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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不许过度亲密-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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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白锦宁和林思谨离开之后,她才回到书房,面对着厚厚一摞资料,随意翻了几页,又全部重重合上。
  她趴在桌子上,盯着不远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瞧,玫瑰花也是成双对的,惹得她心中更加不快。
  白栀蹭地站起来,要去拔掉瓶中的另一朵玫瑰。但顾维安挡住她的去路,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顾她的抗拒,又掐掐她脸颊上的肉:“气鼓鼓的要去做什么?”
  白栀闷声开口:“不要你管。”
  她绕过顾维安,非要把玫瑰花摘了一支出去,用力地丢进垃圾桶中,又闷声不响地回去坐好。
  顾维安没有打扰她,仍旧拿本书坐在她旁侧。他看书时极为专注,掀书页时,会有清脆的纸张之间摩擦的声音。
  白栀捏着钢笔,无意识地在纸上涂涂画画,五分钟后才骤然惊醒,她低头看,自己在纸上打得全是“X”。
  在她停笔地瞬间,顾维安不紧不慢开口:“我现在时间充裕,不介意听一下小兔崽子的烦恼。”
  白栀哗啦一声扯掉被涂画后的纸张,用力揉搓成一团,低着头:“有弟弟是种什么感觉?”
  顾维安说:“每日思考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那个人为何如此愚蠢。”
  白栀趴在桌子上,她手中仍旧捏着笔,脸上带着苦恼:“还有呢?”
  “他惹祸后要替他兜着,还要担心他误入歧途。”
  “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好处。”
  “会多一个与你流着同样血脉的亲人。”
  白栀松开手。
  啪嗒一声,钢笔砸在桌面上。
  顾维安放下书,伸手抚摸白栀的头发。她一抖,头微微一偏,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抗拒,只是眼睛眯起来。
  ……有点点舒服哎。
  于是顾维安便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摸,流连到脸颊处,又去轻挠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白栀闭上眼睛,任由他顺毛。
  “有了弟弟就像多一份责任,”顾维安坦言,“不过需要我负责的小家伙不止一个,因此感觉还好。”
  白栀睁开眼睛,警惕极了:“不止一个?”
  顾维安笑着低头看她:“比如我眼前这个。”
  白栀意识到被他调戏了一下,哼一声,继续趴桌子:“我妈妈怀孕了。”
  顾维安:“嗯。”
  “都这么大年纪了,”白栀苦恼,“我想象不出有弟弟妹妹是什么感觉,我不想要。”
  顾维安没有打断她,安静听她说。
  “我妈妈就是这样,控制欲很强,她不会听我的意见,”白栀有些失落,“你听说过吗?有人把人的成长比喻成西天取经,而家庭就是第一道难关。”
  顾维安手指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气,粗糙的指腹按摩到软肉,白栀喉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
  顾维安喉结动了动。
  白栀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他会摸的不止一处。且不说下,只是上面,也能将她揉的很开心。如先前做的一样,白栀主动把下巴往他手上蹭了蹭,满足地喟叹出声。
  他这样好的手艺,只能她能感受到。
  一想到这点,她感觉人生也不是方才感受到的那般糟糕。
  “能够正确审视原生家庭对人格的影响、摆脱对父母的依赖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白栀说,“我感觉自己至今仍旧在按照母亲的设想而活。”
  譬如婚姻大事。
  白锦宁要求她去联姻,要求她去和顾维安打好关系。
  白栀也做了。
  她分不清这究竟是出自本心,还是母亲要求。她以往太过于听从母亲的建议了,以至于她甚至会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那你有没有试着将父母当作合作伙伴来打交道?”顾维安慢条斯理地刮蹭着她下巴上的一处嫩肉,如愿看到白栀身体轻颤,他说,“运用上你所学习的谈判技巧,反向教育父母。对于父母所做的决定,你试着提出自己的计划,制作一份方案,说服他们。”
  白栀被他撩拨的有些发热,她坐正身体,看着顾维安:“可是妈妈已经怀孕了。”
  “你的诉求是什么?”顾维安冷静地问,“是不想要人分走你的关爱,还是不想要人分走家产?”
