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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从绣春刀开始-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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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的声音说的不小,被一个头很大的食客听到了,他望着叶飞,沉默了片刻来到了叶飞的身边,抱了抱拳问道:“这位大人,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真的吃过那么多的名鸭吗?”
  这人年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眉毛很粗,国字脸,看起来有些狂放,但身上却拥有一种很稳重的气质,只是头比普通人的头稍微大了一些。他身穿青衫,左腰上挂着玉佩,右边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烟斗,烟斗上挂着装着烟丝的精美绸缎袋子,放在这个时代来说,很是时尚的装扮了。
  叶飞不认识此人,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是这时候言切却是站起身来,微微抱拳道:“原来是裴纶裴百户。”
  “裴纶?”眼前这个裴纶和叶飞记忆之中的那个裴纶渐渐重合了起来,缓缓点头:“难怪头这么大,原来是裴纶,只不过没有‘前夫哥’那么平易近人。”
  言切不知道叶飞对裴纶还算有一些了解的,于是介绍道:“叶先生,这位是锦衣卫百户裴纶,原本是我们北镇抚司的,只因为犯了一些事,在月前被调往了南镇抚司了。”
  锦衣卫南北镇抚司,拥有的职能不同,北镇抚司的权力比南镇抚司大的多。
  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的司法机构,所谓“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用来形容北镇抚司可谓是再贴切不过了。
  如果说北镇抚司对外,那南镇抚司就是对内的机构,负责处理锦衣卫内部的事务,如法纪、军纪,一般涉及到锦衣卫的案件都是由南镇抚司来处理。
  所以从北镇抚司调往了南镇抚司,一般来说就是着贬了,但对于南镇抚司的人,北镇抚司都会有些敌视,因为对方虽然虽然是锦衣卫,但查的却是锦衣卫。
  “言切大人,这位就是救了我们上百个兄弟的‘医道圣手’叶飞叶先生么?”裴纶听见言切对叶飞的称呼,想起了如今在锦衣卫内部流传的一个消息,有些吃惊的问道。
  “正是这位叶先生。”言切笑道。
  “见过叶先生。”裴纶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了敬重之色。


第二十六章 悄然的变化
  “裴大人不用多礼,我们是平级,你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叶飞一边客气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汉子,之前看的电影之中对于裴纶的身世没有什么着墨之处,只知道此人是百户沈炼属下小旗殷澄的好朋友。
  每次一想起沈炼,叶飞就非常想吐槽这个人,当年萨尔浒之战之后,沈炼救了陆文昭和郭真,相处了一段时间,一起回到了京师。
  八年多的时间,陆文昭当上了锦衣卫的千户,郭真则更是厉害,竟然当上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之一,这可是仅次于最顶级的掌印太监的人物,而沈炼则还是一个百户。
  在天启朝,皇帝怠政,内阁的意见本来需要皇帝的批红,而现在则是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来批红的,批红之后再由掌印太监来审批盖印。魏忠贤虽然没有当上掌印太监,可是他却有皇帝给的审阅之权,和掌印太监没有什么区别。
  郭真虽然很少批红,但他是专门负责营造司,掌握实权,算是成为了太监这个职业之中的前几位,也可以称之为大太监了。
  陆文昭之所以能够在八年的时间平步青云,很有可能有郭真在暗中相助,而沈炼呢?却渐渐的忘了郭真,后来郭真被杀,沈炼去调查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这个人比较眼熟。
  在锦衣卫里待了七八年的时间除了陆文昭之外他沈炼竟然没有任何的朋友,这人际关系的处理可真是差到家了。
  有人说他有小旗殷澄当朋友,可是殷澄真的把他当做朋友吗?叶飞觉得不是,因为殷澄和裴纶是朋友,裴纶是什么人?南镇抚司的人,专门对内,对于北镇抚司的人来说是重要的一层关系,可是殷澄却从来没有对沈炼说过,所以当裴纶对沈炼说殷澄是他朋友的时候,沈炼很吃惊。
  那殷澄很可能只是把沈炼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领导罢了。
  至于靳一川和卢剑星大约是他后来被贬为总旗之后,明白人际关系重要性之时结拜的兄弟。
  “叶先生,你说的哪里话,你救了我们锦衣卫的那么多兄弟,我作为锦衣卫的一员,肯定要谢谢叶先生。不如这样吧,今天的客我来请。”裴纶笑道。
  “这怎么可以?”叶飞拒绝道。
  裴纶却是笑道:“叶先生,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就是抽烟和吃,之前听你说那么多的名鸭,已经让我口水直流,所以我想请叶先生跟我说说这些鸭子的特色,就算没吃过,我也想见识见识。”
  不得不说,裴纶的理由在别人看来似乎像是借口,但叶飞对裴纶的印象除了头大,就是吃,所以不觉得他是为了巴结自己才请客的,于是笑道:“既然裴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人坐了下来,叶飞则开始述说着金陵盐水鸭、四川樟茶鸭以及板鸭等等的妙处,听的裴纶是两眼放光,就连一旁的言切听过之后也想吃吃看。
  言切听他说了半天,似乎有了吹牛的迹象,忍不住道:“你这么会说,有本事你做做看?”
