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墨如深+番外 作者:月在未中央(晋江12-09-11完结)-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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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佳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张慧和罗莎继续和领班据理力争，心里却祈祷这事最好黄掉。她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虽然喜欢听歌，但寝室里那三人属于标准麦霸，参加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唱K，戚佳基本都是当听众，压根没有开唱的机会。加上今天逛得太累，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寝室睡大觉。
“戚佳？”身后响起清脆的叫唤。
戚佳扭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丁静晨和她身后的一干男生，是下午在中关村看到的那几个人。“真他妈的躲也躲不掉啊！”戚佳忍不住在心底骂娘。
丁静晨三步并两步地跳到戚佳身旁，亲热的挽起她胳膊。“你们也唱歌，订到包厢没，我们刚从城西过来，那边爆满，这家要是还没有，我们就打道回府了。”
不等戚佳回答，上一秒还在和领班“辩论”的张慧噌地蹿到丁静晨身边，谄媚地把搞错包厢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最后两人代表两班人马达成合唱协议，费用平摊。
就这样，原本不熟悉的十个人坐到了一起。
可能彼此不熟悉的缘故，寝室里的三个女人难得地没做麦霸，几个男生也不好意思唱，一堆人从自我介绍后就端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连一向自来熟的丁静晨也只是客气的推着
“你们先唱”，场面极度冷场。
“呵呵，很巧啊，今天咱们刚好五男五女，要不就对唱呗！”终于有人出来打破尴尬。估计所有人都和戚佳一样，在心里把这个叫龚正的男生感谢了N遍。
“这个注意好，每人都必须唱一首！”丁静晨拍着手，率先点了一首《水晶》，把话筒扔给单剑波，大方开唱。两人配合得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合作。
丁静晨唱完，许婷婷和周卫也唱了一首《相思风雨中》，他们是广东人，粤语唱得标准又好听。
“你喜欢什么，我们唱一首吧。”从进门就没和她说过话的林萧墨突然坐到边上，凑得太近，热呼呼的气息让她一阵颤栗。下意识地缩回脖子，听到耳边林萧墨低低的笑。
戚佳瞪了一眼坏笑的林萧墨，没好气地说：“不会唱，你找别人。”
“哦……”，林萧墨耸耸肩，往点唱台走去。
张慧和龚正唱完，戚佳卖力的晃着摇铃，其实刚刚那首《知心爱人》男生唱得有点跑调，到后面女生有些破音，不过k歌嘛，又不是比赛，图个乐呵罢了。
音乐跳转，很熟悉的旋律，戚佳抬起头，屏幕上出现《藤缠树》的mtv，宁静和沙宝亮的版本，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唯美的歌词，婉转的曲调每一次都让她动容。
“这首你肯定会唱。”林萧墨一屁股坐下，把话筒递到她手里。
戚佳皱着眉踌躇，她不喜欢林萧墨这种自然得暧昧的态度，但又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驳了他的面子，闹得大家不愉快。加上这首歌她只随着mp3轻哼过，从没合着音乐唱过，她也想试试。
管他的，戚佳对自己说。
握着话筒，她轻了轻嗓子，跟着音乐唱出“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
戚佳很少唱歌，但她喜欢音乐，乐感也很好，加上这首歌听太多遍，那种广西民谣的味道被她把握得很好。刚唱完一个小节，丁静晨等人就呼啦啦地鼓掌，直嚷“快把原音关掉！”
“老三，你行不行，要不别唱了，别把这么美的歌给毁了。”单剑波幸灾乐祸看着林萧墨。
是啊，这歌男声部分虽少，但很难唱。戚佳忧心地瞟了眼林萧墨。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盯着屏幕的林萧墨蓦得转过头冲她笑，春风般温暖的笑容，险些让她失神。
竹子当收你不收
笋子当留你不留
绣球当捡你不捡
空留两手
空留两手捡忧愁
女生唱完，悠扬的间奏响起，戚佳第一次觉得这个间奏特别地长，视频上提醒接
