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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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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知,也根本无从知晓。我家娘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儿,奴婢又岂会知晓。”卓洛仰起头,目光里闪烁着怨恨与不屈的光芒,到底是有骨气的丫头。
  淳嫔安心了不少,只怕出了卓洛,这寂寥阴冷的深宫之,怕是再没有人能令她信任了。
  “好,那么我来问你。这蜡丸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你家娘娘的暗匣?莫非是有人存心嫁祸不成?”如玥总归还是笑着,说话的语调也极尽平和。“除了你,娘娘身边的人怕是做不了这样的事,难道是你搁进去的?”
  “胡说!”卓洛抵不住胸口的怒火,言语上明显失了分寸:“如嫔娘娘所说的,不过是您一厢情愿的揣测罢了,您没有证据凭什么在这里诬陷我家娘娘,诬陷卓洛。还是这一切根本都是你存心为之,所以心里才这样清楚,根本是你存心嫁祸我们翊坤宫。”
  “卓洛。”淳嫔轻轻唤了一声:“你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说你不知道,如嫔娘娘是最讲道理的人,她不会轻易冤枉了咱们去,别失了体统。”
  卓洛被激怒是如玥意料之的事儿,可不想淳嫔此时还能镇定若斯,当着皇上的面教训起宫婢来了,倒是有那么一股子的明澈劲儿。
  “是,娘娘,奴婢莽撞了。”卓洛紧着伏地,乖巧道:“如嫔娘娘恕罪,臣妾冒失了。”
  皇后气闷难抒,不由得推开身旁的吉嫔,兀自起身道:“既然如贵人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本宫来问。”
  如玥微笑着后退了两步:“那就请皇后娘娘细细查问。”似不经意间,一块玉佩从她的袖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卓洛眼前。
  卓洛看清了那玉佩的样式,顿时大惊失色。“如嫔娘娘……”
  如玥顺势低头,赧笑道:“身子笨重了果然不便弯腰,就劳卓洛姑娘帮我拾起来吧。”卓洛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去摸那一块玉佩,递给如玥的时候,自己的手更是颤抖的厉害。
  这一切果真是有些奇怪的,就连淳嫔也看不明白了。究竟这玉佩有什么干系,怎么卓洛会畏惧成这个样子?当然,淳嫔的预感是极为不好的,总觉得今日是难逃这一劫了。
  “哼!”皇后冷哼一声,停在卓洛身前:“本宫来问你,翊坤宫搜出的那些蜡丸究竟是不是淳嫔亲手所制?”
  “皇后娘娘,奴婢从未见过那些蜡丸,我家娘娘自然也没有见过。分明是旁人陷害的手段,还请娘娘明鉴,那东西当真不是……”卓洛本是要抬头与皇后对视,却不料正好看见如玥将玉佩拿在手把玩。
  只一眼,她便怎么也移不开目,嘴上的声音也绵软了好些:“奴婢,没……没见过。”
  吉嫔也觉出有什么不妥,方才还义正言辞的卓洛,转眼气势就低靡不振了。细心观察后,终于也锁定了如玥手上的那一块玉。吉嫔刻意走过来,漫不经心的对如玥道:“妹妹手上的这一块玉很是精美啊,能否借我一观?”
  如玥微笑着递到吉嫔手:“旁人都在为投毒之事忧心,难为姐姐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注意臣妾的这一块玉。”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看见,奴婢真的没有看见,如嫔娘娘,您相信奴婢吧,那蜡丸根本不是我家小主配制的,根本就不是……”卓洛忽然就沉不住气了,双后紧紧钳住皇后的脚腕苦苦分辩:“皇后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话,奴婢当真是不知道……我家小主一定是冤枉的,一定是……”
  淳嫔有些看不下去了,语气也变得格外不好:“卓洛,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与我们无干好好说也就是了。”
  皇后冷然剜了卓洛一眼,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松开本宫。”紫敏连同几个小宫婢紧张的不行,紧忙扑了上来,硬生生的掰开了卓洛的手。
  如玥抬头,与沛双对视了一眼。“啪!”一个响脆的耳光,沛双毫不客气的抽打在卓洛脸上:“当着皇上的面,你这丫头也胆敢冒犯皇后娘娘,当真是不知死活。”
  “你想保护淳嫔,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方法用的不对。只怕越是想保住的人,越会因此而受你牵累。”如玥的声音如棉絮一般随和,将警告之言说的如此委婉动听。“皇后娘娘千金贵体,也是你能随便碰上一碰的么?这一巴掌就是教你看清楚眼前的人与事,别以为抵死不松开就能平安无事了。”
  卓洛被如嫔这一番话惊得合不拢嘴,旁人听不明白,可她的心早已了然了一切。若是不开口向着如嫔来说,那么……那么她真心想要保住的人就得死。可若是说了,自家小主怎么办?她不能做背主求荣的事呀。
  “如嫔娘娘,奴婢当真不知晓,求您,求您饶了奴婢吧!”卓洛不住的落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心疼。加之方才那一巴掌,沛双的力道凶猛,卓洛嘴角已经渗出血水来。
  “真是作孽,让本宫如何看得下去。”如玥别过头去,深吸了几口气才对皇上道:“皇上,看来是臣妾想错了,卓洛姑娘这样忠心,断然也不会说出什么对淳嫔不利的话来。要不然,就待她下去吧?”