  白栀茫然摇头:“我还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就抽空和你父母好好谈一谈,”顾维安淡声说,“如果是后者,就说服他们去做流产手术。”
  白栀打了个寒噤。
  她还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
  顾维安的眼睛如结了一层薄冰的寒潭,在触到她的瞬间,那潭中的薄冰悄然碎裂。
  “在法律意义上,未出世的胎儿都算不得人,”顾维安说,“抛去你多余的同情心,好好想想你的诉求。”
  白栀愣了一瞬。
  良久,她问:“那我假设一下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一个孩子,结果又突然意外怀孕。第一个孩子强烈抗拒,坚决不想要第二个孩子出生,你怎么办?”
  顾维安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呢?你是想生还是不想生?”
  白栀斟酌着措辞:“假设我想生。”
  顾维安说:“那就生。”
  白栀:“……”
  白栀指责他:“这和你刚刚假设的情况不一样,刚刚你不是这么劝我的。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你的选择不一样?”
  顾维安淡声说:“因为我双标。”
  白栀:“……”
  两秒后,她真心实意地说出今晚一直想说的话:“您还真是不要脸的清新脱俗呢。”
  …
  白栀晚上失眠了。
  心中挂着事情的人,总是很难顺利入睡。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母亲突然怀孕,一想到未来有很大可能会多一个弟弟妹妹,她心口就泛出难言的酸涩。
  坦白来说,她既不想要多余的孩子来分走自己关爱,也不想要它分走家产。
  这就相当于,原本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现在要分割一半送出去。
  怎么可能甘心。
  她的辗转反侧终于引起顾维安的注意力,他去卫生间洗干净手,拿干净的纸巾过来,扯着白栀两条细腿压下去,顺便往她身下垫了软绵绵的、干净的小垫子。
  白栀没有拒绝,她已经不再排斥顾维安的接近,而压力和烦躁也需要找一个出口宣泄。她的手搭在顾维安的胳膊上,听见他忽而低低闷哼一声。
  白栀不喜欢顾维安衣着整洁而她却一塌糊涂的模样,挣扎着要他也宽衣解带,偏偏未能如愿。顾维安笑着把她不安分的小爪子压下去,抽了腰带,将她的手捆好,与床边的灯柱固定在一起。
  灯光下,他的脸英俊洁净。
  犹如能令人上瘾的药物,裹着舒甜的蜜糖膏。
  顾维安实现了上次电梯中承诺的一半。
  白栀嗓子都哑了。
  她眼睛红红,任由顾维安收拾狼藉。他倒温水过来,扶着白栀,让她喝下去,还提醒她:“慢点,别呛着。”
  白栀一口气喝掉两大杯水,这才有时间去摸腿上的齿痕,哑声斥责他:“你属狗的呀。”
  顾维安没有强迫她取悦他,只轻轻拍着白栀的背:“气出够了没,小祖宗?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有招标会?”
  白栀嘟囔一句,他没听清,低头看,她已经睡着了。
  顾维安轻轻叹口气。
  一分钟后,他拿起白栀方才换下的小内衣,进了卫生间。
  水声哗哗啦啦地想,顾维安闭上眼睛,额头的青筋因隐忍而暴起。
  …
  与此同时,深夜中,万科如园大平层,均十万一平米的房价,是以前林念白承担不起的价格。
  落地窗可以望见软件园那边,至今仍旧灯火通明,车流如昼。多少人还在熬夜加班努力,而林念白只需要岔开腿,软声说几句话,就能获得这些人奋斗几十年才能负得起首付的房子。
  她倒了杯葡萄酒,安静地等待顾万生。
  孔优下午来过一次,完全不顾她还怀着身孕,沉着脸发泄后离开。林念白缓了半小时后才去卫生间清洗干净,心里没时间悲凉,她在焦虑,等会顾万生来了之后,她该如何解释身上的痕迹。
  但她今晚没有等到顾万生,反倒等来了顾曦月。
  对于这个顾万生唯一的女儿,林念白早有耳闻,她麻木地打开门,低头叫了一声“顾小姐好”。
  林念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地位威胁不到顾曦月。
  顾万生从一开始就说的明白,不可能娶她,但需要一个孩子。
  需要林念白肚子中的孩子。
  顾曦月趾高气昂地走进来,她不在乎林念白如今怀有身孕,反正顾万生也没打算留家产给她。她冷淡地打量这房间中的布置,说:“我爸对你倒还挺大方。”
  林念白说:“顾先生对谁都大方。”
  顾曦月没有在乎她话中的意味,随手丢给林念白几张纸。
  “明天亿铂和君白共同竞争,”顾曦月说,“你不是营销部的吗?找机会把这几张纸夹到君白提交的资料里。”
  林念白猛然抬头。
  “别担心,”顾曦月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那上面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闪耀,“又不是只有君白一家酒店,等亿铂顺利拿下这个项目后,你就来亿铂吧。”
  说到这里,她别有深意地看林念白:“据我所知,你好像和白栀有过节,对不对?”
