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真香火葬场-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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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个刺杀你的,应当是你的随从,他最好认,右脸上有一片黑色的胎记。”
“另外,你们喝酒的地方好像不是京城,因为大家都穿的很少,不像是在过冬的样子。”虞鱼偏过头疑惑问,“宴哥哥,你最近有出行的打算吗?”
第四十一章 (二更) 变哑缘由
即便沈宴再不相信; 听了她这般详细的描述,甚至连他近日尚且在心中的打算都说出来之后,沈宴也只得承认; 他捡到宝了。
只是有些事比这个预知梦要重要的多。
他捻起小姑娘散在背后的一缕墨发; 眼眸含着笑,“叫我什么?”
虞鱼显然想歪了; 秀眉皱的紧紧地,“我是绝对不会叫你爹爹的,你死心吧!”
被这样拒绝,沈宴非但不气,反而还低低的笑了; 笑声好听的虞鱼耳朵都酥了,“确实,你还是叫哥哥更好听。乖鱼儿,再给哥哥叫一声。”
虞鱼听了气成河豚!她冒着寒风来跟他说正经事,他倒好; 还拿她开起了玩笑!好听不好听的; 跟她一个哑巴有。。。
“!!!”
虞鱼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向沈宴; 只见对方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 “没错,你能发出声音了。”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是个哑巴; 虞鱼亦是如此。可当看了好多个大夫都没得到解决的办法后; 说实话; 她已经悄悄的死心了。
这样就很好了。虞鱼想,或许正是因为失去了声音,才得到了老天爷的垂怜,遇见了沈宴和苏妙她们; 这样的交换,值得。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回来了?!JSG
“我。。。”试探地吐出一个音节,果然听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声响,刚止住的眼泪登时又涌了上来。
烛光之下,从泛红杏儿眼里流出的泪珠越发透亮,惊喜又不敢相信的小表情更是看的沈宴心中发软,“可怜见的。来,先喝口水,不然待会流不出眼泪了。”
这是劝人的该说的话吗?
虞鱼听了是又气又无奈,更是哭不出来了,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她突然又绷紧了身子,“宴、宴哥哥,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呀?”
她的声音是真的回来了,还是说睡醒一觉后,一切都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
虞鱼依旧是个小哑巴。
沈宴也不说话,伸手拽了下她的长发,在听到小姑娘倒吸气的声音后,笑道:“鉴定完毕,不是做梦。”
虞鱼:“。。。。。。”还真是谢谢了。
闹归闹,见她还是心存忐忑,沈宴便打算叫御医过来瞧瞧,只是被虞鱼拒绝了,“太晚了,天又这么冷,就别折腾人家了,还是明日再说吧。”
“确定?”沈宴挑眉问。
虞鱼咬了咬牙,“确定!”
既然她决定了,沈宴也就由着她去,又想起了方才的话题,“还有谁知道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虞鱼摇了摇头,“没有。。。”
爷爷奶奶告诉过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可沈宴怎么会是任何人,告诉他,虞鱼反而觉得心安。
“乖孩子。”这种只有他知晓的秘密感让沈宴很满意,他微微笑着,桃花眸中跳动着烛光,“怀璧其罪的道理,爹爹相信你也懂得,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你才会越安全。明白吗?”
虞鱼下意识点点头,又突然想起自己能说话了,忙道:“嗯!我懂得的!”
许是太久没说话,她的嗓音听着还有些沙哑,但也不难听出独属于少女的娇甜。
沈宴眯了眯双眸,起身赶人,“事情说完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可是。。。”
虞鱼抬起头,正要提醒他要警惕梦中的人,就看到了抬手拿披风的沈宴。
他的寝衣大敞,露出的肌肤如羊脂玉白皙,烛光就在他的一侧跳动,极好的衬托出了他美感与力量并存的身体。。。
看呆了的虞鱼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她的脸好像就贴在他的胸口上。。。
像是被雷电击中,虞鱼浑身抖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掀起被子蒙住了她发烫的脸。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是怎么沈宴的被子也有股香香的味道呢。。。
被沈宴送回房间之后,虞鱼就红着脸熬到了天明,原以为这种感觉会很煎熬,但托了胡思乱想的福,不知不觉间就看到了初升的阳光。
虞鱼忙不迭地坐了起来,听见房内有了动静,红拂等人更是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
绿莹捂着脸惊喜问:“小姐!蓝怡说你能发声了!?”
