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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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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真的很鲜美,如玥足足喝了两大碗。沛双都馋得直流口水了,小声凑在紫萄的耳边,绵音问道:“紫萄,还有没有?”
  如玥听着她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扑哧笑出了声:“你呀,成日里陪着我,我不吃你也不晓得自己去吃点什么。傻丫头。”
  沛双欢喜的简直要哭出来了,小姐笑了,她真的笑了。这甜美的笑容,久违了。“奴婢着小姐饿,才觉得饿。小姐若不吃,奴婢怎么会想要去吃呢!”
  紫萄咯咯的笑着:“小主、沛双姐安心就是。皇上让人送了好多食材,后厨里的乌鸡汤也还有一大锅呢。管饱!”
  “沛双,你也去吃点。”如玥挺起精神,心情也稍微好转了些。“这一个月来,你们跟着我受苦,吃不好睡不好,成日里为我担心。我不是不到,也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只是我总要些时间,慢慢的让自己不那么疼。现在……没事了。”
  袭儿正好走进来,听见如玥这样说,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是呀,过去的事儿既然改变不了,也实在不该难为自己去想。咱们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什么帐,也要养好身子慢慢清算。”
  “姑姑。”沛双不住的颔首,气鼓鼓道:“奴婢这些天学着小姐一样,沉下心思来尽量不去想。可每每想到……就觉得一股股的怒气往上蹿,怎么也顶不住。”
  如玥淡然一笑,眼里再不是心酸的泪光:“既然忍不住,索性不要忍了。即便是我如同乌龟一般,缩进厚实的壳里,她们也一样不会满意。除了嘲笑,便是凌辱,必然不会让我过上安稳的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站起来,挺直脊背的走出。我钮钴禄如玥才不是那种软折腰肢的女子,与我为敌绝不会有好下场。”
  “嗯!”沛双重重点头,愤慨道:“小姐说得对,咱们绝不能让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谁害了咱们,就得偿命。”
  紫萄唬得一个哆嗦,瑟缩着身子:“小主、沛双姐,还是先喝了乌鸡汤再说吧!”
  “胆小鬼!”沛双揪了紫萄的耳朵,玩笑似的骂道。如玥的唇边,凝结着一个冰冷的微笑,尽管冷面若霜,却依旧美不胜收。
  袭儿立在一侧,静静的着如玥的面庞,心感慨万千。为何没宫里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是好命的。只怕小主以后要走的路,也必然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说效果了,如玥也有了心思:“我病的这些日子,各个宫里都有什么动静。”
  沛双一直跟在如玥身边,自然无心顾及这些,倒是袭儿一直留意。“小主,这段日子,淳贵人似乎颇为得宠,几乎是专房之宠了。皇上连莹嫔那里都鲜少去过,要么是来咱们永寿宫坐坐,要么就是翊坤宫。”袭儿仔细想了想,可也不明白何以淳贵人短短一个月就能收拢皇上的心。
  “很好么!”如玥似乎预料到会是这样一般。“淳贵人深藏不露,人前尽显的也都是柔顺楚楚的样子,或许皇上就是喜欢她的安静。既不似得宠的莹嫔那般跋扈,也不如我这般硬朗。到底也是怜人心动的模样,又懂得审时度势。”
  “小姐。”沛双撇了撇嘴,心底难过:“表面装的再好有什么用,她还不是一味的只会耍手段勾引皇上罢了。倘若让皇上瞧见她的真面目,还会喜欢她么!”
  如玥轻微的摇了摇头,嘴角轻微抽搐:“不急。后宫里的事儿千头万绪,总得分出个轻重缓急来。否则咱们就只有一双眼睛,哪能遍及的到?”
  “小主的意思是?”袭儿知道如玥心有了主意,遂问。
  “哎呀,这么深奥的事儿紫萄可听不明白。奴婢还是先退下为小主准备晚膳了。”紫萄扑棱着脑袋,连连摇头。如玥轻微颔首,示意她退下去。才道:“内务府。”
  “不错。”袭儿愤恨的赞同道:“乌梅也好,砚墨也罢,可通通都是内务府送进咱们宫里来的。内务府说了算的人,是鄂顺,可在他身后谁说的算,咱们可就是一点儿也不明白了。只是有一点,咱们贸然将他请来,只怕打草惊蛇了。”
  如玥轻微一笑,示意袭儿与沛双走近些:“自然是不必咱们出手的,后宫里人人都知晓我与玉贵人不和睦。这个忙,就请姐姐帮衬我。沛双,晚些时候你想法子送信给玉贵人,让她无论如何贿赂内务府一笔银子,只管狠狠的对付我。再往后的事儿,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来了。”
  袭儿连连点头,心里也是庆幸还有人暗能帮着永寿宫一把。正想着,如玥又道:“姑姑只管传出话去,说我郁结难抒,成日里闷闷不乐。有心人自然回来我这里安慰上几句。”
  沛双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追问道:“小姐是想要何人来安慰?”