唱的省略号一点点减少，她的心也紧起来。
“连就连……”林萧墨很顺利的接唱，干净、清亮，略带磁性的声音把戚佳和等着看笑话的一干人镇住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聆听。
连就连连就连
我两结交订百年我两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哪个九十七岁死
奈何桥上等三年——等三年。
合唱部分戚佳条件反射地跟着林萧墨，两人完美契合的和声，让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第一次合作，音乐悠然截止，所有人都在拼命鼓掌，为他们的歌，为他们的配合。
“不行，他俩唱完我们都不敢献丑了。”丁静晨对着单剑波撒娇。
“对呀，佳佳，我怎么没发现你唱歌那么好听呢？你们再来一首吧！”罗莎跳到点唱机前，作势要帮他们再点歌。
戚佳笑笑，把话筒放在茶几上，拿着手机躲在沙发一角，胡乱摁着键盘，装出忙碌的样子。
我两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感人的歌词，动人的旋律，还有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孩。
努力平静的心绪就这样被一首歌扰乱了。
戚佳，你真熊！
作者有话要说：蚊子好多，咬死我拉
这章改了好几次，不过文字还不是最满意，等明天再改吧。
外加这歌也是我最喜欢的歌
呵呵，洗澡去！
☆、到底要怎么样
手机忽然震动吓坏了装模作样的戚佳，一条新信息，来自林萧墨。
“毛衣……呵呵。”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戚佳抿紧嘴唇，眉头打结。她看看身上藏青色的戴帽毛衣开衫，粗针织出的麻花辫，很简单的款式。
仔细地把毛衣又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破洞、滑线、扣错纽扣等问题，戚佳给了林萧墨一记“你很无聊”的鄙视眼神。
她低下头继续玩俄罗斯方块，“藏青色、毛衣”，一道光从脑子闪过。此刻，她终于明白那条短信的含义了。很不巧，今天他们又碰巧穿了同色同款的毛衣，看起来像所谓的情侣装。
是谁说，太多的巧合就是命中注定。连上帝也要和她玩暧昧？一种宿命的无力感铺面而来，这种无力让她出奇愤怒。
“你想说什么？”咄咄逼人的语气，盛满熊熊怒火。
“对不起……”
轻飘飘的三个字，不着痕迹地化解她摆出的战斗模式。戚佳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对着镜子决斗的公鸡，对手只有她一人。
五首对唱结束，场面活络起来，青春期的孩子，总有旺盛的精力去闹腾。不知谁提议来点酒，戚佳从发呆状态回神时，茶几上已摆上好几瓶打开的啤酒。
“我来给美女倒酒！”一个剔着小平头的男生拿着酒瓶走向她。
她记得这人，申柯，林萧墨的舍友。
“谢谢！”她大方地递出杯子，换来许婷婷他们讶异的表情。也难怪，大学来她是滴酒不沾的，就连军训结束的告别晚宴上，她也只是端杯果汁被教官骂不给面子。
不过今天她想喝酒，想用这辛辣的液体冲淡莫名的情愫。
仰头一饮而尽，没有想象中难喝，燕京的味道还不错。
“好酒量啊，再来一杯！”申柯忍不住喝彩。
戚佳抿嘴笑笑，爽快放下杯子。淡黄色的液体冲下来，泛起厚厚的白色泡沫。
“没人告诉你要‘卑鄙下流’吗”戚佳从茶几上捡起一瓶酒，拿过申柯的杯子，倾斜杯身，演示何为“卑鄙下流”。啤酒顺着杯壁缓缓注入，满满一杯竟没有一丁点泡沫。
“强悍，一看就是‘酒精沙场’啊！咱走一个呗！”申柯兴奋地和戚佳碰杯。
龚正、单剑波一见这阵仗也来了兴致，纷纷拎着酒瓶围着戚佳。戚佳也大方，来者不拒，不一会儿，手上的瓶子就见底了。
许婷婷一开始还在暗叹戚佳真人不露相，可看她喝得又快又急，虽然一直挂着笑，可丝毫看不出高兴，反倒是有点借酒消愁的味道。
“再来一杯！”申柯
晚上喝兴奋了，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还是个美女知己。
“佳佳……”许婷婷担忧地望着戚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戚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爽爽快快地又倒了一个满杯。
看来酒量还没退步啊！戚佳暗想。
戚佳的爷爷是家乡有名的酿酒师傅，她自小就跟在爷爷身边，闻着酒香，吃着酒糟鱼，偶尔还被拉着陪爷爷喝上几口，酒量自是比一般人好些。
高三毕业酒会，拿下文科状元的她成为群起攻之的对象，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平时一丝不苟的女孩失态的样子，于是老师来祝贺、同学送祝福，车轮战一般，一杯接一杯，络绎不绝。可喝到最后，她没趴下，倒是几个闹得厉害的男生醉在地上起不来。那次聚会后，“戚佳酒量超好，喝不醉！”的传言就在坊间流传，以至于大一的同学会上，竟没人敢和她喝酒，让她乐得轻松。