虞鱼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四朵花期待的眼神中启唇,“姐姐们早上好。”
“啊啊啊!”
绿莹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床上的小姑娘,“太好了!小姐真的能说话了!”
昨夜被蓝怡叫醒时,绿莹她们都觉得是在做梦,否则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奇迹?在蓝怡的再三保证之下,绿莹等人这才信了几分,但深更半夜的,她们也不敢贸然打扰,只能咬牙硬撑到现在。
这下南熏院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主子能发声了,个个喜气洋洋,让被急急召唤来的赵老心情都平稳了许多。
天知道他刚睁眼就看到沈家侍卫时是何种心情,简直比任何一种药草都更加提神醒脑。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这把老身子骨,受不了这惊吓。
“赵老。”
正在心底自嘲的赵老听见身后的轻飘飘一声,忙转过身行礼,“见过王爷。”
“无需多礼。”沈宴道,“今儿叫您来的原因,沈溪都跟您说了吧?”
“说了说了。”
“既如此,就请您好好给这丫头瞧瞧,能找出缘由最好,找不出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脑海里浮现出小姑娘惊喜的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沈宴沉声道,“保持现状。”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若是一直得不到糖果尚且作罢,若是得到了却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碎开,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当爹爹的怎能忍心见女儿受苦?!
赵老先前同夫人一起寄情于山水,近日赶上外孙生辰,这才回京。虽只是寥寥数日,但他也从弟子们的口中听说了摄政王对救命恩人的宠爱,又怎敢怠慢。
他答道:“王爷放心,老朽一定全力以赴!”
赵老是沧澜的两朝元老,他的医术毋庸置疑,沈宴放心了些,亲自伸出右手,“请。”
得知眼前这个慈祥的老爷爷是大夫,原本笑脸盈盈的虞鱼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见状,赵老捋着胡子安抚道:“小姐莫要紧张,只是简单检查下而已。”
说是简单检查,但真正一套流程检查完毕,竟也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虞鱼本就紧张的手掌冒汗,在看到赵老眉头紧缩的模样后,害怕的眼圈都泛了红,直往沈宴那看,像是被欺负的小兽在向亲近的人寻求安慰。
小姑娘本就生的绵软可人,赵老又是有女儿的,自是见不了这种场面,忙道:“小姐别急,你的嗓子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听弟子提起时也看过太医院的记录,现下情况与先前记录的并没有太大差异,虽有损伤但也不至于说不出话的地步。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为何她之前一直不能发声?”沈宴问。
“这。。。”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御医,加上这段时间游历的见闻,赵老问:“小姐是何时不能发声的?”
虞鱼睫羽颤了颤,“两、两年前。。。”
“是嗓子受了伤,还是生了病?”