  皇后一听,当下就急了:“如嫔再说什么呢。分明这话才问道一半,卓洛刚有些松口,你便要送她下去了。这样半途而废,岂不是白费了功夫。皇上,臣妾倒觉着这个卓洛必然是知晓内情的,只管让常永贵接着问。”
  “那就问吧。”皇帝对常永贵使了个颜色,常永贵便躬身上前:“卓洛,当着皇上的面,本公公劝你还是尽早说出实情为好。”
  吉嫔对着光又细细瞧了瞧如嫔的玉佩,不觉赞道:“这玉倒算不上是什么好玉,可偏是这雕工,精巧细致,连宫里的师傅也没有这样精湛的手艺。想来妹妹这块玉,该是宫外购来的吧?”
  这也正是淳嫔所希望知晓的,究竟这一块玉对根本没有亲眷的卓洛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玥故作神秘,只笑道:“不过是把玩之物,姐姐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
  “那倒是。好玉虽然难再寻,可永寿宫想来也不缺这样的物件。只不过,会雕刻这玉的人,只怕倒不是那么多了呢!”吉嫔说的眉色舞,丝毫不顾及皇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本宫在这里审问卓洛,你们可倒好,还有心思说什么玉不玉的。”如玥尴尬一笑,忙赔罪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冒失了。”
  常永贵见卓洛神思不属,双目不错的盯着吉嫔手上的玉,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究竟这蜡丸,是不是出自翊坤宫?你倒是说话呀!”“难为公公还肯这样好好的说,本宫倒是没有耐性了。”如玥缓缓站起来,只道:“卓洛,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究竟这蜡丸是不是你家娘娘制备的,你可见过?自然,说不说在你,你得自己思量。”
  对上如玥沉敛的目光,卓洛心已经有了主意:“如嫔娘娘,奴婢可以证明,这蜡丸当真不是我家娘娘制备的,娘娘她,根本由始至终都未对皇后娘娘生出异心,她又岂会蓄意毒害皇后娘娘的龙裔。这药丸,根本是……”
  “卓洛。”淳嫔凭借与卓洛多年的默契,猛烈的意识到她将要说出什么蠢话来,遂惊叫一声希望能拦住她。
  皇后被淳嫔这猝不及防的凄厉叫声惊了心,没好气道:“你是要吓死本宫么?鬼叫什么?”淳嫔谢罪又不忘分辩:“奴婢失仪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只是方才卓洛已经说了,这事儿我根本从未知晓。卓洛是跟在我身边伺候多年的贴心人儿了,奴婢实在看不过眼她被这样逼问。只怕她会为了救我,而胡乱的将罪行抗下来,这才迫不得已,阻拦她说傻话。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如玥倒是没有想到,淳嫔竟然连这一点也能意识到,且还这么适时的加以拦住,但是让她的苦肉计无从施展了。
  吉嫔饶有兴味与如玥对视了一眼,冷冷一笑:“看来淳嫔妹妹,倒是很懂得卓洛的心思么!”
