些医术,便是不喜她,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正待勉强运起轻功奔去时,她忽闻脑后有锐器破空声起,连忙在空中一个侧翻,愣是躲过袭来的剑锋,迅速扬起破尘剑,向暗袭者挥去。
  翻身稳住身形时,暗袭者已挡住破尘剑,冷冷剑光破开雨幕,继续向她进击。
  头顶有电光闪过,照出那暗袭者,却是通身裹着黑衣,连头部都遮得结结实实,只留一双幽幽黑眸,连形状也看不清晰。
  他的剑亦非凡品,与破尘交击时火花四迸。剑柄上所扣的苍黑色剑穗被雨水浸透,闪着细微光亮,便能看到其间的双雀流苏结打得十分精致,栩栩如生,似欲在风雨中振翅飞去。
  阿原并不认为此人武艺在自己之上,但她吃亏在毒伤在身,已麻木了半边身子,行动不由迟缓了许多。
  小坏察觉主人遇袭,奋力甩开那条死活不知的毒蛇,试图从旁帮忙,阿原心神略缓,几乎不曾细想,便已撮口为哨,传出悠扬哨声。
  一长二短,正是她跟景知晚约定的求救信号。
  只是此刻风大雨大,不时惊雷震响,哨声再清亮,都已被吹得七零八落,坡上的景知晚能听到吗?便是能听到,他肯屈尊在这样的风雨之夜前来相救吗?便是愿意前来,沉沉雨夜,山路坎坷,连灯笼都已熄灭,他又该怎样准确找到她的方位?
  她甚至觉得下意识地发出这么个求救信号,不过是自取其辱,且还分了心,差点又被黑衣人砍到。
第一卷灵鹤髓(六十六)
  沮丧之际,第二次的哨声只发出一半,她便顿住口,以破尘剑奋力反击,试图自救。
  小坏很为没能及时发现毒蛇和敌手而心虚愤怒,侧着翅膀不时从上抓向黑衣人脸面reads;'韩娱'鳗鱼老大来袭。
  黑衣人有所顾忌,于是阿原虽单手对敌,暂时倒也不曾吃亏。
  可惜,暂时而已。
  捡来的两株凤仙对蛇毒虽有一定抑制作用,可她交手之际,血液流动加快,遂令毒性也蔓延得更快。若不能及时处置毒伤,只怕凤仙还未及发挥解毒功效,她便毒气攻心而死了。
  她的动作越来越迟钝,被追击得在山石间滚了数回,蓑衣上沾满了草屑和泥污,渐渐连闪避都十分困难。
  正对着逼来的剑锋左支右绌时,忽听风雨里隐约传来景知晚的呼唤:“阿原!阿原在哪里?”
  阿原还在疑心是不是自己中毒后的幻听时,小坏已高鸣一声,迎着电光猛地飞向高空,在她头顶盘旋。
  即便风雨再大,已到附近之人也能借着电光看清小坏高飞的身形。
  失了小坏相助,阿原更难支撑,眼见黑衣人剑穗甩过一溜水珠,带着凛冽寒气逼上前来,她勉强以破尘剑抵挡,劣势的位置竟令她握不住剑,差点跌落在地。
  那边又传来呼唤,听来竟是异常焦灼:“阿原!阿原!”
  近在咫尺,并不像幻觉。
  阿原拼命全力在泥水里一滚,躲过致命一剑,高声应道:“我在这里!”
  有人影飞快掠来,接着是景知晚同样满是泥水的狼狈面庞对住她的脸。他匆忙揽起她,问道:“你怎样了?伤在哪里?”
  阿原只顾看向他身,挣扎说道:“小心杀手!”
  景知晚回头打量,问道:“杀手在哪里?”
  阿原定睛细看,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踪影?
  从景知晚出现的那一霎,他竟像平白出现般,又平白消失了。
  如果不是附近留下的太过明显的打斗痕迹,阿原简直要怀疑刚刚那场生死搏斗才是中毒后的幻觉。
  她喉嗓间吃力地滚动了下,说道:“可能……听到你来,逃走了!不过……我蛇咬了!”