  叶飞对着她眨了眨眼,笑道:“如果言切‘兄弟’想吃的话,我可以做一做。”
  在叶飞那个时代什么秘方什么配料早就已经公布了,可为什么那些名店里还有那么多人去吃呢?其实只是为了吃一个品牌,一个“正宗”罢了,这就是品牌效应。
  “你真的会做饭?”言切怔怔的望着叶飞,她没想到叶飞会的技能还挺多的。
  “会做饭很稀奇么?”叶飞反问道。
  “会做饭不稀奇,但如果做的好吃就很稀奇了,不知道我裴纶有没有机会去品尝品尝叶先生的手艺?”裴纶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材料得你们出,我来给你们做一个全鸭宴来给你们尝尝。”
  酒足饭饱了之后,叶飞、言切和裴纶分开,朝着驴市胡同走去,不过叶飞太懒,刚刚转过一个路口没多久,就叫了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里,叶飞低头沉思道:“我总觉得这裴纶似乎故意来和我们接触的。”
  “你想多了吧?”言切道:“裴纶好吃在锦衣卫里是出了名的,不知道他好吃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有恐怕也是那种木头。所以他来这烤鸭店里,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就算他故意来跟我们接触,那么是为什么呢?我们又没有犯事。”
  叶飞眯着眼睛目光在言切身上上下晃荡,笑道:“不一定哦?”
  “不一定?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故意和我们接触?”
  叶飞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口,道:“说不定人家察觉到你是女儿身了,故意来查你的。”
  “看来我说你心眼多真的没错。”言切感知到他的视线抱起了绣春刀挡住了他的视线冷笑一声。
  叶飞听她这么说有些郁闷的道:“现在你终于承认这个是不是夸人的话了?”
  “既是夸人又是骂人不行吗?”言切强词夺理道。
  这就是薛定谔的‘心眼多’吗?
  “行!姐姐你说啥就是啥。”
  叶飞没想到自己也会见到言切强词夺理的一面,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有趣。
  回去的路上,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些茶楼项目,最终敲定开茶楼这件事,前期言切投资一千两,这么多的钱她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她叔叔黄千户有。
  叶飞准备拿出两种茶叶,第一种就是雨露茶,第二种就是雨润茶,至于分红,两人五五开,为了防止有人来盗取成品的茶叶,叶飞把那雨露茶和雨润茶之中不同的茶叶分开,一个放在茶楼里,一个等茶楼打烊之后带走,第二天茶楼开业的时候再带来,两种茶叶混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雨露茶或雨润茶。
  对此言切也表示赞同。
  不过在决定面向的客户人群的时候,两个人有了一些分歧。
  叶飞觉得这些茶的制作不易,虽然准备在开的茶楼里,把两种茶的标准降低一些,用一些比较便宜的药材来替代,但成本也不低,所以叶飞倾向于走高端路线。
  言切觉得茶楼走平民路线,他的茶这么好,只让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品尝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她希望普通的百姓也能够尝到叶飞的茶,洗涤他们每日劳累的身躯。
  当然言切也考虑了利润的问题,她觉得就算走平民路线只是获取的利润少了,并不是没有利润。
  两种争论就是厚利少销与薄利多销的区别。
  对于言切的想法,叶飞很是赞赏,于是他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再多出一点钱,开两个茶馆,一个走高端的路线,一个走平民路线,两个都解决了。
  傍晚,言切带着那草药的目录回到了北镇抚司。
  言切走后,叶飞换上了一身便服,朝着教坊司的所在地本司胡同行去,去了教坊司。


第二十七章 要的起还是要不起?