  林念白低头。
  她看清了那几张纸上的内容,是一塌糊涂、漏洞百出的一份规划案。
  林念白捏的纸边角发皱。
  良久,她点头:“顾小姐,我明白。”
  …
  不清楚是不是顾维安的安慰起到作用,白栀晚上并没有做奇怪的噩梦。
  暂且将烦恼事抛置脑后,白栀同邓崎说了一声,递交上参与下午招标会的名单。
  邓崎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皱眉:“你怎么让林念白也过去?”
  白栀回答:“她是营销部的副部长,去年也曾参与过两次类似项目,经验丰富。”
  “我不是在说这个,”邓崎将名单放在桌子上,拿笔压住,“先前的事情,你不在乎?”
  “我先生曾告诉过我,要公私分明,”白栀说,“在公事上,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主,私人恩怨不能带到工作上。”
  “你啊,倒是伶牙俐齿,”邓崎叹气,“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揉了揉眉心,告诉白栀:“这个月,我本打算向总部人事部写一封信,辞退林念白。”
  白栀惊讶:“为什么?”
  “刚入职没多久就怀孕,”邓崎皱眉,“对工作太不负责了。”
  白栀提醒他:“法律规定,公司这么做要付赔偿金。”
  邓崎摆摆手:“赔偿也要让她走人,咱们公司容不下这种人。”
  白栀不言语。
  她知道邓崎的意思。
  从林念白到公司以来,先是借着假身份耀武扬威,拉了不少仇恨,后面被蒋东风揭露,更是惹得邓崎不悦。
  如今说开除林念白,只怕也不是出于她怀孕的考量。
  白栀沉默几秒,对邓崎说:“我并不赞同开除她,也不赞同将她从工作名单上去除。”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正准备送资料过来的林念白,恰好听到这么一句。
  她停下想要敲门的手,安静站着,仔细听房间中的声音。
  邓崎坐在椅子上,严肃地望着白栀:“理由?”
  “无论从法律还是道义上而言,开除孕妇都是件恶劣的事情,”白栀声音不高不低,“君白作为一个老牌酒店,不应该作出这种令员工寒心的行为。”
  邓崎强调:“对方是林念白,是曾经企图拉你下马的林念白。”
  白栀平静与他对视:“我知道,我也很讨厌她,讨厌她的做法。但我现在不是为了她和您在这里辩论,而是为了酒店全体女性员工的权益,以及他们对酒店的信任和认同感。”
  邓崎没有说话。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林念白没由来的眼睛发热。
  她屏住呼吸,只觉鼻子有些不受控制地酸起来。
  借着门的细缝,林念白看到白栀的背影。
  挺拔俊秀,犹如生长在戈壁滩的小小白杨。
  虽然稚嫩,但满是向上迸发的希望。
  “根据我在客房部和营销部工作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发现君白的任职体系上存在很多问题。公司的中高层中,女性员工的比例太少了,”白栀咬字很准,她讲话时京味儿并不浓,却格外令人亲切,“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现在是向你报告,酒店内部存在着轻微的性别歧视这个现象。”
  邓崎说:“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您是既得利益者,”白栀笑了笑,“男性往往很难察觉到这种歧视,他们以为的公平,是他们从来没有体会到不公。没有作为女性接触到职场歧视的那一面,就以为不存在。”
  邓崎皱眉:“我和你在谈林念白的事情。”
  “我也在说林念白,”白栀不卑不亢,她意识到邓崎的不悦,“邓总,您好好想想。我们今日可以借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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