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醉攻心之如妃当道 [精校出版]-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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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儿伸手扶住了诚妃,蚊声道:“娘娘,咱们回宫吧!”
待诚妃离去,如玥也吩咐沛双退了下去,室内只余她与皇上两人。“臣妾是不是来的不合时宜,搅扰了皇上与诚妃娘娘叙话?”
“怎么这样说?”皇帝难得露出笑颜:“你没有推辞,朕便很高兴了。”
“臣妾不敢,也不是存心想要与皇上作对。只是……”如玥很聪明,她知晓皇上心里多少顾忌了诚妃方才的话,早晚也是要追问的。便自行开口提及此事:“皇上,方才诚妃娘娘的话也没有说错,关乎玉淑姐姐的事,臣妾当真是不满的。”
皇帝才吃了一小块白玉酥心糖,听了如玥的话,便缩回了手。“朕也猜到,你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快的,既然你肯坦言相告,只管说出来让自己心里舒服些也好。”
“皇上不怪臣妾小气么?”如玥一脸的忧虑,眼不免沁出水来。“这里没有皇上,只有你的夫君。妻子对夫君说话,是不必忌讳这么多的。”皇上宽大的掌心,拖着如玥纤细的玉手,温暖便顺着指尖流淌上了心头。
“玉淑姐姐从前是为了维护臣妾,才得罪了信贵人。转眼,信贵人就这般对她,险些取了她的性命。即便过去了这几个月,姐姐的伤势也未曾康复,叫臣妾心里怎么能欣然接受呢!为着这些,臣妾不肯来陪伴皇上,倒不是因为皇上的责罚轻了而怨怼您。而是臣妾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凭白的给皇上心里添堵。
毕竟皇上先是大清朝的皇帝,才是臣妾的夫君,您这样的抉择多少有与信贵人的情分在,也于朝廷上的长治久安后宫里的风平浪静有关。所以臣妾宁愿自己慢慢消化,若不能为皇上分忧,起码也要懂得为您分担些什么。这样,如玥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说完这番话,如玥捻起了一块百合糕:“皇上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呢!”
皇帝握住了如玥的手,欣慰道:“朕一早便知,你不是那种一味会使小性子的女子,今日才知晓,即便你生气怨怼于朕,心里也总是为朕想着的。倒比吃这百合糕让朕心甜。”
“臣妾岂敢怨怼皇上!”如玥撒娇的嘟起嘴道:“倒是皇上,心里觉着如玥小气,认准了是怨怼于您了吧?”
“来,到朕身旁坐下。”皇帝伸手拉过如玥,将她揽在自己身侧。郑重道:“朕也是气机了信贵人,可她始终陪伴了朕这几十载。当年是谁害她毒,又失去了孩儿,至今也未曾水落石出,朕这心里总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毒?”如玥故作惊恐万状,诧异道:“皇上您是说,信贵人当年诞育死胎而昏迷,并非失血过多引致,而是毒!”
皇帝用力揽了揽如玥的肩头,温和道:“别怕如玥,朕在这里。”
如玥也随着皇上的用力,重重点头。只听皇帝沉重道:“当年朕并不在府,而是陪同先皇祭祖。原本想着,两月后归京正好能赶上璇蔓(诚妃)与玉琳瓜熟蒂落的日子。可谁知,当朕返回宫里时,玉琳的孩子已经死了,而她也……好在璇蔓也为朕添了一个男丁,朕的皇长子。当时朕悲喜交加,实在顾不上许多。
可璇蔓的孩儿又很瘦弱,朕见他时已经足有两个月了,可他的小脸还不足朕的一个巴掌大。为此先皇后与诚妃没少想办法喂养这个皇儿,就连朕也请旨,求皇阿玛令宫最好的御医来瞧治他。岂料终究还是天意难违……”皇帝的声音嘶哑,多有不忍之意。
如玥本想劝慰一句,可皇上还是径自开口道:“朕记得有一日清早,朕去瞧他。谁料他的身子已经僵硬了……”
如玥垂下头去,不住的抹泪:“臣妾很能体会皇上当时的心情,想来诚妃娘娘也是痛不可挡吧!”