  “到时候便一清二楚了。”如玥没有直接解答沛双的疑惑,因为到了此时,她也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害了她的孩儿。
  但心有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促使她必须马上好起来。不管这个人是谁,这个仇都一定要报。
  “对了。”沛双忽然想起了什么,紧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袭儿好气问道。
  “是一块玉佩。”沛双动作轻柔的将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竹报平安”的玉佩来。“是镇宁大人托我转交给小主的,奴婢一直揣在身上,这会儿才想起来。”
  “镇宁?”如玥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来过?”
  “就是石御医请皇上陪小姐您……服药的那一日,他急忙从身上取下偷偷塞给奴婢的。只说希望小姐母子平安……”沛双沮丧的不行,其实也正是怕一早拿出这玉佩让如玥更加难受。
  “他有心了。”如玥淡然的了一眼那玉佩,却没有接过。
  倒是袭儿拿在了手,顿时面色一凛。
  “怎么了姑姑,这玉佩有什么不妥么?”沛双察觉袭儿的神色有异,不安心的追问道。
  “这玉佩……只怕是,只怕是小少爷的贴身之物。皇后娘娘也有一块,喜塔腊氏族的孩子出生时,阿玛都会亲自赠这样一块玉,以保平安。”
  “这样珍贵的东西,只怕我不能收。”如玥当即便明白了袭儿为何慌张,遂肯定道:“如玥只求能陪伴在皇上身侧,便此生无憾。除了皇上,心岂会有别的所求!”
  袭儿微微颔首,叹息道:“就让奴婢亲自交还给小少爷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求死
  “小姐,你可要见她?”沛双略带反感的口吻,旁人一听便可知她心里的厌恶。“这个春贵人,每次来都没有好事儿,不是前来挑衅,就是找茬,再不就是胡诌一堆,吃了亏还要去皇贵妃那里告状。烦都烦死了,小姐您还是不要见她才好,免得又听进些不三不四的话。没得坏了自己的心情。”
  如玥才精心的妆扮完,就听见沛双喋喋不休的在耳畔埋怨个没完。不觉苦着脸笑道:“你呀,喜欢不喜欢从来都放在嘴边。若是后宫里的争斗真这样简单,反而还好了。”
  沛双知道如玥不是责备自己,也憨然一笑:“奴婢糊涂有什么关系,小姐您心里清楚不就好啦。沛双听您的话,绝不多嘴。”
  “今时今日,春贵人还回去向皇贵妃抱怨么?害她的龙裔,皇贵妃也有份。如今她既然知晓了,又岂会糊涂到向自己的仇人抱怨。”如玥带伤了一对璀璨的红宝石耳坠子,那颜色简直犹如血液一般的鲜红。
  “皇上赏赐的红宝石就是不一样。”如玥冷冷笑着,似乎双眸也被血水染红,着令人心里发毛。
  “小……姐,小姐。”沛双不知道为何忽然就害怕了,这样的如玥她从不曾见过。是一时的魔怔,还是小姐心里的愤怨所致,她真的分不清,也竟然不敢去分了。
  “自然,咱们也脱不了干系,可她不是不知道么!怕什么。”如玥以为沛双是担忧春贵人得知滑胎的真相,只这么稍微的安抚了一句,便道:“让她进来吧。真没想到我身子一好,竟是她最先来瞧我。”
  如玥心里也觉得很讽刺,似乎她与春贵人一般,同病相怜。难道这便是报应么?