  卓洛未曾宣之于口的话,正是自行认罪。她觉得只要将罪名抗在了自己身上,再当着帝后的面自了残生,那么这件事儿便总算有了交代。
  可偏是自家小主洞悉了她的心思,这样一拦,反而无从说起了。那……如嫔会放过她的心上人么?只是到了如今,她也不好再违背淳嫔的意思,遂道:“如嫔娘娘,奴婢当真从未见过这蜡丸,从未见过。”
  淳嫔侧过头去,恭敬的朝着皇上一拜,诚然道:“皇上,臣妾敢以自身性命,及董佳氏全族人性命起誓,臣妾根本从未见过那蜡丸。自古以来,后宫纷争不断,遭陷害不都是如此这般的严丝合缝的证据确凿么?皇后娘娘与如嫔娘娘先后审问了臣妾的婢女,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臣妾请求皇上令如嫔拿出新的证据来,否则臣妾宁愿一死血洗清白。”
  吉嫔不觉卷翘了嘴角,在如玥耳边轻柔道:“不想妹妹你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这个淳嫔刚柔并济,可当真是绕指柔啊。”
  如玥毫不理会吉嫔的挖苦,只向皇上道:“皇上,事情本就是冲着臣妾的永寿宫来的。若非有人陷害臣妾的亲妹妹,庆亲王的福晋,臣妾也不会这样苦苦哈哈的劳心劳力,非要揪出为祸之人不可。淳嫔如今这么说,反倒成了是臣妾故意嫁祸她一般,这样的委屈,臣妾无从扛起。”
  皇上颔首,道:“也的确如此。如玥你说的不错,朕不能凭白的叫永寿宫背负上这一份委屈。只是,事关重大,非要有铁定的证据才可落罪。东西虽然是从淳嫔宫里搜出来的,可就想淳嫔所说是陷害也未尝不可。总得令后宫众人信服!”
  “皇上说的极是。”如玥附和道:“臣妾也是这么个心思。既然卓洛姑娘当真不知情,也实在无谓为难于她。是臣妾估量失误,还请淳嫔娘娘不要见怪。”
  皇后愤慨不已,少不了轻践上几句:“如嫔,你当自己是在唱戏么?什么话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皇上与本宫来来回回的被你戏弄的这样辛苦,你可之罪。”
  眼看着淳嫔的痛脚捉不住了,这皇后又冲着自己来了,当真是令人有些无奈。如玥心里暗叹这个淳嫔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也索性嫁祸之初,她便早早想好了其余的对策。
  面上带着一缕惭愧的笑意,如玥紧忙向皇后致歉,随即道:“皇后娘娘请暂且息怒,再听臣妾一言。卓洛方才只是说,这蜡丸她从未见过。”
  “那又如何?”皇后并未体会如玥这句话深里的意思是什么。
  倒是淳嫔的反应极为敏锐,神色僵滞:“如嫔娘娘该不会是想说,这毒是臣妾亲手搁在皇后娘娘茶盏之,并未经由旁人之手吧?”
  “嗯,我听着也是这么个意思。那么淳嫔,究竟是不是呢?”吉嫔凑趣儿似的问道。
  淳嫔花容失色,不觉苦笑道:“臣妾敢问如嫔一句,制备蜡丸这样的功夫,臣妾怎么可能一个人就完成。何况就连那蜡丸里究竟是什么毒药,臣妾都不知晓,又从何能得来呢。即便退一万步来说,臣妾得到时,已经是完整藏了毒的蜡丸,怎么能搁在皇后娘娘茶盏呢?
  莫不是臣妾会施法术,随随便便念个咒语,它就能自行到储秀宫去吧?你要给我安插罪名,总也得有合理的说辞呀!”
  此言一出,常永贵觉着后脊梁的冷汗又钻出了好些,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一面是如贵人看似在握的胜券,而另一面是淳嫔釜底抽薪似的反抗,这一场后宫纷争,当真是精彩纷呈。
  纵然是他这样看惯了是非的老儿,一时间也很难说出胜算再谁。皇上他又能断的清楚么?只是常永贵在心里只记得一条,那便是如贵人才是皇上真真正正在意的!
  这样想着,常永贵又将注意力集在了如嫔身上,静下心来,看看这位嫔主还有什么法宝未亮出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常永贵猜的一点不错。如玥不紧不慢的起身,沉稳而不失风范的对上淳嫔的目光:“妹妹有所不知,本宫虽然尚在孕,可对后宫诸事并未有半点懈怠。药碗是如何落入皇后娘娘茶盏之的,也正是投毒的关键所在。
  可再拿出这证据之前,本宫希望妹妹能自行坦白。”如玥深吸了一口气,慈悲为怀:“做姐姐的,也不希望妹妹太过难堪。毕竟皇后娘娘没有毒,而龙裔也安然无恙,若是妹妹肯就此认罪,我必向皇上求情,宽恕妹妹。”
  淳嫔恨意丛生,紧咬的唇瓣沁出血来:“如嫔娘娘的好意,我心领。可惜,我从未做过此等恶事,纵然是死也绝不改口。若是娘娘真有证据,只管呈献于皇上面前,无谓再劝说其他。”
  “是呀,如嫔,有证据就拿出来。淳嫔到底是真金不怕火炼,还是死鸭子嘴硬,自然就见分晓了。”吉嫔几度说出这样扇风点火似的话,令如玥不得不忧心。
  只怕她是知晓了皇帝心的倚重,必然想着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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