皇帝摇了摇头,无奈道:“诚妃为此,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成日里就站在槐花树下发呆。当真是苦了她了。”
“臣妾冒昧了。”如玥懊恼的不行:“臣妾听人说起,大阿哥夭折正值槐花盛开的日子。方才竟一时失言,对诚妃娘娘提及了此事,想来又要惹得娘娘伤心好一阵子了。”
“罢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皇帝哀痛道:“朕的皇儿不多,皇女夭折的却不少。还有很多皇儿未曾出世就……有时候朕当真想问问上苍,究竟朕做错了什么,何以上天要这样惩罚朕,那种痛失骨肉的感觉,犹如尖锥刺心,当不可挡啊!”
如玥抹着泪,愧疚的伏在皇帝的肩头:“臣妾无用,连咱们的皇儿也保不住,令皇上伤心了。”
“傻话!”皇帝拍了拍她的背脊,爱怜道:“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为朕再添几个皇儿,不必急在这一时,为难了自己。”
“是。”如玥含了一缕笑意,脸上的泪水倒也没干。
皇帝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如玥你入宫的日子尚浅,怎么会知晓潜邸时的事儿?”如玥微微抬头,不解道:“皇上说的可是大阿哥夭折的事儿?自打信贵人苏醒,后宫里便时不时有人说起潜邸时的旧时,甚至有些危言耸听。可说来说去,尽然都是诚妃与信贵人当年诞育皇嗣的事儿。臣妾虽不好奇,却也多少听了些入耳。
现在臣妾总算明白过来了,难为信贵人总是刻意针对臣妾,她心里太苦了。着皇上对臣妾好难免失了气度。皇上,臣妾斗胆代她向皇上求个恩旨,倘若当年她真是被人陷害毒才失去了皇儿,您一定要为她讨还公道啊。”
皇帝蹙了眉,没有再说些下去。
可此时,如玥心里已经明了皇上是真的在意的此事。那便好了,想要翻陈年的旧账,只怕唯有借助皇上的好气才能做到吧!若此,如玥总算心满意足的靠在皇上的肩头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皇嗣秘闻(四)
景阳宫内,诚妃慌乱的踱来踱去,竟与捧着热茶走进来的凌儿撞了满怀。“你这是做什么,想要烫死我么?”
凌儿自己也烫着了手,却只能委屈认错:“娘娘恕罪,奴婢冒失了,您没烫着吧?”
诚妃甩了甩手,又拍了拍身上的茶水:“没瞧见我的衣服都湿了么?还说些废话,紧着替我更换一身!你也不是新入宫的宫人了,办事儿还是这么毛躁,当真是想气死我么!”
听着诚妃的语气,凌儿便心有数了,必然是因为如贵人今日这一句话的缘故。“娘娘,您冷静些,别先失了自己的心智。这些不过是如贵人打听到的闲话罢了,哪里就只得您认真了呢!”
“这么说,你也知晓我是为什么心慌了?”诚妃忽然冷了脸色,方才的慌乱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杀意与决绝。
凌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娘娘恕罪啊,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跟着您以来,只懂得一件事,便是替娘娘分忧好生伺候娘娘,其余的事儿,奴婢当真没往心里去,更无从与旁人说起,还请娘娘饶恕啊。”
“从来多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如贵人便是这样的人。”诚妃收回了目光,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多嘴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在宫里度日,唯独少少听少说本分之人才能命长。你自己心里有数也就是了。”
凌儿的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只怕一张嘴便要从喉咙里飞出来了。纵然如此,她却也不能不笑,遂道:“娘娘安心便是,奴婢从来只会按您的吩咐办事儿,这就为您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诚妃倒吸了一口凉气,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天色晚了,本宫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从头皮到脚底,凌儿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刺骨的寒意。自打娉儿死了,后宫里最清楚当年之事的,莫过于她一个人。若是诚妃当真想要将此事长埋地下,那么最好的方法,便是连同她一并处置,唯有长眠之人才不会道出长埋之事罢!
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凌儿只觉得五内俱焚,惶恐的不得了,面上却无比镇定自若,从容的退了出来。
诚妃着眼前打碎的瓷盏,喃喃自语道:“也多亏了如贵人扳倒了玉琳,此时她便不足畏惧了。只要皇上不知晓,我便不用怕什么了……只是,只是皇上当真会永远也不知晓么……”
凌儿并未真的退下去,只是隔着内寝的门醒神儿听着诚妃自言自语,那声音先是欣慰再是得意,到最后竟有惶恐的不行,险些吼叫出来。顿时真把她吓坏了!
来诚妃是不会放过她了,凌儿的心早已被恐惧与绝望袭卷,除了死,当真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么?