  只是容不得她多想,春贵人已然站在了眼前。
  “上一盏红枣茶给春贵人。”如玥吩咐沛双去办,内寝的宫人也跟着退了下去。“坐吧,难得你肯来我这里坐坐。”
  春贵人怔怔的没有开口,只是听了如玥的话,缓缓的坐在如玥下首的位置。
  她不说话,如玥也不想开口找话说。只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王素春,昔日里,这个女子也是格外清秀的。虽然不那么聪慧,又总爱仗着身份目无人,可如今她清颓下来,倒显得尤为楚楚可人了。
  尤其是她那纤细的脖颈,雪白一片,得让人移不开目。
  “你不恨么?”春贵人忽然开口,声音嘶哑的不行。如玥被她这粗声扎了心,只觉得浑身难受,好不容才平复了自己,笑问道:“我该恨谁?”
  春贵人被如玥问住了,神情沮丧的凝视着如玥的双眼。好半晌才道:“谁害了你的孩子,就去恨谁,难道不该么?”
  “若一定要恨,我只会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能力庇护自己的骨肉,恨我自己给了旁人可乘之机,恨我自己到了此时依然不能够为我的孩儿复仇。却不会怪别人。”如玥含了一股怨愤,凛然道:“若非是我自己力有不逮,旁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夺了这条性命去。
  而你也一样,只能怨怼自己,却不能怪别人心狠。因为后宫里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你要向上爬,就必须踩着别人的尸骨登上去。”
  春贵人一阵狂笑,笑得前仰后合,泪水顺着她绝望的面庞无声的流淌着。“我果然是不及你的。我果然是不及你的。我果然是不及你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团漆黑,脑子里除了如玥方才凛然的笑容,再没有别的。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喋喋不休。
  如玥便这么坐着,沉默的着她肆意的宣泄愤懑。好似眼前的春贵人,便是内心一样漆黑的自己。着她能不管不顾的撒野,好像自己的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沛双端着茶进来,见春贵人这般撒泼,心里格外难受。一气之下将茶盏狠狠砸碎在春贵人脚边,这突入起来的“哐啷”脆响,伴随着四溅的茶汤,唬得春贵人连哭都忘了。
  “小姐,您就由着她在这里胡闹么!”沛双愤懑的吼道:“永寿宫岂能容下这样的人来捣乱!”
  春贵人绝望的睨了沛双一眼,喃喃道:“你说得对,我根本是在胡闹。从我入宫那天起,便是走进了这场闹剧。”
  如玥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到春贵人心无声无息的绝望,已经朝自己袭来。她忽然觉得很冷,好似寒冷的冬季一直不曾远去一样。
  “我争强好胜、目无人,一心想着得了皇上的恩宠就能确保自己长立不倒的地位。甚至可笑道攀附皇贵妃的权势,肆意践踏其余的宫嫔,甚至不惜为了得到皇贵妃的庇护,就跟得势的宫嫔作对,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就连我腹的孩子也保不住。如贵人,你的心当真坚硬如铁石,不会痛么?”春贵人激动的站起来,朝着如玥走过来。
  沛双立即拦在了如玥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与春贵人隔开。
  如玥吁了口气,心里松乏了好大一截子:“沛双,别拦着她,你让她说下去。只怕这些话也要将她憋的不行了。”
  “不错。”春贵人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要难:“是我自己太蠢了,是我没有弄明白。后宫里哪有什么扶持,哪有什么情分,有的只是比别人更高明的手段,比别人更狠的心。如贵人你知道么?连皇上也觉得我是疯了。
  我亲手,亲手杀死了楠儿,那样短的匕首,我来来回回的捅进去,又拔出来。均是在同一个位置,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到了最后,我甚至觉得连自己的双手都要捅进去了,着她的血流个不停,甚至连肠子都快要流出来了。我真是痛快啊,痛快极了。”
  沛双险些吐了出来,直捂着自己的口鼻干呕不止。“这样的混话别再说了,你还嫌旁人不够恶心么?”
  如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可她心底的恨意浓郁,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刺耳。倘若她是春贵人,她知道是谁害了自己骨肉,也许那一刻,她也会义无反顾的握着刀子,一下下的刺进去。
  “恶心?”春贵人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恶心的。这是痛快。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明白。那种感觉真的很痛快,很痛快。捅死了楠儿,我的心里舒坦了好多,可是着皇贵妃依然健在,我便恨不能亲手了结了她。”
  话说到这里,春贵人发疯似得大喊大叫起来。原本就粗哑的声音,此事更是撕心裂肺的刺耳。
  “够了,你疯够了么!”沛双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一个巴掌盖了上去。
  春贵人被这突入而来的巴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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