  景知晚忙打量她被蓑衣和泥泞狼狈裹住的身体,“毒蛇?咬在哪里?”
  “左后肩。刚找到两株被拔起的凤仙,本该留作证物,不过……我吃掉了!”
  “很好!”
  景知晚说着,坐于地上将她扶到自己怀中,拉开蓑衣,再用力一扯,已将她后肩衣物扯开大半,露出已经黑肿的伤处。
  阿原只觉后背一凉,雨水已肆无忌惮地打在肌肤上。
  雨水很冷,被蛇咬的伤处却很烫,完全觉不出疼痛来。
  他的手指也很凉,触在她肌肤上时,似有微微的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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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灵鹤髓(六十七)
  她被那颤意传染,从激战里松懈下来的身体竟在忽然间也颤得厉害。
  风雨里,她的面庞贴在他胸前,感觉得到他温暖的体温。她的注意力便似全被他的体温和他游移于半麻身躯的指尖引住。她的心跳莫名地激烈,连呼吸都炙热起来。
  这感觉太过异样,她不由挣扎着想从他怀中坐起。
  景知晚手上略略一加力,依然将她压在怀里,清清淡淡道:“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阿原倒吸了口凉气,再也站不起身。
  往日的原大小姐到底有过多少男人?也包括眼前这位吗?
  想想也是,若他是景辞,原大小姐又是真心想嫁他,二人必定早已暗通款曲……
  可怜她已完全看不懂往日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是哪个自己活得更糊涂,更离谱?
  她听到景知晚拔出一把短匕,割开了她后肩的啮伤处。
  依然毫无疼意,却能觉出锋刃入肉的薄薄触感。血迹被雨水冲下,竟是黑紫色的。
  她拍住自己的额,低哑道:“若我被蛇咬死在荒山,必定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不当原大小姐,不当公侯夫人,不要滔天富贵,不要清俊男子,跑来当个不入流的小捕快,还能在查案时惨死荒山,指不定还会像那只野兔,连尸体都烂在山上……
  正惆怅之际,上方景知晚说道:“原大小姐放心吧!即便你没被咬死荒山,也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
  他径自点名阿原身份,却叫阿原愕然不知所对。而下一刻,她几乎全身都紧绷起来。
  景知晚抬腿将她身体托得高些,揽紧她,倾身凑上伤处,为她吸出毒血。
  明明已麻木的伤处蓦然间敏锐起来。
  她吸着气,尚能自如活动的右手绞紧他衣角,依然有种无处安放的紧张和慌乱。
  片刻后,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腰,感觉他每一个动作带来的腰部牵引的力量,终于略略安宁。
  景知晚察看着伤口,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毒血,哑着嗓子道:“部分蛇毒已蔓延到别处,没办法了。希望你服下的凤仙有效,不然就这山上等死吧!”
  他将她的衣衫拉起,草草覆住她露出的肩背,待要扶她坐起,才发觉她正抱紧自己的腰。他皱眉,“松手。”
  阿原的脸半贴在他的胸腹间,道:“你要负责。”
  景知晚怔了怔,冷笑道:“哦?碰过你就要对你负责?谁不知原家小姐阅人无数,早已青出于蓝,永无餍足之时?你想要多少男人对你负责?”
  阿原差点一口热血喷出喉嗓,强撑起身,涨红着脸高叫道:“是你坚持要连夜搜山!你既知我身份,还无耻地留我一个女子在荒山里,被蛇咬了难道不该你负责医好我吗?你……万万别想得太多,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找你这么个自私无耻的刻薄男人!”
第一卷灵鹤髓(六十八)
  以前原大小姐能挑上他,实在是瞎了眼,瞎了眼……
  连心眼都瞎了!
  她站起身,罩上她那件已经不成形状的蓑衣,挡住难以蔽体的衣衫,活动了下手脚,发现除了左臂,基本还能活动,只是头晕目眩,胸口阵阵发闷欲呕,显然毒素一时难清。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找地方休息。若是此刻在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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