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真香火葬场-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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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用指尖捻着马儿的毛,黑鸦羽般的长睫在眼睑下洒下淡淡的阴影,“不必了。”
这会儿那小丫头估计都不想见他,他呢,也自觉些,就不去惹人烦忧了。半个月也不长,有什么事回来再说不迟。
打定主意,沈宴一拉缰绳,迎着熹微的晨光策马而出。
…
相府的日子比在焰王府还要清闲自在,趁这段时间,虞鱼也想了很多。
沈宴不喜欢她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他乃天之骄子,又是这样肆意洒脱的性子,若真要找个王妃,那必定也是找个旗鼓相当、惊才潋滟的女子,不管怎么算,那也是轮不到她的。
所以当初沈宴也没说错,她喜欢错人了。
眼看着小姐妹一会儿的功夫叹了第五次气,叶雪薇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虞鱼!你不是说你想通了吗?想通了干吗还一直唉声叹气,唬我呢?!”
苏妙一边哎呀着一边过去给她顺气,“好了好了,孩子还小,别跟她置气!那就算想通了,也得有个时间慢慢接受不是。”
虞鱼吓得也不敢抬眼,绞着手指委屈巴巴道:“我在努力了。”
“你努。。。”叶雪薇竖着眉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猛然出现在门外的苏丞相和御前伺候的小太监阿峰给打断了。
看清屋内情形,阿峰如临大敌,三步并两步跑到虞鱼身前张开手臂,“叶大小姐,有话好好说,您可不能打人呐!”
叶雪薇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打人了?再说了,我打谁?”
苏丞相见状忙上前解围,“公公误会了,她们三个同吃同住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雪薇又怎会欺负自己人呢。”
阿峰不常在外行走,对这些事也不是很了解,但看在苏丞相的面前上,这才一收拂尘,换了副笑脸,“原来是这样,是咱家误会了,还请大小姐恕罪。”
话虽这样说,但虞小姐柔柔弱弱的跟御花园水塘中养着的漂亮鱼儿一样,苏叶两位小姐又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阿峰多少觉得虞小姐在这儿有点狼入虎口的意思了。
于是他忙转身谄媚笑道:“小姐,今儿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请您即刻入宫一趟。”
虞鱼一听登时抓紧了手下衣裙,心中更是紧张又期待,“这么急,可是、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宽心,没什么事。”阿峰笑道,“只是您许久未进宫,皇上想您了。”
“哦。。。”
心底的失落无法忽视,虞鱼努力地勾起唇角,佯装自然地同阿峰走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苏丞相的笑就消失了,握着拳头紧张问:“你们刚刚是在闹着玩吧?!”
叶雪薇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是闹着玩,我怎么可能欺负鱼鱼!”
“就是啊,爹你什么意思嘛!”苏妙也不高兴地噘嘴抗议。
见状,苏丞相这才长舒口气,“没什么意思,爹就是问问,毕竟王爷临走前可嘱咐了,叫咱们一定照顾好鱼丫头,千万不能磕。。。”
不等他说完,苏妙突然一声尖叫,“王爷临走前?爹,王爷去哪了?”
“去江南啊,怎么,你们不知道?”苏丞相疑惑地眨了眨眼,“鱼丫头没告诉你们吗?”
虽说虞鱼这几日在他府上住着,但就凭沈宴每次下朝之后的询问,苏丞相也没往二人闹别扭这方面去想,只当小姑娘之间关系好,你在我家住几天,我去你家玩几日,正常的很。
苏妙和叶雪薇听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惨叫一声——
“坏了!快追!”
然而等她们追出的时候,虞鱼已然上了马车,这时候再把人弄下来显然不现实,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一路上,虞鱼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只感觉很快便到了皇宫,进了养心殿。
见她来了,原本端正坐着批奏折的沈尉羽兴奋地叫了声,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噘着小嘴佯装生气道:“鱼姐姐,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虞鱼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沈尉羽那噘起的小嘴已然变为了笑容,拉着她边走变说:“我最近又收集了好多宝贝,姐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别看沈尉羽年纪小,但却极有眼光,而且还很喜欢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次都会让虞鱼大开眼界。但这次,她却没什么心思,一边欣赏着他的藏品,一边故作淡然道:“陛下,王爷怎么没来帮你批奏折?”