次日一早,如玥才从养心殿回到永寿宫,沛双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沛双迎如玥进殿,便不住的点头:“事情果真和你猜的一模一样,那诚妃果然失了心智一般的慌乱。”
如玥微微一笑,示意沛双等等再说:“咱们去姐姐那儿坐坐,再慢慢说不迟。”沛双应下,结果如玥脱下的帛衣收好,才与如玥要往玉淑房里去。却是袭儿走了进来,神秘兮兮道:“小主,奴婢方才托人从内务府打探出消息来,说皇上已经下了密旨,于七月前往木兰围场秋巡视习武,行围狩猎。着奴才们仔细筹备着。”
“哦?这么说皇上要出宫了?”如玥似乎想到了什么:“如今是三月底四月初,离皇上出宫还有足足三个月,咱们就好好把握这三个月吧!”
袭儿不解,诧异道:“三个月能做什么?”
沛双咯咯的笑着,得意道:“三个月,翻云覆雨,权利倾覆,能做的事儿可多了,咱们就好好的瞧着吧!”
袭儿微微颔首,也不再追问下去。倒是提起了别的话茬:“皇上登基以来,这可是首次木兰秋狝呢,若是妃嫔能陪伴同去,荣耀不说也能多些机会陪伴在皇上身侧。奴婢想,小主必定是首选,旁人若是不服,总会使些小计策,咱们不得不防啊。”
如玥不以为意,只道:“纵然是谁都想去的,可也不见得谁都能去。我这就去问问玉淑姐姐可有这个心思,旁的事儿,稍后便见分晓。”如玥神秘一笑,示意袭儿走近几步:“既然是好不容易打探出的消息,咱们可不能独享啊!那就有劳姑姑把信儿也送到翊坤宫去。”
索性袭儿也是一点就通透的人,自然明白如玥的心意。“小主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如玥才走进内寝,玉淑就瞧见她一脸想藏也藏不住的喜色,欢快道:“怎么样,我早就说了,皇上对你是真心的。这不,你呀才与皇上重修旧好了,整个人就神采奕奕开心多了。”
“我才来姐姐便挖苦我!”如玥径自坐下,拿过玉淑手的针黹:“这对并蒂莲绣得可真好,比七八月湖里的那些好多了。不过今年姐姐能不一样的景儿,乐景儿在前,你就没时间笑话我了!”
“哦?怎么说?”玉淑示意兰彤给如玥上茶:“你这里的茶呈敬你饮用,可不要嫌弃我小气才好呢!”如玥接过,呷了一小口笑道:“姐姐说哪里话,就是给我一盏清水,我也不至于挑理呐。内务府走了消息,说皇上七月要去承德避暑山庄那儿的围场秋狝,到时候姐姐要和我同去相伴才妥。可不就是不见这宫里的并蒂莲花了么!”
“倒是真真的乐景,皇上自登基一来,还是首一次木兰秋狝呢!”玉淑将手里的银针别在一团翠绿的丝线上交给兰彤,才转回头与如玥说话:“不过这乐景,你一个人去也就是了,何必要搭上我?你与皇上你侬我侬的,岂不是嫌我碍眼了么!”
如玥没有笑,正经了脸色与玉淑对视,道:“姐姐长久以来不愿争宠,莫非是心里有了旁人的缘故?”这话一出口,如玥便有些后悔了,怪自己说的太直白,惊了玉淑的心。“如玥失言了,姐姐莫要怪我。”
玉淑没有不悦,反倒也敛住了笑意:“不瞒妹妹,我的心的确从来不在这里。可……关乎氏族的荣辱,心不在,人也要在!不然又有什么法子呢?”
“那往后呢?”如玥忧心道:“若是姐姐不愿承欢,如玥绝不会勉强你。可姐姐总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空留着清白之身,只怕也没有用途……”
“早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玉淑自嘲的笑了笑:“罢了,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已经是前尘了,只当葬在了宫门之外。既然妹妹你要我去,我便与你同去!”如玥沉默无言,竟不知当说什么才好。
沛双索性岔开了话头,欢喜道:“诚妃宫里如今自乱了阵脚,想来咱们的胜算有多了几分。小姐您又让袭儿姑姑将皇上木兰秋狝的旨意,送去了翊坤宫里,想来信贵人为求能重获圣宠,必然会不安分。而她所能做的,便是求诚妃助她出宫,陪皇上去狩猎吧!”
玉淑听的明白了,不禁赞道:“这样的心思倒是巧妙!诚妃为了昔日的事儿必然是不肯信贵人再度得宠的。而信贵人一门心思的想要讨好皇上,若诚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