“都、都不是。”
小姑娘浓密的睫羽耷拉着,像是被雨水打湿了翼的蝴蝶,既美又脆弱。
沈宴薄唇轻抿,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头,在这样显而易见的安抚中,虞鱼终于从心底翻涌的悲伤和愧疚中脱神,轻轻地讲述起来。
养育她的爷爷奶奶其实还有个儿子虞奋,只是虞奋打小就心气高,想去村外闯一闯。可他有多大的能耐,没人比生养他的父母更清楚,虞爷爷一直不同意,二人还为此争吵过无数次。
后来虞奋也不知怎的,干脆趁夜将家中的财产尽数偷走,从此便一去不回。虞奶奶伤心的大病一场,托了好多信都不见人回,好在村里人念情都伸手帮忙,这才救了虞奶奶一命,但老两口也从此寒了心,权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就连虞鱼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直到两年前,虞奋终于回来了,他瘦的皮包骨,颧骨像是要飞出来,眼下更是乌黑一片,若非他出声,连虞家老两口都没认出他来。
当娘的心软,见到儿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后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虞爷爷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对虞奋也没什么好脸色。
父子二人是怎么起的争执,虞鱼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从睡梦中醒来时,听到了二人的争吵声,怕爷爷气坏了身子,虞鱼就想过去看一眼,谁成想,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虞奋红着眼,一把拿起墙角的铁镐,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虞鱼从来不知道,人的身体内竟然能迸发出这样多的鲜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墙壁,更染红了虞鱼的双眼。
她想尖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双腿也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跪在了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丧心病狂的虞奋又举起了铁镐。。。
虞奋逃走了,大抵为了掩盖罪行,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
火苗遇见房内存储的干柴,源源不断地烧了起来,直到那刺眼的火光要触及爷爷的鞋子,虞鱼这才回了魂,不顾汹涌的火势,拼命地朝没了生气的爷爷爬了过去。
爷爷说过,他不喜欢火,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至少,不能让他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
第四十二章 (三更) 情哥哥
再次醒来时; 虞鱼便看到了奶奶那双红肿的眼,她眼底因自己醒来的欢喜和庆幸深深刺痛了虞鱼的双眸。
她痛哭着跟奶奶道歉,却蓦然发现; 任凭她再怎么用力; 却依旧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镇上的大夫说是被浓烟伤了嗓子,吃点药; 过段时间就好了。
然而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她依旧是个哑巴。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虞鱼苦笑道。
方才还欢欣如枝头可爱鸟雀的少女,现下却成了一朵枯萎的几近凋零的花儿,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看着她红透了的杏儿眼; 红拂连还有一位主子的事都忘了,忙俯下身安慰:“小姐别自责了,您那时还小,乍然见到这种场面怎么能不害怕不震惊,这些反应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
“就是啊!”绿莹吸着鼻子道; “再说了; 小姐您不是也努力去补救了吗?冒着火救人的勇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这种话奶奶也说过; 甚至还反过来夸她勇敢、夸她孝顺; 可虞鱼却认为她是天底下最不孝最胆小的人了,恶人对自己的至亲举起凶器时; 她却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怎配得上‘孝顺’二字。
想不到这可爱娇俏的小姑娘竟有如此遭遇; 赵老一边感到惋惜,一边抬头对沈宴道:“王爷,老朽大概知道小姐发不出声的原因了。”
“哦?”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沈宴低声道; “赵老请讲。”
“嗓子受伤只是表象,其实真正的元凶,就是小姐心中的愧疚。”赵老缓缓道,“说白了,就是心结。”
他这一段时日的游山玩水,也见过几个像虞鱼这样的例子。因为心结,所以身体也跟着心产生了抗拒,因为虞鱼一直悔恨当时自己没有出声制止虞奋,所以在醒来时,才会选择性地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这是一种愧疚,也是一种自我赎罪。
怕他们不信,赵老还讲了几个在游历过程中遇到的例子,他本就是医界大拿,如今又说的这么有理有据,叫人很难不信服。
只是,紫俏好奇问:“那依您这么说,小姐是因为解开了心结,所以才恢复了声音,可是。。。小姐昨夜明明没做什么呀?”
“不!”蓝怡纠正道,“小姐做梦了,还是噩梦!”
噩梦?红拂咦了声,难道以毒攻毒,吓人的噩梦反而解开了自家小姐的心结?
比起疑惑的丫鬟们,沈宴就清醒多了,伸手揪了揪少女的发髻,“喂,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告诉我?”
沈宴原本是试探地问一问,谁料小姑娘竟真的点头了,“确实。。。有一点。”
梦中,看着沈宴的部下反戈并且要刺杀沈宴时,像是时光倒转,虞鱼瞬间想起了惨死的爷爷,悔恨和痛心一起涌上心头,也不知怎的,在梦中一直以旁观者身份存在的她竟然冲过去挡在了沈宴的胸前。
钻心的痛楚随之而来,仰头看着沈宴不可置信地表情,虞鱼反而提起了唇角。
总算有一次,总算有一次她能够站出来保护她在乎的人了。
沈宴沉默了两息,正要说些什么,就被赵老抢了先,“这就对了。小姐当初的心结无非就是没能救下身边人,梦中一事,正好用行动破开了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