此话一出,就见沈尉羽将脑袋凑过来,一脸古怪问:“鱼姐姐,你跟皇叔。。。吵架了?”
第五十二章 如果你去陪我,我会很开心……
虽然无人跟他说些什么; 但沈尉羽还是敏感察觉到他皇叔和鱼姐姐之间必定闹了矛盾,旁的且不说,就单从他皇叔下江南不带着鱼姐姐这一点; 就足够让沈尉羽怀疑了。
那可是江南!
他都巴不得跟着去玩一趟; 结果鱼姐姐非但没去,还问皇叔为什么不在这里批奏折; 这不是闹矛盾是什么?
虞鱼低着头嘴硬,“没有啊。。。”
“没有?”沈尉羽撇撇嘴,“要是没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叔他已经下江南了。”
虞鱼心里咯噔一下,小脸也唰地白了; 愣了片刻后才又颤着声音问:“宴哥哥去江南了?”
“对啊,走了好几天了,这会估计已经到了。”
沈尉羽说完便后悔了,“鱼姐姐你别哭呀!”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给虞鱼擦着眼泪一边道:“兴许、兴许皇叔他只是忘记了。。。”
他这么一说,虞鱼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沈宴的记性极好; 只要他想记住的人或事; 就断然没有忘记这一说。所以; 下江南一事不是忘记; 而是沈宴根本不想告诉她。
他讨厌她了。
这样的认知让虞鱼喘不上气,捂着胸口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连唇瓣都被贝齿咬出了血。
沈尉羽见状吓坏了; 他完全没想到虞鱼的反应会这样大; 看着像是要昏厥过去似的,赶忙大声道:“快、快叫太医!”
蓝怡等人就在外头候着,闻言也顾不上旁的,赶紧冲了进来。
“陛下; 奴婢略通医术,让奴婢来吧!”
知晓她是皇叔的人,沈尉羽很放心,立刻让开了位置,方要去摸虞鱼的脉搏,就见小姑娘仰起惨白的带着泪痕的脸,“他去江南了,我不知道。。。”
旁人或许听着一头雾水,但蓝怡和红拂等人同虞鱼朝夕相处,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记得有一次王爷回来到深夜,虞鱼便等他到深夜,就因为他随口的一句‘等我回来’,连饭都顾不上吃,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反复折腾了三四次才终于等到了人。
打那起,他们王爷回来晚了都会派人先来知会一声,更别说去江南这样的大事。。。
红拂心中暗叹一声,安慰道:“小姐别多想,王爷他不是心胸狭窄之人,或许是他吩咐过,但下人忘记了呢?”
这是宽慰她的话。
虞鱼心里清楚的很,沈宴的一举一动在焰王府来说,比皇帝的命令都重要,他吩咐下去的事,下人们又怎敢忘记。
心里的钝痛和酸楚交织缠绕,让虞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脸色差的要命,沈尉羽看着自责又内疚,只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上前拉着虞鱼的手可怜兮兮道:“鱼姐姐对不起,羽儿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了,等皇叔回来,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少年郎年纪小,尚未开窍,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曲曲绕绕,只当自己喜欢的姐姐被人欺负了,挺着胸膛想为她撑腰。
虞鱼心下微暖,却也更呆不住了,待她好的人本就寥寥,又怎能让小少年平白替她担忧。
“我没事,而且这事也不怪陛下,是我太小题大做了。”虞鱼擦了擦眼泪,露出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呀,让陛下担心了。”
她故做坚强的样子才最叫人心疼,沈尉羽急得小手握拳,就是不知该怎么安慰,最后只憋出来一句,“姐姐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吧,下次羽儿再找你玩。”
虞鱼也是这个意思,又同他说了声抱歉后,转身离开。
沈尉羽站在殿门口,一直目送着她,直至她背影消失后,小少年才袖子一甩,“太过分了!皇叔也太过分了!不行,我要写信好好谴责他!”
阿峰看着像炸毛的小狮子一样的陛下,弱弱问:“或许是虞小姐做错什么了呢。。。”
“怎么可能!”小狮子听了气的跳脚,“鱼姐姐这么乖巧可爱,能做错什么事!再说了,就算她做错了什么,皇叔就不能多包容一下吗?天天说着把人当女儿养,那他这个当爹的,不应该更加大度才对么!”