其实，她也会醉，只是意志力不允许她倒下，太过骄傲的女子，就连醉酒也要挺直腰背走得端正，纵使回家后在厕所吐得七荤八素。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晚她想醉，能醉否？
手中的瓶子空了，戚佳站起身拿茶几上新开的啤酒，一只手摁住了她。顺着手上看，不期然就撞进林萧墨深邃的黑墨。
“差不多了，别喝了！”林萧墨夺过她的酒瓶，语气是不容置否的坚定。
“哦。”她松开酒瓶，狠狠地抽回被压着的手，脸上却是浅浅的笑，看不出一丝不快。看到林萧墨讶异的表情，她笑得更开，眼睛弯得像一弦月亮。
“老三，你干嘛？人家戚佳都没说话，你急个屁！”申柯喝得有点多，晃晃悠悠地去抢林萧墨的瓶子。
林萧墨瞪着申柯，冷冷地说：“她不能再喝了！”
“你起开，她喝不喝你说了不算。”申柯望着戚佳，“咱还喝吗？”
戚佳静静地盯着林萧墨，也不说话，他们就这样对视，喧闹的音乐、周遭探究的目光统统被屏蔽。
申柯歪着脑袋，眼神在林萧墨和戚佳之间徘徊，为这无厘头的场面尴尬不已。他搔搔后脑勺，呆呆地问，“那个……还喝不喝？”
戚佳收回视线，对申柯展露甜美的笑容，“他说不喝就不喝了！”暧昧的答案让众人一愣。
“晚上喝多了，我先回去，你们玩得开心！”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拎起包拉开包厢大门。
她几乎是一阵小跑跑出ktv的，脸上的笑容被寒风兜头一吹，顷刻消失殆尽。跑得太急，不小心吸进一口冷风，呛得她直咳嗽。真好，终于可以为眼角
的湿润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街旁昏黄的路灯照在身上，拉出长长影子。她蓦地发现自己的影子上还隐隐约约地叠着另一个人影。她慌乱的转身，看到几步之外一脸担忧的林萧墨。
他们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对望，就像以前的每次一凝望一样，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谁也不肯认输。她突然觉得没劲透了，自己和这个男生在一起总是重复相同的事，暧昧…逃避…疏离…暧昧……恶性循环，反复不休，悲哀的是，从她为他打开心防那刻，就注定要在这场暧昧的角逐中输得一败涂地。就像现在，她对视不过，只得败下阵来。死死地捏紧单肩包的带子，挺起脊背慢慢地转身，就算输，也要留下骄傲的背影。
“对不起……”
这三个字就像打进气球里的最后一丝氢气，彻底把打算淡然处之的戚佳惹炸了。她猛地转身，狠狠地瞪着一脸无措的林萧墨。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不要跟着我！不要来招惹我！不要来烦我！”
“戚佳……我……”
“林萧墨，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围着你转？少了我这一个让你很不爽？”
“我没有！”林萧墨被她的冷嘲热讽气火了，大声地辩解。
“那就离我远点，有多远，走多远！”把包一甩，大踏步往前走，前行的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帽檐上的兔毛一跳一跳的。
林萧墨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她不会再回来了。刹那间，他心里只想到这点。
“戚佳！”他喊住她，箭步冲上去，一把捉住她的腕子，不轻不重却又霸道极致。
“林萧墨，你有完没完？”戚佳扭过身子，急着抽回手，却反被他握得更紧。
“放开！”她淡淡地说。
林萧墨不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死死抓住，生怕她会跑掉。
“林萧墨，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他让她觉得两人是恋人，却讪讪地说只能算“编外”，他同意不再暧昧，却追出来抓着她的手。
“你到底要怎样？”戚佳喃喃地重复，眼眶里再蓄满泪水。
疏漏的月光洒在戚佳脸上，为她秀气的无关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芒，好看得让林萧墨失神。看着那双摩挲的泪眼，那双笑起来弯得像月亮一样的眼睛，心柔软地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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