  古代的妓馆除了少数窑子,很多人去大一点的青楼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肉体欢愉,大多都讲究的是一个情趣,玩的都是高雅的东西,例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乐技艺,来的客人不仅要有钱,也要有一些才华,不能显得俗气了。
  俗这个字在古代可是一个杀伤力非常大的形容词汇,尤其是对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来说更是厉害。
  假如一个“姑娘”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传出去的话,不仅会身价暴跌,还会被同行嘲笑。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们是下九流,本身的“职业”已经很低贱了,如果再不要一点尊严,那岂不是更低贱了么?
  有人说她们这么做是矫情,其实不然,因为她们很多人都不是自愿成为娼妓的。有的人是被卖进来的,有的人因为活不下去,当然官妓的话则是被发配而来的,所以这些青楼妓馆之中的绝大多数女人的身世都非常可怜,和四百年后那些只想着躺着赚钱的女人可不一样。
  因此在一些高端的青楼妓馆里,如果你没有一些才华,哪怕有钱也可能会遇到姑娘不肯陪的尴尬事情,用通俗一点的言语来说,有钱都“漂”不到。
  当然,锦衣卫是例外。
  叶飞刚刚走进了本司胡同,就闻到了脂粉的香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自嘲道:“看来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还是自然的香味比较适合我。”
  这时候叶飞不由的想起了丁白缨身上那兰花香味。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进入了教坊司内,眼前豁然开朗,和外面胡同的狭窄相比,这教坊司内的一楼还是很开阔的,两边的墙上都挂着红灯笼以及红绸缎,大厅的里面,有个楼梯可以直上二楼,楼梯后面有两个长长的走廊,朝着两边延伸,里面的都是单间。
  二楼是四面环绕,围绕着一楼的大厅一圈,还有一圈在外面,就像一个回字。
  和想象中的热闹不同,大厅里其实挺空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都进了包间,像电视那样在大厅里吃喝玩乐的情况几乎没有。
  没有人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些“姑娘”吃喝玩乐,万一到时候露出什么丑态岂不是会被别人给看见了?
  而且青楼一般都很注重保护他人的隐私,像那种闹哄哄的场景只有在选花魁的时候才能够见到。
  叶飞身穿普通的青衫,腰悬着绣春刀,在东张西望着,他也是第一次来传说中的青楼,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那教坊司的“妈妈”三十七八的模样,风韵犹存,一见叶飞腰间的绣春刀,先是心神一紧,可见到叶飞穿的是便服,明白他不是来办差的,又见他四处张望,俨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知道他是一个雏,顿时心思大定。
  她来到叶飞的身边热情的招呼道:“这位爷,欢迎光临我们教坊司。要什么样的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是歌舞技艺,我们这里都有,包你玩的尽兴。”
  说话间,她把手帕搭在了叶飞的胳膊上,很自然的拉住了叶飞,一点都不避讳男女之别,几乎把叶飞的胳膊搂在了怀里。
  叶飞虽然“见多识广”,但见和碰是不一样的,事实上他的内心是十分抵触这种自来熟的热情,更重要的是这“妈妈”是一个陌生人,这么热情的“磨蹭”让他有些恶寒。
  现在他终于明白在沧县之时,他握着言切手故意恶心言切的时候她是一个什么感受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
  一想到这里,叶飞就不由的在心底对言切说了声“抱歉”,暗道:“下次你不讨厌我的时候,我再摸吧。”
  不着痕迹的挣脱了“妈妈”的胳膊,叶飞笑着从怀中掏出了白天没有使出去的银元宝,递给了这个“妈妈”顺便把她推的远了一些。
  见到这么大的银元宝“妈妈”目光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喜色。
  她知道大明朝那些当官的大多都挺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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