阿峰见状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您还是王爷的亲侄子呢,也没见王爷对您有多大度啊。”
闻言,奋笔疾书中的沈尉羽动作一停。
对哦,他皇叔好像也不是那种大度的人,睚眦必报说的就是他。
于是阿峰便见自家主子凝滞片刻后,伸出小手把那张写着‘皇叔大坏蛋欺负人’的宣纸揉成一团丢掉,重新提笔写道:
“皇叔安好,一别数日,侄儿分外想念皇叔。不知。。。”
阿峰点了点头,放心地收回了脑袋。
甭管王爷和虞小姐怎么样,反正皇上的屁股蛋子逃过了一劫。
…
且说虞鱼出了门,眼泪就又控制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走了一路,她便哭了一路,等到了相府门口时,一双杏儿眼都变得红肿。
原想出门的苏隐玉见状立刻停下了脚步,“小鱼你不是进宫了,怎的哭着回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没有。”虞鱼这才后知后觉,泪眼迷蒙问,“我的眼睛。。。很明显吗?”
“很明显。”苏隐玉打趣道,“最好不是有人欺负你才哭成这样,不然别说妙妙她们,连我都要去找那人讨个说法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绣着青翠修竹的手帕,微微弯下腰去,看着虞鱼的眼睛微笑道:“喏,擦一擦,哭花脸就不漂亮了。”
苏隐玉本就自带温润清雅的气质,叫人禁不住的心生好感,如今被那双褐色眼瞳温柔地注视着,虞鱼禁不住咬了下唇瓣。
“玉哥哥你要出去吗?”
“嗯,闲来无事,我想去城外的镜湖钓个鱼。”
虞鱼想了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苏隐玉抬手轻轻拍了下虞鱼的发,嗓音带着轻柔笑意,“如果你去陪我,我会很开心。”
…
镜湖就在城门的两公里外,因湖水干净澄澈宛如镜子,才得此名。如今天气回暖,湖水上的厚厚冰层也逐渐融化,加上周围农户为了改善伙食砸出了许多叉鱼的冰窟窿,倒还真让苏隐玉寻到了一处合适的钓鱼地点。
虞鱼裹着披风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苏隐玉为了钓鱼而忙碌,他不让下人帮忙,什么都是自己来,忙活了一阵后,才终于将鱼线甩出去,坐在了虞鱼旁边。
他偏头冲她笑着,“钓鱼很枯燥的,你若觉得无聊,可以去周围转转,说不定还能碰见几只小松鼠呢。”
虞鱼应了,却没动,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上的珍珠,踌躇片刻后,才闷声问:“玉哥哥就不好奇吗?”
苏隐玉看着在阳光与微风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勾着唇角道:“当然是好奇的。”
“可你没有问。”虞鱼皱了皱小巧秀鼻,相府的主子们只要碰见她,明里暗里的都要打听一番,唯独苏隐玉,什么都不问,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苏隐玉又偏头看她一眼,褐色的眼瞳在阳光下如琥珀一般,“况且我怕问了,你会难过。”
虞鱼闻言唇瓣微张,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
苏隐玉真是好温柔的人呀。
又缓缓低下头,盯着脚尖看了一会儿后,虞鱼才终于翁声道:“我喜欢一个人,但是他不喜欢我,所以我很难过,总是想哭。”
苏隐玉顺着她的发顶看下去,目光停留在她的纤长睫羽上,了然道:“那个人是王爷。”
虞鱼慢慢地嗯了声。
发顶又被人摸了摸,动作轻柔的感觉就像她在给小兔子顺毛一样,不过今日,她才是那只小兔子。
苏隐玉道:“别难过,是王爷不懂欣赏。小鱼特别好,有好多人喜欢你呢。”
“是吗?”虞鱼兴致缺缺地抬眼反问,“谁?”
苏隐玉但笑不语。
虞鱼轻哼了声,不依道:“玉哥哥你就算安慰我也想好了再说嘛。”
“我的错。”苏隐玉极好脾气地道歉,并将一朵黄色的小花递到了虞鱼面前,“送给你,别生气。”
大抵他笑的太温柔,脾气又太好,让虞鱼莫名感觉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接过,小声解释道:“我没有生气。”
苏隐玉看着她泛着樱粉的指尖,嗓音柔若憨哄,“嗯,我知道,小鱼最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